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發(fā)生了什么, 凝青不知道,只是等她醒來看著全然陌生的環(huán)境時, 凝青才猛的想起最后一個天雷后法海的動作,難道她被法海害得轉(zhuǎn)世了?可又一想, 不對啊,法海怎么可能會讓她轉(zhuǎn)世。凝青掙扎的坐起身,這一動,簾子外面立刻有人應了聲,“格格,可是要起身?”
凝青活生生的被“格格”兩字雷到了,格格, 如果她沒記錯, 這個是清朝時的稱呼吧!她怎么成了格格?凝青驚悚了。
“格格?”簾子外面的聲音有些蒼老,卻提醒著凝青要應話。凝青很快的回了神,“起……”剛說一個字,凝青被自己的聲音下了一跳, 她的聲間居然不是特別的蒼老, 卻也不如年輕女子的清脆,跟她以前的聲音更是相差十萬八千里。當簾子被人拉開,凝青被人扶起穿上衣服,對著銅鏡照時,凝青才看清自己變了什么模樣。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婦人的樣子,從臉上的保養(yǎng)看,年輕時必是個美貌之人。只是她怎么會在這人的身體中?
凝青正想著, 便覺得哪身邊有異樣,剛剛還扶著自己的人突然倒地,屋子里其他的人也隨著躺下。凝青起身四處打量著房間的每個角落,心里念著“青碧”,劍握手中。凝青沒心思去細想,她這個模樣劍怎么還會出現(xiàn)。
“我是判官。”隨著聲音出現(xiàn),房間里多了兩人。一個是剛剛說話的判官,另一個便是救了凝青下山的胡斐。
凝青見了兩人松了口氣,手里的劍隨著消失,“我怎是這等的模樣?”凝青沒有客套虛禮,而是直接問出來。
胡斐和判官互視一眼,“這事還得從你經(jīng)劫說起。”胡斐先開了口,“那日我正引魂去地府,途中尋到了趙真君。趙真君見我時,便叫我一同去見閻王,我以為哪里得罪了趙真君,卻不想是因為你的事!
凝青皺了下眉,難道自己又是被趙公明所救?
“那日趙真君命我等好生看管你的魂魄,等魂魄恢復后,便尋一尸體轉(zhuǎn)生!迸泄俳又抡f,“此事,趙真君本是可以解決,可你的魂魄卻遲遲不能自行恢復,趙真君便猜有人在你的元神上動了手腳。尋了元神歸來,你仍是未能自行恢復魂魄。轉(zhuǎn)而百年,你洞中的仙潭果結(jié)下果實,放進裝你魂魄的仙瓶后,你的魂魄居然在仙果中寄生。天界有事,趙真君不得不先行離去,命我等待你魂魄成形后為你尋一尸體轉(zhuǎn)生!
判官長話短說的將事情的經(jīng)過講了一遍,中間如何尋元神等等的事,沒有細講。更不會講天界佛、道本就暗涌的勢頭,因為趙公明斬了琉璃凈光佛的惡尸,使其永世不能渡化,而變得更加兇涌不定。
凝青有些無言的看向判官,“我要在這身體里呆多久?那法海哪里去了?誰偷走我的元神?”
判官沒著急回答,反是道別走了。凝青忙著叫了兩聲,判官連理都沒理,直接閃人。有些事,可不是他能說的。
凝青把目光轉(zhuǎn)向胡斐,胡斐不慌不忙的搖著骨扇,“此事要說起來一時半會的也講不清,不如你適應下新的身體,晚些時候我再來給你講事情的來龍去脈!痹捯袈湎拢骋哺Я。凝青瞪著剛剛那兩人消失的地方,難道這中間還有什么陰謀陽謀不成?眼見著倒地的人要起來,凝青倒坐在倚子上。心里猜測著那兩人說的事情的同時,也在猜測著,這個身體的主人,是什么身份。
“格格,格格你沒事吧!”一個看起來四十左右的女人從地上爬起來后,立刻慌忙的跑到了凝青的身邊,“快,快去傳太醫(yī)!
凝青聽著話女人的話,心里多了幾分不懂,在宮里四、五十歲的人,還被稱為格格的,她還真是不知道歷史上有這么個人物。凝青倒也不心急,由著人抬到床上。聽著前前后后有人忙碌的腳步聲,凝青分辨著進來的人是男是女。等待太醫(yī)的功夫,凝青在身體里尋找著身體里原有的一些記憶,雖然都是分分散散的零星記憶,可連起來,凝青倒也猜到了幾分。這身體,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清代最有名的孝莊的身體。
聽著外面的女人引著太醫(yī)往里行,說著剛剛不知哪來的迷香,屋子里的人都被迷暈了過去,還請?zhí)t(yī)給太皇太后仔細的瞧瞧。女人的話更是應了凝青的猜測。她真的進字孝莊的身體中了,那么剛剛的女人,應該是跟在孝莊身邊多年的蘇茉爾了。
兩人的腳步生由遠及近,凝青將自己的脈搏變得有些發(fā)亂。
“太皇太后想是受了驚嚇,脈搏發(fā)亂,卻無大礙。奴才開副方子,還請?zhí)K嘛拉姑服侍太皇太后喝下。”太醫(yī)診了脈后,向蘇嘛拉姑稟著。這后宮之中,連宮妃對蘇嘛拉姑都忌憚幾分,別說他一個小小的太醫(yī)了。
太醫(yī)正開著方子,門口一個身穿黃色小褂的孩童跑了進來,“皇瑪嬤!”孩童的身后跟著一群太監(jiān)宮女。
床上躺著的凝青借機醒來,看著一個小孩子跑到她身邊,睜著眼睛望著她,一臉的擔心,看到她醒來后,立刻大叫著,“太醫(yī),皇瑪嬤醒了。”
凝青抬手拍了拍孩童的頭,如果她沒猜錯,這個應該是玄燁吧!福臨是孝莊的兒子,兒子的兒子便是孫子,孫子輩能身上明黃的衣服也只有玄燁!白尰尸攱呖纯!
“皇瑪嬤,朕聽說有刺客,可有傷到皇瑪嬤?”玄燁往前湊了湊。
“皇瑪嬤無礙,可不能因為皇瑪嬤而誤了大事!蹦嘤悬c兒糾結(jié)要怎么稱呼這個小皇帝,是叫他的名字,還是叫名號,或是叫皇帝?怎么給她弄了這么個身體,說話行事都不能隨意。
“皇上,奴才再給太皇太后把脈!碧t(yī)聽著小皇帝的話,見太皇太后醒來,立刻過來請命把脈,在皇上面前留個好印象。
凝青甚是喜歡小孩子,玄燁長得機靈可愛,更是讓凝青喜歡。盯著玄燁,凝青一時忘記了脈搏的事,太醫(yī)這一診,見脈象平穩(wěn),與常人無異,驚奇萬分,立刻一臉奉承的稱皇上乃真龍?zhí)熳,皇上一來太皇太后的所受之驚全去了。
凝青聽著太醫(yī)的話臉色立刻黑了,這么大點兒的小孩子,怎么可能受得了阿諛奉承。見玄燁一臉認真的看著太醫(yī),凝青心里覺得自己有病,康熙是誰!那可是給大清創(chuàng)下盛世的皇帝,自然不會被人一兩句話而走了性格。
蘇茉爾跟了孝莊很多年,看著主子的臉色不對,立刻猜出主子對太醫(yī)太過阿諛奉承的話很不滿,只是蘇茉爾有些奇怪,平時主子再不滿時,也沒像今天這樣直接的撂臉子。難道今個兒是被刺客鬧得心情不好?
太醫(yī)感覺氣氛有些不對,小心的看看太后,臉色正常,又看看小皇帝,跟剛剛的表情一樣,可他怎么覺得突然冷了呢?
“李太醫(yī),那藥方子可還差什么?”蘇茉爾機靈的引著太醫(yī)往外走,將內(nèi)室留給主子和小主子。
“皇瑪嬤,朕分得清,他說的是什么話!毙⌒䶮钜娙硕枷氯ズ螅蚰嗖淞瞬,靠到凝青身上,小聲的說著。
康熙真夠機靈的,居然能看出她的意圖!靶䶮钤趺粗阑尸攱呱鷼饬?”
“朕就是知道!敝蓺獾男⌒䶮羁吭谀嗟膽牙,聲音脆脆的,很是好聽。
凝青聽著康熙的話不由得笑了,“今天都學了什么?可有上朝?”
“有,學了……”康熙開始向凝青說起學了什么,在朝上聽到了什么,祖孫(好別扭。﹤z人,你一句我一言的溝通的很愉快。
小玄燁在凝青的寢宮一直縮到用過晚膳才離開,凝青吃著蘇茉爾送上來的糕點,這東西她有多少年沒吃過了,凝青拿著最古老的沙琪瑪,放到嘴邊吃了一口,便不想再吃。這東西好糙。『同F(xiàn)代人吃的完全不是一個口味。
“格格,侍衛(wèi)收了大半個后宮也不見刺客的”蘇茉爾見主子不再吃點心,立刻接了過來,扶著主子起身,“主子,晚上就不要出去了,那刺客指不定躲在哪里,今兒晚上奴才陪著主子!
這孝莊晚上不在寢宮呆著,往哪去?凝青心里有些不解,這身體里的記憶太少了,可凝青也沒有那好奇的心,想去看看孝莊晚上忙和啥。即然蘇茉爾說不出去,凝青也樂得配合。北京城里的故宮,她活著的那一輩子,就進去過一回,走在里面一點兒都沒感受到什么富麗堂皇,沒感受到什么帝王之氣,更是沒感受到一絲歷史的氣息。那些被玻璃罩子擋著的物件,那些被攔上的宮殿,那些被鎖上的門,想要從那樣的環(huán)境里體會幾百年前的愛恨情仇,凝青沒有那幻想的能力。
靠在軟塌上,凝青看著外面一點點變黑,等待著胡斐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