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到深夜, 胡斐才姍姍來遲。此時凝青已經(jīng)入睡,胡斐站在床塌邊, 看著熟睡的凝青,在心里輕嘆了口氣, 佛、道隱隱待發(fā)的爭執(zhí)還是不要讓她知道的好。他算過,孝莊的年受還有二十幾年的壽命,這二十幾年,佛、道之爭也應有個眉目,到時再說吧!
凝青似乎感覺到有個在窺視她,皺著眉翻身,瞇起眼正對上胡斐的擔憂的雙眼, “怎么才來!
“我這便要離開, 現(xiàn)在三界非常亂,你且在這兒安心的待上些時日,等這身體的時壽一到,也是你恢復原身的時候!焙趁r著凝青要起的身子, “我見你身體仍是發(fā)虛, 給你來了安神的丸藥!
“三界如何?怎么亂了起來?”凝青覺得奇怪,又有些不解。
“此事說來話長,待你恢復原身之日,我再予你細講。此時我不便再此多留,你雖身份尊貴,卻也不能讓旁人見了外男不是。”胡斐從懷里拿出一物件遞給凝青,“這東西, 你且日日帶在身邊,待有危險時,把它弄斷,我自會出現(xiàn),護你周全!
凝青聽著胡斐的話,腦袋轉得慢了一點兒,便讓胡斐溜了去。想知道的,一點兒都沒打聽出來,只是得了個保命的物件。這物件卻也簡單,但凝青認得那是胡斐纏發(fā)的布巾?粗冀,凝青有些不知要如何處理,這東西放在哪里好呢?即要能隨身攜帶,又不被發(fā)現(xiàn)。
想著想著,凝青就睡著了。第二天早晨起來時,凝青有些發(fā)怔,自己一夜不睡也不知得發(fā)何,昨夜卻睡得很疲憊,很像是以前熬夜后的那種感覺,這是怎么回事?難道是換了身體的原因?還是魂魄太虛弱?想到這兒,凝青便想起了昨兒夜里胡斐給她的丸藥,她得尋個機會吃了下才行。凝青對胡斐很是信任,一點兒都不會懷疑胡斐會不會害她的問題,這樣的信任對兩個成了仙的人來說,不知是好還是壞。
“格格,今兒早晨太后便派了人過來,問詢了格格的身子如何,并囑咐奴才,可過來問安。”
凝青手搭在蘇茉爾的手臂上,“還是算了吧!我這身子骨發(fā)虛,哪經(jīng)得來折騰!蹦嘁膊恢@太皇太后該自稱什么,便順著嘴的說了“我”,見蘇茉爾沒什么反應,凝青放下了心。
“即是這樣,奴才便打發(fā)著人去遞個話。”蘇茉爾一聽主子身子發(fā)虛,立刻決定不能讓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擾了主子的清靜。
用了早膳,凝青更覺得疲憊,心想著這身子也太不經(jīng)使喚了,本想在這院子里轉上一圈的凝青,只好在軟塌上歇著。等過了晌午,遠遠的就聽著鸞駕的聲音,由遠及近的。沒多久就聽著有太監(jiān)叫著唱,“皇上駕到!”
凝青瞇著眼睛聽到外面的聲音后,眼睛睜了起來,向門口望去。蘇茉爾在門外小聲的向小皇帝說了幾句,玄燁進屋時,放輕了腳步,看到軟塌上皇瑪嬤正看著他,玄燁不再特意的裝樣子,立刻向皇瑪嬤撲了過去!盎尸攱撸憬駜河X得如何?蘇喇嘛姑說你今兒不舒服,可傳了太醫(yī)?”
凝青摸著小玄燁前額光溜溜的頂,眼里帶著笑的開口,“皇瑪嬤只是覺得累,沒有什么大不了的。今兒這是打哪邊來?”
“打養(yǎng)心殿來,今天……”玄燁對皇瑪嬤很是推崇,在前面聽到的一些事情,習慣性的到孝莊這里聽聽意見。若是以前的孝莊在,定是會立刻給玄燁一些提點,可現(xiàn)在那身子里的魂魄哪里還是孝莊。
不過凝青倒也給了玄燁一些提點的,“你現(xiàn)在的年歲太小,要多看,多聽,多問。四位肱股大臣的話,不可全信,但也不可不信。從現(xiàn)在開始,玄燁要仔細的觀察,那四位大臣的可有他心!
玄燁對皇瑪嬤的話思不得其所,但仍是點頭。
“今天皇瑪嬤說的話,當不得與他人說。玄燁只要認真去看,去聽,去想!蹦嚯m然對歷史知道的不多,可是康熙智擒鰲拜的事,還是知道的,當然,這個不是從歷史書上看到的,而是看電視劇時看到的。
對于皇瑪嬤的指點,玄燁很認直接的執(zhí)行著。一直到親政,玄燁仍是記得皇瑪嬤說過的話。下了朝,玄燁帶著一肚子的氣往皇瑪嬤那里跑。
此時,凝青正與皇太后和皇后說著話,皇后是凝青和蘇茉爾選的,是肱股大臣索尼的孫女赫舍里氏為皇后。凝青選這此人,不是因為什么政治原因,在而是單純的覺得鰲拜反對的,一定會是個好樣的。皇太后是順治的第二個正式冊封的皇后,也就是康熙的嫡母而非生母。皇太后是個安靜的人,話不多,總是安安靜靜的坐在一邊。凝青對這位皇太后沒有什么特別的感覺,心知這位皇太后不可能是某部電視劇里偽裝的人,倒也不多為難。
聽著太監(jiān)的叫唱,皇后臉上微微發(fā)臉,手不自覺的擰著帕子。凝青看著覺得有趣,皇太后只是在一邊看著,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玄燁帶著一肚子的氣進了屋,看到屋里的人后,收了怒氣,恭敬的給凝青和皇太后問了安后;屎罅⒖唐饋斫o玄燁行問安禮。
“起了吧!”玄燁肚子里有氣,開口講話便硬了幾分。皇后是個善解人意的,知道皇上在前面定是受了什么怨氣,立刻起了身尋了個理由告退;侍笠哺鴮ち藗借口離開。
“今兒又是怎么了?我聽著玄燁的聲音像是很生氣的樣子。”凝青見皇太后和皇后都退了出去,身邊就留了個蘇茉爾,將其他的人都稟退了才開口。
“皇瑪嬤,鰲拜欺人太甚。朕說一句,他便反對一句,朝中的大臣多半也站在他那邊,這樣如何讓朕治國!毙䶮畎讯亲永锏脑箽馊珨(shù)的倒了出來,“朕可以肯定,他就是有他心的人。”玄燁憤恨的說著。
凝青未接言,只是笑看著玄燁生氣的樣子,嘴角揚著笑意。
“格格,快著別難為皇上了。給皇上支個招,可別讓皇上氣壞了身子!碧K茉爾見主子不但不支招反而在笑,心里替皇上著急,皇上可是她看著長大的,對皇上的疼愛,一點兒都不差于主子。
“玄燁,若是此時便除了鰲拜,你可有信心穩(wěn)住臣心?”凝青拍了拍軟塌,示意玄燁坐到身邊來。
“朕……”玄燁有幾分遲疑。
“待你有足夠的信心,再來言此事!蹦喟底該u頭,玄燁還是太小!“你說,你最近在練習布庫?”
“朕只是尋著發(fā)泄心里的怒氣!毙䶮畲诡^,臉上有些不自在。
“這倒也是個法子,你才剛親政,朝局不穩(wěn),根基不深,自是不得臣心,這倒也無妨;尸攱呓o你二年的時間,培養(yǎng)出自己的親侍,自己的朝臣,官職不用太高,但也不能太低,身份必要顯赫!蹦嗯闹䶮畹念^,心里算計著,若是二年內,玄燁還是除不去鰲拜,她便動手,將此人除去。
玄燁是個極為聰明的,立刻懂了皇瑪嬤的意思。“皇瑪嬤覺得朕應選誰做親侍?”
凝青看著玄燁不言。
“皇瑪嬤,我見皇后的叔父索額圖……”玄燁立刻便想到了人選,眨著眼睛看向皇瑪嬤。
“皇瑪嬤年邁,身子泛了!笨滴跽媸锹斆鞯,難怪能坐了那么多年的帝位。
卻說皇太后回了慈寧宮后,便覺得了屋子里有異,還未等呼叫便被人迷暈了去。次日,當是皇太后向太皇太后請安時,凝青一臉便看出此人不對。卻也沒聲張,她此時叫不準是怎么回事。
“蘇茉爾,今兒我怎么覺得哈斯其其格有些不同以往?”凝青靠著軟墊,手里拿著蘇茉爾泡的茶。
“格格多慮了,皇太后日居深宮能有何不同。”蘇茉爾又拿了幾個軟墊子,讓凝青靠著舒服些!安贿^,奴才倒是瞧著皇太后走路與以往不同,更似有勁。”
凝青喝了口茶,心里想著得仔細著觀察皇太后,可別弄出電視劇里的假太后出來。“蘇茉爾,你可聽過《四十二章經(jīng)》?”想到假太后,凝青就想起了那部電視劇里內藏著大清龍脈的經(jīng)書。
“格格說的是先皇留下那八本經(jīng)書?”
聽著蘇茉爾的話,凝青手上一頓,把茶杯放了回去。還真有《四十二章經(jīng)》,不會真是進了那部電視劇里吧!
“先皇怕是擔心皇上坐不穩(wěn)江山,才會說大清的龍脈、寶藏全在《四十二章經(jīng)》里,分別以八旗的旗色做了八本經(jīng)書!碧K茉爾見主子放下茶杯,立刻擺了一些小點心在小桌上。
隨著蘇茉爾的話落,凝青輕嘆了口氣,龍脈什么的,要是放在以前,也許她不會信,可是現(xiàn)在,凝青卻是相信這個說法。這八本經(jīng)書里藏著的東西,萬不能讓旁人得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