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上個月不是也沒少努力么,她怎么沒見到結(jié)果?
當(dāng)然這話祝安安也就只敢在心里想想,說是不可能說出來的。
看著人忙活,祝安安剛想理理家里還有多少布呢,外來傳來了林友瑤的聲音,“小安,你在不在家?”
祝安安從衣柜旁挪開步伐,扯著嗓子回了一聲,“在呢嫂子,怎么了?”
祝安安從臥室出去的時候,林友瑤剛好進(jìn)來,手里還拎了個籃子,“剛剛遇到小夏她老娘,說是有個老鄉(xiāng)家里有新鮮豆腐,我想去換點,你去不去?”
祝安安眼睛一亮,“去,嫂子你等我一下,我換個鞋。”
新鮮豆腐她好久沒碰到過了,這附近的菜站就跟個擺設(shè)一樣,她每次去里面都沒啥東西。
林友瑤笑道,“我就猜到你想要!
一邊說著一邊余光往旁邊一瞥,便看到?jīng)]關(guān)的臥室門內(nèi),縫紉機跟前坐了一個高大的身影。
祝安安不到一分鐘的功夫,拿好東西走到了林友瑤旁邊,“走吧,嫂子!
林友瑤收回視線,出門以后才輕聲道,“小秦在屋里縫衣服呢?”
祝安安點頭,“他這會兒反正也是閑著,就幫忙弄了弄!
林友瑤感嘆的語氣,“是會疼媳婦兒的!
說著看向旁邊的漂亮小媳婦,林友瑤沒忍住在心里也感嘆了一下,以前都沒發(fā)現(xiàn)小秦連縫紉機都會踩呢。
倒也不是說這有多難,是有些男人打心底就覺得這是女人的活。
像她家老舒,不是那種醬油瓶倒了都不知道扶一下的人,偶爾會幫忙干一點家里的活,就是得她喊才行。
作為鄰居,平時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小秦訓(xùn)練回來還經(jīng)常在院子里洗衣服劈柴啥的。
跟那些回家以后就知道當(dāng)大爺?shù)哪型緵]法比,不難怪人能找到漂亮小媳婦了。
祝安安不知道對方心里在想些什么,一路隨意聊著,很快就到老鄉(xiāng)家了。
豆腐估計是早上剛煮出來的,新鮮得很,祝安安多換了一點。
回去拿鍋煎一煎,再放點小青菜,煮個豆腐湯,清清爽爽很適合夏天。
多的她還想做個霉豆腐,家里有辣椒面和白酒,到時候拿罐子裝起來,也是一道小菜了。
林友瑤也換了不少,兩人幾乎把老鄉(xiāng)家剩下的豆腐都包圓了。
等回到家的時候,秦岙尿布都踩好兩個了。
祝安安就折騰起了那些豆腐,霉豆腐需要一個發(fā)酵的過程,弄好就放屋里了。
等幾天過去,豆腐開始長白毛的時候,祝安安也已經(jīng)完全適應(yīng)了衛(wèi)生所跟家里兩頭跑的生活。
候大夫年紀(jì)大了,傷筋動骨一百天,行動不便,有人來看病的時候祝安安作用就出來了,起碼沒有讓人老大夫杵著棍子單腿蹦著去配藥。
她偶然還能看看脈案,圍觀扎個針什么的,候大夫沒讓她回避,她就在旁邊看著。
那扎針的手法走向,真的就是每看一次就在心里敬佩一次,也越發(fā)地愛往衛(wèi)生所跑了。
時間進(jìn)入九月份以后,天氣漸漸的就沒那么熱了。
有時候水放在外面曬著都曬不熱了,要洗頭就只能燒水。
這天下午,衛(wèi)生所沒啥活,祝安安回來得早了點,燒了點水在院子里洗頭,小石頭拿個瓢在旁邊要幫她倒水。
洗到一半,院子外面響起了虎頭的聲音,“石頭,石頭哥!走,滾鐵環(huán)去!昨天張四銀贏了我,我們可是一國的,你幫我贏回來!”
小石頭手里還拿著個瓢沒有動,“等我姐姐洗完頭。”
祝安安低著頭看不到人,剛想說她不用幫忙也行,外面又響起了唐小夏的聲音,“瓢給我,石頭你玩去吧!
小石頭想了想松了手,唐小夏把懷里的小閨女放在地上,看著桶里的水‘咦’了一聲,“你里面放了啥?”
水烏漆嘛黑,顯然不是頭發(fā)臟到一定程度洗出來的。
祝安安低著頭,“我自己瞎搗鼓配的點藥,可以讓頭發(fā)不那么暗黃,毛毛躁躁的!
看著對方那一頭烏黑順滑的頭發(fā),唐小夏又新奇又羨慕,“你一直都用這個洗啊,怪不得你頭發(fā)這么好呢,它能長頭發(fā)嗎?”
說著還扒拉了一下自己的頭發(fā),“我生了那兩個以后,頭發(fā)越來越少,我懷疑就是被他們揪的,大的那個不揪了,小的這個又開始了。”
唐小夏小閨女聽到自己媽媽好像是在說自己,本來蹲在地上看螞蟻呢,回頭牙牙學(xué)語,“揪,頭發(fā)!”
唐小夏沒好氣的語氣,“你還知道!
小姑娘不知道,她只知道學(xué)大人說話好玩,萌噠噠的語氣,“頭發(fā),火柴~”
唐小夏一臉才想起來自己還有正事的表情,“哦,對!看我這記性,我是來問你有沒有多的火柴的,我木頭都架上了,回頭發(fā)現(xiàn)火柴盒空了,一盒多余的都沒有!
唐小夏想起什么說什么,手里還沒忘幫人澆水,祝安安剛剛?cè)嘀^皮一句話沒插上。
這會兒洗完拿著個毛巾一邊包著頭發(fā)一邊說,“家里應(yīng)該還有不少,我給你拿兩盒!
唐小夏沒客氣,“改天買了再還你。”
話落注意力又回到了洗發(fā)水上,又問道,“這都是你在山里挖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樹根子和草配的?就能把頭洗順一點?能長出多的嗎?”
祝安安理了理被自己掖進(jìn)去的領(lǐng)子,“不一定,每個人情況不一樣,有些人頭發(fā)掉是愁的,有些人可能就是單純病了,可以去找候大夫看看。”
其實她也能看,就是人家可能不信。
果然,之前還開玩笑讓祝安安給看的唐小夏,這會兒壓根沒提這話,而是問道,“這藥配起來不貴吧?”
貴就沒必要了,有那錢還不如多買點吃的,頭發(fā)少點就少點吧。
雖然她家負(fù)擔(dān)不重,但錢花在這上面還是有點心疼。
祝安安想了想,“不算很貴!
唐小夏有點心動的模樣,一頭漂亮的頭發(fā)哪個女同志不喜歡?!
結(jié)果幾天后,唐小夏看是去看了,得到的結(jié)果卻是…………
“你懷孕了,還是先顧著孩子吧!保虼蠓蛴闷届o的語氣說道。
唐小夏懵了一下,“。?”
候興德拿開搭在唐小夏手腕上的手,“不信就去那什么軍區(qū)醫(yī)院拿儀器照一照!
老大夫氣場很足。
唐小夏手?jǐn)[得跟撥浪鼓一樣,“沒有,沒有不信,就是有點突然,沒想到!
候興德眼皮抬了一下,“小年輕都對自己身體沒個數(shù)!
他說完,站在一旁的祝安安手下意識地放在了肚子上。
說起來,她這個月生理期也晚了三四天了,她對自己身體很有數(shù),隱隱有那么一點預(yù)感。
就是時間太短,她也有點拿不準(zhǔn),平時生理期也沒有精準(zhǔn)到每個月都是那天來。
唐小夏喜提三胎,除了剛開始有點意外,這會兒接受良好,還拉著祝安安說了會兒話,畢竟已經(jīng)生了兩個了。
時間飛快又過了幾天。
這天,有老鄉(xiāng)在小溪里摸到了魚,來看病的時候,就拿它當(dāng)了診費。
祝安安把炮制好的藥材切完又歸好類以后,沒什么事就想著幫忙處理了,結(jié)果才剛破開肚子,一股惡心感襲來。
祝安安干嘔了好大一聲,坐在椅子上整理脈案的候興德側(cè)目望去,嘖了一聲,“放那吧,我自己弄!
祝安安洗了手出來,朝著候興德伸手,“候叔你給我看看唄!
侯興德眼皮抬了一下,“咋?那魚給你惡心出問題來了?訛人的工傷我這兒不包賠!
祝安安癟了癟嘴,這老頭明明就猜到了,還嘴上不饒人。
好在,看還是給看了的。
半響后,侯興德松開手,“你自己都猜到了,還要我看啥?”
祝安安嘿嘿一笑,“信賴您老的醫(yī)術(shù)嘛!
侯興德不吃糖衣炮彈,“說得再好聽,班可是要正常上的,最多允許早上晚來半個小時!
祝安安也沒覺得懷個孕自己就成大熊貓了,笑道,“上!你不讓我上,我也要來。”
在這兒可是能學(xué)到不少東西呢,這候大夫比她爺爺奶奶的水平還厲害。
除了平時喜歡刀子嘴豆腐心以外,沒什么毛病。
侯興德又嘖了一聲,“沒點當(dāng)媽的樣子!
祝安安覺得自己挺有的,并且一回去就告訴了孩子他爸。
剛一進(jìn)門就被消息砸中的秦岙愣了好幾秒,然后才牽起自己媳婦兒的手,“確定了?”
祝安安笑,“這么意外干嘛?”
明明她前幾天就跟人說過,可能有了。
秦岙捏了捏手里的指節(jié),“那不一樣。”
可能跟確定怎么能一樣呢,現(xiàn)在是確定他要當(dāng)爸爸了。
在屋里寫作業(yè)的兩個小孩也聽到了說話聲,小石頭抬頭看著進(jìn)門的姐姐姐夫,問道:“姐姐確定什么了?”
祝安安挼了挼小孩腦袋,“確定你要當(dāng)小舅舅了。”
石頭愣了一秒,旁邊祝然然一下反應(yīng)了過來,“姐你有小寶寶了?!”
小石頭一下蹦了起來,“小外甥!”
他要當(dāng)舅舅了!可就是長輩了!嫡親嫡親的長輩,跟鐵蛋黑蛋他們都不一樣。
小石頭扯著祝安安的手,仿佛自己姐姐是個瓷娃娃的模樣,“姐姐你快坐著,別站著,站著累。”
祝安安笑,“不用這么緊張,他還是個小豆丁,以前怎么樣,現(xiàn)在也照舊就行!
祝然然作業(yè)也不寫了,“我去做飯!”
秦岙制止了小孩,“不用,你寫作業(yè)吧,我去。”
祝安安:“…………”
所以沒人聽她說的話是么?
并沒有覺得自己有多嬌貴的祝安安,一個晚飯的時間貨真價實體會了一把瓷娃娃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