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歡呆呆地,果真從善如流地捏了捏。
隔著盛衣華服,還是能感知到肌理微微起伏的輪廓。
賀蘭常年習(xí)劍,身材又修長,身上肌肉并不過分夸張,而是柔韌細(xì)膩,線條利落分明。
掌心下,對方原本沉穩(wěn)的心跳,在一點點變快。
胸膛也隨著呼吸,不斷起伏。
阿歡感受了會兒,抬睫看向?qū)Ψ剑终\實地評價道:“軟的。”
雖比不上毛絨絨,但手感也很好。
賀蘭本來賭著氣,唇緊抿著,勢要等一個回答,聽見這話,終于反應(yīng)過來自己做了什么,腦袋登時“嗡”地一聲,猛地將臉別到一邊去。
這一下非同小可,他既是羞憤又是懊惱,一時間耳垂、臉頰甚至脖頸都跟著泛起艷色。
等再回頭時,卻還以為自己反應(yīng)迅速、掩飾得當(dāng),并無露出任何破綻,方故作無事地說了句,“哼……知、知道就好……”
賀蘭碎碎念了幾句,也不知自己在胡言亂語什么,直等到臉上羞惱熱意褪去,才哼哼唧唧地轉(zhuǎn)移話題:“反正師尊身上、總歸……總歸有你喜歡的,不許再玩那破玩意兒了……”
阿歡眨巴眨巴眼睛,語氣很是無所謂,“哦!
賀蘭原本就生怕阿歡被人拐跑,見狀急得立刻想送她些什么,神識直將乾坤空間翻了個遍,才取出套素白衣裳。
世間法器多以金屬鑄成,這身法衣卻由云錦織就,每一縷絲線都編織了重重術(shù)法,隱隱浸蘊(yùn)著溫潤靈光。
賀蘭向來自負(fù)修為,衣著也喜華麗張揚(yáng),雖取得這樣防身之寶,卻從未使用過,未曾想倒是很適合阿歡。
他這才展眉舒顏,順手把女孩額前散落一縷碎發(fā)撥開,放輕聲音哄道,“去試試好不好?”
阿歡想了會兒,慢吞吞地點頭,解開衣帶,當(dāng)即就要脫。
隨著動作,半邊衣襟滑落下來,露出一小片瑩潤肌膚。
識海內(nèi)正堆沙堡玩兒的土撥鼠們一愣,下一瞬,便齊齊發(fā)出尖銳暴鳴。
——大白天的這是在干什么呢!!
賀蘭大受震撼,衣袖一揚(yáng),猛地將小狼絨偶拂落在地,隨即一把將女孩滑落的衣襟重新收攏,驚得微微睜大鳳眸,幾乎是語無倫次,“怎么能……!要換去屏風(fēng)后頭換!”
在這里和屏風(fēng)后,有什么區(qū)別嗎。
阿歡茫然攥著被重新攏好的外衣,想來想去,還是懶得跟對方講這么多,抱著衣服,乖乖躲到屏風(fēng)后去了。
余下男人坐在那兒,手掩著唇,紅著臉發(fā)呆半響,才想起什么似的,從懷中摸出個白瓷瓶,趁著無人看見,倒出枚丹藥囫圇吞了。
隨著丹藥入喉,空空蕩蕩的靈府開始匯聚起零星靈氣,只是如滴水入海,成效甚微。
他匆忙出關(guān),舊時傷勢本就未愈,若是平日里自然無恙,可偏偏如今是在北境妖族的地盤……
要不要騙幾個徒弟來做苦力呢。
賀蘭糾結(jié)半響,忽然恍然回神,發(fā)覺阿歡半天沒見出來,當(dāng)即抬眸喚道,“歡兒?”
屏風(fēng)對面靜悄悄的,沒一點聲音,只隱約窺見綽綽人影。
賀蘭起身上前,繞過屏風(fēng),阿歡背對著他,低頭正在整理衣服。
少女黑發(fā)瀑布似的垂散在腰間,水色的衣衫半褪,襟帶交橫間隱約露出一抹膩白。
像昆侖山頂不化的冰雪,在半明半暗的室內(nèi)盈盈生輝。
他這才松了口氣,“……歡兒無事,怎么不回話?”
阿歡聞言,沒講話,只是掃他一眼,黛眉微蹙,表情看起來……好像有點煩?
賀蘭這才看清女孩手中衣帶胡亂糾纏在一處,身上衣裳半系半搭,亂糟糟的,整個人像只被毛線團(tuán)纏住的貓貓。
他不免失笑。
想了想,抬手將女孩兒壓在衣服里面的頭發(fā)捋出來。
那頭長發(fā)柔順得像綢緞,手一松,便烏鴉鴉落滿肩膀。
阿歡沒搭理對方,依舊自顧自弄衣服,潤澤的唇輕輕抿著,一副不服氣的樣子。
偏偏這身法衣為了多刻入幾道護(hù)佑陣法,款式設(shè)計得十分復(fù)雜,她半天也弄不明白,正想著干脆就這樣穿著出門好了,側(cè)旁忽然伸來一只纖麗如玉似的手,輕輕勾住她手中水色衣帶。
“歡兒這樣太慢了!
下一刻,她被人攔腰一摟,抱坐在腿上。
阿歡微微張口,眨眨眼,仰頭疑惑看向?qū)Ψ健?br />
賀蘭正也看她,眼尾暈開一線薄紅,明明極艷麗勾人的模樣,偏偏卻故作正經(jīng),輕咳一聲。
“嗯……為了節(jié)約時間,師尊就勉為其難,親自替你穿衣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