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早,朕還有些折子,回御書房去了!
靜妃回過神來就看見鳳帝濃沉的目光,低頭謙卑道:“恭送皇上!
臉上沒有一絲留戀牽掛,鳳帝起身就走,靜妃清心寡欲的有些過了。
殿中她慢條斯理的收好棋子,望見窗邊干枯的海棠,清風云淡的命婢女拿出去扔了。
眼色變得冷漠幽深,鹽鐵為國家經濟命脈,璟兒能與李家結親,也算是為他日后入朝政鋪好了路。
姐姐,皇上念你念得深,我讓你兒子奪回本該屬于昭王的江山,可好?
外面狂風大作,殿內的燈遽然熄了一盞。
宮外,夜晚,李一然悄手悄腳的去了清風院。
白夭把他引入花廳中。
鳳玖夕正在屏風后彈琴,宛如金戈鐵馬。
李一然耳朵嗡嗡的,這是在彈琴還是打架。
鳳玖夕有阮淑儀的琴練攻擊技能,找感覺。
看到外面的人影,琴聲放柔。
夾雜著她的聲音,剛柔并濟。
“李大人來了就別羞答答的,本宮還要睡覺。”
李一然調整好狀態(tài),匆匆進入里面。
鳳玖夕輕軟的白衣鋪在坐位周圍,長發(fā)若流緞,簡單的發(fā)髻上插了根紅玉簪,像是月下的謫仙,風流倜儻,世無其二。
半月不見,四公主又多了幾分勾引妙齡少女的妖孽氣質。
李一然馬上低頭。
“公主,皇上有意將小女蘭姒許配給沐王!
鳳玖夕想了想,若是以前她一百個滿意,上回那件事后沐王和她關系就淡了。
她淡淡的瞟了一眼李一然,淡聲如風,‘好事啊,以后你就是皇親國戚了。’
李一然躬腰道:“臣便是成了皇親國戚也是站在四公主這邊的!
鳳玖夕眼里的光像是夏夜河星,晶晶粼粼的,說話的聲音仿佛是在安撫李一然,“李大人別有太大的壓力,順其自然!
鳳沐璟就是個超級妹控,他不一定會答應這件事。
李一然默不作聲。
鳳玖夕道:“行了,本宮知道你的立場了,回吧。”
李一然退下。
看來是自己安排在靜妃旁邊的棋子起作用了,李弄月她倒是會給自己找路子。
李一然剛走,羽涅穿著夜行衣,推門而入。
“公主,屬下把蘇媚帶回來了。”
她唇角勾起一抹笑,隨羽涅去到偏庭。
她被羽涅下了迷藥還沒醒,鳳玖夕一桶水潑她一身。
踹了她一腳冷冷道:‘起床了!
蘇媚如夢初醒。
羽涅麻利給她塞了一顆藥到嘴里。
“鳳玖夕。”她臉色有些慌。
鳳玖夕白衣蕭索,居高臨下道:“蘇媚,本宮剛才給你喂進去的藥叫三日喪命散。”
就是一顆糖,她嚇蘇媚的。
蘇媚運氣想逼自己吐出來。
鳳玖夕道:‘現(xiàn)在給你兩個選擇,去皇后那邊做本宮的內應,或者,’她抬頭比出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蘇媚臉上沒有一絲懼色,“鳳玖夕,我可以做你的內應!
羽涅一臉嫌棄,“你這叛變也太快了!
蘇媚濕淋淋的臉上揚起一絲嫵媚的笑容,“我本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套取九璃的情報,在皇后身邊不過是掩人耳目。”
“但是,四公主,蘇媚想請你幫個忙。”
“說。”
她摸著黃龍環(huán)道:“幫我找到這個玉佩的主人,他從小就被賣進了白焰帝國最大的妓館花錦樓,名字叫玉樓。”
鳳玖夕的表情變得嚴肅,是她知道的那個玉樓嗎?
“或許本宮馬上就能帶你見到他!
“羽涅,把玉樓叫過來!
羽涅應命。
他們兩個一見面,還是玉樓最先認出她。
“小憐兒。”
當年蘇媚和他一起被抓,玉樓本意是把玉佩給她去當些錢,哪知道他兩又被抓了回去。
玉樓比較值錢,被單獨帶走。
蘇媚就比較慘了,比奴隸主打得遍體鱗傷,凌、虐的不成人樣,以為被折磨死了,就把她扔進了亂葬崗,蘇媚有玄氣護體,在大雨醒過來,藏在鞋里的黃龍佩沒被發(fā)現(xiàn)。
后來倒在街邊上,就被商羽宮收留了。
她只知道自己叫小憐兒,別的一概不知。
玄氣怎么來的也不知道。
玉樓告訴她現(xiàn)在是鳳玖夕的手下。
直接策反了,什么云耀,九璃,商羽宮統(tǒng)統(tǒng)拋在腦后,誰救了玉樓,她就信誰。
鳳玖夕給玉樓記了一筆功。
“蘇媚,那日假裝璧月門的到底是什么人!
蘇媚道:“他們是皇后身邊的暗衛(wèi),具體隱匿在什么地點我也不知道!
“我可以去查!
鳳玖夕道:“留意著!
她跪到鳳玖夕身邊,“蘇媚想加入璧月門!
羽涅道:“你以為璧月門是你家開的,你想來就來,我們璧月門最忌諱你這種三心二意的人!
“而且你背后還背著商羽宮的身份!
蘇媚臉上有些遺憾。
玉樓望向鳳玖夕。
眼色敬仰,沒有要替蘇媚求情的意思。
她平靜道:“以你這種身份確實沒有入璧月門的資格,不過只要你肯為本宮效力,日后就看你表現(xiàn)!
蘇媚臉上燃起一絲希望,她十歲之前的事情記不清,被賣去青樓歌舍,十二歲就開始接客,十五歲被冷琴救,又幫她暗殺了很多了,她以為這輩子都要像一堆爛泥活下去。
可她看到如今的玉樓心里有燈,眼里有光,便知道他過得很好,四公主是個可以解救他們的人。
鳳玖夕也不打擾他們了,蘇媚那眼神一看就知道想和玉樓單獨敘舊。
她和羽涅出去
玉樓把她扶起來。
蘇媚抱著他就不撒手,一說話眼淚就跟著流,“玉樓哥哥,憐兒想不到有一天我們會以這種方式相聚!
玉樓想要掙脫,多年未見又不好下手。
“小憐兒,這些年也苦了你!
她搖搖頭,“能再見到你,我不苦!
“玉樓,我喜歡你,從小就喜歡!
她怕再不表露心聲,哪天又離別。
玉樓眼色很軟,但沒有一絲男女之間那樣的情愫。
“憐兒,我一直把你當妹妹。”
她愣了片刻,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淚水,放開他,微笑道:“沒關系,我可以等!
可玉樓看得出她眼里沒有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