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做得太過了,反而欲蓋彌彰。”
傅雪盯著小巧的銀子彈,忽然用力一捏,堅硬的子彈在她手中化作齏粉,從她的指縫間傾瀉而下,像是墜落的點(diǎn)點(diǎn)星光。
“他們真當(dāng)我是傻子嗎?挑撥我與血獵之間的戰(zhàn)火,再趁我虛弱的時候發(fā)起進(jìn)攻······”
傅雪的臉色陰沉下去,她黑如曜石的眸子迸發(fā)出血光,咬著后槽牙暗暗攥緊了拳頭。
“該死的瑪麗安娜,如果真的是他帶走了小蓮,我一定要將他的心臟挖出來喂狗吃。”
默克一言不發(fā),仍舊是注視著壁爐里的火焰,似乎全然不顧那耀眼的光芒是否會灼傷他的眼睛。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悶聲道:“你知道,比起瑪麗安娜,我倒寧愿是血獵帶走了小蓮。”
傅雪明白他話里的意思,繃直的脊背一下松了勁,她倒在椅背上,舉起手背貼著額頭。
“多維,你和默克一起,代我去問候一下瑪麗安娜的情人們!
傅雪語氣淡淡,目光流連在那副她與傅蓮的肖像畫上。
“小心點(diǎn),不要驚動了他!
多維和默克對視一眼,朝傅雪鞠躬致意后離開了。
“尤里卡,塞西莉亞!
聽到呼喚的那對雙胞胎從傅雪身后的黑暗中走出。
“去吧,去血獵之都探探情報!
她精疲力盡地下達(dá)了命令。
陳清喬從睡夢中驚醒。
房間黑沉沉的,他感到耳中殘留著一陣嗡鳴之聲,讓他覺得有些輕微的頭痛。
他記不清做了一個什么樣的夢,重新閉上眼睛躺在床上緩了幾分鐘后,不適感才漸漸從他的體內(nèi)退去。
他起身下床,拉開厚重的遮光窗簾走到露臺,屋外陽光燦爛,四周樹上的鳥鳴一下變得清晰起來。
遠(yuǎn)處藍(lán)湛湛的海水在日光下通透又刺眼,陳清喬忽然有些眩暈,脫力地坐在露臺角落的白色藤編軟凳上。
一滴溫?zé)岬囊后w掉在他的手背上,陳清喬低頭看了看,鮮紅的血液讓他心里一緊。
他捂住鼻子起身回到房間的浴室里,用冷水沖了幾遍臉,流出的鼻血不多,很快便止住了。
陳清喬知道這些癥狀是他身體給出的警告,圣泉潛伏在他全身的血液里,正蠢蠢欲動。
他拿起洗手池旁邊掛著的毛巾將臉上的水珠擦干,鏡子中的他看起來蒼白得有些嚇人。
他調(diào)整了一下呼吸,將左手按在胸膛上,確認(rèn)他的心臟還在跳動著。
作者有話說:
嗨嘍大家好!八月份我要休息一段時間,所以做不到日更了(對手指) 不過我還是能保證每周有1w+的更新量噠~
以及這篇文已經(jīng)到中后期階段了,總字?jǐn)?shù)不會超過30w,如果大家偶爾能暖一下爆冷的評論區(qū)我會超開心的嘿嘿(〃'▽'〃)
無論如何,真的很感謝看到這里的朋友們!祝大家八月天天開心!啾咪(w<)☆~
第66章 [65]
死亡的恐懼在這一瞬間抓住了陳清喬,他意識到自己抓著毛巾的指尖還在顫抖。
他還剩下多少日子?
陳清喬凝視著鏡子,仿佛鏡像中的自己頭頂上正閃爍著生命倒計時。
多想無益,他嘆了一口氣,如果他真的沒有時間了,能死在這個風(fēng)景秀麗的小島上似乎也不錯。
而且還是與傅蓮一起......一想到傅蓮,陳清喬心中就會泛起甜蜜與苦澀交織的奇妙情感,他走出房間,看見對面傅蓮的房門緊閉著,猜想他應(yīng)該在睡覺。
陳清喬本不想去打擾他,但不知為什么,他此刻就是非常想見傅蓮一面。
他嘗試擰了擰傅蓮房間的門把手,輕而易舉地就打開了——對方?jīng)]有反鎖。
他放輕腳步接近床邊,整個房間都遮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黑暗、陰涼,仿佛一個洞穴。
傅蓮背對他睡得很沉,床上的毯子仍然被他踢得亂七八糟。
陳清喬無聲地笑了一下,想將薄毯重新給他蓋好。可緊接著傅蓮翻了一個身,從側(cè)睡的姿勢變成了平躺,陳清喬掃了一眼,不由地感覺臉上發(fā)燙。
傅蓮睡相不好,有時候即便一個人睡雙人床也能滾到地板上,所以傅雪常說只有狹小的棺材才是最適合他的。陳清喬不知道這回事,所以現(xiàn)在也只能盯著傅蓮上半身裸露出來的一大片雪白肌膚發(fā)呆。
其實(shí)在這之前,他甚至沒有意識到他的衣服對于傅蓮來說大了這么多。
只見白色短袖的領(lǐng)口已經(jīng)滑到了傅蓮的肩膀處,下擺也往上一直卷到了胸口,陳清喬第一次對傅蓮的睡姿產(chǎn)生了疑惑。
傅蓮纖細(xì)分明的鎖骨和平坦緊致的小腹在陳清喬眼中一覽無余,他的肚皮隨著呼吸緩緩起伏著,看起來手感很好的樣子,不由地讓陳清喬聯(lián)想到一些貓科動物。
片刻后他回過神,心里擔(dān)憂傅蓮轉(zhuǎn)頭會感冒(雖然他也不清楚血族會不會生病),便幫他把衣服整理了一下,又將垂到地板上的毯子撈起來,細(xì)心給他蓋好。
睡夢中的傅蓮卻哼唧了兩聲,一腳又把剛蓋上的毯子踹開了一半。
陳清喬一臉無奈,俯身捏了捏他的側(cè)臉和耳朵,關(guān)上門離開了房間。
陳清喬下樓來到廚房,打算吃點(diǎn)東西。
他打開冰箱,里面不僅塞滿了各式各樣的食材,還有單獨(dú)一層專門存放著傅蓮一周的口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