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子郁與可法被趕離裂心島滿一個月左右,這天,島上又來了一艘豪華的大船。
大船緩緩?吭谟倚膷u不遠處,然后換上小船駛進,島上的所有人都恭敬地站在岸邊迎接小船上的人。
良久,小船順利地上了岸,從上面走下一位西裝筆挺的中年人,他年紀約為六十歲左右,面容卻依然俊俏如年輕小伙子般,看起來并沒有他實際年齡那么老的感覺,島上許多人都是第一次見到他,紛紛偷瞄他,可他臉上戴著墨鏡,看不出任何表情。
查理見那男子上了岸,立刻迎了上去,非常恭敬地先敬了個禮,「博士,研究所已經(jīng)完工,博士要先休息還是先去參觀?」
沒錯,那位中年人就是伊恩?霍姆斯博士。
「先去看看研究室!挂炼骰夭槔,說完兩人就一前一后的往左心島走,其他人就跟在兩人后面。
原本巨樹林立的左心島,現(xiàn)在有一區(qū)塊已被整平,蓋起一棟三層樓的白色建筑物,建筑物一端靠海,似乎還有許多器材從建筑物內(nèi)延伸到海中,而建筑物旁邊也架起簡單無線通訊基地臺,能夠方便接收訊息。
查理領(lǐng)著伊恩進了那棟建筑物,并一一對他介紹內(nèi)部每一個機器的運作狀況,兩人一路參觀著研究所,最后抵達在三樓的所長室,查理拿出鑰匙打開門,對伊恩做了個請的手勢,隨后也跟著走進去,其他人則是留在外面待命。
伊恩走到那董事長椅坐下,終于將太陽眼鏡拿下,好整以暇的問:「所以這幾天,這塊海域…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他其實最關(guān)心這個問題,只是他們的研究屬于機密事項,愈少人知道實情愈好,所以直到現(xiàn)在只剩下查理,他才放心的問。
「目前并沒有發(fā)現(xiàn),但探測范圍還不算大,或許幾個月之后會有更顯著的成果。」
「我還能等,但你老婆可等不及了,你明白吧?」伊恩笑了笑,從外套里拿出一隻雪茄抽了起來。
白煙瀰漫在房間,查理的表情略為低落,但并沒有明顯表現(xiàn)出他內(nèi)心的焦慮,「博士,我了解的。這是唯一能夠救我老婆的方法,您放心,我就算拼了我的命,我也一定會找到的!
「很好,你就是要有我當初的干勁,那樣就一定會成功的!挂炼饔滞鲁霭谉,彷彿看到勝利就在眼前。
「那博士就先休息吧!我下去繼續(xù)忙了…」查理對伊恩敬了禮,然后轉(zhuǎn)身退了出去。
他留下兩個人在門外隨時聽候伊恩的命令,其馀人都回到崗位上繼續(xù)探索工作,分派好工作后,他走到二樓自己的辦公室,關(guān)起門來。
沒有時間了!他坐了下來,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他自己和一位金發(fā)女人的照片,那女人是他最親愛的老婆,原本他們的生活是那么幸福,但半年前,她被診斷出罹癌,生命只剩下不到一年,于是他才找上研究癌癥治療的霍姆斯博士,傾家蕩產(chǎn)的希望能得到癌癥的解藥,他當然也知道博士在利用他,但他現(xiàn)在沒辦法考慮這么多了,只要能救他老婆,一切都不是那么重要…
而在霍姆斯博士抵達裂心島后不久,子郁跟子風也從臺灣回到吉兒島上了。
他們飛機的抵達時間是晚上,所以納特跟可法下了班,吃過晚飯后就直接開車前往機場接機。
想念了好多天,現(xiàn)在終于可以見到子郁本人了!可法緊張到坐立不安,一直在機場大廳走來走去。
沒多久,就看見子風拖著行李走了出來,而子郁跟在后面,可法一見到子郁走了出來,馬上就開心的上前用力跟她揮揮手,她也立刻發(fā)現(xiàn)他,對他露出一個溫暖的笑容。
「子郁!」他開心的大叫,一路奔跑到她面前,給她一個扎實的擁抱。
「好久不見!」子郁這次也不害羞了,立刻就回抱可法。
好想念這個味道,專屬于可法的味道,有點香甜的氣息,她將頭靠在他胸前,戀戀不捨的不想放開。
可法擁著子郁,卻覺得這次的擁抱好像特別不一樣,以前子郁沒那么主動抱他過。
「子…郁?」他有點不知所措的開口。
「怎么了?」她依然抱著他,只是頭抬起來看著他微紅的臉,啊…好可愛,離開這么多天,好像又變得更好看了一點。
「沒、沒有!我…我想說,大家…好像…都在看?」的確,他們擁抱的時間過長,又是在機場大廳的中央,路過的人都投以閃爍的眼光,子郁頭埋在可法胸前看不見,但個子比較高的可法,可是全將這些視線都接收進去。
子郁聽可法這樣說,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失態(tài),趕緊放開他,「走…走吧!」她也終于害羞起來,拉著后面的行李往前走,想要跟上子風的腳步。
而剛剛一直走在前面的子風,好幾天沒見到納特也沒有顯得特別開心,反而是一臉氣呼呼,不時的還回頭瞪那個笑咪咪的子郁。
納特一見到心上人這么生氣,馬上前去安慰,他先是給子風一個大大的擁抱,接著才問,「怎了?阿郁又欺負你?」
「哼,你這次也要幫我說說姊,我不在家兩天,她居然被我媽勸去相親,你說這是不是太夸張了?對方居然還跟我爸一樣是軍人,我姊怎么可能適合那種人,而且身高還比我姊矮,長得一臉豬頭,我姊居然還說反正吃個飯就沒事,媽的…太過分了!后來我回家,幫姊拒絕掉這爛人,我媽居然還罵我姊不識貨,搞屁。挎⒄媸潜,她不知道她去了之后,媽就會私底下幫她搞更多有的沒有的,萬一下次回去連聘金都訂好了怎么辦?難道我姊真的就要嫁給那種貨色?這可不行…」
唔,很久沒聽到子風長舌,有點懷念,可現(xiàn)在不是感嘆這個的時候。
納特雖然沒有全聽清楚,但他也抓到了子風話中的重點:子郁去相親了,對方是個丑八怪。
「所以你就氣成這樣?」
「難道不該氣?」
此時,慢一步的可法與子郁也跟了上來,他一看納特跟子風像是在吵架,馬上走過去問:「怎么了?」
子風立刻就把矛頭指向可法,「我說你,你也應(yīng)該說說我姊,她去相親你知不知道?」
「相親?」這世界上真的還有人會去相親,可法還以為這只是百科全書上寫的落后習俗,等等…子風是說,子郁去相親?怎么可能,「子郁你去相親?」他一臉不可置信的問。
子郁從頭就是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對啊,子風你還在說這個?不都說只是去吃吃飯,吃完飯什么都沒有!
「你…你真的笨的可以,爸媽這次會做這種出賣你的事,難道你就不怕下一次,你就直接被他們給嫁了嗎?」
「之前那是因為他們報失蹤,現(xiàn)在我又不是失蹤人口,沒有我本人同意,不太可能就這樣嫁了吧?」
「我的天,我當然知道沒你同意不可能,但他們也有可能先都弄好,趁你回國不注意,就把該辦的都辦好了,你這么笨!有可能就莫名其妙的嫁了,連你自己都不知道…」
「停!」納特終于出聲阻止了姊弟繼續(xù)辯論下去,「先回車上吧!這里人多…」說完就拖著子風的行李走了,可法也終于回神過來,也將子郁的行李拖走。
子郁子風看兩人愈走愈遠,終于停止對罵,快步趕上前面兩人的腳步。
回到車上,將行李放好就出發(fā)回家了,一路上子風也沒再提相親的事,只是還是非常生氣的表情,時不時的給子郁一個怒瞪,四個人就這樣安安靜靜地回到家。
一進家門,子風就生氣的奔進納特的房間,碰的一聲將門大力甩上,那關(guān)上的門好像寫著『納特,快來安慰我』的幾個大字。
子郁暗笑在心里,拍拍納特的肩說拜託他了之后,拖著行李也回自己的房間了,而可法一直都跟在子郁后面,跟她進房間后,也悄悄把房門關(guān)了起來。
他剛剛在路上一直在想,為什么子郁會去相親?就他所知…相親不是兩個都想戀愛或結(jié)婚的人,因為沒有對象,所以經(jīng)過親人或朋友介紹,互相認識的嗎?
所以子郁會去,難道是因為,她不覺得自己是個對象?想到之前納特說的身份問題,他就肯定了這個答案,一定是因為他沒有身份,子郁才不覺得他是個對象,若覺得他是個對象,那又怎么會跑去相親?有他不就夠了…
可是,他哪里不好了?除了沒身分,他聰明,長的也不差,醫(yī)院里面很多女生都說要他的電話號碼,納特也說他記憶力好,是個好助手,他是哪里差?
一股怒火似乎在他胸口燃燒,可法從來沒這么悶過,好像有種東西不吐不快…
子郁進了房間后,將行李拉到床上打開,然后全都倒在床上整理,并沒有發(fā)現(xiàn)可法正在她背后咬牙切齒。
有人說,其實男人比女人還要更愛吃醋,而且醋發(fā)時會更加恐怖,可法很快地就能印證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