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翟宇墨收斂了所有情緒,臉上又重新掛上了溫柔的笑,禮貌的點頭示意,并抬手拿開蓋在腿上的薄毯就要下車。
“阿墨啊,我以為是你九叔呢,你身子不好,別下了,”
男人抬手按住了車門,拒絕了他下車的動作。
翟宇墨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吳叔,九叔已經(jīng)進去了。”
“行,那我也進去了,天冷,你早點回去!
看著男人走進小院,翟宇墨淡淡的沖著司機吩咐道:“開車,回家...”
小院堂屋,桌前已經(jīng)放了幾瓶二鍋頭,和幾碟子花生米。
沒有任何菜,就是上了菜也沒人會吃。
他們的聚會,一般都是為了喝酒,有點花生米下酒就行了。
旁邊燃了兩個爐子,火都燒得很旺,上面水已經(jīng)開了。
發(fā)出咕嘟咕嘟的聲響。
翟久緩步走過來,把水倒進暖壺里,又給兩個茶壺都倒?jié)M了水。
自顧自給自己倒了杯茶。
左手輕撫著右手腕上的佛珠,輕聲開口:“先坐吧,他們不會一起來,有的等。”
等在門口的陸佐賢聞言走了過來,在他旁邊坐下。
吳乘風踏進院子,站在院子中央左右看了看,這才走進屋,看著坐在酒桌前的兩人感慨的笑了笑,“這里還是原樣,沒怎么變。”
翟久嗤笑一聲,睨了他一眼,“你眼瞎?”
怎么可能沒變,畢竟已經(jīng)這么多年了。
墻角樹都粗壯了不少,他們用來站樁的木樁都已經(jīng)枯成了朽木。
即使這樣....
吳乘風咧著嘴笑,“我看著確實還是原樣,”
沒變。
在一些人心中,這里還是原來的地方。
屬于他們兄弟之間的老地方...
第179章 宋如淵
魏學澤和陳燁兩人走過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暗了下去。
兩人拎著兩瓶酒就走了進去。
開門的聲音驚到了正在聊天的吳乘風,他回頭看到兩人,沒好氣的瞪了一眼,“我說,你們倆就不能來早點...”
陳燁笑的一臉如沐春風,“是我耽擱了點時間,對不住了,”
吳乘風乜了他一眼,暗自罵了一句:“笑面虎,”
但沒說什么,兄弟這么多年,什么人是可以隨便開玩笑的,什么人什么性格,他都一清二楚。
有的人,表面一副笑臉盈盈,背地里手段多的是,能坑死你。
魏學澤走過來攬著吳乘風的肩膀,“我們來的也不晚啊,大不了一會兒我多敬你兩杯酒!
“不要臉啊你,”吳乘風聲音涼了下來,“誰不知道,就你酒量差,這次還準備跟上次一樣?以茶代酒?”
魏學澤但笑不語,旁邊陸佐賢拍著大腿,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
翟久平淡無波的眼眸中也多了一絲笑意。
房間里頓時熱鬧起來。
陸佐賢看到他們拎過來的茅臺酒,開口說道:“咋的?咱哥幾個從來都是喝二鍋頭的,你們倆整這兩瓶是幾個意思?”
陳燁笑著回:“這不是有人喝不慣二鍋頭嗎...”
此話一出。
陸佐賢臉上的笑淡了下去。
吳乘風聲音微揚,“他,不會來吧!
只有翟久臉上還是一如既往地平靜。
陳燁那張溫潤的臉依舊笑的溫和,“不確定,反正已經(jīng)通知了。”
“那就不管他,咱們先喝!
吳乘風猛地站起身,把兩瓶茅臺酒放在一邊,打開了桌上備的酒,倒上了幾杯,眉毛輕挑,看向眾人,“兄弟們,先走一個?”
屋內的桌子是圓形的木桌,翟久走過來站在他旁邊,端起一杯酒,緩慢舉起。
其余眾人也各自找了一個位置站定,都端起酒杯,幾人什么都沒說。
只需一個眼神就心領神會。
都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兩杯酒下肚,話匣子一下子打開。
兄弟之間說話,天南海北都可以聊半天,但心中都有數(shù)有什么話不能提。
比如陸佐賢面前,他們從不討論部隊的事。
魏學澤果真是酒量差,喝完一兩杯后臉上就滿是醉意,安靜地坐在那里。
聽著旁邊吳乘風的高談闊論,偶爾還會跟著笑兩聲。
只不過往往都是他們笑聲停了他才開始笑。
就是行為上慢了半拍。
其他人也都知道這一點,陳燁給他面前倒了杯茶就不再管他,自顧跟旁邊人聊他的。
入夜,萬籟俱寂。
唯有寒風在窗外鬼嘯,屋內倒是暖融融一片。
小院門口,一輛車停在那里已經(jīng)很長時間。
車后座一人,平靜的目光幽幽的望著小院。
仿佛在透過院墻看清里面的一切。
男人面容英俊,此刻卻面沉如水。
他的雙手修長有力,顯得干凈利索。
男人低頭垂眸,蓋住那雙眸色黯啞的眼睛,令人難以洞察他眼底的復雜情緒。
副駕駛一人輕聲喚道:“如淵?”
男人回神抬眸看向他。
“不進去就回家...”
男人眼中情緒劇烈掙扎,最終還是從車中走下來。
他站在車前,身形欣長,穿著黑色大衣,英氣俊朗的臉龐上線條分明。
氣質沉穩(wěn)內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