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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其他類型 > 指月 > chapter28學(xué)點東西
  指月

  ---- MM音

  (二十八)

  為了履行約定,臨月那天晚上并沒有和李青蘭一起回去,而是老老實實在大廳等著江湛。

  大概十點的樣子,她看見江湛從電梯出來,正如李青蘭說的,他旁邊還有一個女人。臨月立刻起身到他面前,生怕一個不小心沒跟上。

  在她開口叫了一聲“哥哥”,江湛身旁的女人還嬌笑道:“現(xiàn)在的學(xué)生妹膽子大得很吶,隨便對著人都敢叫哥哥!

  大概是倆人長得不太像,看穿衣風(fēng)格更覺得不是一路人,她很難不多想。

  江湛剛剛在桌上還覺得這女人會來事兒又聽話,此刻突然就覺得這女人吵鬧。他陰沉著臉看了這女人一眼,隨后開口。

  “滾!

  女人被他這么一吼,一個字也不敢多說,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走了。

  臨月不知道他怎么又發(fā)脾氣,還是對著漂亮女孩,她默默看了一眼離開的人,希望不要是她的原因。

  “江臨月,你干什么?”

  臨月收回目光,有些小心地開口:“我就是等你一起回去!

  江湛仔細(xì)看著那張以肉眼可見速度變紅的臉,戲謔道:“誰說我要回去了?你這臉可比嘴誠實多了。”

  臨月不知道該說什么,她低下了頭,聲音也很小。

  “嫂子說單位還有點事兒,就讓司機先送她走!

  所以她就一個人跟個傻子似的在這兒等,他一句都不想說她,看見她那委屈樣子覺得煩,抬腳就往外走。

  程禹開了車門,江湛徑直坐了上去,看著門外那人還在猶豫。

  “你走不走?”

  臨月問:“你也要回家嗎?”

  江湛氣得直接關(guān)了后座的門。

  臨月也不傻,后座的門被關(guān)上,她就自己拉開門坐到副駕駛的位置。車子駛上了熟悉的回家的路,她漸漸放心一些。

  走了好一段,路上安靜得很,程禹向江湛匯報:“李青蘭剛剛回了李家,財務(wù)稅務(wù)那邊,還是她出面更方便!

  江湛本沒想麻煩她,這女人倒是自覺,上趕著討好家里老頭兒。

  這話落到臨月耳里又是另一個意思,這不是說明剛剛她在說謊嗎?她透過后視鏡悄悄看了一眼后面的男人,突然有些緊張。

  好在,他好像并沒有注意到。

  然下一秒,江湛就冷冷開口:“躲什么?說說她給了你什么好處,讓你敢在我跟前撒謊!

  此刻臨月腦子里冒出許多個理由,可又覺得沒一個能瞞得過他,索性破罐子破摔。

  “哥哥,我暑假沒什么事,如果你不忙的話,可不可以帶著我,我也想學(xué)點東西!

  江湛還沒開口說話,駕駛座的程禹謹(jǐn)慎地看了一眼江臨月,見女孩一臉正義凜然的樣子,他連勸她“閉嘴”的話都覺得沒必要說。

  湛哥最討厭拎不清的女人,她這么跟著要是礙了事兒,可沒人救得了。

  “學(xué)什么?”

  江湛透過后視鏡,盯著女孩皺著的眉頭,雖然江臨月低著頭,他也能想象到她那亂轉(zhuǎn)的眼珠子,“你想清楚了再說!

  事已至此,臨月只能硬著頭皮上。

  “就是,我好像不太會和人社交,我覺得這樣不太好!

  這是臨月活了這么些年,說過的最違心的一句話。

  江湛的笑聲從鼻子里發(fā)出,嘲笑一般,卻又更像是真理,“這玩意不用學(xué),你強別人就聽你的,再多你也學(xué)不會!

  臨月深知他那套霸道理論,不敢茍同。

  “收起你那點狗屁心思,不然有的是人收拾你!

  臨月想了想還是問:“你答應(yīng)了嗎?”

  江臨月平時看起來挺聰明的,怎么這時候像腦子不正常一樣,湛哥的意思都那么明顯了,還沒聽懂嗎?

  “該閉嘴的時候閉嘴,聽明白沒有?”

  程禹詫異,這是答應(yīng)了?湛哥什么時候這么好說話了。

  臨月語氣里都充滿了笑意:“知道了,哥哥。”

  ~

  臨月并不知道,江湛身后多了一個小尾巴的事在外面?zhèn)鞯娜吮M皆知,知情的說這是江家的小姐,不知情的有說是江湛情人的。

  為此李青蘭還特地說兩兄妹感情好,這才止了很多閑話。

  反正這些話沒落到臨月耳里,她就只專心自己的任務(wù),當(dāng)然,這個過程中她對江家,以及整個黑山市重要人物的情況又有了新的認(rèn)識。

  總的來說算是意外收獲很大。

  不過社交這塊兒嘛,用江湛的話說就是:“你坐在那兒像個木頭樁子似的,別人想不認(rèn)識你都難!

  臨月有次趁他喝了酒又正高興的時候反駁:“是你讓我閉嘴的,我要是說錯話了給你造成損失怎么辦?”

  江湛懶得說她,反正他也不指望她能幫上什么忙,別在家待著看那些莫名其妙的東西就挺好。

  臨月這邊也犯難,李青蘭讓她留意江湛身邊的女人,挑最重要的報給她,可這一個月下來,她跟本沒見幾個女人近過江湛的身;蛘哒f江湛發(fā)覺她倆之間的交易,刻意為之。

  以她的了解,后者的可能性更大?蔀榱送瓿扇蝿(wù),臨月只好將幾個和江湛說過公事之外的話的女人報給了李青蘭。

  但還沒等到她找出真正“重要”一點的女人,八月中旬,她眼睜睜目睹,不,親身參與了一場反叛行動。

  那天晚上她照例跟著江湛吃了一頓不痛不癢的飯,除了她自己,連個女人的影子都沒看見,只是這晚氣氛有點不同,感覺一頓飯吃下來大家都沒怎么說話,且其他人對江湛的態(tài)度也不像平時見的諂媚。

  她都準(zhǔn)備跟著江湛離席回家了,突然被一個男人連滾帶爬地攔住。

  同桌吃飯的幾個男人瞬間站起來,擋住了門口跟來的幾個人?瓷先ハ袷窍乱幻刖鸵蚱饋。

  臨月看了一眼江湛,后者悠閑得很,看起來又是早有準(zhǔn)備。

  她松開握緊的拳頭,只在地上那男人爬過來的時候微微側(cè)了下身子。

  白達日是被人追殺到這里的,他前幾天惹了李青蘭,還是有人來提醒他說他被人盯上了,他才多了幾分警惕。

  可他這個位置,能動他的不多,而能救他的估計也只有江湛。

  “長話短說,我可沒那么閑,白給人幫忙!

  白達日不意外江湛幫忙有其他目的,可聽這話更像是他一早就知道,難不成是和李青蘭串通好的?

  “你救救我,救救黃悅,我先前并不知道是您夫人下的手才出了這些事兒,如今只有你能幫我們了!

  江湛并未搭理他的苦苦哀求,直接道:“好說,把金利門讓出來,你倆可以一起走!

  說了別廢話,這人還真是聽不懂。

  白達日沒想到他胃口這么大,竟然敢明目張膽搶他老子的生意?墒撬F(xiàn)在走出這扇門,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被李青蘭的人抓住會扒了他的皮。

  黃悅是兩天前被李青蘭帶走的,理由是她在飯桌上驚擾了李青蘭的客戶。他一時沖動,沒來得及查清楚就帶著人去找。

  當(dāng)著眾人的面火還沒發(fā)完,半路就被李青蘭親自撞見。這女人一定不是個好惹的角色,看著是氣質(zhì)出眾的大家閨秀,暗地里整人的手段并不比那些風(fēng)月場上的老鴇子們差多少。

  他接到黃悅時,她正被脫光了衣服吊在房梁上,看守的是兩個男人,盡管黃悅說他們沒碰過她,可作為一個男人,他根本忍不了。

  但人總得認(rèn)清事實,比如說白道上的人他們一般不碰,除非兩方勢力挑明了要對著干,且李青蘭還是江家的兒媳婦,他沒有理由鬧大。

  思來想去兩天,正猶豫著要不要向漢叔求個人情,就被李青蘭的人追殺到這里。

  聽江湛這意思,是愿意幫忙的,就是這代價有點大。

  江湛很快就不耐煩,這點事兒有什么好磨嘰的,一個女人,救不救一句話的事兒,人總不能既要又要,憑他也配?

  “快點,再想想那女人可不一定還活著。”

  指尖的煙即將燃盡,一點點灰燼飄落,像極了倒計時。

  他往前跪行了兩步,抱住江湛的腿。

  “阿湛,就算我愿意,漢叔那里你也不好交待,他不會同意的!

  江湛無所謂地?fù)哿藫蹮熁,“這就不勞你操心!

  程禹適時插嘴:“太太已經(jīng)知道白先生在您這兒求情,直言說要除了黃悅那個禍害!

  江湛閉了閉眼,比剛才更不耐煩了。

  白達日想起往日里和黃悅那些不容易的日子,咬了咬牙道:“只要能救她,漢叔那邊也放我走的話,我一定離開!

  江湛聽了這話終于滿意,當(dāng)即熄了煙就走,還不忘提醒沒回過神來的某人。

  “警醒著點,不該看的別看,有人動手就站遠點,我可沒工夫管你。”

  一行人走得急,臨月連半分爭辯的機會都沒有,只得跟上。

  到了地方,她本跟在江湛身后,被著急的白達日推到一邊擠上前去,她只往前看了一眼便撇過頭去,那白花花的肉體上布滿傷痕,人也奄奄一息。

  女人被松了綁,靠著男人懷里終于忍不住大哭。

  由于前幾天白達日的鬧事,門口的保鏢多了幾個,本來說是等抓到白達日,要讓人當(dāng)著面兒上了這女人。幾人正暗自爽著,結(jié)果半道上先等來了指令,說給這女人上點刑。

  江湛帶著人過來,他們可不敢攔,可看著后面跟來的白達日,他們一時摸不清這夫妻倆在唱什么雙簧。

  臨月看著布滿傷痕的赤裸女體,心疼之余更覺觸目驚心。

  江湛往她面前一站,完完全全擋住了視線,話語里都是不滿。

  “你喜歡看,今晚就在這待著慢慢看!

  臨月果然回神,甚至有些害怕地看著面前的人。

  江湛站在原地轉(zhuǎn)身,并未看她,而是沖著地上的一男一女說道。

  “到底走不走?”

  白達日抱著懷里的黃悅看了一眼程禹,后者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他再不敢耽誤,抱著人匆匆離開。

  臨月看著幾人背影,不遠處還有隱隱約約的燈光,大概是李青蘭帶著人尋來了,最后一瞬,她突然看見黃悅殘疾的腳趾。

  腦中瞬間炸開,她見過黃悅,有天晚上她穿著一襲長禮服裙,和另一個男人來,最后江湛卻親近地攬住了她的肩,還俯身說了好些話。

  一個可怕的念頭襲來。

  她顫抖著嘴唇,看著兩個方向不同奔赴的人。

  “他們,能走嗎?”

  江湛此時正準(zhǔn)備再燃一支煙,李青蘭過來,又得掰扯好一陣兒呢。而江臨月這個問題,顯然不在他的認(rèn)知范圍內(nèi)。

  他摘了手里的煙,有些粗糙的指腹撫了撫她的眼尾,笑得溫和。

  “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