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年唐林在戒律堂中異軍突起,修為上并不突出還是在筑基初期徘徊,可出手大方而且和新進的高壽搭檔,是四統(tǒng)領高遠帆手下的得力干將。
赤陽派的外門弟子這幾年數(shù)量增加的太多,很多人背景都沒有很好的審核過,上面怕人多事雜,特地抽掉了戒律堂的筑基修士參與管理。當高遠帆調(diào)任天涯閣鎮(zhèn)守后,兩個人就留在了宗門內(nèi)負責維持赤陽交易坊市的次序,其實戒律堂也是看在高遠帆的面子上才把這肥缺給這兩人的。
當天唐林帶著兩名下屬巡視了一遍交易街市,現(xiàn)在的交易攤位是逐年增加,原有的場所都不夠了,所以往外拓展了一倍。這發(fā)生交易糾紛的事也是屢見不鮮,唐林負責的是維持坊事的穩(wěn)定,加上一些仲裁些瑣事。
剛走近聽雨軒后就有伙計迎上來了告知唐林今天的二樓天字號房被一內(nèi)門前輩包了,所以上前后只能換個房間了。聽完之后唐林臉色大聲叫嚷道:內(nèi)門那些師兄弟們我多半都認識,大多是苦修之人,今天不知哪位這么有空大駕光臨聽雨軒,師弟我正好來拜訪下。
推開天字號房門后,唐林就看到四方臺前一個穿著散修服飾的修士背對著自己坐著喝茶,左手邊是內(nèi)門弟子曲義豐舉著茶杯邊喝茶邊招呼唐林來一起坐。
突然唐林瞧見那個散修服飾的修士右手拿起茶壺,左手食指一彈,一點火星射到茶壺底部,不消三息后就把茶水燒開了,然后拿起桌上的杯子倒了一杯茶放在右手邊。
幾乎是二十年沒看到這手了,唐林激動的走上前去坐下來道:易老大你總算是回來了,兄弟們都想死你了。
坐在當中的易天也是哈哈大笑起來:聽說你這幾年混的不錯啊,當年還包下整個聽雨軒二樓是不是啊?
揮揮手后幾個下屬紛紛告退,臨走順手還把門關上了。唐林傻傻笑道:還不是當年你給的消息有用嘛,當年那繁星城的賭局也真是坑人,那并列第二的結(jié)果,把所有人的嘴都堵住。好在高壽那家伙帶頭鬧事,找了十幾個筑基修士去城主府告狀,結(jié)果驚動了飛星老祖出來把這事擺平。
那你們一共賺了多少呢?易天問道。
也沒多少,當時高壽糾集了那批人都有份,大家湊了六萬的靈石,最后拿回來二十五萬,刨去成本,我和高壽拿了五成利。
在一邊的曲義豐也是一口茶差點沒噴出來,難怪這兩人敢包下聽雨軒二樓,原來是這個道道啊。
當是不是還有鐵劍門的三個人么,他們撈到多少?
唐林猛的灌了幾口茶水,才侃侃道:你不知道鐵劍門那幫人也真是小家子氣,三個人全身上下都湊不出一萬靈石,還算是內(nèi)門真?zhèn)髂亍=Y(jié)果是拿了點丹藥,材料的來抵賬,最后分賬的時候高壽分了兩萬給他們,誰知道那個胖子仇人九吵得最兇,要不是另外兩個人不想把事情鬧大,這事還真會麻煩了。高壽最后是多給了五千才堵住了胖子的嘴。
幾年我不在宗門,除了器殿那里鬧挺歡的,還有什么其他的動靜嗎?易天搖搖頭道。
唐林看看曲義豐愣了下,易天抿了口茶,接著道:小曲子是我們一邊的,你照直說沒事,隨后又施法布下個隔音結(jié)界。
既然易天說沒事,那唐林就把這十年年來的情況說了下。器店現(xiàn)在內(nèi)斗得厲害,分成裴鳴和齊昊斯兩個派系,新進煉氣期弟子還好,那些筑基修士里就數(shù)黃子昂和萬瑞兩人最出挑,競爭也日趨激烈。
丹堂現(xiàn)在是吳星、趙馨夢和寧檸三分天下,可趙馨夢不是真?zhèn)鳎灾皇切问缴蠑[擺樣子的,丹堂基本上就是吳星和寧檸兩個人在打?qū)ε_。
至于說到戒律堂,唐林示意下曲義豐,意思是你來說吧。見他面有難色,易天就知道那金盛估計出手了,但不知道拉攏了誰,看樣子還和曲義豐有關系。
而在一邊的曲義豐也是嘆了口氣道:這事也怪我閉關了好幾年,沒把那些靈童看住。出關后才發(fā)覺師弟許浩先已經(jīng)在金總管手下做了三四年了,而且現(xiàn)在也去了繁星城當值,算得上是金盛的左膀右臂了。
聽完之后易天才發(fā)覺這事的嚴重性,金盛倒是一手好算計,直接去拉攏那些靈童弟子,等于是在根源上分裂了赤陽派,現(xiàn)在從許浩先開了頭,接下來還不知道會演變成什么樣子了。
曲義豐看了下易天道:這件事你是始作俑者,到時還的你出面解決下。
聽的易天也是一陣納悶,自己這幾年都沒回過宗門,而且和那許浩先都沒有打過照面,憑什么背黑鍋。
在一旁的唐林插口到:易天,這事從根源上說起,確確實實是咱們當年在赤焰丘陵干的事唄。當年你不是護著葉紫嫣那丫頭么,人家對你的救命之恩還是念念不忘。那許浩先和葉紫嫣同稱赤陽筑基新一代的金童玉女,可葉紫嫣挑明了和許浩先說這輩子不可能成為道侶了,心中有理想的人選了。說完后就自顧自的品茶了,凡事點到為止,也別讓易天難堪。
而曲義豐眼里也是一幅自責的眼神,沒把下面的師弟師妹看好他也有責任。從嚴駿剛和沈佩琪那里也了解過一些事,知道宗門內(nèi)部還有些不穩(wěn)定因素。金盛又是嚴駿剛的死對頭,兩個人尿不到一壺里去,碰到就要頂,所以他才會被派去繁星城。這次被他在靈童那里打出個口子來,以后都不知道會演變成什么樣子了,曲義豐心中糾結(jié)也不看易天只顧喝茶。
這下輪到易天郁悶了,人家是 哥不在江湖,江湖上還有哥的傳說 ,自己倒好 人不在宗門,宗門里流傳著自己的緋聞 ,可捫心自問易天也是受害者。
兩個人見易天坐著發(fā)呆,也不好打擾他。三個人就這樣坐了半刻不到,忽然易天發(fā)覺有人通過宗門玉牌發(fā)來傳訊,查看下居然是嚴駿剛找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事。
回了下訊息后易天就叫伙計再添個座位,曲義豐和唐林干脆也坐下來等等。
一刻鐘不到就聽到二樓扶梯那邊有人走了過來,門一打開后三人就看到嚴駿剛風風撲撲的走了進來。
和易天打過招呼后,嚴駿剛掃了一下旁邊兩人,也不多話直接走到易天的對面坐了下來。易天也是起身見禮,然后手提茶壺給嚴駿剛倒了杯茶,隨手一個隔音結(jié)界把四人都罩了起來。
坐在位子上的嚴駿剛拿起杯子喝了口,然后笑笑對著易天道:沈佩琪給我傳訊過了,我起初還不信,直接跑到黑水河外圍去勘察了下。沒想到那里的靈力波動殘留還在,你小子現(xiàn)在也算得上是號人物了,連我都沒十足把握全身而退。
這下易天算是明白了,怎么嚴駿剛會突然有事不在戒律堂待著了,原來是去現(xiàn)場勘查了,笑了笑后道:一時運氣,讓嚴師兄見笑了。
旁邊兩人不知何事,急忙上前問易天。只聽到易天臉上毫無情緒波動般的說了句:我從陰歷行手上逃走了。
唐林是不太清楚陰歷行的底細,可曲義豐聽著就不是個味了。作為掌門親傳弟子,那些個敵對門派中的筑基后期以上的修士情況多多少少也都有點耳聞目睹。這個陰歷行和白骨門的柳月都是陽炎子重點關照過的,屬于上三品金丹修士,以后進階元嬰的機會還是很高的。
坐在旁邊的易天不過是比自己高了一層修為,卻已經(jīng)可以在金丹中期修士手里逃出來了,要是換成自己同等的修為,真不知道能不能做到易天那樣。
嚴駿剛看了看易天,又問道:那你的傷勢怎么樣了?沈佩琪說你中了一招,這樣你還能跑掉。
那陰尸老鬼的二段陰尸手有點厲害,以后你們碰到了要小心。幸好赤陽派的功法對陰尸派有點克制作用,在黑水河大陣邊緣的地方,我差點被他追上。大約相隔一里左右,他的法術就能打到我了,幸虧我的風遁術練的不差,最后一下打穿了我的護盾和防護罩,可我的身板硬,扛住了,然后我就順勢鉆進了大陣里直接發(fā)動幻陣困住他,自己就乘機溜走了。說完易天還指指自己衣服上的破洞,一臉得意的秀了下。
而曲義豐那脆弱的心靈快要經(jīng)受不住打擊了心道, 你挨了一招還這么生龍活虎的,難道那些金丹中期修士的法術都這么弱么,或是說你易天真就這么強么。
對面對唐林已經(jīng)處于石化狀態(tài)了,看著易天的眼神都變了,十幾年不見易天變得更加強勢了。這筑基期就敢去撩金丹修士的虎須,以后修到金丹期還得了,這樣粗的大腿一定要牢牢抱住才行。
嚴駿剛看了下后嘆了口氣道:算你小子命大,那個陰歷行不是個小角色,他的神魂不全也全賴你滅了他的分身,就憑這一點,他和你就是不死不休了,以后見到了注意繞著圈子走。隨后給易天使了個眼色,兩個人就推說了下有事,起身告辭了。
留下唐林和曲義豐呆呆的在那里回味著易天和嚴駿剛的話。(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