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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女生小說 > 毒女戾妃 > 043章 謝云香被沉塘
  青衣與青裳聽到里間屋里的聲音都跑了過來。

  兩人都往吟霜的手里看去。

  那是一把曬干的花草,小小的白花,星星點點夾雜在灰綠色的枯葉之間。

  桂嬸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但見云曦盯著她懷里的枕頭在看,那臉上的神色冷得嚇人,幾個侍女的眼神同樣也是又驚又怒。

  她忙問道,“小姐,可是這枕頭有問題?這是四小姐親自做好了送給二夫人的,她說,月姨娘死了,二夫人對她好,原意給她梳新娘頭,便做了個枕頭送給二夫人。據(jù)說,她做了整整一天的時間!

  是謝云香?

  云曦的眼底戾芒一閃,這可是她自己找上門來的,可別怪她不客氣!

  幾個丫頭也是一臉的怒色。

  青裳首先冷聲說道,“那四小姐也是狡猾的很,她居然對二夫人暗中下毒手,這枕頭也是二夫人帶進園子里的。二夫人常常帶些東西回來,有些是老夫人送的,有些是她自己買的,中間夾著一個枕頭,還真讓人看不出來。

  二夫人這段時間白天都去她屋里,昨天晚上小姐沒有回來,二夫人在四小姐的園子里陪了四小姐一個晚上,奴婢勸她不要去,可二夫人說四小姐可憐……”

  云曦的的手里捏著那只耳環(huán),“桂嬸,這耳環(huán)呢?”

  “這個,老奴就不清楚了!惫饗饟u搖頭說道。

  夏玉言的首飾都是她自己在添置,云曦送她的,她都不要。

  她便想著,這也許是兩代人的年紀(jì)隔得遠(yuǎn),喜好不同的原因吧,便沒有多問。

  云曦看向青衣,“青衣,你再去將關(guān)大夫找來吧,原因查出來了,他應(yīng)該好開藥方子了!

  沒多久,關(guān)云飛又被青衣帶來了。

  云曦將那個枕頭與兩只耳環(huán)遞給他看,“關(guān)大夫,我的侍女說這兩種東西里的草藥是相克的,你來看看!

  關(guān)云飛放下藥箱,接過兩種草藥,仔細(xì)的看了看,說道,“這兩種在大梁國都不是常見的草藥,小姐這里怎么會有?”

  “這件事,我也在查。我娘的暈倒,好像是與這兩種草藥有關(guān)!

  關(guān)云飛又給夏玉言重新查看了一番,說道,“小姐不要擔(dān)心,這兩種草藥,單獨服用一樣,都是良藥。只有混和起來,才會生出毒素。只要這兩樣?xùn)|西拿走一樣,夫人的身體都會無礙,我再開些藥,過不了多久她就會醒來。再吃些藥調(diào)養(yǎng)一些日子,身體會康復(fù)得同以前一樣!

  果然如關(guān)云飛所說的,枕頭與耳環(huán)去掉后,夏玉言經(jīng)過扎針與湯藥的調(diào)理,一個時辰后,她便醒來了。

  云曦看見夏玉言臉上的傷,心中的怒火又騰起來。

  謝錦昆與謝云香合伙來欺負(fù)夏玉言,她饒不了這二人。

  枕頭是謝云香的,但耳環(huán)又是誰送她的?

  “娘,你可算是醒來了。娘平時用的那個四角銹著蝴蝶的枕頭是不是四小姐給您的?”

  夏玉言點了點頭,“她的婚事是我一手操辦的,她說作為謝禮,便親手做了一個枕頭給我。我瞧著花樣不錯,又是花草芯的,便用上了。怎么啦?曦兒,有什么不對嗎?”

  云曦微微一笑,“沒什么,我只是見那枕頭是新的,便隨口問問!彼D了頓,手心里攤一只耳環(huán)現(xiàn)于掌上,“娘,這耳環(huán)也是她送的嗎?”

  銀子做的耳環(huán)掛鉤,下面垂著一粒碧綠色的珠子,晶瑩可愛。

  說不上貴重,但貴在做工精美。

  夏玉言忽然神色大變,飛快地伸手將云曦手里的耳環(huán)搶在手里,驚慌的看著她,“怎么只有一只。曦兒,還有一只呢?”

  “在這兒!痹脐貜男∽郎先矸旁谙挠裱缘氖掷,“娘,您喜歡這副耳環(huán)?這也是四小姐送的?”

  “不是!毕挠裱詫芍欢h(huán)抓在手里,松了口氣說道,“這耳環(huán)有些年代了,平時都放在箱子里,過年那幾天才翻出不斷戴的,算算日子……有十五年多了呢!”

  夏玉言看了云曦一眼,眼神有些飄渺。

  十五年以前?那就不是謝云香。

  “娘還記得耳環(huán)從哪兒來的嗎?”云曦問道,夏玉言的神情有些奇怪,十五年前有什么事發(fā)生了嗎?

  “耳環(huán),耳環(huán)……”夏玉言回過神來看向她,忽然緊張的抓著云曦的手,驚恐的睜大了雙眼,“曦兒啊,你可是娘一手奶大的,你不能忘了娘。有一次你發(fā)燒燒了三天,娘就三天三晚沒睡覺的在床前守著你。

  你斷奶比你大哥淘氣,你大哥只有三天就斷掉了奶水,你可是足足哭鬧了兩個月,每晚不睡覺,一挨著床榻就哭。娘怕你嗓子哭壞了,那兩個月里,就抱著你在屋子里在院子里轉(zhuǎn)著圈哄著你睡,晚上不睡覺的哄著睡,白天又陪你玩。曦兒,你知道你在娘心中的位置嗎?”

  云曦怔怔的看著夏玉言,說道,“娘是世上最好的娘!

  但,她心中卻生起一番疑惑,夏玉言怎么突然間說起這些來?說她小時候的事情做什么?

  “真的嗎?曦兒喜歡娘?”夏玉言驚喜的抓著她的手!澳锱履悴幌矚g娘呢!”

  “怎么會呢,你是我娘,世上獨一無二的娘!痹脐乩氖治⑿φf道,旋即,又正色說道,“不過,娘,這耳環(huán)里藏有的種子與謝云香送你的枕頭中的草藥,放在一起之后中,產(chǎn)生了毒素,娘才會暈倒。娘真的不記得那耳環(huán)是怎么來的?”

  “毒?”夏玉言睜大雙眼看向云曦,“怎么可能呢?不會害她呀?”

  她喃喃自語,云曦聽不明白。

  說到后來,夏玉言干脆閉口不說了,低下頭略有所思。

  云曦還是不知道那耳環(huán)的出處,以夏玉言固執(zhí)的性子,她不想說時無論怎么問,她也不會再說。

  云曦只好放棄了。

  吃了藥,夏玉言便睡著了。

  云曦來到外間。

  “小姐,這個枕頭怎么處理。”青裳指著手里那個裝著鬼火花的枕頭問她。

  “先留著!”云曦的手里捏著兩粒種子,這是她剛剛與夏玉言說話時偷偷的取下來的。

  夏玉言寶貝著那個耳環(huán),她只好取出了種子。

  十五年前的耳環(huán),現(xiàn)在的枕頭,這中間還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夏玉言只是個深閨婦人,誰會處心積慮的等著十五年之后再害她?

  “青衣今后也留在夏園吧。”云曦道。

  “可是小姐,你身邊只有一個吟霜怎么行?”青衣不同意。

  云曦挑眉,“吟霜懂醫(yī)術(shù),你會嗎?還是要我將關(guān)云飛時刻帶在身邊?”

  “那不行!主子會打死他的!”青衣當(dāng)場就不同意了。

  關(guān)云飛長得年輕俊朗,風(fēng)姿卓絕,主子見到他還不得胡思亂想?那書呆子又不會武,跟著小姐只怕片刻后就會丟命。

  “你舍不得關(guān)云飛,正好我不想要,這不是最好的決定嗎?”云曦眨眨眼說道。

  青衣:“……”。

  出了夏園,云曦走到一處亭子邊上停下了,冷著臉一言不發(fā)。

  吟霜忙問她,“小姐,可是為二夫人的身體擔(dān)心?小姐放心好了,那關(guān)大夫說的沒有錯,只要拿走兩種草藥中的任何一種,二夫人的身體就會慢慢的恢復(fù)!

  “擔(dān)心她的身體是一方面,還有一點便是——”云曦環(huán)視了一圈謝府的府邸,沒往下說了。

  她心中早就想讓夏玉言與謝錦昆和離,但夏玉言不同意,她知道夏玉言這是在顧忌著謝楓回府后會上不了族譜。

  男子脫離家族,在官場上可是寸步難行。

  但要是不和離,他二人還是夫妻。

  謝錦昆來看妻子,要說甜蜜話語,其他人自然得回避。

  就比如今天這樣,老夫人讓所有人都遠(yuǎn)離屋子,讓他們二人單獨相處。

  但誰知謝錦昆卻是借著這個借口打夏玉言。有今日一次,只怕還會有下次。

  她不能容忍有下次發(fā)生,唯一的辦法便是與謝錦昆撇清關(guān)系。

  可是,謝楓那里又怎么辦?

  云曦抿了抿唇,說道,“吟霜,咱們?nèi)タ纯蠢戏蛉!?br />
  ……

  百福居里,謝老夫人正與趙玉娥在說著家常話。

  見到云曦走進來,謝老夫人忙問,“你娘好些了吧?”

  “是啊,二舅母好點了嗎?外婆剛才說二舅母已經(jīng)醒了。”趙玉娥見她進來笑著問道,同時招手叫云曦坐在她的旁邊。

  云曦給謝老夫人行了一禮,說道,“醒了,讓大夫睡了瞧,說是身體虛弱要多休息著!

  至于那兩種草藥相生產(chǎn)生的毒,說了也無用,謝云香已是嫁出的女子,謝老夫人已無權(quán)管她。

  不過,她進了安家自然有人會管。

  “那就好!敝x老夫人松了一口氣說道,然后,又叫著林嬤嬤,“將我里屋那個八扇門柜子上面的小箱子打開,取兩只老山參給二夫人送去!

  老夫人的東西可不會輕易的送這府里的人,今日一送就是兩只,可見她對夏玉言的態(tài)度還是不錯的。

  云曦忙替夏玉言道了謝。

  林嬤嬤手里抱著兩個長盒子,走到云曦身邊時笑道,“三小姐先坐著,老奴這就給二夫人送過去!

  林嬤嬤在府里的地位可不一般,連謝錦昆見了她也要客氣幾分。

  讓她替自己跑腿,還是能少就少。

  云曦笑道,“嬤嬤年紀(jì)大了,怎能勞您親自跑腿?反正過一會兒我也是要去看二夫人的,不如由我?guī)Щ厝グ!?br />
  林嬤嬤也笑著說道,“難得老夫人今日精神好,三小姐不如多陪陪老夫人,反正老奴現(xiàn)在也無事,走一趟也沒什么。”

  然后,她朝云曦擺擺手,抱著兩個人參盒就走了。

  謝老夫人這時說道,“你讓她去吧,正好,讓她替我看看你娘好得怎樣了!

  云曦道了聲謝。

  過了一會兒,她故作糾結(jié)的問道,“老夫人,其實孫女來,是有一個問題想問老夫人!

  見她一臉認(rèn)真,老夫人忙問,“什么事?你說吧!

  連趙玉娥也放下了手里正銹著的帕子看向云曦,好奇的眨著眼睛。

  云曦看了一眼趙玉娥,說道,“老夫人,孫女年紀(jì)小,不懂族譜的事,特來請教老夫人。假如說,有一個姓謝少年,功績卓絕名揚四方,卻是個孤兒,沒有族譜,想加入咱們謝氏一族,可不可行?”

  趙玉娥抓著裙子的手馬上一緊,一臉緊張的看向老夫人。

  謝老夫人抿了抿唇說道,“如果這位謝姓少年確實如你所說的一樣,有著卓越的功績,有著遠(yuǎn)近聞名的賢名,我謝氏應(yīng)當(dāng)上門去求,而不是人家上門來找我們。說到上族譜,只需族中三位德高望重的老者一齊聯(lián)名寫封舉薦信就可以了!

  只要三人的聯(lián)名信嗎?

  這個問題實在不是問題。

  云曦原以為一定要得到謝錦昆的同意才可上族譜,哪知老夫人提都不提他。

  既然沒有謝錦昆的什么事,那她還擔(dān)憂什么?

  她心中大喜,忙說道,“孫女明白了,多謝老夫人解惑!

  趙玉娥這時也跟著松了一口氣,眉眼里都是淺淺的笑意。

  謝老夫人見她二人都是一副笑瞇瞇的模樣,不免好奇,忙問云曦,“曦丫頭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一個頗有作為的謝姓少年?”

  云曦說道,“有沒有作為還不清楚,只是目前看著他,確實是個有本事的人,他正在努力著!

  “有本事就帶來我瞧瞧,謝氏這一代年輕人,有能力的太少了。”謝老夫人說道。

  沒有謝楓入族譜的顧慮了,云曦這才說起了夏玉言。

  “老夫人!彼叩街x老夫人的面前“撲通”一聲跪下了,“求老夫人給我娘做主!

  謝錦昆打了夏玉言,這件事她絕對不會罷休!

  “你娘?你娘怎么啦?”謝老夫人忙問,“你娘忙府里的事忙不過來,我會多找?guī)讉管事婆子來給她幫忙,你不用擔(dān)心!

  “老夫人!”云曦的聲音清冷,“我娘究竟做錯了什么?老爺竟將她打暈在地?老爺幾次三番的對我與我娘打罵,這是不是想趕我們母女倆走?如果他不想要我們了,嫌棄我們了,我們離了這府里也就是了,曦兒哪怕是坐在街上去要飯去,也強似在這府里讓老爺打我娘!”

  “你說什么?你父親又打你娘了?這個逆子,打老婆算什么東西?”謝老夫人怒得猛拍桌子,“我離開夏園的時候,見你父親的態(tài)度不是好好嗎?他什么時候打的?”、

  “老夫人前腳一走,他馬上進了屋里打了我娘,老爺說我娘私吞了香妹妹的嫁妝,所以要懲罰她!”

  趙玉娥忙問云曦,“曦兒,二舅母被打得嚴(yán)重嗎?”

  “打了一巴掌,身上還挨了一腳。”云曦說道。

  “這個分不清是非的愚人!減嫁妝是我的主意!”謝老夫人哼了一聲,“走,看看你娘去!”

  謝老夫人到夏園里看望了夏玉言,果然如云曦說的那樣,臉上一記耳光印記,身上踢了一腳卻是看不見,但那臉色不好看,想必踢得不輕。

  “金珠!馬上將老爺與夫人找來!”謝老夫人的臉色鐵青,手里的拐杖重重的敲擊著地板。打發(fā)妻?虧他下得了手!

  不多時,安氏與謝錦昆到了夏園。

  謝老夫人一見到謝錦昆,抬手一撈將手里的一只茶碗用力的砸去!

  謝錦昆不敢躲開,硬生生的接了一下,頭上很快就流出血來。

  站在一旁的安氏嚇得不輕,趕緊將頭低下。

  “母親,您這是怎么啦?怎么生氣了?您可要當(dāng)心身子。 敝x錦昆也顧不上抹掉頭上的茶水漬與血漬,走到謝老夫人的跟前跪下了。

  “找你們不為別的,便是言娘的事情!今天我給她做主,你們兩個和離吧!”

  謝老夫人的聲音不高,卻是驚住了一屋子的人。

  夏園的仆人們嚇得不輕,二夫人和離后,她們是不是要被趕出去了?

  安氏則是得意的笑著,那笑容藏都藏不住。

  云曦看了她一眼,又垂下眼簾,她微微勾唇,讓給你,不是怕你,而是讓你跌倒得更快!

  以前她想動手,卻有個夏玉言在府里,又顧忌著謝楓,如果他們離了這謝府,這府里的一切,又與她何干?

  謝錦昆一臉驚訝,“母親,言娘和離了,可就會耽擱云曦的婚事了。一個和離了的婦人帶著一個未嫁的女兒到府外去住著,孤苦無依,難免引人閑語!

  云曦抬頭看向謝錦昆,眼神攸地一冷。

  他有這番好心嗎?這個時候心疼妻女了?

  只怕是別有用心吧,一個女兒養(yǎng)得這么大了,可以拿來做家族聯(lián)姻的籌碼,誰知忽然就跑了,他怎會甘心!

  “只是公布一下你們和離了,她們二人以客居的身份依舊住在府里,只是,同你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再說了,老太爺當(dāng)年留了十萬兩銀子給曦丫頭做陪嫁,她們二人的將來也不會困難,你就不要操這份心!不和離,我怕她母女二人哪天被你給打死了!”

  謝老夫人的話一落,堵得謝錦昆啞口無言。

  安氏則是惡狠狠的看向云曦,那眼底的嫉恨,恨不得淹死她。

  一直在傳說這死妮子手里的嫁妝多,沒想到竟然有十萬兩銀子!

  老太爺真是太偏心了!

  “老夫人,這都和離了,怎么還住在府里?這在大梁國可是絕無僅有的事!這可會遭人非議的!”安氏不甘心,都和離了,中饋還想抓著手里不放?

  “就這樣了!限你在天黑前將和離書寫出來!”謝老夫人再不看謝錦昆,丟下一句話,扶著林嬤嬤的手離開了夏園。

  朝中官員的娶和離,以及休,都會在官中備有文書,并不是如小戶人家那般一句話的事。

  謝錦昆雖然心中惱怒,但老夫人發(fā)話,他不敢違抗。

  夏玉言醒來時,桂嬸將老夫人的決定說與她聽。

  “是三小姐找了老夫人!惫饗鹫f道。

  夏玉言一驚,“三小姐?她人呢?”

  ……

  安家,云曦臉上戴了人皮面具,換了身丫環(huán)衫混進了安杰的家里。

  安氏自己出錢找了些仆人勉強的操辦好了這場婚事。

  因此,府里多了一個人,眾人竟也沒有懷疑。

  都認(rèn)為是謝府的陪嫁。

  新房里,安杰正與謝云香在說話,旁人聽不到,云曦卻聽得到。

  屋里,安杰笑著說道,“想不到,你竟然有這等本事,將那三十抬的嫁妝給調(diào)換了,抬了三十個空的來,又換掉了七千兩的銀票。這下子,那個夏玉言賤人可有得受了吧?給她安一個私吞庶女嫁妝的罪名,岳父大人一定不要放過她。哈哈哈——”

  謝云香笑道,“你如今是我相公了,那夏賤人母女害得你母親也就是我婆婆有家不能回,如此還上一報,也是作為我一個新進門的媳婦,對婆婆敬了一份孝禮了。嫁妝少了,我父親擔(dān)心別人會閑語,自然會想法補齊,咱們可是白得了一份嫁妝,謝府的老太婆減我的嫁妝,我自有辦法補回來!

  算計了夏玉言,討好安杰,她將來的日子才會過得風(fēng)平浪靜。

  “你可真是我的賢妻,我安杰他日飛黃騰達,定不會忘了你今日的相助!

  原來那嫁妝是謝云香自己搞的鬼?這還真是賊喊抓賊!

  不過,謝云香,此時你樂得開懷,待會兒可不要哭得傷心!

  雖然安夫人對安家這一庶房的人全都惱恨著,但安老夫人為了面子,還是開了祠堂讓安杰帶著謝云香到祠堂里上香拜祖先。

  云曦趁著無人注意,將謝云香的一個丫頭敲暈了,頂替了她的位置進了東平侯府。

  謝云香是新嫁娘,身邊多了許多新臉孔,她一時也沒有記全。

  見到云曦還以為是夏玉言送她的陪嫁,因此并沒有多問。

  何況云曦早與一眾仆人都說過話,套過了關(guān)系,她說是謝二夫人安排來的,眾人也沒有起疑心。

  謝云香的嘴角含著淺淺的笑意。

  她往東平侯府的一眾人臉上一一看過去,眼里帶著蔑視。

  蠢不可及的安夫人,一切都以老婆為主的東平侯,有這兩人在,這府里就不會太平,她是必要攪渾這里。

  云曦扶著她慢慢的往祠堂里走去。

  走到祠堂門口時,云曦忽然絆了謝云香一腳,同時塞了兩張紙到謝云香的袖內(nèi)。

  謝云香腿一軟,身子倒在了祠堂門口。

  東平侯府的人大驚。

  在祠堂門口摔跤,可不是好兆頭。難道先祖不認(rèn)可她這個新媳婦?

  謝云香不知道怎么回事,剛才還得意的笑著時,這時候嚇得臉都白了。

  云曦沒說話,不動聲色的將她扶起來。

  安夫人與安老夫人看著謝云香的臉色就不好看了,都不巴得她快點上好香快點滾到庶房的府里去。

  謝云香爬起來后,繼續(xù)往前走。

  安夫人這時發(fā)現(xiàn)有一紅一白的兩張單子從謝云香的衣衫里掉了下來。

  “那是什么?來人,拿來給我看看!卑卜蛉藢ι磉叺钠抛诱f道。

  云曦假裝去搶,“那是我家小姐的東西,你們不能拿!”

  婆子不理她,飛快地?fù)炝似饋磉f給安夫人。

  云曦假意委屈了一番,退開了。

  謝云香,你的好戲已開唱,可不要怕啊。

  安夫人眼睛飛快的掃了一遍上面的字,眼睛馬上一瞇,難怪這個女人在祠堂門口摔倒,果然是個災(zāi)星!

  “停下!”安夫人朝正往祠堂里走的安杰與謝云香喝道。

  祠堂門口,東平侯忙問,“夫人,出了什么事了!”

  “老夫人!”安夫人不理他,而是朝祠堂里正給兩位新人安排上香的安老夫人說道,“這個女人有問題,請老夫人暫停祭祀!”

  安老夫人原本也對安家庶房的人不喜,聽了這話,也不問原由,便放下手里的香,從里面往外走。

  謝云香一時傻眼,這都到了最后一步了,怎么出事了?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她驚慌的看向安杰,安杰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一臉的疑惑。

  穿成仆人衣衫的云曦站在祠堂門口,微微勾唇冷笑,謝云香,你今日可是必死無疑了!

  放著陽關(guān)大道不走,偏要往死路上奔,敢對她身邊之人下手,可別怪她不客氣!

  重生以來,她還沒有殺過人,她不介意先拿她開刀!

  安夫人看了一眼安杰,這小子究竟是不是東平侯與鐘氏生的?

  那兩人死都不承認(rèn),讓她很惱火,一時逮不到他們庶房的把柄,讓她心中正郁悶著,這下好了,就有個送上門來讓她踩的。

  她陰陰笑著走到謝云香的面前,忽然一把扯開云香胸口的衣襟,當(dāng)她看到謝云香胸前的溝壑間,有一塊蝴蝶狀的粉色胎記時,兩眼一瞇,眼中厲芒一閃,罵了一句,“原來是你這個賤人干的!”

  她抖著那張白色的紙條說道,“你都懷了身子還想進祠堂上香?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謝云香的臉一下白如死灰,怎么會?這是怎么回事?

  “懷孕?”安老夫人也是怒火沖天,庶房果然就是庶房,都是一些上不得臺面的東西。安老夫人一臉鄙夷,“安家祠堂可不要你這樣的婦人上香,都散了吧,今天的祭祀取消。”

  “不!老夫人!正好趁今天安家的人都在,將這事兒弄清楚!”安夫人一臉殺氣的看向謝云香。

  “媳婦,什么事?”安老夫人問道,因為此時的安夫人看著謝云香恨不得活剝了一樣的表情。

  謝云香嚇得身子已經(jīng)開始顫抖。安夫人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安夫人朝謝云香走近兩步,一臉冷笑,“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還是你跟他人茍合?說!”

  謝云香慘白著臉身子哆嗦,她此時才覺得自己太天真了,安夫人的兇狠比想像中的厲害。“是……是杰公子的!”

  “你這是騙誰呢?謝錦昆是不是以為我安氏一族好欺負(fù)是不是?送個懷了野種的女兒塞給安家,來羞辱安家?他做夢!你說是杰公子的?可是你不知道杰公子早在三個月前,我府里老夫人過壽那日就忽然得了怪病,在房事上不舉,正四處處求醫(yī)問藥呢,幾時跟你茍合了?”

  什……什么?謝云香一下軟倒在地,安杰不能?那她肚子的孩子可怎么混過去!

  “居然是一個不守婦道的女人,還要著做什么?還給她謝府去!”安老夫人氣得重重哼著,那謝府一直是個庶女當(dāng)家,哪里懂子女禮儀?一個女兒未嫁先孕,兩個女兒也是同樣如此!真正讓人貽笑大方!

  “阿杰,這樣的媳婦不要也罷了!還給他們謝府去!”東平侯也開口說道,他做事一向都是夫人說什么他跟著附和。

  安杰娶什么樣的女人原本是無所謂,只要幫他往上爬升,他都不會介意。

  因為他早已被人去了勢,跟本不能同女人同房了。女人娶回來,只是做個擺設(shè)。

  他娶謝云香也是看到她還被謝錦昆寵著的份上才娶的,但此時,安家的幾個權(quán)威之人都不同意了,他哪里還敢保謝云香?

  安杰便說道,“聽賃大伯與大伯母安排!

  謝云香慌了,她爬到安杰的面前,“杰公子,你不能不要我啊,我父親已寫好舉薦信,等這幾日咱倆的婚事辦好,他就帶你到兵部任職。杰公子,你不可以過河拆橋啊,我?guī)湍阕隽四敲炊唷?br />
  “滾開!你這個不守婦道的女人!”安杰在性命與官職之間選擇了活命。

  她看到安夫人恨不得吃了謝云香的表情,哪里還敢保她?

  他要是與安夫人做對了,安夫人此時就會要了他的命。

  安老夫人說道,“既然說好了,那就將她送回謝府,還給他們!”

  “不,母親!”安夫人咬牙切齒的看著謝云香,“嫁進安家了,就是安家婦,就得尊守安家的家規(guī)!

  謝云香聽到安夫人森冷的話語,嚇得呼吸也忘記了,家規(guī),她想干什么?

  她哆哆嗦嗦說道,“安夫人,你……你……你想干什么?我可是謝府的小姐,你們不能亂來!”

  “怎么,你在娘家時沒學(xué)過女戒?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與安杰拜了堂,就得一切聽安家的!”她森然冷笑一聲,“不守婦道,與他人茍合者,沉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