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而就在這時,臥室的房門被人從外面踹開。
是陳子輕到了,他一看漂浮著陳太太,同樣也被嚇了一跳,因為在他的眼里,面前根本不是兩個怨魂,而是四個!
這四個怨魂此時正抬著陳太太,也不知道要去哪……
“好家伙!這是‘鬼抬人’啊!”陳子輕不由驚叫出聲,“原來是這樣,我懂了!”
“南星!什么是鬼抬人?”王建華看不見怨魂,趕忙緊張地問道。
“也沒什么!”陳子輕麻利兒的點香,隨口解釋道,“就是鬼選中了一個人,想把那個人抬到陰間去,成為他們中的一員。”
“?”王建華又驚又呆,哪里有一絲經(jīng)營一家公司的大老板氣勢。
在處理不了的靈異現(xiàn)象面前,誰都是個瓜。
陳子輕把手里點燃的香迅速甩到地上,那四個抬著陳太太的怨魂一碰到這些香,就好像撞在了墻上隨即退后,換個沒有香的地方想繼續(xù)前進(jìn)。
可它們顯然沒有陳子輕投香的速度快,陳子輕很快就用香把它們圍了起來,這四個怨魂霎時間就如同被困在了一個密閉的房間里,它們抬著陳太太怎么都走不由香圍成的圈子。
而當(dāng)這些怨魂被圍住的時候,床上的陳家豪就恢復(fù)了知覺,拿到了身體的支配權(quán),他飛快地從床上爬了起來,看了一眼漂浮不動的太太,惶恐不安地向陳子輕問道:“大師!這是什么情況?”
“老陳!這叫‘鬼抬人’!”王建華吼一嗓子,他倒是挺會現(xiàn)學(xué)現(xiàn)賣。
“鬼抬人?”陳家豪一臉驚愕。
“沒錯,你還記得全家福上那兩個人影嗎?”反正離做法還有些時間,陳子輕就跟他講,“那兩個人影是站在你太太和你女兒身后的。”
“你知不知道它們是什么意思?”陳子輕問道。
“是什么意思?”陳家豪不解。
“那兩個黑影不是鬼,而是鬼留給你們家的信息!标愖虞p說,“怨魂的意思是,它們現(xiàn)在缺兩個人,現(xiàn)在它們看上你的太太和女兒了,想把她們抬走!
“什么?”陳家豪被嚇得說不出話來。
“那……那現(xiàn)在怎……怎么辦。俊标惣液酪魂嚮秀,半天才回過神來,求助地看著陳子輕。
“沒事,既然這四個正主都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方法也還是有的!标愖虞p思索著,“只是讓我沒想到的是,竟然會有四個,我原來想的方法也不知道能不能鎮(zhèn)的。俊
越往后,音量越小,大師底氣不足。
然而在場的兩個老板都當(dāng)他是神,沒瞧出他的心緒。
“啊?四個……”陳家豪怔住了。
陳子輕“嗯”了一聲。
“南星,這四個怨魂不是都被你困住了嗎?”王建華湊到陳子輕耳邊,“難道處理起來還有什么困難?”
陳子輕翻白眼:“你也太小看這些怨魂了,我這點小把戲最多也就只能困住它們十幾分鐘而已!
“對了!”陳子輕沖陳家豪說,“你趕緊給醫(yī)院那邊打電話,讓他們派人看好你女兒,最好能把她綁在病床上。”
他憂心忡忡:“防止我這邊一處理不好,這些怨魂就把你女兒給抬走了。”
“哦!哦!好的!”陳家豪聽了慌忙點頭,他一刻也不敢耽誤,手忙腳亂地找出自己的手機(jī)給醫(yī)院那邊打電話。
沒過多久,只聽“噗嗤”一聲,地上香全部都燃燒了起來,眨眼間就化為了飛灰,而漂浮著的陳太太又動了起來,向著外面飄去。
鬼抬人又開始了!
“干嘛啊,當(dāng)著我的面,就這么簡單的想把人抬走嗎!”陳子輕氣惱地搓搓臉,他從懷里掏出了一把花積分買的銅錢,這是這些并不是零散的銅錢,而是由一根紅繩串聯(lián)了起來,像是一根銅錢組成的鏈子。
他一甩手中的銅錢鏈子,頓時便捆住了怨魂的雙腳,讓他們無法動彈,而被捆住的地方更是冒出縷縷難聞的青煙。
顯然這些銅錢要比剛才的香要厲害多了,只可惜這樣的銅錢鏈子他只準(zhǔn)備了兩條,因為他根本沒想到會有四個怨魂。
真是服了。
見有兩個怨魂被困,剩下的兩個怨魂被激怒了,一股凌冽的陰風(fēng)瞬時就在屋內(nèi)刮了起來,房間里的窗簾還有毛毯被席卷向了房頂。
“嗚嗚……”
兩個怨魂丟下了陳太太,滿是怨恨地向著陳子輕撲了過來,刺骨的陰風(fēng)凍得人發(fā)顫,他的臉色很快就蒼白起來。
邊上的王建華,還有剛打完電話的陳家豪,他們已經(jīng)被眼睛的畫面給駭住了,一時間竟忘記了要逃走。
“拼了!”陳子輕狠狠一咬舌尖,一股鮮血流出。
他穩(wěn)住心神掏出一把折好的紙劍,用舌尖的鮮血迅速在劍上畫了個符,然后手指一抖,就將帶血的紙劍向其中一個怨魂射了過去。
“嗤!”
一股被洞穿的氣流聲響起,被紙劍刺中的怨魂如泄氣的皮球一般,尖叫著,怨氣迅速消散。
這這帶血紙劍的威力確實很大,也是他的保命殺招之一,只可惜……
劍只有一把,而鬼卻有兩個。
宿主通常不能買現(xiàn)成的驅(qū)鬼道具,只有材料。紙劍不像元寶幾下就能搞定,折的過程中念個咒還要在靜心的環(huán)境下進(jìn)行,根本不能被打斷,他眼下折不了了。
“哇!”
一大口鮮血吐出,一個怨魂轟擊在了陳子輕的身上,他頓時只覺內(nèi)臟一陣劇顫,受了不輕的內(nèi)傷。
好在是內(nèi)傷,小叔子檢查不出來。
“嗚……”又是一陣陰風(fēng)響起,怨魂再次撲了過來。
來不及反應(yīng)的陳子輕只能就地一滾,趴在了飲水機(jī)的后面。
“嘭!”
在怨魂的一轟之下,塑料的飲水機(jī)霎時崩裂開來,里面的水化作水幕將陳子輕濕透。
凌冽的怨氣透過水幕,在陳子輕的胸口留下兩道駭人的傷口,鮮血直流。
這回是外傷。
而陳子輕已經(jīng)顧不上自己的傷勢,顧不上回去怎么跟小叔子交差了,因為怨魂再次咆哮著向他襲來。
瀕臨絕境的陳子輕雙眼一瞇,再不想辦法的話,他作為宿主自帶buff不會交代在登出前的任何時間地點,但第一筆單子鐵定會黃。
那可不行。
他往懷里一摸,發(fā)現(xiàn)還有幾根剩下沒用的香,他趕緊點燃這些香,向著怨魂飛快地甩了過去。
一個簡單的“香陣”布成了,怨魂被香圍住,速度立刻就緩慢了下來。
陳子輕利用這個時間在自己的左手心處,用血畫了一個極其復(fù)雜的符文,隨后艱難地扶墻站了起來。他兇巴巴地瞪著撲過來的怨魂,咬牙道:“我是沒有紙劍了,可是我今天一樣斬你!”
“掌!”
陳子輕的左手迎著撲來的怨魂,一掌拍出,氣浪吹得他發(fā)絲倒飛,而他掌心的符文也正好印在怨魂的額頭位置。
風(fēng)停了!
原本被卷到空中亂飛的凌亂雜物如失去力量一般,紛紛墜落。
被陳子輕按住額頭的冤魂身形一動不動,漸漸的,怨魂就像是融化的冰雪,一點點的消散了。
而陳子輕還站在那里維持著按冤魂額頭的姿勢,此刻躲在遠(yuǎn)處的王建華跟陳家豪兩人已經(jīng)被嚇得半死,當(dāng)看見臥室里的恐懼現(xiàn)象消失了,兩人都手腳并用地爬跑了過來。
“南星?你沒事吧?”
王建華關(guān)心地上去查看,他發(fā)現(xiàn)大師身前的衣物被血染紅一大塊,整個人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登時就慌了:“你……你不會死了吧?”
陳子輕只是因為虛弱,被自己一口氣給堵住了,他聽了王建華的話,情緒一激動:“咳咳……”
一陣劇烈的咳嗽后,他吐出了一口淤血,感覺呼吸順暢多了。
“南星!你剛才也太猛了吧!”王建華對大師的崇拜和敬重更上一層樓,“四個冤魂都讓你給打跑了!”
陳子輕沒好氣地白了王建華一眼,他剛才差點就讓單子黃了,狼狽的都想叫怨魂爺爺了,哪里猛了?
“咳咳……其實我也怕啊,我頭一回遇到那種場面!
王建華只當(dāng)是謙虛的成分居多:“我?guī)湍憧纯茨阈乜诘膫。?br />
陳子輕擺手:“沒事,讓怨氣傷的,冤魂散了就成普通皮外傷了,血也不流了,過天把就能好。”
.
鬼魂的一家就在陳家原來的位置,他們是一家六口,太太跟女兒在戰(zhàn)亂中不見了,所以一直不肯走,非要把家人補齊才肯散去。
陳子輕化去他們的怨氣,燒了兩個紙人給他們,幫他們補上了,一家人能整整齊齊了。
這第一個單子是王建華介紹的,他結(jié)識的人非富即貴,出手闊綽。
再加上是真的救了命,化解了全家的不幸。
酬勞不可能淺薄。
陳子輕回去的時候手上提著個小木箱子,里頭裝著一塊金磚跟一筆現(xiàn)金,他有種在演民國戲的既視感,隨時都要迎來槍戰(zhàn),王建華給他打掩護(hù),他會匆忙坐上一輛黃包車離開戰(zhàn)火之地。
“這會兒老陳跟太太去醫(yī)院接女兒了,他們家里要安頓一陣子!蓖踅ㄈA開著車,“等他們安頓了,我就跟他提你服裝店被燒了的事,以我對他的了解,他一定會幫你施工,材料工人都他出。”
陳子輕靠著副駕的椅背,胸口陣陣的疼:“這怎么好意思!
“你是他全家的救命恩人!蓖踅ㄈA不開玩笑,“他帶妻女給你磕二個頭都是應(yīng)該的!
陳子輕忙說:“要不了那份上!
他望著車窗外的首城富人區(qū)夜景,精氣神有些虛弱:“回頭我換新門面了,找他安排人幫我建!
王建華轉(zhuǎn)頭:“你要換新門面?”
車差點撞進(jìn)路旁的花圃里。
陳子輕坐起來:“開車的時候別亂看,我是要全須全尾到家的!
王建華干咳:“我提議我們在老陳家或者在酒店過夜,你堅持回去,開夜車本就不安全!
陳子輕抽了抽嘴。
王建華將一片洋樓甩在后頭,再問他換門面的事。
“有那想法!标愖虞p打哈欠,“現(xiàn)在的都讓燒沒了,我不想接著開了,就裝成原來樣子退租!
王建華四十多歲,又是個一路摸爬滾打上來的生意人,他站在年長者的角度說:“你會捉鬼,一晚上就賺這么多,干嘛還做小買賣。”
末了就主動給自己解惑:“我想起來了,你早前跟我講過,是為了你的小叔子!
陳子輕一想到小叔子,胸口的傷就更疼了,他不和王建華搭話了,扭過臉朝向車窗,偷摸找系統(tǒng)咨詢一鍵去除傷口的業(yè)務(wù)。
系統(tǒng):“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