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樂舔了舔唇, 有些濕潤的氣息噴灑在他的頸項之間。
她的頭發(fā)弄得他有點癢, 顧明淵歪了下腦袋, 恰好躲開了慕樂躍躍欲試的牙齒。
慕樂有點遺憾地看著他的皮膚。
顧明淵偏過頭,剛好對上她的目光:“……?”
慕樂本身就不是會擔(dān)心以后的性格,被顧明淵安撫了一下, 也不管什么驚天flag了, 只想跟他再黏黏糊糊撒撒嬌。
她小聲說:“淵淵會害怕嗎?”
顧明淵:“……會!
他下頭,手指撫摸慕樂的臉頰,勾勒她日益明顯的臉型, “但我會避免讓我害怕的事情真的發(fā)生。”
顧明淵眼眸深邃, 似乎意有所指。
慕樂抱著他的胳膊,自言自語地感嘆:“這就是強者的世界嗎?”
顧明淵:“嗯?”
“沒什么沒什么。”慕樂撓撓頭, “那我還要不要繼續(xù)看這個掃描本了?其實我覺得我已經(jīng)快要看出點什么了……”
如果事情是她想的那樣……
那就有點好笑了。
顧明淵垂眼看著她手腕上的光腦。
它持續(xù)亮著光, 是有后臺程序正在運行的證明。
他的手指垂落下來, 不經(jīng)意按在光腦上,關(guān)閉了后臺程序。
“別看了!彼f, “傷眼睛!
慕樂:“喔……”
顧明淵的態(tài)度, 讓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 在這個快速生長的時期內(nèi), 她一直被顧明淵養(yǎng)著,生活作息和飲食習(xí)慣都比以前要好得多……
她不管是身材還是皮膚, 都比在地球上的、十八歲的自己,要好得多。
十六七歲可是長青春痘的時候,以前在高中的時候她也不能避免。為此平?偸菚糁鴦⒑, 走路也低著頭,生怕被別人看見自己額頭上的痘痘。
如今皮膚好,也比以前更有自信,笑容燦爛,看上去要漂亮的多。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成為了更好的自己吧。
慕樂默默想著。
她軟軟地靠在顧明淵身上好一會兒,顧明淵站起身子,看她一眼,輕聲問:“吃晚餐嗎?”
慕樂摸摸肚子:“嗯!”
看吧,果然很健康。
一天三餐都這么準(zhǔn)時。
顧明淵點好晚餐,在管家機器人準(zhǔn)備的時候,上樓去健身。
他們晚餐前后的時間一般都是各自做自己的事情,所以慕樂也沒打擾他。但她看著他的路線,還是不由感慨顧明淵真是精力旺盛啊。
她二十多歲的時候每天都又累又困,哪有什么力氣天天去健身。
顧明淵的精力確實旺盛,怎么運動都覺得還是很躁。
他去沖了個澡,水溫一降再降。
最后出去和慕樂一起吃飯時,身上還帶著濕潤的寒氣。
慕樂咬著小叉子乖乖吃飯,對此一無所知。
……
接下來的幾天,都平靜地渡過了。
因為慕樂平常都要上課,顧明淵跟她約好了周末再帶她去看那本書的原版資料。
這個時候慕樂已經(jīng)沒那么期待了。
她從那本書的標(biāo)題和模糊成一團的第一章里,已經(jīng)大概猜到了那本書的真實身份——
慕樂認(rèn)為,那是一本輕小說。
非常標(biāo)準(zhǔn)的,日式輕小說。
讀完以后可能沒什么用,翻譯出來以后還可能被惑星的獸人朋友們覺得:地球人,好無聊啊!
……畢竟輕小說不適合拿來做文化研究,更不太適合被擺在博物館里。
還是假裝無事發(fā)生過吧。
上學(xué)的日子和以前沒什么差別,每天聽鄂爾特絮絮叨叨,跟向翡一起聊聊最新的星際語試卷和好看的書,再跟其他小姐妹聊一聊惑星最近流行的漂亮衣服……
平常的午休,要么回家吃飯,要么就去古研社看書刷題。
兩天以后,和她一起刷題的多了個孔羽安。
這小孩是真的像考上首都大學(xué),學(xué)習(xí)比往常認(rèn)真用心了很多。
即便如此,他的作業(yè)正確率也沒辦法突飛猛進(jìn)。跟慕樂坐在一起做題的時候,總覺得在被她羞辱。
慕樂無辜極了。
第二天,顧明洲也加入了他們的刷題小隊。
作為在場年級最高的選手,顧明洲每次刷題都非常緊張。他覺得在場的選手只要有一個人超過他,他就會顏面無存原地自鯊。
眨眼間,就到了周末。
顧明淵實驗室還有點事情,不能立刻帶慕樂去博物館。
慕樂表示理解。
她本來打算自己在家做點題目玩兒,但顧明淵問她:要不要一起去實驗室?
慕樂當(dāng)然愿意了,連連點頭:“好呀好呀!
實驗室可好玩兒了,顧明淵的同學(xué)也都很有趣。
慕樂坐上他的車,高高興興地往首都大學(xué)出發(fā)了。
一回生二回熟,再次來到首都大學(xué)實驗室,慕樂已經(jīng)知道了什么地方可以坐、什么地方要離遠(yuǎn)點。
什么東西可以摸,什么東西最好能距離它百八十米遠(yuǎn)。
她沒權(quán)限進(jìn)入實驗室最里面那些放置精密儀器的地方,只是站在外面掃一眼,就覺得可能新時代的尖端科技會在這里誕生……
因為那些儀器太過精密,一點灰塵都會改變它們的精度,所以在進(jìn)入之前,必須進(jìn)行安全培訓(xùn),換上干凈整潔的實驗服。
實驗服是一整套的,有衣服還有口罩、鞋套和手套。穿上以后,就從頭到腳都被包裹了起來,只留下一雙眼睛露在外面。
顧明淵習(xí)慣在自己的衣服和實驗服之間套一層白大褂似的外套,一次性的,穿完就丟。
這件事情慕樂也是剛知道。
她想起前幾天他去看她,是把白大褂拎在手里過去的……這是有多著急,丟個東西的時間都沒有?
慕樂有點想偷笑。
她坐在實驗室外面,看著顧明淵套好實驗服,進(jìn)入里間。
慕樂還有一個新的發(fā)現(xiàn)——
同樣是穿著實驗服,其他獸人大多數(shù)看上去都鼓鼓囊囊的,只露出一雙眼睛的樣子,甚至有點滑稽可愛。
所有人穿著一樣的衣服,看上去好像是一群一模一樣的人。
但她就是感覺顧明淵和其他人不一樣。
他的身高更高一些,眼睛更好看,眼神更亮,脊背更挺拔,腿也更長……
嗯,反正就是哪哪兒都特別好。
慕樂看他做實驗就能看一整天。
不過顧明淵也沒真的就讓她看一整天,他進(jìn)去才過一個小時就出來了,臨走前還把手里的工作轉(zhuǎn)交給了他的同學(xué)。
慕樂疑惑地望著他:“不繼續(xù)做了嗎?”
顧明淵已經(jīng)脫下了實驗服。
他站在慕樂面前,摘下自己的口罩,回答她:“不做了。”
慕樂:“嗯?那……”
她看著顧明淵在她的面前脫下白大褂,里面的襯衫隨著他的動作貼在身上,肌肉鼓起,線條漂亮得讓人移不開目光。
慕樂:“……”
她忘記自己要問什么了。
顧明淵也有些無奈。
慕樂坐在外面看著,他做什么都不專心。
總覺得像是有什么瘙癢的東西,就藏在心里,在抓撓不到的地方,悄悄生長。
不知道如何才能止癢。
這種感覺,在目光觸及她白嫩的胳膊和大腿時最為明顯。
他把目光移開,像往常一樣,去牽她的手。
慕樂把手放在他寬大的掌心,輕輕勾住他的手指,稍微找回一點自己的理智:“那我們現(xiàn)在就去博物館嗎?”
“……嗯!鳖櫭鳒Y說,“我先去跟教授說一聲!
慕樂乖巧地點點頭。
這天教授在辦公室看文件,沒到實驗室來。顧明淵牽著慕樂的手,一路往教授辦公室走去。
上次來的時候,慕樂還被他抱在懷里,像他的妹妹……也可能是小孩。
這回,她已經(jīng)牽著顧明淵的手,緊緊跟在他的屁股后面。
雖然個頭還夠不到他的肩膀……
但多多少少有了點小女朋友的樣子。
慕樂看著顧明淵跟擦肩而過的人打招呼,那些人中有些眼熟的,大概上一次見過。
他們的表情比第一次見到慕樂時還要驚恐。
他們來到教授辦公室門口。
顧明淵按了下門鈴,幾秒后,辦公室的門緩緩打開。
之前慕樂就發(fā)現(xiàn),首都大學(xué)的所有東西都像是高配版的附中……這個時候再看辦公室,好像也是一樣的高配版。
金毛,也可能是拉布拉多教授,正坐在辦公桌后面,面前懸浮著一塊光屏。。
他看見顧明淵,隨手把光屏拖到另一邊,眨了眨眼,溫和地問:“發(fā)生什么了嗎?”
“沒有!鳖櫭鳒Y說,“是這樣的……”
他說了一大堆專業(yè)名詞,慕樂聽得頭昏,也沒聽出來他到底在說些什么。
教授點點頭:“哦,真不錯。你們的進(jìn)度比我想的快很多……”
“還有一件事!鳖櫭鳒Y說,“今天我需要請個假,就不跟進(jìn)了!
教授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可以嗎?今天是最……”
顧明淵打斷他:“可以。”
教授愣了下,下意識地看了他身邊的姑娘。
……這姑娘看著有點眼熟。
因為從不過問學(xué)生的私人生活,教授本來也沒太關(guān)注。
此時定睛一看,總算想起來為什么眼熟。
——這不是顧明淵上次抱在懷里的小女娃嗎。
沒想到已經(jīng)長這么大了……
難怪還搞童養(yǎng)媳那一套呢,原來龍是可以發(fā)育得這么快的嗎?
教授把光屏關(guān)上,緩慢地說:“那也行……既然你已經(jīng)決定了。你要和女朋友去做什么嗎?如果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牡胤健?br />
慕樂愣住了。
顧明淵牽著她的手稍微收緊。
兩個人這些天來有所親近,可卻沒有誰打破這層關(guān)系,說出什么更進(jìn)一步的話。
慕樂不知道顧明淵是怎么想的,但她確實是故意的。
這種刻意維持的關(guān)系,朦朦朧朧的一層保護膜……被教授的一句“女朋友”給輕輕松松地,刺破了。
作者有話要說:教授:…………他們怎么了,我說錯什么了嗎?難道不是女朋友是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