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思城似笑非笑的說道:“我先提醒一下你啊,這酒店里保安十幾個兄弟,我都是認得,要是你想打架,我奉陪到底!
“你!”周誠恨恨的盯著劉思城這副趾高氣昂的樣子,只覺得氣的牙癢癢,但是也不敢有什么太出格的舉動。
先不說他這話真假,自己要是真的在這同學聚會上動手跟劉思城打起來,恐怕還是自己不占理,更何況這次酒局都是劉思城請的,自己原本就不占上風。
這時候這桌上兩人的爭執(zhí),也是吸引了隔壁桌的注意,大家都是紛紛勸架,說是有話好好說,都同學什么的。
眾人都是知道這兩個人的宿怨已久,所以對這種情況見怪不怪了,只不過是不想讓兩人真的打起來破壞了氣氛,所以都在拉架。
周誠惱怒的坐了下來,也沒有再繼續(xù)窮追不舍,劉思城冷笑的掃了他一眼,也不再理他,F(xiàn)在不是大學時候了,江南,尤其是這個酒店,完全就是自己的主場,他可不會怕周誠。
再加上周誠這次認慫,他心氣更加高了起來,在那一個個的敬酒。
敬酒過程中,一般不包括女生,但是這次劉思城剛剛敬完上一個,吃了兩口菜,便是又滿上一小杯,而后對著于歡歡說道:“歡歡,大學時候我就特別欣賞你,現(xiàn)在一年多沒見,你是越來越漂亮有氣質了啊,來,我敬你一杯。”
于歡歡稍稍一愣,而后歉意笑道:“不好意思,我不喝酒的。”
楊章趕忙在一旁慫恿道:“嗨,又不讓你喝多少,一晚上就這么一杯都不行嗎?您這也太傷劉哥的心了。”
于歡歡正左右為難,這時候周誠卻是冷笑一聲,說道:“劉思城,人家根本不愿意跟你喝你還沒看出來?”
“你!”劉思城瞅了他一眼,似是想要發(fā)怒,但是最終也沒說什么。
但是周誠卻是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能挖苦劉思城的點,自然不會這么浪費了,而是笑道:“行了別在這自討沒趣了,你以為你是柴軍?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樣,就上來跟我們系花湊近乎?”
他這話說完,劉思城的臉色是完全陰下來了。明知道這個周誠是在挖苦他,但是他偏偏沒有辦法反駁,因為從今天下午一直到現(xiàn)在于歡歡的表現(xiàn),已經說明了一些事情,饒是劉思城腦袋不好使,也是能夠感受出來。
于歡歡對柴軍有著一些感覺,反而對自己不冷不熱的。
而不光是劉思城,旁邊的柴軍也是面色一變,心里不由叫苦不迭。這個周誠是魔鬼吧?你跟劉思城在這明爭暗斗也就罷了,別把我牽扯進來啊。
像劉思城腦袋那么軸的人,恐怕會直接遷怒于他的。
心里不由直嘆氣,但是也無可奈何,因為從今天上午他配合于歡歡演了那么一出‘戲’開始,注定就脫不了身了。
“我用果汁代酒吧!庇跉g歡見事情不對勁,趕忙說道。
劉思城雖說有點不情愿,但是好歹也有了個臺階下,仰頭直接干掉了那小杯白酒。
能夠看得出來,剛才周誠的那番挖苦的確對劉思城造成了一定的影響,接下來全程他都是有點陰著臉,顯然有點心里不爽的感覺。
不過周誠也是老實了幾分,沒有再出言唱反調,柴軍這桌上陷入一種詭異的尷尬和沉寂氣氛中
。
楊章跟著劉思城混了這么久,自然看得出劉思城心里的那些心思,眼神流轉,忽的舉起酒杯,對著柴軍敬道:“來,柴學霸,我敬你一杯。”
柴軍眉頭稍稍一皺,同時心里也是不由微微嘆了口氣。該來的還是來了,想劉思城這種記仇的家伙,現(xiàn)在心里第一恨的肯定就是剛剛直接戳穿他的周誠,排在第二的,想必就是自己了。
不過柴軍在最初的唏噓過后,也是旋即釋然下來,他又不怕劉思城,原本跟這家伙就沒什么交情,無非是因為這次酒局都是他組織的,得給他幾分面子罷了。
柴軍從容的舉起酒杯,而后一飲而盡。
楊章喝完之后,笑著說道:“談起柴軍來啊,我們大家都是佩服的很啊!
“想當年,在咱們班里,乃至系里,柴軍可都是一個名人。W習成績那么好,也不喜歡跟人湊成堆玩,當時不知道多少小女生都被柴軍你給迷住了啊,真是讓人羨慕啊,嘖嘖!
柴軍靜靜地聽著,想要看看這家伙到底什么意思。
那楊章自顧自說著,便是忽的話鋒一轉,說道:“像柴學霸這種這么優(yōu)秀的畢業(yè)生,不知道現(xiàn)在在哪工作呢?想必要比我們劉哥還要好吧?”
說到這里,劉思城也是稍稍來了興致,早在大學里他就聽說過,柴軍畢業(yè)之后沒有找工作,而是回到了他們村子自己發(fā)展,像他這種人,自然理解不了柴軍這種舉動的想法,只覺得柴軍是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沒有好工作,就沒有好的收入和社會地位。
眾人的目光也都紛紛落在柴軍身上,在座的很多同學,其實也都好奇,柴軍當時畢業(yè)到底是怎么了。
柴軍淡淡的回道:“我畢業(yè)之后沒有去那些公司,而是回我們村子發(fā)展了。”
“回村子發(fā)展?”楊章唏噓說道,表情拿捏的很到位,似乎剛剛聽說這個消息,但是實際上他早就知道了柴軍的傳聞,這時候故意提起這事,是存著貶低柴軍,抬高劉思城的想法。
“不知你回村子...是具體發(fā)展什么呢?”楊章饒有興致的說道。
柴軍不卑不亢的回道:“我們村子發(fā)展的項目,包括了一些蔬菜種植還有農畜產品!
“奧...”楊章裝模作樣的點了點頭。
這時候大家也都是豎著耳朵關注著柴軍所說,聽到他這么一說之后,之前對柴軍回村子所謂的發(fā)展,也是心里有了自己的評判。原本還以為柴軍有著什么比較靠譜的計劃,比較他當初在學校的時候看起來是那么耀眼,但是現(xiàn)在聽他這么一說,這分明跟村子里的菜農、種地的農民沒有什么區(qū)別嘛。
楊章隨即微微笑道:“柴學霸總喜歡整那些我們聽不明白的名詞,什么發(fā)展嘛,不過就是回去種地去了!”
他說完之后,柴軍身邊坐著的王廣跟趙松,也是眉頭微微一皺。楊章說這話的時候,看似是在打趣,但是實則有著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似乎有點看不起柴軍似的,這讓他們也是反應過來,這個楊章恐怕是在貶低柴軍吧。
周圍坐著的不知情的一眾同學,也是不由紛紛唏噓起來。當初這么耀眼的一個學霸,畢業(yè)之后竟然只是回村子種菜去了,這反差未免有點大啊。
坐在不遠處的于歡歡,也是眉頭輕皺。柴軍
的事情,她今天下午就問出來了,自然知道柴軍是在他們村子里干活,下意識的就覺得柴軍有點沒落的感覺。但是此時她有點擔憂和唏噓的,并不是柴軍的這種工作,而是楊章的態(tài)度。
她不是那種不通世事的小女孩,自然能夠感覺出楊章對柴軍的針對,而且說的話似乎隱隱有點貶低柴軍的意思。頓時也明白過來,恐怕是因為她的緣故,劉思城跟楊章兩人,才把針對的矛頭指向了柴軍。
這有點讓她坐臥不安,心里隱隱還有點愧疚。
然而隨著楊章這越來越明顯的挖苦,柴軍卻絲毫沒有不好意思的神色,似乎自己在村子種菜這事沒什么丟人的,反而淡淡的說道:“不同的人看待這事,自然有不同的眼光罷了,你覺得是種菜,但是我反而覺得,這是對我們村子的一種推動和發(fā)展!
“哈哈,學霸就喜歡整些高大上的東西。”楊章似是爽朗的笑道,但是眼神也是不由微微一凝。
心里不由怒罵起來:裝你妹!明明就是個干農活的,現(xiàn)在還裝的這么淡定從容?
楊章不露聲色,繼續(xù)說道:“那不知道學霸你現(xiàn)在發(fā)展的可還行?工作可還滿意?賺的錢還夠吧?”
柴軍淡淡的掃了他一眼,說道:“這個就不勞你費心了,我自然過的很好!
這時候劉思城不由微微搖頭,說道:“好什么啊,像你這樣的學識,去一個小村子種菜,未免也太浪費了吧?”
他咧嘴一笑,繼續(xù)道:“我說小柴啊,你要是有什么不順心的話,直接跟我說,我家里還是有點能量的,給你調到個不錯的工作崗位,這種事還是能夠辦到的。”
劉思城雖說看上去十分豪爽,甚至這話都是想要幫柴軍,殊不知,這便是貶一捧一的慣用手段,這樣一來,自然就能對比凸顯出柴軍跟他身份地位的不同。在常人眼中,柴軍還不過只是一個在鄉(xiāng)下種地的,而劉思城都能通過關系,給他找份好工作了,這樣的對比之下,兩人身份差距赤裸裸的擺在眾人面前。
而又聯(lián)想到柴軍之前在大學里那種優(yōu)秀的成績,眾人都是不由唏噓感嘆,世事無常,當年不學無術的劉思城竟然能夠有今天的成就,但是柴軍這種眾人眼里的好學生,卻是淪落到鄉(xiāng)下種菜的地步。
劉思城說完之后,便是一副笑臉看著柴軍,但是再怎么掩飾,也是掩蓋不了神情之中那份高高在上的心態(tài)。
柴軍旁邊的王廣看不下去了,皺著眉頭說道:“柴軍的工作,還真是不勞你們費心了,之前我去過他們村子一趟,柴軍現(xiàn)在發(fā)展的真的挺好的!
作為比較了解柴軍的好朋友,這時候他自然覺得自己得站出來,不能任由這兩個家伙抹黑柴軍了,而且在王廣看來,柴軍的成就,遠遠要超過眼前的劉思城。不說別的,現(xiàn)在劉思城能拿七千工資就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殊不知,柴軍辦事處里的隨便一個員工,都是一個月六千往上。
聽王廣這么一說,劉思城眉梢也是微微一挑,但是還沒等他組織語言,旁邊的楊章便是早就摸清了他心里所想,趕忙說道:“農村種地也能發(fā)展的很好?看來,今年柴軍種的菜園子應該豐收不少吧?想必能在集市上面賣個好價錢了。不過你們也別怪我心直口快啊,這在村里賣個菜,怎么也比不上上班賺錢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