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泥土挖開,發(fā)現(xiàn)那里埋著一支空了的試管,和自己帶來的那支一模一樣。他將自己的那支試管從口袋里取出,與泥土里挖出來的那支仔細進行了對比。
兩支試管的外觀一模一樣,均是出自花槐之手;區(qū)別在于試管里裝過的試劑。
此刻,那種不好的預(yù)感已經(jīng)被拉到了極致,閻桓醞釀了一下情緒,嗅了嗅原先自己口袋里的那支試管。
里面殘余的液體,根本就不是忘情水!
兩支試管里的液體顏色一模一樣,味道聞上去也大差不差;唯獨泥土里埋著的那支試管多了一絲非常細微的酸澀氣味,那里面裝的才是真正的忘情水!
閻桓忍不住罵了句臟話,一拳捶在了地上。
到底還是被擺了一道——忘情水被沈夜惟掉包了。
難怪他昨晚毫不猶豫地喝下了自己遞過去的那杯茶!對味道方面也沒有任何的質(zhì)疑!
最關(guān)鍵的是,閻桓根本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掉包的,真正的忘情水就算是被倒掉了,也不可能一點痕跡都沒有。
不對……
閻桓背后突然冒起了一股冷汗。
他找花槐配置忘情水也就是最近的事;ɑ碑敃r表示,她那幾天弄了一款新型的試管,以后就打算用這種試管來裝忘情水。
也就是說……在那之后,沈夜惟和花槐也有聯(lián)系,而且說不定還見了面,自己卻一無所知。
閻桓蹲在地上苦笑了一陣兒,喃喃自語道:“居然都提前準備好了,你可真是煞費苦心啊……”
“既然你都猜到了,為什么還要不告而別呢……”
“還是說,師父仍然覺得,我不夠格替你擔這些事么……”
自我懷疑了一陣兒,閻桓依舊很擔心沈夜惟,決定無論如何都要先把人找到。
正當他站起身準備離開結(jié)界的時候,余光突然瞥到,似乎有什么東西動了一下。
閻桓轉(zhuǎn)過頭,發(fā)現(xiàn)結(jié)界外面的樹上,盤著兩條小腿粗細的蛇。
“咦?兩位師弟,你們是怎么找到這里的?”閻桓一臉疑惑地從結(jié)界里出來,問道。
“師兄,”樹上的小詩開口問他,“師父在哪里?”
“不知道!遍惢富卮鸬,“今天我醒來之后他就不見了。我正要去找他!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這樣回答完之后,閻桓忽然覺得盤在樹上的另一條蛇,也就是小朝,好像瞪了自己一眼。
“如此關(guān)鍵的時期,你怎么能讓師父離開你的視線范圍?”
閻桓順著聲音的方向看了過去,發(fā)現(xiàn)另一棵樹上還盤著兩條白蛇,這會他也分不清說話的到底是白憶還是白婉了。
“這事確實怪我。”
閻桓皺眉道,“不過,你們怎么都找到這里來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說實話,我們也不清楚!
小詩從樹上下來,幻化回了人形,“師兄,你知道師父有一間密室么?就在別墅的地下室,里面掛滿了牌子,每個牌子上都有委托人的名字!
“知道,怎么了?”
“那些牌子……”
小詩猶豫了片刻,找了個最合適的說法:“全部發(fā)出了悲鳴聲!它們掛在繩子上搖搖晃晃的,非常滲人!
“這種情況以前從未發(fā)生過,可能是什么預(yù)兆。我們想先找到師父,這才讓你的那些弟兄們把我們送來這里!
白憶和白婉說著,也從樹上滑了下來。
“我的那些弟兄,他們也來了?”閻桓問道。
“嗯,顏逸和池復(fù),還有你手下的部分弟兄,都循著你的氣息追過來了!
白憶面無表情繼續(xù)道,“他們口口聲聲說要保護夫人。拋開師父和你成沒成親這事不談……這次是師父的劫期,他又是在你跟前消失的,你又說不知道什么情況!
“如果師父有什么三長兩短,這事可不是你隨便說幾句就能糊弄過去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白憶說完,小詩和小朝都走到了兩姐妹身后,幾個人一起盯著閻桓。
風吹得樹葉沙沙作響,閻桓的幾個弟兄從他的后方集結(jié)了過來,無形之中也替閻桓壯了壯氣勢。
“明白!
閻桓的表情十分嚴肅,“如果師父有什么三長兩短,且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我也不說什么任由你們發(fā)落之類的話了……”
“我會跟著沈夜惟一起走的,無論是用什么方式。即便那閻王不肯收我,我也照樣會想辦法陪他進入輪回,請各位放心!
閻桓這樣說著,身后的那些弟兄也接二連三地發(fā)出了低沉的嗚咽聲。
“所以,還請各位師弟師妹們不要再耽誤時間了,”他繼續(xù)道,“走吧,找?guī)煾溉。你們可要跟上我的步伐,不要拖后腿!?br />
白憶輕哼一聲,“用得著你說?我們走!”
……
“媽媽,你看,那邊有個人!”
河道下游處,一個跟著媽媽到河邊洗衣服的小孩指著遠處的淺灘,用一口濃重的方言呼喊道。
女人順著她指的方向看了過去,驚出了一身冷汗,隨后道:“哪里有什么人?你是看花眼了吧!別光顧著玩,幫我把洗好的衣服都在石頭上晾好!”
“可是,那分明就有個人!”
“我怎么沒看到?!”女人的態(tài)度頓時變得非常兇悍,“再胡說,我就揍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