孟非深夜把王道生召到府上,得到了答案只有兩個字:招安。
這讓孟非心里很不爽。相比較而言,他更相信屠刀的威力。但一想起被文奎一槍爆掉的耳朵,又讓他無比蛋痛。黑水寨那種地方,到處都是崇山峻嶺。連綿數(shù)百里的山峰,就算隱藏十萬大軍,也很難找到他們的蹤跡。
孟非揮揮手,像趕蒼蠅似的打發(fā)王道生滾蛋。王道生心懷忐忑地走了,連頭也不回。一個聽不進別人意見的家伙,終究是要吃虧的。
文奎和史勇回到山寨,又把山寨的布防重新研究了一遍,把力量進行了重新調(diào)配,那兩門繳獲的山炮就擺在虎跳峽一側(cè)。他們還特意讓人利用巖石修建了一個炮臺,炮架在炮臺上,居高臨下,像兩只怒吼的猛獅。
一周以后。
杜新京突然鼻青臉腫地回到黑水寨,一見面,杜新京就跪倒在地,撕心裂肺地哭,比死了老子娘還要傷心。
文奎大吃一驚:“杜掌柜,你這是怎么回事?”
“文大當(dāng)家,救命呀。你再不去,張士信就沒命啦。”
從杜新京斷斷續(xù)續(xù)的哭訴中,文奎才知道杜新京和張士信坐上船之后,遭遇了一次生死之劫!他們的船行駛到余江縣境,遭遇了大劫匪楊世昌。
文奎皺眉道:“楊世昌是哪方妖魔,竟敢如此猖狂?”
嗚嗚嗚杜新京一個勁地哭,慟哭流涕,淚流滿面?蘩哿,他抬頭道:“文大當(dāng)家的,你可要救救張士信張掌柜呀。那個楊世昌張嘴就要一萬兩黃金,否則,撕票!”
奇怪的是,楊世昌直接針對杜新京和張士信兩個人。船上其他人只是損失了一點小錢物,這兩個人被直接綁上天目山。不由分說,先是猛揍一頓,給了下馬威,又餓了他們兩天,從肉體和精神上折磨他們。
文奎和史勇對視一眼,都感覺到有些莫名其妙。這叫什么事?余江縣境內(nèi)怎么會有如此悍匪,為什么以前沒有聽說過?
杜新京下去休息了。文奎和史勇都在為他帶回來的難題頭痛,代表官兵的孟非剛被胖揍一頓,現(xiàn)在又跳出了一個楊世昌。
天目山?文奎和史勇對這個地方都沒有任何印象。杜新京下山時,也被蒙住雙眼,在崎嶇的山路上走了一天一夜,這才到達官道。
史勇看出文奎內(nèi)心的糾結(jié),奉勸道:“大當(dāng)家,為了一個張士信,我們犯不著把庫房掏空呀!
文奎兩眼放出一絲精光,咬牙切齒地說道:“我擔(dān)心的不是楊世昌。而是我們被別人盯上了,而我們并不知情。你想想,楊世昌的手下,為什么如此精準(zhǔn)地綁架了我們的人?一開口就是黃金萬兩?當(dāng)我們是土豪?這其中難道沒有蹊蹺嗎?”
去信州碼頭送客,只有史勇和文奎兩個人。史勇現(xiàn)在的日子,比雷一鳴當(dāng)家時不知要好多少倍,顯然沒有背叛他的必要。其他人的日子也不差呀。究竟是誰把黑手伸到了黑水寨?
“史勇,你好好想想,我也想一下。我覺得這次事件非比尋常,這不是簡單的綁架案,背后一定還有其他目的!
深夜。趁劉蕓蕓熟睡之機,文奎又一次鉆進了那個軍火庫。
左手摸右手,眼前一道藍光閃過,然后場景就變了。
軍火庫里的武器還是滿滿的。文奎每次進來,攜帶的武器都是有限制的,并不能隨心所欲。
這次文奎下了一次狠心,又抱走一挺輕機槍,還有一箱子彈。
至此,黑水寨的重型武器有山炮兩門,輕機槍兩挺。子彈若干。至于那些步槍、手槍的子彈,手雷,軍匕等,文奎的房間里堆了十幾箱。這些武器,必須要等打大仗的時候才能派上用場。
第二天中午,文奎去飯?zhí)糜貌停瑴惽膳龅嚼畛跛。這個瘦猴似的家伙自從歸順了文奎,日子好過了,長得又白又胖。
李初四看見文奎,十分謙卑地點頭哈腰,打了個招呼就走。沒走幾步又讓文奎叫住了。
“初四,你等等。”
“大當(dāng)家,有事?”
“你仔細想想,當(dāng)初那個雷一鳴,是不是有什么人沒有落網(wǎng)?”
“不會呀。這件事是史二當(dāng)家親自干的,斬草除根嘛。但凡和雷一鳴有關(guān)系的親屬,一個都沒有放過。只是那些婆姨,殺了怪可惜,留下來也沒人養(yǎng)她們,就她們?nèi)挤畔律,讓她們自謀生路了!
“這個我知道。我想弄明白的是,雷一鳴究竟還有什么勢力,我們沒有肅清。近來山寨發(fā)生了一件事很詭異,杜新京掌柜和一個很重要的生意客人被綁架了,綁匪頭子是天目山的楊世昌,開口就要黃金萬兩!
“哎喲喲,我的媽呀。老大,你讓我想想,天目山,楊世昌。哎喲喲,會不會是雷十八他陰魂不散?”
雷十八?是雷一鳴的侄子。在攻打黑水寨的時候,他負(fù)責(zé)虎跳峽。掩埋尸體的時候,正是李初四負(fù)責(zé)的。
文奎雙目擰成一個“川”字,目光如炬,看得李初四大晴天打了一個寒顫。
“李初四,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李初四雙腿一軟,直接跪了下去:“文少爺,小人該死!當(dāng)初掩埋虎跳峽那些尸體時,小人沒有發(fā)現(xiàn)雷十八的尸體!這件事憋在心里,一直不敢說呀。今天您說發(fā)現(xiàn)了楊世昌打劫的事,我懷疑此事一定和雷十八有關(guān)。因為那個楊世昌,正是雷十八的表兄弟呀。”
“嘶”
文奎不由倒吸一口冷氣!要是李初四不把話挑明,他會一直蒙在鼓里!
“李初四呀,李初四,你差點就誤了大事呀!蔽目话褜⒗畛跛姆銎饋恚f道:“你也別跪著。咱們還是好好商量一下怎么善后吧!
以前,李初四常常和雷十八一起喝酒,吹牛。雷十八說他姑姑的兒子楊世昌可厲害了,一柄長槍使得神出鬼沒,幾十個人挨不了他的身。
所以,當(dāng)文奎提起天目山的楊世昌,李初四很自然就想到了雷十八。
文奎連午飯也顧不上吃,拽起李初四便向史勇的住地跑去。此時,史勇正準(zhǔn)備去飯?zhí)贸晕绮汀?/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