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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女生小說 > 毒女戾妃 > 092章 對付情敵的N種方法(2)盛世婚嫁
  “曦兒,快快快,趕緊收拾起來,時辰不多了!毕挠裱灶I(lǐng)著一群丫頭婆子已走進(jìn)了外間。

  幔帳外,人影攢動,丫頭們嘻嘻哈哈地笑著。

  “娘,你們等會兒進(jìn)來,我還沒有穿好衣衫。”云曦手里捏著謝甜塞給她的薄如蟬翼的衣衫頭疼不已。

  她現(xiàn)在后悔得不行,藏哪里才好?

  貌似,嫁妝箱子會被人打開來看?王府里會不會有人查看嫁妝?看到了怎么辦?

  她心中靈機(jī)一動,塞進(jìn)了喜服里,這件衣服,可沒人敢隨意亂動。

  “沒關(guān)系,一會兒還要沐浴,穿了也是脫,不穿更好!毕挠裱栽谕忾g笑道,又吩咐丫頭們,“青衣,讓人將熱水抬到凈房里,多多放些花瓣!

  “是,夫人!”青衣笑嘻嘻的走開了。

  屋中的幔帳被夏玉言的小丫頭四月掀起,夏玉言與桂嬸帶著一群丫頭走進(jìn)來。

  “曦兒,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再沐浴梳妝。”夏玉言笑道。

  也不等云曦回答,她已吩咐著人將早點擺在桌上,云曦像個木偶人一樣被她們推去洗漱,又推回桌邊坐下。

  今天的早點不豐盛,是為了讓她吃快點。

  “娘,慌什么時,這才早上呢!痹脐爻巴饪戳艘谎。

  今天天氣很好,太陽才剛剛升起來,有一線陽光從窗戶格子里射進(jìn)屋里來。

  她吞了一口燕窩粥,味道有些膩,卻強(qiáng)咽了下去,又趕緊夾了一塊酸杏子肉放入嘴里。

  “不早不早,娘當(dāng)年出閣時,比你起得還早呢!今日是想著讓你多睡一會兒,才晚了一個時辰。一般女兒家出嫁這一日,辰時不到就得起床!

  “這么早?天才剛剛亮?xí)r就起床?”云曦隨口問道。

  “得細(xì)細(xì)的梳妝,萬一晚了慌慌張張的出了錯可就會招人笑話了。這一天啊,所有人的目光都會盯著新娘子看呢。梳妝好了還要去謝府祠堂拜別先祖去上香磕頭,當(dāng)然得早了。”夏玉言笑道。

  等她吃好了,夏玉言又一一將首飾撿給她看。

  梳妝臺上,金光燦燦,其中一頂九尾鳳冠最是奪目。

  鳳眼是用少有的墨玉石鑲嵌的,鳳尾上,還有五彩的寶石。

  大梁只盛產(chǎn)珍珠,這種寶石都是從海外而來,越大越稀有。

  她見過永貞皇后的九鳳紫金鳳冠,這一頂更比那頂華麗,鳳尾的金葉更碩大更璀璨。

  九鳳金釵只有皇后才有資格佩戴。

  永貞皇后身為貴妃時擁有九鳳釵,還是破例的第一人,因為她的功績大,無法再賞賜封號了,便賞了九鳳金釵。

  段奕送九鳳釵來給她,這是公然叫板皇上了?

  他不怕,她又怕什么?戴了!

  桂嬸在一旁笑道,“小姐,王爺真是細(xì)心呢!老奴聽王府的管家說,王爺在六年前就已經(jīng)命人開始打造了,光這些五彩的寶石,王爺就親自尋遍了各國。一頂鳳冠做了六年的時間,這是花了多少心血啊。”

  六年前就開始打造這頂鳳冠?

  云曦心中不由得一顫。

  原來,當(dāng)年的他不是說的戲言,他是真的要娶她!

  夏玉言見她一直盯著鳳冠在看,而神色凝重。

  慌忙哄著她,“曦兒,別看這鳳冠這么碩大,其實不重的,中間都是空心的,王爺真細(xì)心呢,擔(dān)心你頂著鳳冠太累!

  她將鳳冠取來放在云曦的手里。

  果然,很輕。

  而她心中,一絲溫暖的情緒正漸漸的蕩漾開來。

  云曦微微一笑,“娘,該沐浴了吧?”

  “好,青衣青裳,快來扶小姐!”

  凈房里,寬大的沐盆里已放好了熱水,水面上飄著層層花瓣,氳靄的水氣中飄著醉人的香氣。

  青衣笑道,“小姐,這些花瓣是王爺一早讓人送來的,全是采于城外的臥龍山。一百個青隱衛(wèi)采了一晚上!

  臥龍山上鮮花遍地,四季花開不斷,段奕竟派人去那里采花只為了給她沐浴?

  她一陣驚訝,他真是有心了。

  “主子嫌棄御花園的花品單一,才出城采嘛。”青裳笑道。

  兩人幫著她退了衣衫,扶著她坐入水里。

  洗浴后,她只裹了件大睡袍出來,夏玉言與桂嬸仍等在那里。

  兩人的臉上,都是藏也藏不住的笑容。

  而前院那里,鞭炮聲一陣響過一陣,她的屋子里,堆滿了貼著紅艷艷喜字的嫁妝。

  進(jìn)進(jìn)出出的仆人們,無一不是喜氣洋洋,歡笑陣陣。

  四處都透著喜慶。

  青衣與青裳將她扶著慢慢地坐到了梳妝臺前,然后細(xì)心地擦著頭發(fā)的水。

  等發(fā)絲不再滴水,夏玉言又取來桂花油,在發(fā)絲上一層一層輕輕地抹著。

  梳子在她的長長的墨發(fā)上一下下的梳著,桂嬸口里說著吉言,她安靜的坐在銅鏡前,呆呆看著鏡中的自己。

  夏玉言與桂嬸兩人靈巧的手指,在她長長的墨發(fā)間翩飛,她的一頭青絲,漸漸變成一個精致的婦人發(fā)髻。

  夏玉言捧著她的臉看了看,笑道,“好看。這個發(fā)髻,是娘琢磨了很久想出來的,絕對沒人跟你一樣!

  “娘的手藝那還用說?”云曦跟著笑道,但旋即,她卻垂下眼簾來,若給她梳發(fā)的是端木雅,該有多好。

  母親,我今日出嫁,你可知道?娶我的是小奕,那個你口中說的好少年。

  “好好的活下去——,婉婉!”端木雅臨終前厲聲對她說道。

  她的手指緊緊的摳著裙擺,是的,她會好好的活下去!

  發(fā)髻梳好,然后又戴上九鳳金冠,插上各種珠玉首飾。

  云曦摸摸臉上,“娘,是不是該上妝了?”

  她往梳妝臺上看去,夏玉言已備好各色胭脂。

  “等秦夫人來給你開臉后,再上妝。”夏玉言笑道。

  “為什么要等秦夫人?”云曦抬眸看向夏玉言,不解的問道。

  她只見過一次秦夫人,還是在好幾個月前。

  秦夫人是謝老夫人的娘家侄女,懷著身子到吉慶藥房找女大夫看懷孕情況,正遇上她被安氏的車夫刁難,秦夫人給她做了證。

  “她是謝府親戚中福氣最好的人,不久前,她生下了頭胎,是一對龍鳳胎,而且,她嫁到秦家后,夫家的生意可是年年往上翻,老夫人才舉薦了她來。這女子開臉,可要選個兒女雙全父母健在的有福之人。”

  原來還有這么樣的說法,云曦默然。

  正說著,外間門口傳來婦人的笑語聲。

  謝老夫人身邊的林嬤嬤走進(jìn)來笑著朝云曦與夏玉言行了禮,道,“恭喜夫人,曦小姐大喜,秦夫人來了!

  夏玉言忙迎了過去。

  “夏嫂子,我沒來晚吧?”爽朗的笑聲過后,一個身材豐盈打扮華麗的婦人走了進(jìn)來。

  婦人三十歲左右的樣子,眉眼非外秀麗,只是生得圓潤了些。

  云曦暗暗扯唇,難怪讓秦夫人來開臉,這是讓她沾這位夫人的福氣呢。

  看那秦夫人圓潤的身材,夏玉言和謝老夫人這是希望她以后也長成這樣?

  她只覺得得頭皮一緊,她不要這么胖,秦夫人足足有她兩倍重了……

  夏玉言笑道,“不晚,來的正是時候,曦兒也才剛梳好頭!

  “秦夫人好!痹脐仄鹕沓侨祟~首一禮。

  秦夫人忙道,“不敢不敢,拜了堂,小姐就是奕王妃了,小婦人可受不起你的拜啊!彼χ鲋脐,笑道,“曦小姐,開始吧?會有點兒疼,要想王爺看著歡喜做最漂亮的新娘子,可得忍著點。”

  云曦一笑,“我不怕!

  她的話引得眾人都笑起來。

  云曦端正的坐著,只見秦夫人取了兩根極細(xì)的紅線在她的臉上絞起來。

  絞得她的眉頭狂跳,疼得淚花直閃。

  夏玉言與林嬤嬤和一群丫頭卻笑瑩瑩的看著她,她心中暗嘆,原來美麗是要付出代價的。

  想到今晚的花燭夜,她輕輕地閉上眼,忍著痛。她愿以最美的樣子呈現(xiàn)給段奕,那個不離不棄給予她再生的男子。

  不知過了多久,秦夫人笑道,“好了,曦小姐看看,怎么樣?”

  她睜開眼,望著鏡中的自己,臉如瓷玉般光潔,果然神奇。

  “上了妝更美了呢!鼻胤蛉诵ζ饋,“好了,我也完成任務(wù)了,我得向姑媽匯報去了。”

  她笑著同林嬤嬤走出去了。夏玉言跟去相送。

  “現(xiàn)在可以上妝了。上妝時間會很久,小姐可得忍耐著點啊!惫饗鹦Φ溃缓,她開始調(diào)胭脂。

  夏玉言送秦夫人也回來了,兩人一同給她上妝。

  她平時最不喜歡化妝的,一向都是素面朝天。

  但今天也不可免俗,由著她們折騰。

  上了妝,云曦又悄悄的將嫁衣中的那件沒有袖子的,薄如蟬翼的衣衫卷了卷塞入一個箱子里。這才讓青衣與青裳服侍她更衣。

  一層層絢麗若霞的嫁衣穿在身上,屋中也仿佛明亮了不少。

  眾人都驚訝的看著她。

  丫頭們口中嘖嘖聲不斷,“小姐,太美了,剛才只是上妝,現(xiàn)在穿上嫁衣,小姐就跟天上的仙女一樣!”

  “你們見過仙女嗎?”云曦斜了她們一眼。

  “就是小姐這樣的!”

  一屋子的歡笑聲又響起。

  丫頭們將她推到大銅鏡前,“小姐,你自己看看,是不是像仙女一樣?”

  她朝鏡中看去,去除了細(xì)細(xì)汗毛的玉瓷般的臉頰上,抹了層淡淡的胭脂,像是染上了煙霞,峨眉淡掃,朱唇紅艷欲滴,鏡中出現(xiàn)了一張艷麗的臉。

  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一時怔住了。

  青衣青裳幾個侍女已經(jīng)笑起來:“小姐這樣打扮一下,真是太美了。王爺一定會看呆。”

  吟雪也笑道,“是啊,小姐是奴婢見過的最美的新娘子!

  而英兒卻是驚住了,口中喃喃的說道,“小姐……你……你……”

  云曦盯著鏡中的自己抿唇不語。

  這張臉,上了妝之后,竟然……成了謝婉的臉!

  難怪英兒會吃驚。

  謝云曦與謝婉雖是雙生姐妹,但也并不是十分相像。

  謝婉更像端木雅,幾乎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容貌生得更加明艷一些。

  而謝云曦大約是長期跟著性情溫順的夏玉言的緣故,長相偏柔美。

  夏玉言也是吃驚的往她臉上看了好一會兒,“曦兒?”

  她知道她吃驚的是什么。

  夏玉言雖然在謝府里極少出門,但幾年中,與同住一個府里的謝婉多多少少是見過面的。

  云曦伸手抓著夏玉言的袖子,聲音沉沉,“娘,我想……待會兒給我父母上上香!

  夏玉言摟著她的肩頭,眼角有些泛紅,“一早就準(zhǔn)備好了,夫人她也一定盼著這一日呢。”

  說完,她將頭扭過。

  桂嬸見二人神色變了,忙笑著打著圓場,“大喜的日子,夫人和小姐這是怎么啦?哭嫁還早呢!”

  ……

  夏宅的一角,有一座空置的園子。

  整潔,寧靜。

  陪著云曦的是英兒。兩人推門走進(jìn)了屋子。

  正屋的上首,供著端木雅與父親謝宏的靈位。

  “小姐……”英兒扶著她,眼底閃著疑惑。

  “英兒!痹脐仄^看著她,“很奇怪是不是?我也奇怪呢。你現(xiàn)在,可以叫我婉姑娘了。上天厚愛我,讓我一人有著姐妹兩人的記憶來見父母!

  讓她以謝婉的面容嫁給段奕,算是全了他的心。

  “姑娘……”英兒心頭百感交集。

  云曦在父母的靈位前跪下,重重的磕了三個頭。

  再抬頭時,她的目光變得凌厲。

  雖然那個最后的兇手沒有找到,但,有一只無形的手,正在牽引著她,一步步的走到真相。

  如果她猜得沒錯,那一定與皇宮中的某個人有關(guān)!

  不管那個人是誰,她一定要將那人挫骨揚灰!

  身后有腳步聲緩緩走來。

  云曦起身回頭,原來是舅舅端木斐。

  “舅舅?”她笑著迎上去。

  “曦曦出嫁,舅舅自然要來送送了。”他微微一笑拍拍她的肩頭,目光落到上首端木雅的靈位上,漸漸暗沉下來,“走吧,舅舅也有東西送給你!

  “是什么?”

  “出去再說!

  這里氣氛太沉重,實在與外面的喜慶不相融。

  兩人并排緩緩地走著。

  到了小院的門口,云曦還是忍不住的說道,“舅舅,關(guān)于當(dāng)年追殺我一家的兇手,我懷疑是宮中的人!

  端木斐目光沉沉看著她,“曦曦,離那個地方越近,你越危險。這件事,先緩緩,舅舅會去查!

  “可是舅舅,我心中一直不安,想到當(dāng)年母親……”她喉間一陣哽咽。

  那條小水溝的水全被血染紅,她想哭卻不敢哭出聲的壓抑,這么多年來一直堵在心頭,讓她心中難受。

  “小奕一直不想你進(jìn)宮,就是為你好。宮中不安全!倍四眷吵谅曊f道,“我也在懷疑,只是不知道是誰!

  “舅舅也在懷疑?”云曦抬頭看他,瞇起眸子,“謝楓大哥與他的未婚妻玉娥姐,有一天在府外時,遇上一個婆子跳進(jìn)馬車來刺殺玉娥姐,那人的武器是雙頭蛇短箭。跟父親死時,身上刺入的短箭一模一樣。而且那箭尖上抹的毒藥也是一樣的!

  端木斐說道,“這種箭本是劉皇后一個同父異母的弟弟的獨門武器,那人很是清高,從不屑用毒,但你說是一個婦人在用箭,就有些奇怪了!

  “舅舅,玉娥姐得罪了端敏公主,我們懷疑是端敏公主派人殺玉娥姐。而端敏公主的母親是劉皇后,會不會是劉皇后的人在用那種箭?畢竟那人是劉皇后弟弟?”

  “不會,箭的原主人是劉家的私生子,與嫡女出身的劉皇后老死不相往來,不可能給她!”

  云曦低下頭陷入沉思中,不是劉皇后?那又究竟是怎么回事?

  自從發(fā)現(xiàn)那枚箭后,她就讓雙龍寨的李安派人暗中去查,但一直沒有結(jié)果。

  雖然青一等青隱衛(wèi)們暗查的能力強(qiáng)些,但段奕一直不想讓她插手這件事,她只好假手雙龍寨的人。

  卻沒想到與宮中的人有關(guān),難怪身在市井的雙寨的人查不到情況了。

  “曦曦!”端木斐雙手摟著她的肩頭,“今天你大婚,我是來送你禮物的,你卻問我這些問題,反鬧得你心情沉重,不要再想了,事情總會水落石出。”

  他抓起云曦的手,將一枚鑰匙放在她的手里。

  云曦眨眨眼,“舅舅,這是什么?”

  “你的大婚禮物啊。”端木斐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我看你武功大有進(jìn)步了,悅客酒樓的院墻就不用爬了,所以給你一把鑰匙,你自己開門走進(jìn)去好了!

  云曦:“……”

  她有點哭笑不得,姑姑跟舅舅,可真是天生一對——摳門吝嗇的人!

  一個送她一件沒袖子沒領(lǐng)子的沒法穿的衣衫,一個送她一把只用來開院門用的鑰匙。

  “好了,禮物也送了,我得到小奕的府里喝酒去了。”端木斐說完,施施然走了。

  云曦捏著那把鑰匙一陣無語。

  ……

  睿王府后宅。

  侍女們給睿王穿上赴宴的正裝一一退下后,睿王妃拿了禮物出來給他,說道,“想不到那奕親王還真娶媳婦了,一直說他是個斷袖的,原來是個假斷袖!

  “他那小子,哼,心思鬼得很,跟他老子一樣!”

  “一樣有什么用?江山還不是別人在坐著?”睿王妃不屑的撇唇。

  “噓,你做死的不得亂說!知得也爛在肚子里!鳖M醭饷婵戳艘谎,發(fā)現(xiàn)仆人都離得遠(yuǎn)后,又壓低著聲音橫了一眼睿王妃,“段奕那小子跟皇上不對卯,你知不知道?不許再說這樣的話!裝糊涂就能活命!”

  睿王妃張了張口,輕嘆一聲,“不說就不說,我只關(guān)心輕塵什么時候回來娶媳婦,輕暖也不見了,兒子也不見了,這府里空空的!

  睿王在鏡子前照了照,看著一身新袍服,滿意地點頭,拿了王妃手里的禮物說道,“那兩個孩子也不省心,不在也好。我去赴宴了!

  “你不等睿塵一起去?”睿王妃問道。

  “他說另外有事,會稍晚一些去!

  睿王走到外間,將手里的一個裝著一對玉如意的盒子交與長隨的手里,“馬車備好了嗎?現(xiàn)在去奕王府!

  “回王爺,早就備好了。”長隨回道。

  睿王點了點頭,拂了拂袖子朝前院走去。

  馬車就停在府門前,一前一后還跟著護(hù)衛(wèi)。

  睿王坐了進(jìn)去,很快,馬車離開了王府。

  睿王的馬車才繞行了兩條街,忽然,從屋頂上躍下一二十個黑衣,提著砍刀二話不說直奔老睿王的馬車。

  “保護(hù)老王爺!”跟隨睿王出門的四個護(hù)衛(wèi)馬上也抽出配劍迎上。

  但對方人多,四個打二十個哪里打得過?

  很快,睿王府的人就敗下陣來。

  四個護(hù)衛(wèi)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黑衣人倒也不為難那些護(hù)衛(wèi),而是踢開馬車擄了驚嚇不已的睿王就走。

  睿王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說道,“住手,你們……天子腳下,皇城附近,你們竟敢……”

  一個小個子黑衣人接著睿王的話茬笑道,“我們竟敢搶人是不是?哎,兄弟們也不為難你,只是想找你辦點事而已!

  那人說著,從袖子里摸出一塊帕子塞入睿王的嘴里,手一揮,上來幾人扛了睿王就走。

  很快,這一群人就在睿王府護(hù)衛(wèi)的哀嚎聲中消失不見了。

  趕車的睿王長隨嚇得臉都白了,等那些人一走,他馬上指著護(hù)衛(wèi)們罵起來,“白癡,飯桶,還不快去報知公子!”

  很快,睿王被人擄走的消息傳到了夏宅旁的睿王別院里。

  睿王的門生——新收的義子睿塵正坐在院中的紫竹下?lián)崆佟?br />
  聽到睿王被擄走的消息,他的眸色一沉,提了劍就出了宅子。

  路過熱鬧非凡的夏宅門口時,他停步朝那府門前看了一眼,然后一言不發(fā)的離開了。

  “是些什么樣的人?”睿塵問著睿王的長隨。

  “不知道,全是黑衣人,約摸著有二十人左右,個個武功高強(qiáng),打傷了護(hù)衛(wèi)們,搶了睿王就跑了!

  “搶?”睿塵的神色愈加陰沉,“先不要報與王妃知道,以免她受到驚嚇。你回王府調(diào)五十個護(hù)衛(wèi)出來,大家一起暗中查找。”

  “是,公子!”

  ……

  睿王被人捉到了一處小院子,好吃的好喝的,在他面前擺滿了一桌子。

  桌子上,放著一個盒子,里面裝著即將送與段奕的新婚禮物,一對祖上傳下來的翡翠玉如意。

  這些人也不為難他,也不說干什么,也不搶他的價值萬金的玉如意,只在門口坐著兩人,守著他不讓他出門而已。

  讓睿王心中著實納悶。

  這都是些什么人?

  院子中的另一個房間里。

  青一揭下臉上的蒙面巾,摸著下巴看著面前的幾人,陰陰一笑。

  “怎么樣,我的這個辦法好吧?只要將睿王搶走,那個什么一直賊溜溜盯著曦小姐看的睿公子,就得出來尋他們家王爺,那還怎么跟咱們主子做對?主子迎娶曦小姐,他怕是沒機(jī)會看到咯!”

  青峰與青隱嘴角一抽,兩人一齊回了他一句,“陰損!”

  青一:“……”

  頓了頓,青一脖子一橫,說道,“主子說了,不管用什么辦法,只要讓他們不出現(xiàn)就是好辦法!主子大婚,而這些人來搗蛋,就不是什么好東西!對付小人,當(dāng)用小人之計!以壞制壞!”

  青隱:“……”

  青峰看著青一,擰著眉,“這什么睿公子與那安家二公子只是小菜而已,還有個難纏又狡猾的顧非墨,你打算怎么辦?這時辰都不早了!王府里的眾人只怕都開始抬彩禮擔(dān)子了。那個小暴龍卻還沒制服,而咱們又打不過他……”

  青一傻眼,是啊,還有一尊大佛呢!

  他愁得揪起頭發(fā),在原地轉(zhuǎn)了好幾圈,“都一起想辦法!想好辦法回去抬轎子!”

  于是,幾個青隱衛(wèi)仿佛面臨大敵一樣的開起會來。

  過了半多個時辰,青一眼睛一亮,他開心的打了個響指,咧嘴呵呵一笑,“有了!”

  青峰瞇著眼,“什么辦法?”

  “大家快過來,咱們只需……”

  青峰與青隱嘴角一抽:“……”

  果然,青一就是王爺身邊第一陰損之人!想的辦法都是最缺德的!

  “怎么樣?”青一得意地?fù)P了揚眉毛。

  青隱踢了他一腳,“還等什么,還有一個時辰王府的迎娶隊就得出發(fā)了,趕緊行動啊!”

  辦法雖然損,只要將顧非墨趕跑都是好辦法。

  一伙青隱衛(wèi)眨眼跑沒了影。

  ……

  顧府后宅。

  顧非墨的墨園里。

  阮七望著自家公子一陣無語。今天一大早,公子從庫房里尋了一桿久不用的長槍出來,舞了一陣后開始磨槍尖。

  這不是公子帶兵出征才用的長槍嗎?這又不打仗,拿來做什么?還這么長,拿著進(jìn)出也不方便。

  而且,公子還不要他人幫忙,自己磨起槍尖來。

  顧太師背剪著手大步走進(jìn)園子,看見正在霍霍磨著槍尖的顧非墨,不由得眉頭一皺。

  “老爺!”阮七忙上前行禮。

  “下去吧,我跟公子說話!

  正求之不得,公子這兩日像吃了火藥一樣,一點就炸,阮七心中一松拔腿跑掉了。

  “還沒換衣服?走了,跟我去王府赴宴,沾沾奕親王的喜慶,幾時你也給為父討門媳婦回來。”

  顧太師捏著胡子,瞇著眼心情大好。

  只要王爺娶了媳婦他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再也不用擔(dān)心王爺看上他家非墨了,他的那個斷袖身份搞得人心惶惶。有個媳婦管著他,總歸是件好事。

  而他不久就會抱上孫子了,哈哈哈,前景多么美好。

  “要去您去,我不去!”顧非墨哼了一聲,

  他就看不慣段奕那個得瑟樣!

  娶媳婦了就了不起了嗎?丫丫呸!

  段奕那廝現(xiàn)在看到他的眼神,總像他掘了段氏祖墳一樣的帶著怨恨!

  霍霍霍——

  磨槍尖的聲音一聲比一聲響。

  “不去算了,真是個古怪的小子!”顧太師甩甩袖子自己走了。

  顧非墨試了試槍頭,吹上一根頭發(fā),落發(fā)即斷,他滿意的點了點頭。

  然后,他走進(jìn)屋里,穿上一身鎧甲,提著槍,出了墨園。

  他俊美緊擰,眸色沉沉,娶媳婦?哼!

  他要攪得段奕那廝得瑟不起來!

  。

  夏宅里。

  云曦到謝府里向謝氏的先祖?zhèn)兛牧祟^后,又回到了夏宅。

  “云曦,你今天真漂亮!鼻皝砜此乃析┬Φ。

  “我喜歡她的喜服,真好看!毖嘣姮撘残Φ馈

  “你趕緊出嫁就可以穿了,那個李公子有沒有提親呢?”宋雯笑起來。

  “做死啊,敢笑話我?”燕詩瑩追著宋雯打。

  云曦沉沉的心事,被她二人的笑鬧給沖散了。

  她笑著問道,“謝謝你們來送我,怎么,顧鳶呢?她不是一向跟你們在一起的嗎?”

  “她呀,嘻嘻嘻——”宋雯笑起來,當(dāng)下,嘴快的她將昨天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

  云曦挑眉?顧鳶和安昌?真讓她意外。

  但又想想,安昌人不錯,顧鳶看上她,眼光也不差。

  而這時,宅子門前,忽然響起一陣驚天響的爆竹聲。

  宋雯與燕詩瑩雙雙嚇了一跳,但馬上,她們又一起笑起來,“是不是迎親的來了?”

  “小姐,小姐,王爺?shù)挠H隊到了——”青衣歡喜地跑來。

  坐在床上,著一身艷紅喜服的云曦赫然抬頭。

  他來了?

  段奕——

  她心中開始不平靜起來,仿佛有一只鹿兒闖進(jìn)了心里。

  臉頰也開始微微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