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桓比劃了個噓的手勢,皺眉道:“有人……哦不,有車,正在朝我們這邊駛來。”
這戶算是這條街道最里側(cè)的一家了,再往前走就是柵欄,柵欄外是一片草地公園。如果有車朝這邊行駛,很有可能是鐘清怡的家人回來了。
幾個人貓在花壇后面,悄悄看著那輛緩緩?fù)T陂T口的高級轎車。
從車上下來的是個極其年輕的女人。在這大冬天的夜里,她穿著一件草皮棉襖和一件超短裙,腳上蹬著一雙超高跟的過膝長靴,下車的動作都十分優(yōu)雅。
“開車,鞋跟還這么高,絕對是要罰錢的!遍惢感÷曕洁炝艘痪。
沈夜惟的關(guān)注點不在這里,他趕忙轉(zhuǎn)過頭問小朝:“她是不是鐘清怡的女兒?資料上也沒寫。”
小朝趕忙搖頭:“她沒孩子!我查過醫(yī)院的記錄了,好像是她丈夫不能生!”
沈夜惟一臉的問號——那這女人是誰。?反正怎么看都不像是保姆一類的人。
年輕女人按了下門鈴,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出來開了門,在門口和她說了幾句,她便進了屋。
“嘖,是我大意了!鄙蛞刮┑,“剛剛應(yīng)該攔住她,不要讓她進屋的。如果能看一下這家人的記憶,肯定能發(fā)現(xiàn)點什么。”
“師父,你先別急。我不確定你愿不愿意看這女人的記憶!
閻桓說著,指了下別墅三樓的窗子。
沈夜惟和小朝同時仰頭,發(fā)現(xiàn)窗簾上居然有兩個人的倒影。
看身形,其中一個就是剛剛進屋的年輕女人;另一個人比她高大一些,體型偏胖,應(yīng)該是個男人。
兩個人的影子很快就重疊在了一起。
“他們在干什么?”小朝確實沒看明白,低聲問道:“他們怎么貼在一起了?”
沈夜惟轉(zhuǎn)過頭看向閻桓,發(fā)現(xiàn)這小兔崽子的臉好像有那么一丁點紅。
“師父,要不,我們先走吧!明天去她丈夫的公司找他!遍惢覆煊X到師父的目光后,害羞到了極致,眼神一時間有些躲閃,“我、我不想聽他們的交流……這也太那個了……”
“哪個。繋熜,你是不是能聽到他們的對話?”小朝更好奇了,“他們都說了什么?”
“別問了,打死我我都不會敘述的。”閻桓抬起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沈夜惟也大概猜到是什么事了,眼睛也不好意思亂看,轉(zhuǎn)過頭盯著花壇里的泥土:“行吧,那我們先去見一見鐘清怡的生魂吧!
“師父,你有辦法和她的生魂交談么?”小朝問道,“之前我和小詩去,她好像是看不見我們的,跟她說話也不理我們!
……
三人回到之前的小區(qū),沈夜惟并沒有直接進那間房子找鐘清怡,而是取出了一直攜帶的魂鈴。
他站在樓道里,輕輕晃了兩下鈴鐺。
聲音清脆無比,閻桓在一旁問小朝:“師弟,我來考考你。如果這附近有八字較弱的凡人,你覺得他們能否聽得到這鈴鐺的聲音?”
小朝直接回答:“當(dāng)然能了,不然師父在這里搖鈴鐺做什么?鐘清怡的魂魄是生魂,連她都能聽到!
“噓!鄙蛞刮┍攘藗噓的手勢,小朝看到一個白色的人影從門里飄了出來。
“你之前說要殺死的人,指的是誰?”沈夜惟直接問道。
小朝微微愣住——他都忘了這茬事了!鐘清怡之前確實說過“我要殺死你們”這種話。
鐘清怡的生魂已經(jīng)完全被魂鈴的聲音吸引了,一個女性的聲音喃喃道:
“我丈夫……還有她……”
吐字很清晰,但語氣沒有任何情感,每個字的發(fā)音都沒什么起伏。這也是魂鈴作用下的結(jié)果。
“他?他是誰?”沈夜惟追問。
“賤女人……”
“為什么你想要殺他們?”
“他們……要害我……”
魂鈴還在“叮!钡仨懼i惢竿蝗桓杏X到了一絲異樣,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一條手指粗的小蜈蚣正在地上緩緩爬行,離沈夜惟的腳越來越近。
“師父,小心!”
閻桓趕忙把沈夜惟拉到自己身后,“怎么這里也有?!有點不對勁!
“沒什么不對勁的,她的病房外面不也有么!
沈夜惟淡淡道,“守護神護主。如果這守護神是鐘清怡自己請來的,分身只會跟在鐘清怡身邊。不過……它竟然跟著生魂到了這里……”
是想趁虛而入,吸食她的生魂么?
只有邪神才會這么干。
為了以防萬一,沈夜惟還是取出了自己隨身攜帶的小布袋,念了一段咒語,把鐘清怡的魂魄給收進了袋子。
鐘清怡在他這里很安全;那些小蜈蚣的分身就會轉(zhuǎn)而奔向沈夜惟。
周圍的鄰居被攪擾不安,起碼有一大半的原因是因為這條手指長得蜈蚣。
畢竟生魂并沒有害人的能力。沈夜惟把這些蜈蚣都引走,起碼這棟樓還有委托人他們一家,以后就能過安寧日子了。
第二天,天剛亮,三個人回到鐘清怡家的別墅附近,想等鐘清怡的丈夫何昊,還有那個女人從房子里出來。
然而,一輛救護車和一輛警車正停在鐘清怡家的大門口,別墅被拉起了警戒線。法醫(yī)們抬著一個蓋著白布的擔(dān)架從正門走出,上了車。
第36章 富豪的夢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