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藻宮里,皇后坐立不安,小賤人已經(jīng)回來三天了,不能放過她。
她命侍婢換來蘇媚。
臉色有些惶然,“你昨天去外面可探出些什么來了。”
皇后白天讓蘇媚出宮打探過清風(fēng)院。
蘇媚臉上飄浮著煙媚之氣。
“清風(fēng)苑里四公主派璧月門里外圍著,妾身無能,進(jìn)不到里面!
皇后精致的妝容都獰曲,“小賤人這是在防著本宮!
蘇媚察言觀色,‘娘娘萬不可急躁,四公主搬進(jìn)了清風(fēng)苑里就不外出,必是想迫您主動出擊。’
皇后臉色平靜下去,妝容也恢復(fù)了平整,“你說的對本宮不能慌張!
“你先回去!
她返身走回了月洞門后。
蘇媚退出,找了個地方躲起來,皇后和侍女也從里面出來。
神色匆匆的。
蘇媚跟著她去到東巷破殿里。
看到侍女帶著劉承伯進(jìn)去。
破殿里。
皇后道:‘四公主大難不死又回來了,劉卿,本宮現(xiàn)在要對付她只能靠你了!
她擺明了要劉承伯想損招。
他也不負(fù)皇后的器重,隨即想出一個,“四公主間接害死了辛大人一家,皇上雖然給辛子慕加封進(jìn)爵可喪子之痛,不是他可以承受的。”
“劉大人的意思是可以利用辛子慕對付鳳玖夕!
“誠如此,李一然以前是戶部尚書安懷素的手下,如今接替了辛子慕的位置,和他平起平坐,他心里是不會甘心的,而辛子慕又與安懷素交好!
戶部尚書職轄廣泛,其中一項就包括戶口征稅,而鳳玖夕剛被鳳帝賜下有食邑三千戶的資格,收稅有專人負(fù)責(zé),安懷素要在這里面做出點文章很容易。
且李一然的女兒李弄月和靜妃走得近,皇上最近又有把他的二女兒許配給沐王的意思,一旦他們李家和靜妃沐王打成一片,對自己和歌兒極為不利,她正好缺個主意。
由著劉承伯這一嘴,說道她心坎里去了。
這幾個都是清林學(xué)院的,常拉幫結(jié)派去城中各大詩社談理想,劉承伯對于他們之間的聯(lián)系自然就熟悉了。
皇后道:‘這還不夠,四公主詭計多端,總能給自己找到轍兒。’
劉承伯面色茫然。
她站起來把象牙箸拿出來,望了望破舊的宮殿,濃暗道:“劉大人,你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嗎?”
劉承伯略略掃了一遍,角落里的幡子下面墜著驚心的彼岸花,他毛骨悚然,“太后的宮殿!
皇后打這地的主意好久了,這里于宮中來說是禁地,她故意命人撤下了青荇宮的牌子,兩次把劉承伯召到這里來。
劉承伯壓根兒不知道這里是青荇宮,直視憑那傳聞中的彼岸花猜出了大概。
皇后無比認(rèn)真,“人為不夠,還要天時,地利!
她給侍女使了個眼色,那侍女匆匆到一個陰暗的角落里取出一個盒子,在劉承伯面前打開。
一盒子黑珍珠一樣的東西。
他臉色不明。
皇后道:“這是彼岸花的種子,在九璃來說就代表著不祥和妖孽,是本宮托陸相在云耀偷偷帶回來的!
“當(dāng)年先帝銷毀了九璃所有的彼岸花,不止是因為太后與青國大祭司過往的私情,他從月建柏口中聽到過一個預(yù)言,九璃彼岸花再開之日,將有天命之女顛覆江山,至于是存是亡,猶未可知!
“先帝怕了,才視彼岸花為禁忌!
那是年幼的鳳帝從先帝和太后的談話中聽出的。
青巫也通預(yù)知,此事先帝也問過太后。
只是她刻意隱瞞了。
這個預(yù)兆本該在鳳玖夕十五歲時實現(xiàn),月滄梧把鳳凰的一縷主魂轉(zhuǎn)移到鳳長榮身體里不僅是因為她要歷劫,順便用月魂之力把那個預(yù)兆錯開。
只是他做了移魂這件有違天道的事之后,本身有舊傷,又受到天劫制裁,他控魂的能力就消失了。
他對阿夕的保護(hù)除了心悅她,更重要的是使命,即便為她犧牲,也在所不辭。
劉承伯意味深沉,“臣即刻去請月二爺公開此事!
皇后的臉色陰暗的只能看見輪廓,“用不著馬上去,鳳玖夕是九璃之禍,有她存在國將覆滅!
劉承伯心領(lǐng)神會,“臣明白。”
回到鳳藻宮。
皇后傳來蘇媚,讓她把一半的種子栽到清風(fēng)苑。
蘇媚說一個人怕支不走那些守衛(wèi)。
皇后想都不想就把暗衛(wèi)牌子給她。
剛才的事蘇媚全聽到了。
皇后的計劃是好,可惜她猜不到蘇媚策反了。
清風(fēng)苑,蘇媚把事情全給鳳玖夕說了。
她給一盆草花澆水,愜然道:‘皇后可真是念得本宮緊,她要搞事就如其所愿,把花都栽上吧!
蘇媚有些疑惑。
鳳玖夕道:‘順便在她院子里也栽上,本宮要讓她這回徹底倒臺!
她臉色云靜。
下午她打包了幾個暗衛(wèi),問出隱匿地點。
叫來溫沐陽。
“小陽,這回我們又可以撈一票了!
鳳玖夕一副玩兒人的表情,溫沐陽就知道有人要倒霉了。
迫不及待:‘在哪里!
“醉花陰,你還假裝過別人!
溫沐陽弄不明白了,哈戳戳的,“我裝過誰?”
鳳玖夕笑得風(fēng)流,“淡黃色的長裙,蓬松的頭發(fā),你不記得了。”
溫沐陽臉一暗,造次的瞪了她一眼。
“扮女人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
鳳玖夕斜了他一眼,“我是要和你去找女人!
“那個花小娘是陸家暗衛(wèi)里的人!
“剛才蘇媚送來的那幾個倒霉蛋出賣了他們的小伙伴!
溫沐陽丹鳳眼一眨,“蘇媚是誰!
昨天的事,鳳玖夕還沒告訴溫沐陽。
她看到溫沐陽的二呆臉,忍不住嘲笑。
溫沐陽冷然道:“你笑什么!
“別說,如果你不脫衣服褲子,上回那舞跳得挺好的!
“你就是中了她的飛蠻蠱,才跳舞的!
溫沐陽臉紅的像是一只剛下蛋的雞婆,惱羞成怒:“她在哪兒,老子要揍她!
鳳玖夕邊走邊說,“下次給你引見!
“你不怕玉樓盡管揍!
溫沐陽的臉?biāo)查g白回來,玉樓表面上文文弱弱,看起來好像誰都可以欺負(fù),溫沐陽沒少在他身上嘗到挫敗。
玖藥堂那些賬,幾厘幾毫的出錯他都能一眼看出來,然后他們幾個伙計就經(jīng)常通宵達(dá)旦的查賬。
溫沐陽忍不住去給鳳玖夕訴苦,換來更慘烈的對待,南三街幾件鋪子的賬鳳玖夕也一并交給他。
黑夜里查賬的辛酸有誰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