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春,王正月,癸亥,鄭游?guī)泿煖缭S,以許男斯歸。
二月,公侵鄭。(月者,內(nèi)有臣之讎,不能討,而外結(jié)怨,故危之。)公至自侵鄭。
夏,季孫斯、仲孫何忌如晉。
秋,晉人執(zhí)宋行人樂祁犁。
冬,城中城。
季孫斯、仲孫忌帥師圍運。此仲孫何忌也,曷為謂之仲孫忌?譏二名。二名非禮也。(為其難諱也。一字為名,令難言而易諱,所以長臣子之敬,不逼下也。春秋定、哀之間,文致太平,欲見王者治定,無所復(fù)為譏,唯有二名,故譏之,此春秋之制也。為其,于偽反。令,力呈反。易,以豉反。長,丁丈反。大,音泰。見,賢遍反。治,直吏反。復(fù),扶又反。)
[疏]“冬季孫斯、仲孫忌”解云:古本無“何”字有者,誤也。梁及賈經(jīng)皆無“何”字。又哀公三年經(jīng)云“晉魏多帥師侵衛(wèi)”傳云“此晉魏曼多也。曷為謂之晉魏多?譏二名。二名非禮也”以此言之,則此經(jīng)無“可”明矣,而賈氏云“公羊曰仲孫何忌者,蓋誤”“此仲孫”至“之仲孫忌”解云:正決上文夏“仲孫何忌如晉”之文也。注“一字”至“逼下”解云:難言者,謂言難著。既不言君父之名,即是臣子之敬,故曰長臣子之敬也;動不違禮,為下之易,故曰不逼下也。云春秋定、哀之間,文致太平者,實不太平,但作太平文而巳,故曰文致太平也。案春秋說,昭公亦為所見之世,而此注偏指定、哀為太平者,正以昭公之時,未譏二名故也。云唯有二名,故譏之者,文王之臣散宜生,孔子門人宓不齊之屬,皆親事圣人,而以二字為名者,謂依古禮,若似堯名故勛,舜名重華,禹名文命,宣王之興,名子為宮皇之屬是也。但孔子作春秋,欲改古禮為后王之法,是以譏其二名,故注即言此春秋之制也。然則傳云“二名非禮”者,謂非新王禮,不謂非古禮也。
七年,春,王正月。
夏,四月。
秋,齊侯、鄭伯盟于咸。(咸,音咸)。
齊人執(zhí)衛(wèi)行人北宮結(jié),以侵衛(wèi)。
齊侯、衛(wèi)侯盟于沙澤。大雩。(先是公侵鄭,城中城,季孫斯、仲孫忌如晉圍運,費重不恤民之應(yīng)。費重,芳味反,下同。)
[疏]注“先是公侵鄭”解云:即上六年“二月,公侵鄭”是也。云城中城者,即上六年“冬,城中城”是也。云季孫斯、仲孫忌如晉者,在上六年夏,而于“城中城”之下言之者,蓋遂重者先言之故也。云圍運者,即上六年冬季孫斯、仲孫何忌圍運是。
齊國夏帥師伐我西鄙。
九月,大雩。(承前費重不恤民,又重之以齊師伐我,我自救之役。重之,直用反。)
冬,十月。
八年,春,王正月,公侵齊。公至自侵齊。
二月,公侵齊。三月,公至自侵齊。(出入月者,內(nèi)有臣之讎,外犯齊再出,尤危于侵鄭,故知入亦當(dāng)蒙上月。)
[疏]“春,王正月,公侵齊”解云:侵伐例時,而此月者,正以內(nèi)有強臣之讎,而外犯齊,故危之。“公至自侵齊”解云:以例言之,不蒙上月矣。注“出入”至“上月”解云:正以春秋之例,有雖在月下而不蒙月者,故賈氏云“還至不月,為曹伯卒月”是也,故何氏分疏之云。此定公侵齊,所以出入月者,正以內(nèi)有強臣之讎不能討,而外犯強齊,頓煩再出,尤危于六年侵鄭之時,故知其入亦當(dāng)蒙月也。上六年“二月,公侵鄭”彼注云“月者,內(nèi)有強臣之讎,不能討,而外結(jié)怨,故危之也”下經(jīng)始云“公至自侵鄭”則知何氏以為至不蒙月,故此決云再出尤危于侵鄭,則知入亦當(dāng)蒙月也。
曹伯露卒。
夏,齊國夏帥師伐我西鄙。
公會晉師于瓦。公至自瓦。(此晉趙鞅之師也,但言晉師者,君不會大夫之辭也。公會大夫,不別得意,雖得意不致,此致者,諱公為大夫所會,故使若得意者。別,彼列反。)
[疏]注“此晉”至“之辭”解云:正以下經(jīng)云“晉趙鞅帥師侵鄭,遂侵衛(wèi)”故知此言公會晉師,是趙鞅之師矣。宣元年秋“趙盾帥師救陳”宋公以下“會晉師于斐林,伐鄭”傳云“此晉趙盾之師,曷為不言趙盾之師?君不會大夫之辭也”今此文勢與彼正同,故此何氏取彼傳文以解之。注“公會”至“不致”解云:莊六年作注云“公與二國以上出會盟,得意致地,不得意不致”公與一國出會盟,得意致地,不得意不致”然則公與諸侯尊同體敵,莫肯相下,故須別之,見其得意與否;若與大夫盟會之時,尊卑異等,得意可知,何勞別之乎?故僖二十五年冬“公會衛(wèi)子、莒慶盟于洮”何氏云“洮,內(nèi)地。公與未逾年君、大夫盟,不別得意,雖在外,猶不致也”是。云此致者,諱公為大夫所會,故使若得意者,正以公與一國出會盟,得意致地,不得意不致。今此書致,故云使若得意者。
秋,七月,戊辰,陳侯柳卒。
晉趙鞅帥師侵鄭,遂侵衛(wèi)。葬曹靖公。(曹,才井反,本亦作“靖”)。
九月,葬陳懷公。
季孫斯、仲孫何忌帥師侵衛(wèi)。
冬,衛(wèi)侯、鄭伯盟于曲濮。(濮,音卜。)
從祀先公。從祀者何?順祀也。(復(fù)文公之逆祀。)
[疏]“從祀者何”解云:欲言其祭,經(jīng)無宮廟之文;欲言非祭,謂之從祀,故執(zhí)不知問。
文公逆祀,去者三人。(諫不從而去之。)
[疏]“文公逆祀,去者三人”解云:謂文二年“八月,丁卯,大事于大廟,躋僖公”傳云“躋者何?升也。何言乎升僖公?譏。何譏爾?逆祀也。其逆祀奈何?先禰而后祖也”是也。
定公順祀,叛者五人。(諫不以禮而去曰叛。去與叛皆不書者,微也。不書者,后亦順,非獨也。言祀者,無巳長久之辭。不言僖公者,閔公亦得其順。)
[疏]注“諫不”至“曰叛”解云:謂諫君全不以禮,不從之而去者,謂之叛也。注“不書”至“也”解云:何氏之意,以為三年一,五年一,謂諸侯始封之年,并作之。但夏則不礻勺,秋則不嘗而巳。一一,隨次而下,其間三五參差,亦有同年時矣。若其有喪,正可于喪廢,其之年,仍自乘上而數(shù)之,即僖八年“于大廟”之時,同年矣。至文二年“大事于大廟”之下,傳云“大事者何?大也”何氏云“從僖八年數(shù)之知為大”是從僖八年同年數(shù)之,即文二年為年,文五年為同年,又隨次而數(shù)之,至今定八年,亦同年矣。凡為祭之法,先重而后輕,大于固當(dāng)先之,則知此言從祀先公者,是明矣,故云不書者,后亦順,非獨也。若然,既言是,理宜在夏,而在冬下者,當(dāng)之矣。注“言祀”至“之辭”解云:桓八年傳云“春曰祠”何氏云“祠,猶食也,猶繼嗣也。春物始生,孝子思親繼嗣而食之,故曰祠,因以別死生”然則此經(jīng)何以不言從祭先公,或言大事于先公?而言祀者,見其相嗣不巳,長久常然,故云言祀者,無巳長久之辭。注“不言”至“其順”解云:閔二年“夏,五月,乙酉,吉于莊公”僖八年“秋,七月,于大廟”文二年“八月,丁卯,大事于大廟”之文皆道其人,今此經(jīng)文所以不言從祀僖公而言先公者,正以閔公亦得其順,是以不得特指之。
盜竊寶玉大弓。盜者孰謂?(微而竊大,可怪,故問之。)
[疏]注“微而”至“問之”解云:哀四年傳云“弒君賤者窮諸人,此其稱盜以弒何?賤乎賤者也”然則盜是微賤之稱,寶玉大弓國之重寶,故云微而竊大也。
謂陽虎也。陽虎者,曷為者也?季氏之宰也。(季氏之陪臣為政者。)
[疏]注“季氏”至“政者”解云:季氏之宰,于國為陪臣,而為政于魯,故曰為政也。
季氏之宰,則微者也,惡乎得國寶而竊之?陽虎專季氏,季氏專魯國。陽虎拘季孫,(季氏逐昭公之后,取其寶玉,藏于其家。陽虎拘季孫,奪其寶玉。季孫取玉不書者,舉逐君為重。惡乎,音烏。)
[疏]注“季氏逐昭公”者。解云:在昭二十五年秋。
孟氏與叔孫氏迭而食之,我而鋟其板,(以瓜刻其饋斂板。迭,大結(jié)反,注同。食之,音嗣,下注“迭食”同。我而,五多反,下同。鋟,本又作“钅”七廉反,又且審反,以瓜刻饋斂板也;本或作“钅殳”誤。)
[疏]注“以瓜刻”至“板”解云:謂以指瓜刻其饋器之上,斂藏衣物之板,謂蓋板也。
曰:“某月某日,將殺我于蒲圃,力能救我則于是!保ㄓ谑菚r。圃,本又作“甫”同布古反,又音布。)至乎日若時而出。臨南者,陽虎之出也,御之。(為季孫御。)
[疏]“至乎日若時”解云:謂至于某日如約之時也。以此言之,則知上文云某月某日,宜亦言其時,但傳家省去之,至此乃言若時,以刻日也!芭R南”至“之出”解云:姊妹之子謂之出,蓋是虎之外生也;蛟茝钠浼页龆擞诠,亦不妨,下季氏云世世有子是矣。
于其乘焉,季孫謂臨南曰:“以季氏之世世有子,(言我季氏累世有女以為臣。其乘,繩證反,下皆同。女,音汝。)
[疏]“于其乘焉”者。解云:胃于其上車之時矣。子可以不免我死乎?”(以義責(zé)之。)臨南曰:“有力不足,臣何敢不勉?”陽越者,陽虎之從弟也,為右。(為季孫車右,實衛(wèi)之。從弟,才用反,下同。)
[疏]注“實衛(wèi)之”解云:謂守衛(wèi)季孫,不令走。
諸陽之從者,車數(shù)十乘,至于孟衢,(孟氏衢四達,可以橫去。數(shù),所主反。)
[疏]注“衢四”至“橫去”解云:即釋宮“四達謂之衢”李巡云“四達各有所至曰”衢孫氏曰“交通四出”是也。
臨南投策而墜之,(策,馬捶也。見二家迭食之,欲將季孫由孟氏免之,恐陽越不聽,故詐投策,欲使下車。而墜,直類反。捶,章蕊反。)陽越下取策,臨南束馬,(捶馬銜走。束,本又作“扌敕”字書無此字,相承用之,素動反。)而由乎孟氏,陽虎從而射之,矢著于莊門。(莊門,孟氏所入門名。言幾中季孫,賴門閉,故著門。射,食亦反。著,直略反,注同。莊,本或作“嚴”亦音莊。幾,音祈。中,丁仲反。)然而甲起于琴如,(甲,公斂處父所帥也。琴如,地名。二家知出期,故于是時起兵。)
[疏]注“甲公”至“地名”解云:即下傳云“既駕,公斂處父帥師而至”是也。注“二家”至“起兵”解云:即上傳云“力能救我則于是”是也。
弒不成,卻反舍于郊,皆說然息。(說,解舍。然,猶如。殺不,音試,下同,反,去略反,本又作“卻”說然,本又作“稅”始銳反,又他會反,注同。說,解舍也。然,猶如也。)
[疏]“弒不成”解云:正以季孫于陽虎為君,故謂之弒也。卻反舍于郊者,謂上文陽虎從而射之時,逐之鄉(xiāng)孟氏,今而還去舍于郊,故曰卻反舍于郊,不謂元從郊來。
或曰:“弒千乘之主,(時季氏邑至于千乘。)而不克,舍此可乎?”(嫌其近而無所依。)陽虎曰:“夫孺子得國而巳,(得免專國家而巳。)如丈夫何?”(如,猶奈也。丈夫,大人稱也。稱,尺證反。)我而曰:“彼哉!彼哉。ㄍ姽珨刻幐笌煟槐嗽毡嗽。再言之者,切遽意。遽,其慮反。)趣駕!保ㄊ辜柴{。趣,七欲反,一音七住反。)既駕,公斂處父帥師而至,(公斂處父,孟氏、叔孫氏將兵之將。)
[疏]注“公斂”至“之將”解云:左氏以為孟氏家臣。
忄堇然后得免,自是走之晉。寶者何?璋判白,(判,半也。半圭曰璋,白藏天子,青藏諸侯,魯?shù)媒继欤叔a以白。不言璋言玉者,起、璧、琮、璜、璋五玉盡亡之也。傳獨言璋者,所以郊事天,尤重。詩云“奉璋峨峨,髦士攸宜”是也。禮,以朝,璧以聘,琮以發(fā)兵,璜以發(fā)眾,璋以徵召。忄堇,其靳反。璋,音章,琮,在宗反。璜,音黃。峨峨,五多反,本又作“蛾”髦,音毛。)
[疏]“寶者何”解云:欲言貴物,微者竊之;欲言賤物,又在弓玉之上,故執(zhí)不知問。注“半圭曰璋”解云:釋器無文。云白藏天子,青藏諸侯,春秋說文。云不言璋言玉者,起、璧、琮、璜、璋五玉盡亡之也者,正以玉為總名故也。注“詩云“”至“徵召”解云:言文王祭皇天上帝時,在助祭者奉此半之璋,其儀容峨峨盛莊矣,盡是俊士之所宜利。何氏與鄭同。云禮,以朝,璧以聘,琮以發(fā)兵,璜以發(fā)眾,璋以徵召者,時王之禮也。
弓繡質(zhì),(質(zhì),拊也。言大者,力千斤。拊,芳甫反,又方千反。)
[疏]注“言大者,力千斤”解云:千斤之文,何氏有所見。家語云:“三十斤為鈞,四鈞謂之石!比粍t千斤之弓,其力八石三斗有馀,故左傳云:“可以威不軌,戒不虞也”
龜青純。(純,緣也。謂緣甲lt;再頁gt;也。千歲之龜青髯,明于吉兇。易曰:“定天下之吉兇,成天下之者,莫善乎蓍龜!苯(jīng)不言龜者,以先知,從寶省文。謂之寶者,世世保用之辭,此皆魯始封之錫。不言取而言竊者,正名也。定公從季孫假馬,孔子曰“君之于臣,有取無假,而君臣之義立”主書者,定公失政,權(quán)移陪臣,拘其尊卿,喪其五玉,無以合信天子,交質(zhì)諸侯,當(dāng)絕之。不書拘季孫者,舉五玉為重。書大弓者,使若都以國寶書,微辭也。青純,之閏反,注同。純緣,悅絹反,下同。lt;冉頁gt;,而占反。,文匪反。蓍,音尸。喪,息浪反。)
[疏]注“千歲之龜青l(xiāng)t;冉頁gt;”解云:以時事知之也。注“易曰”至“著龜也”解云:此皆上系辭文也。今易本善作“大”字為異。彼注云“凡天下之善惡,及沒沒之眾事,皆成定之”言其廣大無不包也。注“經(jīng)不言龜”至“微辭也”解云:弓繡質(zhì),龜青純”然則此等皆喪之,而經(jīng)言大弓,特不言龜者,正以禮器、郊特牲陳幣之時,云龜為前列先知也,以其先知,故得從寶省文。然則龜非珠玉而得從寶省文者,以其能定吉兇,可以世世保而用之,故注云“謂之寶者,世世保用之辭”云此皆魯始封之錫者,左傳定四年具有其文也。云不言取而言竊者,正名也者,正所以不言盜取而言竊者,盜是卑賤之稱,是以不得言取也。竊者,是其正名,是以即引家語以證之。定公從季孫假馬,孔子曰“君之于臣有取無假,而君臣之義立”者,家語文。云無以合信天子,交質(zhì)諸侯,當(dāng)絕之者,即上注云“以朝,璧以聘”今璧盡亡,故言此也。云書大弓者,使若都以國寶書,微辭也者,言大弓與龜皆可保用,所以龜?shù)脧膶毷∥,而特書大弓不省文,使若都以國寶書,作微辭之義,何者?經(jīng)言盜竊寶玉大弓,若似所謂寶玉者,即大弓是,言可世世傳保而金玉之然,故得為微辭也。
九年,春,王正月。
夏,四月,戊申,鄭伯蠆卒。(蠆,敕邁反,左氏作“蠆”)。
得寶玉大弓。何以書?國寶也。喪之書,得之書。(微辭也,使若都以重國寶故書。不以罪定公者,其寶失之,當(dāng)坐;得之,當(dāng)除。以竊寶不月,知得例不蒙上月。喪,息浪反。)
[疏]注“微辭”至“故書”解云:寶玉大弓者,乃是周公初封之時受賜于周之物,而必藏之魯者,欲使世世子孫無忘于周,而定公失之,季氏奪之,皆當(dāng)合絕。而上文直言“盜竊寶玉大弓”此文直云“得寶玉大弓”傳云“何以書?國寶也。喪之書,得之書”不見貶之者,正言作微辭,使若都以重國寶之故而書之,文更無刺譏之義也。然則此言微辭者,仍與上文共為一事,以上元年“定、哀多微辭”之下,何氏首數(shù)喪失國寶而巳。注“不巳”至“當(dāng)除”解云:上文之下有注云“無以合信天子,交質(zhì)諸侯,當(dāng)絕”今此寧知不復(fù)闕絕之者,正以得之當(dāng)除故也。杜氏云“弓、玉,魯之分器,得之足以為榮,失之足以為辱,故重而書之”義亦通于此。云以竊寶不月云云者,即上八年經(jīng)云“冬,衛(wèi)侯、鄭伯盟于曲濮,從祀先公,盜竊寶玉大弓”是也,則知今雖文承四月之下,不蒙上月明矣。
六月,葬鄭獻公。
秋,齊侯、衛(wèi)侯次于五氏。(欲伐魯也。善魯能卻難早,故書次而去。難,起略反;下乃旦反。,亦作“卻”)
[疏]注“欲伐”至“而去”解云:知欲伐魯者,正以直書其次,上下更無起文,乃與莊十年“夏,六月,齊師、宋師次于郎。公敗宋師于乘丘”之文同。故知正欲伐魯也。故彼傳云“其言次于郎何?伐也”“我能敗之,故言次也”是也,彼注云“此解本所以不言伐言次意也,二國才止次未成于伐,魯即能敗宋師,齊師罷而去,故不言伐言次也。明國君當(dāng)強,折沖當(dāng)遠,魯微弱,深見犯,至于近邑,賴能速勝之,故云爾”所以強內(nèi)者,是其書次云“欲伐魯,善其卻難早之文,其馀見言次不欲伐魯者,皆自有起文,即次聶北救邢,伐楚次于陘之屬是也。
秦伯卒。
冬,葬秦哀公。
十年,春,王三月,及齊平。(月者,頰谷之會,齊侯欲執(zhí)定公,故不易。不易,以豉反,下同。)
[疏]注“月者”至“不易”解云:下十一年“冬,及鄭平”“叔還如鄭蒞盟”則知平例書時,而有月者,皆見義矣。而言不易者,即莊十三年“冬,公會齊侯盟于柯”傳云“何以不日?易也”何氏云“易,猶佼易也,相親信無后患之辭”然則此書“月者,頰谷之會,齊侯欲執(zhí)定公,故不易”;宣十五年“夏,五月,宋人及楚人平”之下,何氏云“月者,專平不易”;昭七年“春,王正月,暨齊平”何氏云“月者,剌內(nèi)暨暨也”者,皆與鄉(xiāng)解合。
夏,公會齊侯于頰谷。公至自頰谷。(上平為頰谷之會不易,故月。致地者,頰谷之會,齊侯作侏儒之樂,欲以執(zhí)定公。孔子曰:“匹夫而熒惑于諸侯者誅”于是誅侏儒,首足異處,齊侯大懼,曲節(jié)從教,得意故致也。頰谷,古協(xié)反,左氏作“夾谷”熒惑,音螢,一音干瓊反。處,昌慮反。)
[疏]注“上平”至“致地”解云:莊六年何注云“公與一國出會盟得意致地,不得意不致”即桓二年秋“公及戎盟于唐”“冬,公至自唐”;隱二年“秋,八月,庚辰,公及戎盟于唐”之屬是也。今此上平為頰谷之會不易,故月,即此平不得意也。而致地者,正以初雖見脅,終竟得意故也。云頰谷之會至“曲節(jié)從教”家語及晏子春秋文也。
晉趙鞅帥師圍衛(wèi)。
齊人來歸運、ん、龜、陰田。齊人曷為來歸運、ん、龜、陰田?(據(jù)齊嘗取魯邑。)
[疏]注“據(jù)齊”至“魯邑”解云:即宣元年“六月,齊人取濟西田”哀八年“夏,齊人取ん及亻單”之文是也。
孔子行乎季孫,三月不違,(孔子仕魯,政事行乎季孫,三月之中不見違,過是違之也。不言政行乎定公者,政在季氏之家。)
[疏]“孔子”至“不違”解云:孔子家語亦有此言。若以家語言之,孔子今年從邑宰為司空,既為大夫,故有行于季孫之義。
齊人為是來歸之。(齊侯自頰谷會歸,謂晏子曰:“寡人或過于魯侯,如之何?”晏子曰:“君子謝過以質(zhì),小人謝過以文。齊嘗侵魯四邑,請皆還之!睔w濟西田不言來,此其言來者,巳絕,魯不應(yīng)復(fù)得,故從外來常文,與齊人來歸衛(wèi)寶同,夫子雖欲不受,定公貪而受之,此違之驗。為,于偽反。復(fù)得,扶又反,年末及十一年同。)
[疏]注“齊侯自頰谷”至“還之”解云:皆晏子春秋及家語、孔子世家之文。其四邑者,蓋運也、ん也、龜也、陰也。邑而言田者,桓元年傳云“田多邑少稱田”然則此等皆是土地頃畝多,邑內(nèi)人民少,故稱田。龜亦是邑,非山名,賈、服異。若欲同于賈、服,即云上二邑,邑內(nèi)人民多,故舉邑名。龜陰言田者,龜是山名,直得田而不得邑,而言侵魯四邑,請皆歸之者,謂雖有此請,齊君不全許,是以但得三邑而巳,蓋非何氏之意。注“歸濟”至“寶同”解云:宣十年“齊人歸我濟西田”者,是其不言來之文也。言已絕,魯不應(yīng)復(fù)得者,即彼傳云“齊巳取之矣,其言我何?未絕于我也。曷為未絕于我?齊巳言取之矣”注云“齊巳言語許取之”;“其實未之齊也”注云“其人民貢賦尚屬于魯,實未歸于齊。不言來者,明不從齊來,不當(dāng)取邑”然則彼以未絕于魯,魯猶合得之,明其不從齊來,齊人不當(dāng)坐取邑,故不言來。此言來者,入齊巳久,絕于魯,不應(yīng)復(fù)得之,故言來,從外來常文也。言魯不應(yīng)復(fù)得者,止以不能保守先君世邑而失之故也。言與齊人來歸衛(wèi)寶同者,即莊六年“冬,齊人來歸衛(wèi)寶”是也。注“夫子”至“之驗”解云:知夫子雖欲不受者,正以四邑屬齊,年歲淹久,巳絕于魯,魯不應(yīng)得,頰谷之會,討殺侏儒,威劫齊侯,方始歸之,雖日獲田,君子不貴,故知孔子之意不欲受也。若然,莊十三年曹子手劍而劫桓公,是以齊人歸我汶陽之田,何氏云“劫桓公取汶陽田不書者,諱行詐劫人也”然則此亦威劫齊侯而得田邑,與彼不異,而書不諱者,正以曹子本意行劫以求汶陽之田,君子恥其所為,故不書也。今在頰谷之會,孔子相儀,正欲兩君揖讓行盟會之禮,阻齊為不道,熒惑魯侯而欲執(zhí)之,孔子誅之,手足異處,齊侯內(nèi)懼,歸其四邑以謝焉,于其本情,實非劫詐,書而不諱,不亦宜乎?言此違之驗者,欲對上傳云“孔子行乎季孫,三月不違”文也。
叔孫州仇、仲孫何忌帥師圍后阝。(后阝,音后。)
秋,叔孫州仇、仲孫何忌帥師圍費。
宋樂世心出奔曹。
宋公子池出奔陳。(池,左氏作“地”)
[疏]“帥師圍費”者。解云:左氏、梁此費字皆為“后阝”但公羊正本作“費”字,與二家異;賈氏不云公羊曰費者,蓋文不備,或所見異也。“宋樂世心”者,世字亦作“泄”字者,故賈氏言焉,左氏、梁作“大”字。
冬,齊侯、衛(wèi)侯、鄭游會于鞍。(于鞍,左氏作“安甫”)。“會于鞍”者。解云:左氏、梁作“安甫”;賈氏不云公羊曰鞍者,亦是文不備。梁經(jīng)甫亦有作“浦”字者。
叔孫州仇如齊。
齊公之弟辰,暨宋仲佗、石區(qū)出奔陳。(復(fù)出宋者,惡仲佗悉欲帥國人去,故舉國言之,公子池、樂世心、石區(qū)從之皆是也。辰言暨者,明仲佗強與俱出也。三大夫出不月者,舉國,危亦見矣。暨,其器反。佗,大多反。區(qū),古侯反。惡,烏路反。強,其丈反。見,賢遍反。)
[疏]注“復(fù)出宋”至“出也”解云:如此注者,正決昭二十年“冬,十月,宋華亥、向甯、華定出奔陳”不重言宋向甯也。云公子池、樂世心、石區(qū)從之皆是也者,下十一年經(jīng)文也。云辰言暨者,明仲佗強與俱出也者,正以隱元年傳云“暨,猶暨暨也。及,我欲之。暨,不得巳也”然則弟辰是時事不獲已而從去,故曰明仲佗強與俱出也。知非辰強之者,正以莊三十二年公子牙,昭元年招之屬,以其有罪,皆去弟以貶之,今不去弟,故知仲佗強之矣。注“三大”至“見矣”解云:春秋之例,外大夫出奔悉書時,即襄三十一年“秋,晉欒盈出奔楚”二十八年“冬,齊慶封來奔”之屬是也。其眾出奔者,于國尢危,故書月,即昭二十年“冬,十月,宋華亥、向甯、華定出奔陳”何氏云“月者,危三大大同時出奔,將為國家患,明當(dāng)防之”是也。然則彼以三大夫同出奔,是以書月以見危;此亦三大夫同出,不月者,正以舉國,見其欲率國人去,其危亦見矣,是以不勞書月以見危也。
十有一年,春,宋公之弟辰,及仲佗、石區(qū)、公子池自陳入于蕭,以叛。(不復(fù)言宋仲佗者,本舉國巳明矣。辰言及者,后汲汲,當(dāng)坐重。復(fù),扶又反。)
[疏]注“本舉”至“坐重”解云:謂奔時舉言宋仲佗,是其欲率國人去巳明矣,是以此經(jīng)不復(fù)言宋也。云辰言及者,后汲汲,當(dāng)坐重者,正以隱元年傳云“及,猶汲汲,及我欲之”故知辰言及者,是其汲汲也。而言后汲汲者,欲言初出之時,事不獲巳,未及汲也。言當(dāng)重者,惡其母弟之親而汲汲于叛,故當(dāng)合坐,重于疏者。
夏,四月。
秋,宋樂世心自曹入于蕭。(不言叛者,從叛臣,叛可知。)
[疏]注“不言”至“可知”解云:決上經(jīng)“自陳入于蕭,以叛”文也。
冬,及鄭平。
叔還如鄭蒞盟。
十有二年,春,薛伯定卒。(不日月者,子無道,當(dāng)廢之而以為后,未至三年,失眾見弒,危社稷宗廟,禍端在定,故略之。見殺,音弒。)
[疏]注“不日”至“略之”解云:今責(zé)日月者,正以所見之世,小國之卒例書日月,即昭三十一年“夏,四月,丁巳,薛伯卒”之屬是也。今不具日月,故解之。言子未三年失眾見弒者,即下十三年冬“薛弒其君比”是也。春秋之例,稱國以弒者,失眾見弒之辭”故文十八年冬“莒弒其君庶其”傳云“稱國以弒者,眾弒君之辭”何氏云“一人弒君,國中人人盡喜,故舉國以明失眾,當(dāng)坐絕也。例皆時者,略之也”故此作注云“未至三年,失眾見弒”也。云禍端在定,定字亦有作“在是”字者,今解從定也。
夏,葬薛襄公。
叔孫州仇帥師墮后阝。(墮,許規(guī)反,下同。)衛(wèi)公孟區(qū)帥師伐曹。
季孫斯、仲孫何忌帥師墮費。曷為帥師墮后阝?帥師墮費?(據(jù)城費。)
[疏]注“據(jù)城費”解云:即襄七年“城費”是也。然則彼時城費,今乃墮之,似于義反,故以為難。
孔子行乎季孫,三月不違,曰:“家不藏甲,邑?zé)o百雉之城”于是帥師墮后阝,帥師墮費。(后阝,叔孫氏所食邑。費,季氏所食邑。二大夫宰吏數(shù)叛,患之,以問孔子,孔子曰:“陪臣執(zhí)國命,采長數(shù)叛者,坐邑有城池之固,家有甲兵之藏故也”季氏說其言而墮之。故君子時然后言,人不厭其言,書者,善定公任大圣,復(fù)古制,弱臣勢也。不書去甲者,舉墮城為重。吏數(shù),所角反。采長,七伐反;下丁丈反。說,音悅。厭,于艷反。去,起呂反。)
[疏]“孔子行”至“三月不違”解云:案上十年齊人來歸邑之下,傳云“孔子行乎季孫,三月不違”以此言之,三月之外,違之明矣,故上有注云“定公貪而受之”此違之驗。然則三月之后,必似違之,今此傳文復(fù)言之者,蓋不違有二,何者?案如家語定十年之時,孔子從邑宰為司空,十一年又從司空為司寇。然則為司空之時,能別五土之宜,咸得其所,為季孫所重,是以三月不違也,齊人遂懼,來歸四邑矣;及作司寇之時,攝行相事,設(shè)法而用之,國無奸民,在朝七日,誅亂政大夫少正卯,戮于兩觀之下,尸諸朝三日,政化大行,季孫重之,復(fù)不違三月,是以此傳文言其事矣!凹也弧敝痢爸恰苯庠疲和笫希瑒t邑?zé)o百雉之城者,亦據(jù)侯伯大都巳言之,若與之異,則魯凡邑皆然也。注“二大夫宰吏數(shù)叛,患之”者。解云:即上十年夏“叔孫州仇、仲孫何忌帥師圍后阝”“秋,叔孫州仇、仲孫何忌帥師圍費”之屬是也。后阝、費二邑,相因言之,故謂之?dāng)?shù)耳。注“以問”至“墮之”解云:春秋說及史記皆有此言。云故君子時然后言,人不厭其言者,論語文也。云不書去甲者,舉墮城為重者,正以傳云“家不藏甲,邑?zé)o百雉之城”明其并從二事,而特舉墮城,不書去家之甲者,舉重故也。必知去甲亦合書者,正以成元年“三月,作丘甲”書之于經(jīng),明知去甲亦合書矣。
雉者何?五板而堵,(八尺曰板,堵凡四十尺。堵,丁古反。)
[疏]“雉者何”解云:正以傳言“邑?zé)o百雉之城”經(jīng)典未有其事,須知雉之度數(shù),故執(zhí)不知問。注“八尺曰板”者。解云:韓詩外傳文。
五堵而雉,(二百尺。)百雉而城。(二萬尺,凡周十一里三十三步二尺,公侯之制也。禮,天子千雉,蓋受百雉之城十,伯七十雉,子男五十雉;天子周城,諸侯軒城。軒城者,缺南面以受過也。)
[疏]注“二萬”至“制也”解云:公侯方百雉,春秋說文也。古者六尺為步,三百步為里,計一里有千八百尺,十里即有萬八千尺,更以一里三十三步二尺,為二千尺,通前為二萬尺也,故云二萬尺,凡周十一里三十二步二尺也。云禮,天子千雉者,春秋說文也。云蓋受百雉之城十者,謂公侯于天子,十取一之義,似若孟子與司馬法云“天子囿方百里公侯十里,是十取一之文也。云“伯七十雉子男五十雉者,春秋說文。注“天子”至“過也”解云:天子周城,諸侯軒城者,春秋說文。云缺其南面,以受過也者,正以諸侯軒縣闕南方,則雉軒城亦宜然。案舊古城無如此者,蓋但孔子設(shè)法如是,后代之人不能盡用故也;蛘叩辉O(shè)射垣以備守,故曰缺其南面以受過,不妨仍有城。
秋,大雩。(不能事事信用孔子,圣澤廢。)
[疏]注“不能”至“澤廢”解云:并謂三月之后違之。
冬,十月,癸亥,公會晉侯盟于黃。十有一月,丙寅,朔,日有食之。(是后薛弒其君比,晉荀寅、士吉射入于朝歌以叛。射,食亦反,又食夜反。朝歌,如字。)
[疏]注“是后”至“以叛”解云:在十三年冬。云晉荀寅、士吉射入于朝歌以叛者,亦在十三年冬。案晉荀寅、士吉射叛,在弒比之前,而后言之者,正以弒君之變重,故先取以應(yīng)之。
公至自黃。
十有二月,公圍成。公至自圍成。(成,仲孫氏邑。圍成月又致者,天子不親征下土,諸侯不親征叛邑。公親圍成不能服,不能以一國為家,甚危,若從他國來,故危錄之。)
[疏]注“圍城”至“錄之”解云:春秋義圍例書時,即宣十二年春“楚子圍鄭”之文是,今此書月,故解之。莊二十七年注云“凡公出在外致,在內(nèi)不致”今此在內(nèi)而致,故須解之。云天子不親征下土者,即公羊說云一國叛,王自征之,君四國皆叛,安得四王而征也者?是其義也。若然,桓五年“秋,蔡人、衛(wèi)人、陳人從王伐鄭”傳云“其言從王伐鄭何?從王正也”彼注云“美其得正義也,故以從王征伐錄之”然則天子不親征下土而美之者,直是美諸侯之得正,猶自不言桓王伐鄭之善,故彼注又云“蓋起時天子微弱,諸侯背叛,莫肯從王者征伐,以善三國之君,獨能尊天子死節(jié)。稱人者,剌王者也。天下之君,海內(nèi)之主,當(dāng)秉綱撮要,而親自用兵,故見其微弱,僅能從微者,不能從諸侯,猶莒稱人則從不疑也”是。書序曰“啟與有扈戰(zhàn)于甘之野,作甘誓”其經(jīng)曰:“大戰(zhàn)于甘,乃召六卿”者,何氏以為啟非至德之主,是以親征有扈,非春秋所美,豈害其義也?云諸侯不親征叛邑者,正以諸侯于天子,亦宜以國為家,猶如天子之有天下也,而不能全服,親自征之,故為非禮,而為春秋所刺也。
十有三年,春,齊侯、衛(wèi)侯次于垂瑕。(垂瑕,如字,又音加,二傳作“垂葭”)。
夏,筑蛇淵囿。
大于比蒲。(大,所求反,本又作“”比,音毗。)
[疏]“夏筑淵囿”解云:成十八年秋“筑鹿囿”傳云“何以書?譏。何譏爾?有囿矣,又為也”彼注云“刺奢泰妨民”也。然則彼有成說,故此處不復(fù)解之!按簖塾诒绕选苯庠疲夯噶曜⒃啤拔迥甏蠛嗆囃,謂之大”是也。所以書者,即昭八年“秋,于紅”之下,傳云“者何,簡車徒也。何以書?蓋以罕書也”但彼巳解訖,故此處不復(fù)論之。
衛(wèi)公孟區(qū)帥師伐曹。
秋,晉趙鞅入于晉陽以叛。
冬,晉荀寅及士吉射入于朝歌以叛。
晉趙鞅歸于晉。此叛也,其言歸何?(據(jù)叛與出入惡同。)
[疏]注“據(jù)叛”至“惡同”解云:桓十五年傳例云“復(fù)歸者,出惡,歸無惡;復(fù)入者,出無惡,入有惡。入者,出入有惡;歸者,出入無惡”然則書叛者,出入惡同,不宜書歸,作出入無惡之文,故難之。
以地正國也。(軍以井田立數(shù),故言以地。)
[疏]注“軍以”至“以地”解云:假令天子六軍,方伯二軍之屬,皆以井田多少計出其數(shù),故曰軍以井田立數(shù)也。今趙鞅以此井田之兵,逐君側(cè)之惡人,故云以地正國也。
其以地正國奈何?晉趙鞅取晉陽之甲,以逐荀寅與士吉射。荀寅與士吉射者曷為者也?君側(cè)之惡人也。此逐君側(cè)之惡人,曷為以叛言之?無君命也。(無君命者,操兵鄉(xiāng)國,故初謂之叛,后知其意欲逐君側(cè)之惡人,故錄其釋兵,書歸赦之,君子誅意不誅事。晉陽之甲者,趙簡子之邑,以邑中甲逐之。操,七曹反。鄉(xiāng),許亮反。)
[疏]注“君子”至“誅事”解云:君子之人,探端知緒,但誅其意,若輕而難原;不誅其事,若重而可恕,以趙鞅意實非逆,但以持兵鄉(xiāng)國為罪,是以春秋書歸以舍之,故曰誅意不誅事也。
薛弒其君比。
十有四年,春,衛(wèi)公叔戍來奔。
晉趙陽出奔宋。(晉趙陽,左氏作“衛(wèi)趙陽”)
[疏]“晉趙陽出奔宋”解云:梁與此同,左氏作“衛(wèi)趙陽”字也。
三月,辛巳,楚公子結(jié)、陳公子佗人帥師滅頓,以頓子lt;爿倉gt;歸。(不別以歸何國者,明楚、陳以滅人為重,頓子以不死位為重。公子佗人,大河反,二傳作“公孫佗人”lt;爿倉gt;,七良反,二傳作“”別,彼列反。)
[疏]“以頓子lt;爿倉gt;歸”解云:左氏、梁皆作“頓子”字,賈氏不注,文不備。注“不別”至“之重”解云:正以上四年“滅沈,以沈子嘉歸”六年“以許男斯歸”之屬,其上文皆直一國大夫而巳,是以其經(jīng)宜言以歸,不假分別。今此經(jīng)上載二國,其下直言以歸而巳,似非詳備之義,是以解之。云明楚、陳以滅人為重者,正以二國之卿,擅相滅獲,其過巳深,假言歸楚,不足輕陳之罪;假言歸陳,不足減楚之惡,故曰明楚、陳以滅人為重。云頓子以不死位為重者,諸侯之禮,當(dāng)合死位,頓子不死,其過巳深,何假書言歸于某乎?故云頓子以不死位為重也。
夏,衛(wèi)北宮結(jié)來奔。
五月,于越敗吳于醉李。(月者,為下卒出。醉李,本又作“雋”音同。為,于偽反。)
[疏]注“月者,為下卒出”解云:隱六年有注云“戰(zhàn)例時,偏戰(zhàn)日,詐戰(zhàn)月。不日者,鄭詐之”然則諸侯之例,詐戰(zhàn)者月,今此兩夷相敗,文宜略于諸夏,而經(jīng)書月,故知為下卒文出矣。
吳子光卒。
公會齊侯、衛(wèi)侯于堅。(堅,如字,本又作“”音牽,左氏作“牽”)公至自會。
秋,齊侯、宋公會于洮。(洮,他切反。)
天王使石尚來歸。石尚者何?天子之士也。(天子上士,以名氏通。,市軫反。)
[疏]“石尚者何”解云:欲言大夫,單名無字;欲言微者,名氏俱見,故執(zhí)不知問。注“天子”至“氏通”解云:傳直云天子之士,而知上士者,何氏以為春秋之例,天子上士以名氏通,中士以官錄,下士略稱人。今此經(jīng)書其名氏,故知之。何氏意必知例然者,正以傳云“石尚者何?天子之士”隱元年傳云“宰者何?官也。亙者何?名也。曷為以官氏?宰,士也”僖八年傳云“王人者何?微者也。曷為序乎諸侯之上?先王命也”然則以此三處之傳言之,則知單名繼官,不以名氏通;單稱王人云者,不以名見,故隱元年注云“天子之上士以名氏通,中士以官錄,下士略稱人”是也。
者何?俎實也。(實俎肉也。)
[疏]“者何”解云:欲言天子賜之祭肉,不見魯侯助祭之文;欲言非祭肉,不應(yīng)遠來歸之,故執(zhí)不知問。“俎實也”者。解云:謂以肉填實于俎上,故注云實俎肉也,德言實俎之肉也。
腥曰,熟曰燔。(禮,諸侯朝天子,助祭于宗廟,然后受俎實。時魯不助祭而歸之,故書以譏之。燔,本亦作“番”又作“纟番”音煩。)
[疏]注“禮諸侯”至“譏之”解云:正以魯無朝聘天子之處,而書歸以譏之,則知助祭于宗廟者,有受俎實之禮矣。論語云“祭于公,不宿肉”者,義亦通于此。宗伯以番之禮,親兄弟之國,似不通于異姓者,何氏所不取。
衛(wèi)世子蒯聵出奔宋。(主書者,子雖見逐,無去父之義。蒯聵,苦怪反;下五怪反。)
[疏]注“主書”至“之義”解云:父子天倫,無相去之義,子若大為惡逆,人倫之所不容,乃可竄之深宮,閽人固守;若小小無道,當(dāng)安處之,隨宜罪譴,令其克改,寧有逐之佗國,為宗廟羞?且子之事父,雖其見逐,止可起敬起孝,號泣而諫之,諫若不入,悅則復(fù)諫,自不避殺,如舜與宜咎之徒,寧有去父之義乎?今大子以小小無道,衛(wèi)侯惡而逐之;父無殺巳之意,大子懟而去之,論其二三,上下俱失:衛(wèi)侯逐子,非為父之道;大子去父,失為子之義。今主書此經(jīng)者,一則譏衛(wèi)侯之無恩,一則甚大子之不孝,故曰子雖見逐,無去父之義。若其父大為無道,如獻公、幽王之類,若不回避,必當(dāng)殺己,如此之時,寧得陷父于惡?是以申生不去,失至孝之名;宜咎奔申,無刺譏之典,但衛(wèi)侯爾時無殺子之意,是以蒯聵出奔,書氏譏之耳。
衛(wèi)公孟區(qū)出奔鄭。
宋公之弟辰自蕭來奔。
大于比蒲。(譏亟也。亟,去冀反。)
[疏]“宋公”至“來奔”解云:上十年“出奔陳”十一年春“自陳入于蕭,以叛”至此乃“自蕭來奔”矣。注“譏亟也”解云:大之禮,五年一為,若數(shù)于此,則書而譏亟也;若緩于此,則書而譏罕,上十三年夏巳“大于比蒲”今始一年,復(fù)行此禮,故曰譏亟也。
邾婁子來會公。(書者,非邾婁子會人于都也。如入人都,當(dāng)朝禮。古者諸侯將朝天子,必先會間隙之地,考德行,一刑法,講禮義,正文章,習(xí)事天子之儀,尊京師,重法度,恐過誤。言公者,不受于廟。間隙,音閑;下去逆反。)
[疏]注“書者”至“于廟”解云:曲禮下篇云“諸侯相見于隙地曰會”今乃會人于都,故書而非之。云如入人都,當(dāng)朝禮者,即桓六年注云“諸侯相過,至竟必假涂,入都必朝,所以崇禮讓,絕慢易,戒不虞也”是其義也。云古者諸侯將朝天子,必先會于間隙之地者,出曲禮也。云考德行,一刑法者,謂考校其德行,齊一其刑法也。云講禮義者,謂習(xí)其禮儀也。云言公者,不受于廟者,隱七年夏“齊侯使其弟年來聘”之下,注云“不言聘公者,禮,聘受之于廟,孝子謙不敢以巳當(dāng)之,歸美于先君,且重賓也”;隱十一年“春,滕侯、薛侯來朝”之下,注云“不言朝公者,禮,朝受之于大廟,與聘同義”;莊二十三年夏“公及齊侯遇于”“蕭叔朝公”傳云“其言朝公何?公在外也”彼注云“時公受朝于外,故言朝公,惡公不受于廟”然則受朝之禮,禮當(dāng)在廟,孝子歸美于先君,不敢以巳當(dāng)之;若不于廟,則言公,即“蕭叔朝公”是也。今此會禮不在廟,魯侯受之于外,故言來會公矣。言公者,不受于朝也。
城莒父及霄。(去冬者,是歲蓋孔子由大司寇攝相事,政化大行,粥羔豚者不飾,男女異路,道無拾遺,齊懼北面事魯,饋女樂以間之。定公聽季桓子受之,三日不朝。當(dāng)坐淫,故貶之。歸女樂不書者,本以淫受之,故深諱其本,文三日不朝,孔子行。魯人皆知孔子所以去。附嫌近害,雖可書猶不書;蛘f無冬者,坐受女樂,令圣人去。冬,陰臣之象也。父,音甫。去,起呂反。相,息亮反。粥羔,羊六反。間,間廁之間。近,附近之近。)
[疏]注“去冬”至“不書”解云:隱六年傳云“春秋編年,四時具然后為年”今此無冬,四時不具,故須解之。云是歲蓋孔子由大司寇攝相事者,即家語始誅編云“孔子為魯大司寇,攝行相事,有喜色”是也。魯之司寇云大者,蓋以無司寇之卿,是以大夫亦名大也。魯有司空卿,孔子為司空不言大者,是其一隅也。若以家語言之,即定九年始為邑宰,十年為司空,十一年為大司寇,從大司寇攝行相事之時,年月不明,故此注云蓋也。云政化大行,粥羔豚者不飾,男女異路,道無拾遺者,皆是家語相魯篇文也。言不飾者,舊說云魯前之時,粥羔豚者,皆以彩物飾之,自孔子為相,此事乃正,故曰粥羔豚者不飾也。云齊懼北面事魯,饋女樂以間之,定公聽季桓子受之,三日不朝者,出孔子世家。案彼云“定公十四年,孔子年五十六,由大司寇行攝相事”云云“齊人聞而懼曰:‘孔子為政必霸,霸則吾地近焉,我之為先并矣,盍致地焉?’犁鋤曰:‘請先嘗沮之,沮之而不可,則致地,庸遲乎?于是選齊國中女子好者八十人,皆衣文衣而舞康樂,文馬三十駟,遺魯君,陳女樂、馬于魯城南高門外,季桓子微服往觀再三,將受,乃語魯侯為周道游,往觀終日,怠于政事。子路曰:‘夫子可以行矣!’孔子曰:‘魯今且郊,如致番乎大夫,則吾猶可以止!缸幼涫荦R女樂,三日不聽政,郊又不致番且于大夫,孔子遂行,宿乎屯,而師巳送曰:‘夫子則非罪!鬃釉唬骸岣,可夫?’歌曰:‘彼婦人之口,可以出走’”云云是也。云當(dāng)坐淫,故貶之者,推尋古禮,無女樂之文,魯人受之,故當(dāng)坐淫之惡;既有淫之惡,去冬以見之。其晉悼公受女樂二八而為霸者,左氏之事,何氏所不取,不得難此矣。云魯人皆知孔子所以去者,謂皆知魯公受女樂有淫之惡,所以孔子去之。云附嫌近害,雖可書猶不書者,正以其獲麟之后,得端門之命而制春秋,乃自因之,即云已之本出,由饋女樂之故,魯國之人,悉知所由,若其書之,即是附于嫌疑,近于禍患,是以雖非國家之諱,依例可書于經(jīng),孔子亦不書之,故曰附嫌近害,雖可書猶不書。注“或說”至“象也”解云:孔子自書春秋而貶去冬,失謙遜之心,違辟害之義,蓋“不春秋”巳無無“冬”字,孔子因之,遂存不改,以為王者之法,宜用圣臣,故曰“如有用我者,期月則可,三年乃有成”是也。又春秋之說,口授相傳,達于漢時,乃著竹帛,去一“冬”字,何傷之有?
十有五年,春,王正月,邾婁子來朝。
鼷鼠食郊牛,牛死,改卜牛。曷為不言其所食?(據(jù)食角。鼷,音兮。)
[疏]注“據(jù)食角”解云:即成七年“春,王正月,鼷鼠食郊牛角,改卜牛,鼷鼠又食其角,乃免牛”是也。
漫也。(漫者,彳扁食其身,災(zāi)不敬也。不舉牛死為重,復(fù)舉食者,內(nèi)災(zāi)甚矣,錄內(nèi)不言火是也。漫,亡半反,猶彳扁也。彳扁,音遍。復(fù)舉,扶又反,下同。)
[疏]注“災(zāi)不敬”至“是也”解云:言所以災(zāi)其郊牛者,正以魯人不敬故也。云不舉牛死為重云云者,春秋之義,悉皆舉重,食死并書,故解之。食在死前而言復(fù)者,正以食輕于死,故對重以為復(fù)矣。云內(nèi)錄不言火是也者,即襄九年“春,宋火”傳云“大者曰災(zāi),小者曰火。然則內(nèi)可以不言火?內(nèi)不言火者,甚之也”何氏云“春秋以內(nèi)為天下法,動作當(dāng)先自克責(zé),故小有火,如大有災(zāi)”也。
二月,辛丑,楚子滅胡,以胡子豹歸。
夏,五月,辛亥,郊。曷為以夏五月郊?(據(jù)魯郊正當(dāng)卜春三正也,又養(yǎng)牲不過三月。)
[疏]“二月辛”至“豹歸”解云:僖二十六年“秋,楚人滅隗”何氏云“不月者,略夷狄滅微國也”;昭三十年冬十二月“吳滅徐”何氏云“至此乃月者,所見世始錄夷狄滅小國也”然則此亦所見世夷狄滅小國而書日者,上四年“夏,四月,庚辰,蔡公孫歸生”滅沈之下,注云“日者,定、哀滅例日。定公承黜君之后,有滅強臣之讎,故有滅則危懼之,為定公戒”是也。注“據(jù)魯”至“正也”解云:即成十七年傳云“然則郊曷用?郊用正月上辛”何氏云“魯郊傳卜春三月,言正月者,因見百王正所當(dāng)用也”;僖三十一年注云“武王既沒,成王幼小,周公居攝,行天子事,制禮作樂,致太平,有王功。周公薨,成王以王禮葬之,命魯使郊以彰周公之德,非正,故上三卜,吉則用之,不吉則免牲”者,是其魯郊傳卜春三正之之義也。何氏必知然者,正以哀元年梁傳云“郊自正月至于三月,郊之,時;夏四月郊,不時;五月郊,不時”之文也。注“養(yǎng)牲不過三月”解云:宣二年傳云“帝牲在于滌三月”彼注云“滌,宮名,養(yǎng)帝牲三牢之處也。謂之滌者,取其蕩滌潔清。三牢者各主一月,取三月一時,足以充其天牲”是也。
三卜之運也。(運,轉(zhuǎn)也。已卜春三正不吉,復(fù)轉(zhuǎn)卜夏三月,周五月,得二吉,故五月郊也。易曰:“再三瀆,瀆則不告!辈坏闷涫拢m吉猶不當(dāng)為也。不舉卜者,從何知。)
[疏]注“復(fù)轉(zhuǎn)卜夏三月”解云:猶言轉(zhuǎn)卜夏之正也。注“得二”至“可知”解云:必知得吉者,正以經(jīng)有郊文故也。若其不吉,宜言乃免牲,或言乃免牛,乃不郊矣。知其二吉者,正以僖三十一年傳云“三卜禮也”“三卜何以禮”“求吉之道三”彼注云“三卜,吉兇必有相奇者,可以決疑,故求吉必三卜”也,是其得二吉乃可為事之義。今此五月而郊,故知得二吉也。云易曰“再三瀆,瀆則不告”者,蒙卦象辭云“蒙,亨。匪我求童蒙,童蒙求我,初筮告,再三瀆,瀆則不告。利貞。”鄭氏云“蒙者,蒙蒙物初生形,是其未開著之名也。人幼稚曰童。亨者,陽也;ンw震而得中,嘉會禮通,陽自動其中,德于地道之上,萬物應(yīng)之而萌牙生,教授之師取象焉,道藝于其室,而童蒙者求為之弟子,非己乎求之也。弟子初問則告之以事義,不思其三隅相況以反解而筮者,此勤師而功寡,學(xué)者之災(zāi)也。瀆筮則不復(fù)告,欲令思而得之,亦所以利義而事”是也。引之者,欲道魯人瀆卜,故五月非郊之月而得吉,非是龜靈厭之,不復(fù)告其所圖之吉兇故也。然則卦象之義,乃是弟子請問師之事義,故言筮以況之。今此乃卜也,而引者,龜筮道同,亦何傷乎?云不得其事者,謂不得其事之宜,即五月郊天是也。云雖吉猶不當(dāng)為也者,謂吉兇會以事之善惡為本,郊非其月,雖吉亦不得為,何者?正以靈龜厭之,不復(fù)告其吉兇故也。云不舉卜者,從可知者,正以僖三十一年“夏,四月,四卜郊不從”云云,舉卜。今此直言五月辛亥郊,不舉卜者,正以言郊則知卜吉明矣,故曰從可知。
壬申,公薨于高寢。
鄭軒達帥師伐宋。(軒達,左氏作“罕達”)
[疏]“壬申”至“高寢”解云:說在莊三十二年。
齊侯、衛(wèi)侯次于。(,其居反;下直居反。)
[疏]“齊侯”至“”解云:左氏作“”字,賈氏無說,文不備也。上九年“齊侯、衛(wèi)侯次于五氏”注云“欲伐魯也。善魯能卻難早,故書次而去”然則今此亦然,故省文不注,而賈氏云“欲救宋,善恤鄰也”者,蓋與何氏異,或者九年之次以其無起文,故解為欲伐魯。今此上有軒達伐宋之文,下即云“齊侯、衛(wèi)侯次于”此則知欲救宋明矣。不注之者,從可知省文。
邾婁子來奔喪。其言來奔喪何?(據(jù)會葬以禮書,歸含且不言來。含,戶暗反。,勞鳳反。)
[疏]注“據(jù)會葬以禮書”解云:即文元年“天王使叔服來會葬”傳云“其言來會葬何?會葬禮也”云歸含且不言來者,即文五年“王正月,王使榮叔歸含且”是也。
奔喪,非禮也。(但解奔喪者,明言來者常文,不為早晚施也。禮,天子崩,諸侯奔喪會葬;諸侯薨,有服者奔喪,無服者會葬,邾婁與魯無服,故以非禮書。禮有不吊者三:兵死,壓死,溺死。為,于偽反。厭死,于甲反。)
[疏]注“但解奔”至“晚施也”解云:在隱元年。注“禮天子”至“溺死”解云:正以諸侯體敵而有會葬之禮,則天子之尊,兩有可知。禮記文王世子曰:“喪紀以服之輕重為序,不奪人親也”故知有服無服,有差降明矣。既有差降,奔喪近于會葬,故知但以奔與不奔為異也。云禮有不吊者三:兵死,壓死,溺死者,春秋說文。案邾婁子來奔喪,魯人無此三事,而引之者,以明不吊之類,非謂禮實同也。
秋,七月,壬申,姒氏卒。姒氏者何?哀公之母也。(姒氏,杞女。哀公者,即定公之妾子。)
[疏]“姒氏卒”解云:梁作“弋氏”字。“姒氏者何”解云:欲言夫人,經(jīng)不書薨;欲言其妾,謚同于夫,故執(zhí)不知問。注“姒氏杞女者”解云:正以杞女為姒姓,故知之。
何以不稱夫人?(據(jù)母以子貴)
[疏]注“據(jù)母以子貴”解云:隱元年傳文。彼注云“禮,妾子立則母得為夫人。夫人成風(fēng)是也”
哀未君也。(未逾年不稱公)。
八月,庚辰,朔,日有食之。(是后衛(wèi)蒯聵犯父命,盜殺蔡侯申,齊陳乞弒其君舍。)
[疏]注“是后”至“君舍”解云:即哀二年夏“晉趙鞅帥師,納衛(wèi)世子蒯聵于戚”是也。云盜殺蔡侯申者,在哀四年春。云齊陳乞弒其君舍者,在哀六年秋。
九月,滕子來會葬。
丁巳,葬我君定公。雨不克葬。戊午,日下昃,乃克葬。(昃,日西也。易曰“日中則昃”是也。下昃,蓋晡時。昃,音側(cè)。晡,布昃反。)
[疏]注“易曰‘日中則昃’”解云:豐卦彖辭也。彼云“日中則昃,月盈則食”云云,鄭注云“言皆有休巳,無常盛”是也。
辛巳,葬定姒。定姒何以書葬?(據(jù)不稱小君,子般不書葬。)
[疏]注“據(jù)不稱小君”解云:正以夫人書葬我小君,此不言小君,故難之。注“子般不書葬”解云:子般不書葬之事,在莊三十二年。子般未逾年,是以不書葬。今定姒之子亦未逾年,與子般義同,故乃據(jù)而難之。然則子般終不成君,故略之。定姒之子終為君,有即尊之漸,母以子貴,故書其葬,但以今未逾年,故其母不稱小君。未逾年之君,有子則廟,廟則書葬者,但當(dāng)連作一勢讀之,乃可解。
未逾年之君也。(哀未逾年也。母以子貴,故以子正之。)有子則廟,廟則書葬。(如未逾年君之禮,稱謚者,方當(dāng)逾年稱夫人。曾子問曰:并有喪,則如之何?何先何后?孔子曰:葬,先輕而后重;其奠也,其虞也,先重而后輕,禮也。)
[疏]注“如未”至“夫人”解云:未逾年之君,禮則無謚。今此定姒如未逾年君之禮,而稱謚者,正以方當(dāng)逾年稱夫人故也。注“曾子”至“禮也”解云:案禮“曾子問曰‘并有喪如之何?何先何后?’”注云“并謂父母若親同者同月死”;“孔子曰:‘葬,先輕而后重;其奠也,先重而后輕’”云云“其虞也,先重而后輕,禮也”今此何氏總而引之,是以直云其奠也,其虞也而巳。引之者,欲道定公五月薨,定姒七月卒,非其并有喪禮,是以先葬定公,后葬定姒。若其同月,當(dāng)定姒先葬矣。
冬,城漆。(漆,音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