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輪椅上,抬頭望著前方的老頭告誡道:“我若是你,真想為你孫兒好的話,就不會選擇動我!”
“死丫頭你殺我孫,又在這靈堂之中放什么誑語,我聽不懂,也不想懂!”他用力提起手里的手杖,又重重朝地上一杵,我頓時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意念,正在侵蝕著我的意識。
“小草小心,他在用意念操控你!”護念師父緊急提醒道。
重點是我根本都沒正視對方的眼睛,他便可輕易操控我,還好我有同為神念師的護念和記惡做基石,如果換了別人,想必第一時間就被操控了!
老頭子發(fā)現(xiàn)我竟頂住了他的意念控制,內(nèi)心自然是有吃驚的,片刻后,他吃驚問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紀,竟有如此念力,這些都是護念教你的?”
如果他沒查錯的話,護念當年確實去過南方一段時間,可那已是幾十年前的事了,那時候我都沒出生呢。
而后來的幾十年,護念師父一直都躲在北方,而這時候,我還沒來北方呢。
我是如何在短短時間內(nèi),修出如此強的念術的?這是此刻老頭子心中的巨大疑問!
他修了一輩子的念術,才將神念術修成這般,而我卻可以坐在輪椅上,頂住了他的第一波攻勢。
見控我不成功,老頭子目光一轉,看向我身后的姜寓。
瞬間,一雙大手抓住了我的胳膊。
我抬頭看去,姜寓目光呆滯,已然失去了自己的意識。
老頭立刻捕捉到我很緊張姜寓,他發(fā)泄似地說:“你也來嘗嘗失去至親的痛苦!”
音落,姜寓將我從輪椅上拖了下來,飛鷹看不下去了,他火速借身,反手就將姜寓給壓在了身下,不讓他動彈。
老頭子又是一驚,剛還坐著輪椅的我,竟然四肢健全!
我也沒有功夫向他展示自己的能力,此時已對這個油鹽不進的老頭失去了耐心,我問他:“你孫子死后,你有沒有試過叫招魂師招他的魂?”
老頭子一愣,顯然是沒有的,但他從我口里意識到了什么。
當初護念師父是冥仰殺的,可魂卻不見了,我現(xiàn)在告訴他,我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帶走了護念師父的魂,那么帶走一個冥仰的魂,自然也不是難事!
我是發(fā)現(xiàn)了,我直接告訴這老頭兇手不是我,他聽都不聽。
倒不如順著他的話應下,用他最在乎的東西,壓制他!
這招果然奏效!
老頭放棄了對姜寓的控制,我才緩緩從姜寓身上起來,拍拍他的肩膀。
隨后坐回我的輪椅上,今天還早,我得留存能力。
“你還否認沒害我小仰,現(xiàn)在不狡辯了嗎?”老頭子逐漸冷靜下來,他想不明白,我今日來此的目的。
我再一次強調(diào):“你孫子冥仰確實是我傷的,但是他先動手在先,我出手反擊或自保都是應該,且我也沒要對他下死手;其次,你可以叫你那個徒弟李風華來問話,冥仰在醫(yī)院住院時,醫(yī)生是否說過,他已經(jīng)脫離危險了?”
老頭子沒回答,他來霜城之后,自然是向李風華將這些天的事,事無巨細地講過。
所以他們覺得,我三十那天晚上未殺死冥仰,后來見他脫離危險期,所以再次動了手。
他一個堂堂念門門主,北神區(qū)如今響當當?shù)拈L老級人物,孫子怎么死的?自然是知道的,冥仰的尸體上,有邪惡之氣。
而我在外面,別人都傳說,我養(yǎng)鬼的,他們一口咬定,是那天晚上,我使喚鬼前去醫(yī)院——要了冥仰的命。
我問老頭兒:“我身邊的鬼,倒是有這個能耐,可如果我是為了給我護念師父報仇或者給自己博名頭的話,我光明正大的殺,效果豈不是比讓鬼偷偷摸摸去暗殺得好?反正,最后這罪名都擔在了我身上,我也犯不著自己跑到葬禮上來多此一舉,不是嗎?”
這種種跡象表明,這中間一定有所隱情!
“你今天就算將天說破了,你也洗不了嫌疑!”老頭后槽牙咬得很緊。
我說:“你可以不信我,但你得給我七天時間,我將真兇找出來!”
“若我不呢?”
“你孫子的魂在我手上!”我再提醒他一遍!
憑我經(jīng)驗,我覺得冥仰的魂兒,應該在我這里。
但其實,到底在不在,我也不清楚。
老頭子剛才只是猜想,但看我現(xiàn)在這么肆無忌憚說出來,他自然怕我哐他,于是很快,開門對那個叫葫蘆的姑娘吩咐道:“請央婆過來!”
不多久,便從門外的眾多賓客里,走出來一個身穿很色棉衣,頭上戴著奇怪發(fā)飾的老婦人,她年紀應該也有七十多歲了,背都坨了,此人應該就是當初古信岳招魂的招魂師。
如此為虎作倀,也是個作孽之人!
央婆進了靈堂,老頭子小聲對她說了些什么。
央婆則點了點頭,從身上拿出一串掛著小鈴鐺的珠串兒,走到冥仰的棺材前,嘴里念著咒,一邊念,一邊圍著棺材轉圈兒。
趁這空擋,我回頭看向姜寓,剛才他失去神智以后,為了控制住他,飛鷹下手有點重,手都給他勒紅了!
而他眼里,卻全是對自己幫不上我忙的愧疚。
片刻后,那央婆面色凝重地來到了古信岳身邊,附在他耳旁告訴了他結果。
即便我什么也聽不到,也不難猜出結果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