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輕:“求求你了,444,你幫幫我!
系統(tǒng)讓他滾蛋,他不滾蛋:“拜托拜托,我真的需要辦這個業(yè)務(wù),多少積分都可以!
系統(tǒng):“奇奇,你怎么就不能居安思危,不能為自己做長遠(yuǎn)打算?積分是宿主的命,你隨便就用!
陳子輕怔怔的:“長遠(yuǎn)打算?多遠(yuǎn)?下個世界嗎?”
系統(tǒng)沒出聲。
“我不想那么遠(yuǎn),下個世界有下個世界的任務(wù)!标愖虞p說。他上個世界留了十幾萬的積分,這個世界做完了主線任務(wù)跟兩個支線任務(wù),在這期間雖然時不時的花費積分,但除了前年給梁津川買假肢,其他時候都沒有大開支,積分還算充足。
系統(tǒng):“你那兩條血痕要用大量積分抹掉,但你去醫(yī)院,從縫合到長肉一共也花不了一張綠票子!
陳子輕發(fā)愁:“不行啊,我回去前就要藏好尾巴,不然我小叔子把我衣服一扒,看到我的傷了,他會一邊盯著我,一邊在自己胸口劃四道!
系統(tǒng):“劃唄,你管瘋批做什么,疼得又不是你!
陳子輕抿嘴,他也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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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二點過半,陳子輕回到學(xué)校,他把木箱子暫放在王建華那里保管。
王建華被這突如其來的信任感動壞了。
木箱子里的錢財對他來說不算什么,但像大師這么拿他當(dāng)朋友的,可不多。
王建華正色:“南星,你放一百二十個心,我給你鎖在保險柜里,你要用,隨時跟我說。”
“好啊。”陳子輕叫王建華別把車開進(jìn)去了,還叮囑他隱瞞自己受傷的事,也叮囑陳老板不要說出去。
王建華答應(yīng)下來。
“這回不能像之前那樣說話當(dāng)放屁,答應(yīng)了就要做到!标愖虞p不輕不重地警告他,“否則啊,你以后有個什么邪事,我就不幫你了!
王建華白了臉,忙再二保證。
陳子輕目送他把車掉頭,徑自東張西望,梁津川沒在校門口蹲守。
也沒在宿舍門口。
他就躺在下鋪床上,在嫂子劃好的范圍。
陳子輕進(jìn)宿舍的那一刻,不止胸口跟舌尖的傷沒了,衣服上的血跡也沒了,他沒事人一樣邁著輕快的腳步去陽臺舀一瓢水,對著下水道口洗洗手,輕手輕腳地走進(jìn)了房間。
窗簾留了個小縫沒拉上,月光和路燈從縫隙里跑進(jìn)來,將窗前照成朦朧色。
陳子輕主動去掉褂子褲子上床,拉著小叔子的手,一寸寸地帶著他在自己身上檢查。
看吧,沒受傷吧,說話算數(shù)了吧。
梁津川根本沒睡,他掐開嫂子的牙關(guān),手伸進(jìn)去探查口腔跟舌頭。
嫂子的津液來不及咽下去,順著他的指骨蜿蜒到他掌心,滴滴答答地掉落,他拿掉手,換成自己的唇舌。
……
上下鋪的床板不快不慢地?fù)u著。
梁津川背靠里面的墻壁,陳子輕坐在他腿上,閉著眼趴在他肩頭。
迷糊間,陳子輕摟著梁津川脖子的手被拿下來一只,塞進(jìn)來一個薄而冷的紙制品。
是信封。
梁津川說,這是他跟教授借的錢。
陳子輕呼吸急促渾身肌肉猛地繃縮,他在梁津川的悶哼聲中,自己失去節(jié)奏的心跳聲中瞪大了眼睛。
太驚愕了。
陳子輕怎么都沒想到,梁津川竟然能有一天向別人借錢。
他想象不出來那個畫面。
陳子輕把梁津川抱在懷里,摸他后腦勺的一截短發(fā)。
是自己喜歡的,整潔的又軟發(fā)尾。
再把臉埋進(jìn)他敞開的衣領(lǐng)里,是好聞的味道。
陳子輕起起落落,頭頂響起沙啞的聲音,他下意識屏息去聽。
梁津川說的是:“還有一個信封在床底下,是我這個學(xué)期給人寫材料的錢,收到一筆錢就放進(jìn)去,不記得有多少,你自己看。”
陳子輕柔柔地包著他:“最近一定很累吧,辛苦啦。”
梁津川自嘲,最累的人反過來安慰他。
“幫不到你!
陳子輕不認(rèn)同地蹙了蹙眉心:“怎么幫不到了?”
“幫得到。”他扶著少年的肩膀,起來點,坐下去,“幫得到的!
少年在他的棉花地里迷失了方向,在他的水塘里得到了洗禮,喉嚨深處滾出要哭了的哽聲。
他不自覺地溢出茶氣:“哥哥,我真的好喜歡你呀,你不要太辛苦了,不然我會心疼的!
梁津川驀然一抖。
就那么……
這是第一次,完全控制不住措手不及。
周遭陷入死寂,整個世界都微妙地定格了下來。
仿佛那一灘迸濺在陳子輕身體里的,濃稠的血液也凝固住了。
梁津川氣息粗重不穩(wěn)。
為了防止懷里人生病,他從不放進(jìn)去,每次都及時放在外面,不管有多忘情多動情,始終給自己套一個繩子勒著。
現(xiàn)在,破例了。
梁津川抬起一只手,狠狠地扇了自己幾個耳光,手臂擋在微濕的額前。
陳子輕來不及阻止,只能哄自責(zé)得哭出來的小對象:“你平時都挺有原則的,這次你出意外不是你的錯,跟你沒關(guān)系,都怪我,我不該惡心你……”
口鼻被攏住,掌心壓上他半張的嘴。
伴隨一聲渾濁的低語,像隱忍得咬牙:“我說是被惡心的嗎?”
陳子輕愣怔了會,搖頭。
“既然我沒說,你給我按什么罪名?”梁津川摸著他的肚子,摁了摁,用稀松平常的語氣說出讓人悚然的話,“嫂子,你要給我生孩子了!
陳子輕:“……”那怕是真的生不了呢,小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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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于小店的重新粉刷裝修,陳子輕沒有親自動工的機會,有一伙工人出現(xiàn)在店外,稱是老板讓來的。
老板是陳家豪。
工人們不用他管飯,他們到點下班就去一個館子領(lǐng)盒飯,干完活會把建材工具帶走。
陳子輕站在超市門口,拿著公用電話的話筒打給王建華:“陳老板太速度了吧!
“應(yīng)該的。”王建華在公司開會,板著個臉要吃人,哪有在驅(qū)鬼現(xiàn)場瀕臨嚇尿的慫樣子,“老陳做什么都是應(yīng)該的,你收著就是!
陳子輕望著超市貨架上的火腿腸,去年嘗過的味道讓他深刻,他問道:“那陳老板住的小洋樓,房價多少?”
王建華說了個數(shù)。
令他意外的是,他以為大師會吃驚,沒想到只等來了一個“噢”字。
王建華哪知大師在現(xiàn)實世界了解到的一線城市房價要離譜多了,首城能排進(jìn)前十的地段房價6000一平,比他想象得要低。
“老陳好早就把洋樓掛在中介了,他家出怪事讓鄰居察覺,洋樓賣不出去,”王建華感慨,“幸好有你出手!
陳子輕說:“怎么會賣不出去啊,那么好的地方,那么好的房子!
“越有錢越迷信,講風(fēng)水講運勢!蓖踅ㄈA有感而發(fā),“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而不是穿鞋的不怕光腳的,那房子窮人敢住但是買不起,買得起的不敢住!
陳子輕繞著電話線:“陳老板掛中介的時候降價了嗎?”
“降得那叫一個狠,照樣沒人要!蓖踅ㄈA隨口說,“各種各樣的兇宅多著呢,差不多到白菜價了都賣不出去!
陳子輕眼睛一亮,心里頭活躍起來,他掛斷就撥梁錚的號碼。
“你讓我找最便宜的兇宅買?”梁錚不做化工生意了,他搞工程,這會兒就在灰塵漫天的工地上曬成黑炭,“有厲鬼的宅子我買回來干什么,拿香燭供起來當(dāng)祖宗嗎?”
陳子輕留意周圍人,聲音放。骸澳茯(qū)掉!
梁錚吼著:“找誰驅(qū)?這一行里面真假不分,我請個大師就有可能把家底砸進(jìn)去!
這事他有經(jīng)驗,有血的教訓(xùn),就周彬的鬼魂纏上那次,但凡是個穿黃袍的講兩句他都信,感覺自己成傻逼了,腦子不清醒了,錢怎么沒的都不知道。
“我啊!标愖虞p驚天地泣鬼神地蹦出一句,“我驅(qū)。”
沒聲兒了。
陳子輕瞅瞅話筒:“喂?哈嘍?”
“哈嘍個鬼!”梁錚嗓子要冒煙,“嫂子,我這忙得頭皮都要炸了,沒事就掛了吧,別耽誤我賺錢了行嗎,你又不跟老子談對象,我擱這兒被你忽悠!
陳子輕說他小時候從集市買的一本書上學(xué)的,還說自己已經(jīng)幫一個老板的朋友家里驅(qū)走了冤魂:“你先買,買了我當(dāng)著你的面驅(qū)!
梁錚腦闊疼,李南星不會是腦子壞了吧?梁津川都他媽不管的嗎?老天爺也是昏了頭,讓那么沒用的一個殘廢手里攥了個寶。
“可我買了,萬一哪天手頭緊了要把宅子轉(zhuǎn)出去,”梁錚耐著性子,“我說厲鬼被我的嫂子李南星驅(qū)掉了,誰信。”
陳子輕舔舔嘴,這倒也是啊,看來他得打出名聲才行。
這需要商圈的王建華跟陳家豪幫忙,他要在抓鬼驅(qū)邪行業(yè)名聲大噪,到什么程度呢,到只要他出手,鬼就一定被驅(qū)掉了的程度。
急不來。
陳子輕讓梁錚忙去,有時間就物色物色房價最低的兇宅,他把話筒放回去,給超市老板一塊錢。
首城打個公用電話都比縣里貴一倍。
陳子輕走在喧鬧繁華的街頭,比起讓周圍人富起來,他主要還是助梁津川飛黃騰達(d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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