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他所想,石橋并未斷折,此時橋中部位正有兩人在比斗,顧風(fēng)塵站起看時,正好看到一人被打得飛了起來,卟嗵一聲落進(jìn)溪水里,剎那間被水沖走,幸好那人還識得水性,掙扎著露出頭來,尚不會被淹死,只是不知要被沖到哪里去才會止住。
此人一敗,橋上只剩一人,顧風(fēng)塵只見此人像是個窮酸秀才,頭戴一頂破方巾,身穿一領(lǐng)污穢的長袍,腳上的鞋子破了洞,露出腳趾頭來。
方才這秀才也不知用什么招數(shù)將對手踢下溪去,之后便一言不發(fā),盤膝坐在橋中央,眼睛看著奔流的溪水,瞧也不瞧眾人一眼。
顧風(fēng)塵明白,這秀才擋住橋頭,不想讓別人過去,再看自己這邊的人眾,大都是江湖中人,身懸刀劍,其目的,多半也是西湖。這秀才不知是何來路,但其目的一望可知,定是為同伙斷路,不要過多的人去西湖攪這灘混水。
他看看四周,除了此橋外,無路可行,看來只有打倒這秀才,才可以通過。
剛想到這里,又有一名胖和尚手舞鐵禪杖跳了過去,秀才等他的禪杖將要砸到頭上時,這才身子橫移三尺,避了過去。鐵禪杖擊在石頭橋面上,迸起火星,將一塊青石砸出個坑來。
顧風(fēng)塵看這秀才的身法極是怪異,足不動臂不搖,移動之時如同被人牽著繩子拉動一般,再看這胖和尚力氣雖大,兵器也重,可遠(yuǎn)遠(yuǎn)做不到收放自如,肯定不是秀才的對手,便也懶得看,只等秀才也將和尚送進(jìn)溪水中時,便自己上前。
正在此時,身后得得聲響,又來了一匹馬,顧風(fēng)塵只注視著橋上動靜,沒理會后來之人,不想那人的馬與他的座騎一并頭時,突然咦了一聲,叫道:“網(wǎng)中大俠,怎么會是你!”
顧風(fēng)塵尚未看來人是誰,便聽到一陣鈴鈴之聲,立時想起自己在去黃山路上遇到的那位不穿鞋子的姑娘,低頭一看,果然是晴兒。
他重新坐回馬背,笑道:“原來是你!
晴兒小嘴一嘟:“我問你,上次在路上,你怎么突然跑了?”顧風(fēng)塵道:“上次的黃山之行,本是顧某私事,不敢勞動姑娘!鼻鐑旱溃骸氨緛磉想和你一起去看看黃山的風(fēng)景,不想被你給甩了,我想,肯定有別人陪你看風(fēng)景吧!
顧風(fēng)塵回想起泠菱,初時心中甜甜的,可馬上便覺得心頭一酸,暗想:遁地甲是泠菱發(fā)了誓要奪回的,此次到了西湖,難免要見面,可我如果不與她對敵,花月痕等人便要遭難,這可如何是好……
他這一想心事,臉色便沉了下來,眉頭緊皺,晴兒一呆:“呆子,在想什么?”顧風(fēng)塵不愿對她明言,便努力展顏一笑:“沒什么,我在想,怎么才能過得橋去!
晴兒頭一歪,看著他發(fā)狠:“這次又要到哪里去?”
顧風(fēng)塵嚇了一跳:“你還要跟著么?”晴兒撇撇嘴:“就算你以為自己是塊香肉,別人也不盡都是惡狼啊!為什么偏要跟著你!”顧風(fēng)塵松了口氣:“這倒是,顧某哪算得什么香肉,只是一具臭皮囊罷了。”
晴兒卟的笑了:“為什么這多人擠在這里?”顧風(fēng)塵道:“因為橋上有人橫著,不讓人過去!鼻鐑汗艘宦暎骸半y道要收過橋銀?”
顧風(fēng)塵笑道:“可能是,方才有人不肯交,被丟到橋下去了!
正說到此,只聽橋上一聲嘶吼,卟嗵一聲響,那胖大和尚也被扔了下去,此人太過沉重,因此水花濺起老高。
顧風(fēng)塵笑道:“看看,又一個不肯交的!
晴兒吐吐舌頭:“如此狠辣,想來是窮極了,待我給他些銀子吧!
顧風(fēng)塵哪有時間在這里空耗,便道:“給銀子也不成,還是我來勸勸他好了。”
他二人這般對答,前面早有人聽在耳朵里,都回頭望來,貌似不屑,一人冷笑道:“聽你這么說,肯定有把握了,請啊……”說著眾人撥馬讓出一條道來,顧風(fēng)塵與晴兒打馬上前,來到橋邊。
那秀才將和尚扔下溪去后,仍舊盤膝而坐,對眾人不理不睬。顧風(fēng)塵問頭前的一人:“這位兄臺,那秀才要干什么?”(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