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币妆碧殖断聮煸陂T板上的褲子,隨手抹了一把身上的水珠:“不小心嗆了一口水而已。”
“……嗆水?”李鎬抓了抓頭發(fā), 似乎有點懵逼, 嘟囔了一句:“你淋浴還能嗆水啊?”
這個解釋雖然聽上去很敷衍, 但確實就是事實。易北沒有搭理他,彎腰套上了長褲,正準備去拿搭在門板上的衣服時,頭頂上的電燈泡忽然發(fā)出“啪”的一聲。
緊接著, 整個淋浴間都陷入了一片濃稠的黑暗。
門外的李鎬愣了片刻, 緊接著“嗷”一嗓子叫出了聲。他冷汗“刷”的就冒了出來,瘋狂拍打著隔間門,眼神里充滿了恐懼:“哥!救我!快開門救我啊——”
易北快速抓起掛在門板上的襯衫,摸黑披在身上,憑感覺系了幾個扣子。襯衫并不柔軟的面料摩擦著他胸膛前前兩個微微腫起的圓點,刺痛感順著神經(jīng)傳入大腦。
門外的李鎬還在鬼哭狼嚎, 把隔間門拍的震天響,易北絲毫不懷疑,再不開門, 他馬上就能把門板整個卸下來。
隔間門板打開, 李鎬立刻鉆了進去, 隨即又用力地關(guān)上門板。易北掃了一眼震顫嗡鳴的門板,心里難得的生出了幾分同情。
李鎬擦了一把腦門上的汗,嚇得渾身哆嗦,就差抱住易北的腰痛哭流涕了:“俺的親娘勒,這燈咋說滅它就滅勒?”
“不知道,可能是電路老化!币妆睆亩道锩鍪謾C,打開手機閃光燈,在李鎬驚恐的目光中,他將門板打開了一條縫隙。
閃光的光線照向天花板,燈管兩側(cè)燒得發(fā)黑,看上去確實像是因為電路短路,而燒炸了燈管。
“嘩啦——”就在這時候,旁邊隔間的淋浴花灑突然被打開,水流劈里啪啦地打在瓷磚上。易北下意識轉(zhuǎn)過身,手里的手機閃光燈打在隔間板上。
隨著隔壁淋浴聲響起,李鎬自己的脖子被什么東西很輕地碰了一下。他猛地打了個哆嗦,肚子上的肥肉不受控制地抽搐起來。
李鎬臉上扯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僵硬地轉(zhuǎn)過頭,在視野清晰的一瞬間,他的臉色驟然變成了死灰一樣的白。
隔板上趴著一張滿臉污血的臉,黑色的長發(fā)被血打濕,一綹一綹地黏毫無血色的臉上。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盯著隔間里的兩個人,“她”黑色長發(fā)順著隔板垂下來,李鎬很快反應過來,剛才碰到他脖子的東西,就是這女人的頭發(fā)!
“咚咚!”敲門聲從門外響起。
李鎬朝后退了幾步,喉嚨里發(fā)出幾聲沒有實際意義的顫音。如果不是易北在他的身邊,這個身高一米八的北方漢字恐怕已經(jīng)當場哭出來了。
趴在門板上的“女人”咧開嘴角,對著易北露出了一個詭異至極的笑容,手機閃光燈過分慘白的燈光照射在她的臉上,她的瞳孔卻沒有絲毫收縮,這是只有死人才能做到的。
“嘭!”門外又是一聲爆炸似的悶響。
緊接著,天花板上的白熾燈閃爍了幾下,忽明忽暗的燈光讓趴在門板上的女人看上去更加詭異。
女人兩條青紫的手臂緩緩從旁邊的隔間伸出,黑色的長指甲隨著她的手臂抬起,五指成爪,直直抓向李鎬的后脖頸。
然而就在她即將碰到李鎬的前一秒,整個淋浴室的燈光突然亮了起來。血紅色的燈光籠罩住了整個淋浴室,易北眨了一下眼睛,面前的女人已經(jīng)消失得無影無蹤。
被女鬼嚇破了膽子的李鎬哆哆嗦嗦地抬起頭,他就像是樹懶一樣,手腳并用地掛在易北的身上,血紅色的燈光襯得被他抱住的瘸子也有種森然的鬼氣,只是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微微上挑,也許是因為剛洗過澡,瘸子的眼尾還泛著些許淡淡的紅意,更像是電影里索人精氣的艷鬼。
“冷靜下來就放開我。”瘸子低下頭,面無表情的開口。
李鎬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還像只八爪魚一樣,緊緊貼在人家的身上。他干咳一聲,立刻松開了抱著瘸子脖頸的手臂,目光恰巧掃過瘸子胸膛前的兩片凸起的山丘。因為沒有擦干就穿上了襯衫,此刻單薄的襯衫幾乎是貼在瘸子的胸膛前,挺立的兩個圓點在紅色的燈光下尤其明顯。
“哥,你剛才是被什么東西咬了嗎?”李鎬后退了半步,右手按在門把手上,有些警惕地盯著瘸子的胸口。
易北不明所以,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剛一低頭,就撞見了兩片迎風招展的小山丘。
“……”
半晌,易北移開目光,若無其事地扯松貼在胸口的襯衫:“沒有,是水太熱了。”
整個理由顯然也沒什么說服力,被水打濕的襯衫很快又貼回了他的胸口,李鎬狐疑地看了看他,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我也剛洗完,怎么就沒有?”
易北面不改色的撒謊:“那是因為你胸肌不夠發(fā)達,胸上的全是死肉!
“不可能——”李鎬立刻反駁:“我天天去健身房練胸的,連教練都夸我胸肌練的好!”
“……”易北懶得跟他廢話,側(cè)身拉開隔間門,大步走了出去。
“你要去哪?”李鎬從他身后的隔間里探出頭,有些焦急地喊道:“剛才那個女人可能還沒走,你現(xiàn)在出去小心被她抓到了!”
“第四條。”易北頭也不回,聲音冷靜:“如果淋浴房內(nèi)的燈光變成紅色,盡快進入最后一間淋浴隔間,打開淋浴設備,并鎖好隔間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