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安安會啊,可太會了,從小就看著爺爺奶奶處理的人,怎么可能不會。
祝安安進屋自己拿了個小板凳坐下就弄了起來,原本還想說兩句的侯興德看著人熟練的手法,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這一個上午,祝安安就幫忙理理藥,切切藥,沒東西弄以后,就把地也給掃了,柜臺給擦了擦。
也沒人來看病,確實挺清閑的。
快到中午的時候,祝安安想著人腿傷著動不了,就問了問中午飯怎么弄,她給人做好再回去也來得及。
侯興德抬了抬眼皮,“咋?還要我管你飯?”
祝安安:“…………”
這老頭,就不會好好說話。
也不知道以前經(jīng)歷了什么,一點也不想讓自己處在弱勢的樣子。
祝安安表情很好懂,侯興德?lián)]了揮手,“行了,沒什么事要你做了,趕緊回去,操那么多心老得快!
畢竟才來第一天,見人自己能搞定的樣子,祝安安也就沒再管了。
剛走到家門口,就跟一路跑回來的石頭姐弟倆撞上。
祝安安看著喘著粗氣的兩人,問道:“跑那么快干什么?”
祝然然抹了抹額頭上的汗,“姐你怎么回來這么早?我還以為你會回來很晚,想快點跑回來做飯的!
祝安安推門進去,“衛(wèi)生所不忙,沒事干我就早點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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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岙拎著饅頭回來的時候,祝安安菜已經(jīng)炒好了,正在院子里壓水洗手。
秦岙蹲了過來,“上午累嗎?”
祝安安搖頭,“輕松得很,本來還想著幫人把飯做了的,結果人家不用我!
秦岙了然的語氣,“陸嫂子肯定有安排,我剛看到她家老幺拎著籃子往那邊去了!
祝安安意外又不意外,雖然她沒看到,不過回來的時候也猜到了。
她們這邊說著話吃著飯的時候,有些家里也說起了相關的。
經(jīng)過一天半的時間,衛(wèi)生所招人,秦副團長媳婦兒有工作的事情,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當然也有酸了吧唧的人,私底下悄悄說著‘我上我也行’的話,不過都被陸翠萍雷厲風行地鎮(zhèn)壓了,簡單粗暴地說了硬性條件要高中畢業(yè),直接就讓人啞火了。
不過,這件事討論最多的,其實不是大人,而是附近那一堆小孩子。
就好比此時,石頭和小然兩人就被張家三金拽住了,“你姐姐去衛(wèi)生所的話,以后豈不是跟那老大夫一樣,要給人扎針?”
有小孩也跑過來嘰嘰喳喳,你一言我一語的好不熱鬧。
力氣大到能把豬踹飛出去,犯了錯要寫一千多字的檢討,現(xiàn)在還要學給人扎針,那么長的針,要嚇死小孩嘞!
見識過候大夫扎人的小孩看著石頭祝然然的表情都充滿了同情。
張家三金總結道,“你們弟弟妹妹以后慘了!”
石頭愣了一下,反駁道,“我不會有弟弟妹妹!
他都沒有爸爸媽媽了,怎么可能還會有弟弟妹妹。
張家三金有自己的想法,“怎么可能沒有?!男同志跟女同志結婚了,都是要生娃娃的,你姐姐肯定也要生!
祝然然看傻子一樣的表情,“那是外甥!”
張家三金鬧了個笑話,但也不是很在意,繼續(xù)說著自己想說的,“那你們外甥慘了,有這樣一個媽!
某個已經(jīng)在路上的受精卵一驚:這么嚇人嗎?那他還要不要來了?!
第56章
小孩子們又像上次殺豬那樣, 聚在一起嘰嘰喳喳。
“不聽話就扎他一針!”
“還可能要寫好多好多字的檢討!
“不寫就一腳踹飛出去!”
聽到唐小夏給轉述的祝安安:“…………”
她這是拿了什么惡毒后媽人設嗎?
說起來以前在清塘大隊的時候,殺了野豬那段時間大隊里的小孩也挺怕她的,看她的眼神都帶閃躲。
祝安安摸了摸自己的臉, “我這不是長得挺和藹可親的么?”
一看就是溫柔掛的長相。
唐小夏笑,“你沒踹那頭豬之前,是挺溫柔的。”
剛來的時候, 私底下還有人說秦副團長娶了個鄉(xiāng)下嬌嬌女呢,看著像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
事實證明, 人不可貌相。
笑完唐小夏順著這個話題又道, “話說你跟你們家秦副團長不準備早點要個孩子?”
祝安安:“準備了, 想這一兩年要呢,不過這種事情,看緣分。”
說起來,她們這一兩個月都沒避孕了。
上個月沒中, 她大姨媽準時來了。
這個月啥情況也不知道,時間還短。
她跟秦岙身體也都很健康,問題不大, 也不用急。
唐小夏笑得曖昧, “就秦副團長那體格, 那不就是這一兩個月的事!
明明被別人打趣的時候臉皮子還很薄的人, 這會兒倒是不害臊了。
祝安安:“………………”
她懷疑有人在開車, 并且還有證據(jù)。
聊著聊著,當事人秦岙就回來了。
唐小夏抱著自己閨女笑瞇瞇地走了。
覺得對方眼神有些怪異,秦岙低聲問自己媳婦兒, “聊什么呢?”
祝安安避重就輕, “說外面那些小孩, 都要把我想成一個惡毒后媽了。”
也不知道哪來那么豐富的想象力, 不過小孩怕打針好像也挺正常,不怕的才是少數(shù)。
秦岙不信,“沒別的了?”
對上那深邃的視線,祝安安敗下陣來,“還問了我們準備什么時候要個小孩!
秦岙輕笑出聲,往自己媳婦兒那邊靠近了一點,倆小孩都在外面跑,這會兒屋里就她們兩個人。
秦岙從后面抱著人,“那我以后更努力一點。”
祝安安:“………………”
說的這是什么話?!
祝安安把腰間的手掰開,轉頭看著人,“站在一個中醫(yī)的角度,我得明確地告訴你,合理且健康的頻率才對寶寶比較好!
主要是她怕人再努力一點,她承受不住,腰跟腿她還想要呢。
耳邊響起了輕笑,“行,聽醫(yī)生的!
結果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祝安安就發(fā)現(xiàn)了……
男人的嘴,真的是騙人的鬼。
好在第二天是休息的時間,祝安安不用早起,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起來的時候,屋里被打掃得干干凈凈,早飯也做好了。
兩個小孩已經(jīng)吃過飯,在院子外面跟別的小孩玩兒。
就在院墻外面,離得不遠,被墻擋著了,祝安安雖然沒有看到人,但依稀還聽到了小石頭跟人辯駁的聲音,她好像還是話題中心。
祝安安蹲在院子里一邊洗臉一邊豎著耳朵聽了聽,就聽到小石頭在那義正言辭……
“我姐姐可好可好了,給我和二姐姐做了新衣服新書包!
“還煮牛奶喝,讓我們長高!”
“我姐姐才不可怕呢!是你不聽大人話,才會害怕!”
祝安安聽得好笑,不過帶入一下其他家長,尤其是三營長家,如果是自己攤上那幾個皮上天的孩子,說不定真可能動手。
家里兩個小孩唯一一次算得上皮的,也就五月份那一次。
那時候她還是后怕大于生氣,理智占了上風,其他時候都是很乖的。
體會不到當一個熊孩子的家長是什么樣的感覺。
把水潑在菜地里,祝安安沒聽小孩們嘰嘰喳喳了。
吃完溫著的飯,回到臥室的時候,就看到秦岙拿著她之前買回來的棉布在那里比劃。
一看人這架勢,祝安安隨意問道,“怎么突然開始弄這個了?”
其實前段時間,自從決定要小孩以后,她就已經(jīng)做了幾件衣服了。
都是空閑時間做的,因為不緊迫,所以只是在想起來的時候,拿出來搗鼓幾下,反正孩子還沒來不是么,有了再做也來得及。
秦岙拿的都是剪剩下的布條,一看就是在做尿布。
已經(jīng)規(guī)整好手里布條的秦岙回頭,語氣也很隨意,“比較相信我努力的結果!
言外之意就是,可能快能用上了,早點做。
作為對方努力承受方的祝安安:“………………”
她就多余問這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