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沈夜惟比劃了個“噓”的手勢,并示意沈夜惟——你的那個徒弟是看不到我的。
沈夜惟心生懷疑,但他確實能看得見這個老頭身上的金光,難道這就是傳聞中的上仙自帶的仙氣?
“閣下就是沈夜惟吧?”
白胡子老頭朝他微微一笑,聲音直接出現(xiàn)在了沈夜惟的腦海之中。
“我是天庭派來的仙官。經(jīng)過我們對你這幾千年來的觀察,我們認為你的修為已經(jīng)符合成仙的條件!
“你尚有三劫未渡!
老頭掐著手指,注視著沈夜惟。
“如果你愿意,最后的三劫可以等你跟我到了天庭,加入仙籍之后,再做安排。不知,你的意下如何?”
成仙,是沈夜惟幾千年來為之奮斗的目標。
他張了張嘴,沒有出聲。
不知為何,沈夜惟心里并不想立刻給眼前的這位“神仙”答復,總覺得哪里不大對勁。
他轉(zhuǎn)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閻桓。閻桓正蹲在地上,似乎在很認真地檢查著地磚,并沒有注意到他這邊的情況。
沈夜惟低聲問了句:“可有什么條件么?”
老人淡淡一笑,伸手指了一下閻桓。
“他曾殺死過一位判官,以及數(shù)位陽間行走的陰差,還篡改了生死簿,罪孽深重。你作為他曾經(jīng)的師父,若想成仙,就要早日揮劍斬斷這孽緣。”
“在這世上,只有你才能親手把他送入輪回,這你比誰都清楚。”
老人直勾勾地盯著沈夜惟的眼睛,“這也是天庭在給你機會,希望你能彌補你曾經(jīng)犯下的過錯!
沈夜惟張開手掌,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心。
是啊,閻桓會成為今天這樣,處處和冥府作對,也正是千年前的自己種下的因,才有了現(xiàn)在的果。
“師父,你怎么了?”閻桓一邊問一邊朝沈夜惟走了過來。
紅色的眸子里依然透著一股小時候的清澈,沈夜惟看得迷糊了一下。
“沈夜惟,動手吧!崩先舜叽俚馈
“無事。”
沈夜惟說著,緩緩抬起頭,快速掐了一個口訣,反手指向了門外站著的白胡子老頭。
伴隨著一陣尖銳的哀嚎聲,老頭消失不見,沈夜惟也猛地從剛剛的魔咒中醒了過來。
同時醒過來的還有閻桓。
兩人并肩站在這棟房子的大門口,其實還沒有真正地踏進一樓的客廳。
沈夜惟轉(zhuǎn)頭看著閻桓,恰好閻桓也在此時把臉轉(zhuǎn)了過來,四目就這樣交匯在了一起。
看著閻桓的眼神,沈夜惟心底一沉。
他的目光空洞的像是陷入了無邊的寂寞,這世上仿佛只剩下他閻桓一個人,孤零零地活著,直到永遠。
“你……”沈夜惟頓了頓,問他:“你沒事吧?”
“我沒事!
閻桓收回了目光,把臉轉(zhuǎn)了回去,人也恢復成了之前的神態(tài),“看來得先把那只邪鬼抓住。不然它還會冒出來再次蠱惑我們的心的。”
剛剛他們倆都中了邪鬼的法術,沈夜惟看到的是自己千年來修煉成仙的執(zhí)念,不知閻桓都看到了些什么?
如果這種法術是針對個人的執(zhí)念,那他們兩人看到的內(nèi)容應該是不一樣的。
因為沈夜惟很清楚,閻桓并不想成仙。
第11章 他不在,你就不喊他師父了?
然而,師徒二人在這件事上卻是一脈相承,出奇地默契。
沈夜惟沒有主動問閻桓,閻桓自己也沒提,自然也就沒問沈夜惟究竟都看到了些什么。
兩人各懷著心事,一塊來到了客廳方桌旁供著的那尊像面前。
閻桓看著這尊不倫不類的像,心生厭惡,直接抓著它的頭將它從供桌上提了起來。
周圍的溫度頓時就比剛剛又低了許多。
閻桓十分不屑地哼笑了一聲,對著那尊像道:“小東西,在這跟誰搞事情呢?”
說著,他“咔嚓”一下掰斷了這尊像的胳膊,那陣尖銳的哀嚎聲再次出現(xiàn)在兩人周圍。
“師父,頭還要不要?不要我就把它的頭也掰掉了。”閻桓看著沈夜惟,說道。
“留它做什么?”
沈夜惟不等閻桓動手,自己把手掌貼在了這尊像的腦袋上,五指一發(fā)力,從像里抓出了一團黑色的影子。
那團影子還在掙扎,一邊掙扎一邊尖叫,一雙乒乓球大的眼睛上布滿了血絲。
沈夜惟在空中寫了幾個古代文字,一掌拍到了這只邪鬼的腦門上。
邪鬼的尖叫聲頓時越來越遠,很快,兩人就什么動靜都聽不到了;周圍的溫度也在漸漸回升,變得和屋外的溫度一樣。
邪鬼被打進了它該去的地方。
“你說,三十年前這老頭還沒有養(yǎng)邪鬼,是吧?”
沈夜惟道,“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養(yǎng)出這種玩意,這老頭絕對不是什么善茬,不能輕視!
閻桓點點頭:“上次碰見了沒管他,確實是我的疏忽!
“這樣看來,那老頭現(xiàn)在的容貌也未必是他原本的模樣。”沈夜惟在屋內(nèi)來回走動著,“既然他會邪術,那么用邪術修復他被毀容的臉,應該也不是什么難事!
“嗯。”
閻桓吸了吸鼻子,“那只邪鬼不在了,屋內(nèi)的氣味比剛才清晰的多,我大概知道頭埋在什么位置了!
他走到一處瓷磚附近,把地上的那幾片瓷磚都掀了起來:“看,只有這下面是泥土,而其他地方都是水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