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律朝她招招手,彎腰把少女單臂抱了起來,另一只手抓住土坑邊緣,像走臺階那樣兩步就上去了。
“你比我想象中要重一些!彼麚炱鸱讲艁G在馬廄里的佩劍,越過她往前走。
海莉西爭辯:“因為我穿了貼身的軟甲!
“哦,重一點有什么不好?”黑發(fā)男人回頭,嘴角帶著笑,“這樣下次刺殺我時力氣能大些。”
海莉西說不出話,悶悶的跟在他后面。
見希律牽來兩匹馬,她愣。骸艾F(xiàn)在就出發(fā)嗎?”
“再晚幾天去,我造訪遠東就算拜訪鄰國了!
“明天的談判呢?”
“不要總問些蠢問題,我在談判信里說得夠清楚了!彼D了頓,“給你一刻鐘回去整理!
好吧,海莉西寬慰自己,何必跟一個喜怒無常的自大狂計較呢。無論談判的結(jié)果如何,她的確都需要前去遠東,她無法對阿爾緹諾的處境坐視不管。
希律也不愿意在北境王身上損耗兵力,內(nèi)戰(zhàn)和外戰(zhàn)還是要分開的。再說他這回親自出面,沒有來激化矛盾的必要。
十分鐘后,海莉西換了一身輕便的衣服,那套鐵甲被她收進行囊,以此減少一些趕路的體力消耗。
“我的行蹤保密,所以需要夜間行軍!被实圩隽藗手勢,四周的雪地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躲藏的冬翼騎士們迅速列隊、清點人數(shù),隨后以叁角形包圍圈形成衛(wèi)隊。
“他們隸屬冬翼的影騎士團!毕B奢p描淡寫地向她介紹了這支神秘的隊伍,“最擅長殺人,也擅長被殺!
海莉西悄悄打量他們,影騎士們目不斜視,身體如同繃緊的弓箭蓄勢待發(fā)。
他們離開雷利城,正式踏入希利爾家族的平原腹地。天蒙蒙亮時,雪已經(jīng)有減小的趨勢。
“我們……下一處歇腳的地方是哪里?”她還是頭一次經(jīng)歷高強度夜行軍,喘息的聲音快要蓋過身下的馬蹄聲了。
希律盔甲下的眼睛瞇起,好像對她的問題恭候多時:“哦,這當然要聽我可愛的妹妹怎么想!
“現(xiàn)在……現(xiàn)在就休息!焙@蛭鞯膬蓷l腿已經(jīng)不屬于自己了,隊伍停下時,她差點眼睛一翻,仰面摔下馬。
自從擁有大陸上最大最便捷的紅色飛行器后,海莉西很久沒受過馬背上的顛簸之苦了,現(xiàn)在感受著身上各個關(guān)節(jié)的酸疼,久違地想念起那條臭龍來。
騎士們將馬匹拴在樹干上,在雪坡后清掃出一片空地,有條不紊地生火扎營。
海莉西以一個古怪的姿勢從馬上翻下來,在原地站了一會。她挪動步子,緩慢朝營地走去。
“等你走到那里,太陽就要落山了!
她不想回頭,因為閉著眼都能想象到那個暴君戲謔的嘴臉。
“不懇求一下我么?”他的聲音和她保持著一個不變的距離。
這話放在任何人身上,脾氣不太好的叁皇女早就爆發(fā)了,可惜的是,希律的所作所為就是往一座快要燒塌的木房子再填一塊木頭——多一塊少一塊都無足輕重,因為他早就被海莉西在心里以不同的方式殺掉一百遍了。
少女咬住下唇,如他所說,這是抑制恨意時不自覺的表現(xiàn)。她身后就是釀成她今日痛苦的元兇,她的家人被他屠殺,自己卻要揚起笑臉與他上演令人作嘔的兄妹親情。
希律不緊不慢地跟著她,不知哪里來的耐心一路隨她回到帳篷里。
負責烹飪的騎士已經(jīng)端來一盆肉,風干的臘肉放進水里煮熟,配上面包就是一餐,這對于皇帝來說太過粗陋,但對于昔日的冬翼騎士團最高領(lǐng)袖而言,希律在南境的生活便是如此。
海莉西面朝下癱在草墊上,對食物提不起興致,她隱約聽見希律吩咐了騎士幾句,很快帳篷里只剩他們兩人。
“伊芙!甭曇袈犉饋碓撍赖挠稳杏杏,似乎并不把她的抗拒放在心上。
皇帝又叫了她一聲,語速慢了些,暗含威脅。
海莉西一動不動,她全身酸痛不堪,兩側(cè)的腿根磨破了,現(xiàn)在可能流了血。
第叁次,他慌張起來:“妹妹?”
哈哈,真是稀奇。要不是海莉西現(xiàn)在沒力氣,非要仰頭挖苦他幾句。
她嘲諷的表情凝固在臉上,因為希律一手摁住她的后腰,另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脫下了她的褲子。
“你干什么!”她尖叫,“你至于嗎!”
希律猛地站起身,在帳篷里轉(zhuǎn)了一圈,又跌跌撞撞地跪在她身旁。
“你……我怎么做?”他對著滿手的鮮血喃喃自語,“你的血流不止……”
海莉西憤怒地翻身,目光掃過自己被扒到膝蓋的褲子時愣住了。
殷紅的血幾乎打濕了她的下身,隨著她的呼吸一起一伏,還有更多的血從兩腿間汩汩冒出。
少女呆呆看著自己,腹部也在這時傳來絞痛,好像一把刀子在里面攪動,疼痛讓她臉上褪去血色,眼前一陣陣發(fā)黑。
“好痛……”
作者的話:大家會夸勤奮的我嗎(探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