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并肩踏進了院門,一個下意識往左,一個下意識往右。
“看看,和我不一心的徒弟,無論過了多少年,還是和我不一心!鄙蛞刮┙铏C吐槽。
“師父……”
閻桓對此早就沒脾氣了,“咱們這是兩頭戒備,萬一院門口有埋伏呢?還有,我聞到了很重的血腥氣,你小心一些,別讓那東西污了你身上的仙氣兒~”
沈夜惟:“……”
仙氣兒又是個什么東西?自己又還沒成仙,只是個半妖半仙的修行者。
“看來這人是算到了,算到我們會來找他!遍惢竿崎_了房門,站在門口朝里面張望了一陣兒:“沒感覺到屋子里有活人的氣息。”
沈夜惟繞著院子走了一圈,這院子里的樹,泥土,都給他一種異樣的感覺。
土里埋了什么東西。
“發(fā)現(xiàn)什么了嗎?哇……看來后院兒就是這血腥氣的源頭!遍惢肝孀”亲,感嘆道。
沈夜惟抓了一把泥土,用手指搓了搓:“挖開看看,這下面有東西!
“師父,不行。我這指甲新做的,這么漂亮,怎么能挖土呢?”
沈夜惟翻了個白眼。
“好吧……那師父你也得來幫我,咱們一起!
閻桓說著,用眼神暗示沈夜惟:你背后的窗戶。
沈夜惟既沒有轉(zhuǎn)身也沒有轉(zhuǎn)頭,同樣以眼神回應:我知道,我們先不動聲色。
那只邪鬼全身都長著黑色的毛發(fā),臉緊緊地貼在玻璃窗上。
它的嘴巴已經(jīng)稍稍張開,露出了嘴里的血紅色獠牙;眼睛比剛才遠看的時候還要夸張,眼珠是黃色的,大小像兩個乒乓球。
……
遠處,小詩和顏逸站在村子的路口處,各自伸著頭朝那棟房子里張望。
“師父他,不會有事吧……”小詩忍不住擔心起來。
“我們首領不怕邪鬼,你放心,他會保護你師父的!鳖佉莸,“只是我的修行還不夠,唉,真是慚愧!
“切,他可是你首領的師父,誰保護誰。俊毙≡姺瘩g道。
“那你還擔心什么?”
顏逸笑了笑,“我們別過去給他們添亂就行。順便再看看,這附近還有沒有什么可疑的人了!
……
越往下挖,血腥的氣息就越濃。
先是挖出來了一只骨灰盒大小的盒子,上面還貼著符紙。
沈夜惟看了看符紙,撕下之后就打開了骨灰盒。
里面都是一塊一塊的碎片,是人的骨頭。有幾塊骨頭,上面還鑲著金子。
鑲金骨頭……
沈夜惟用余光悄悄瞥了一眼窗戶上的那只邪鬼,邪鬼的嘴巴長得比剛才大得多,獠牙很長,沒有舌頭。
兩人來到樹下,挖開了樹下的泥土。
“有了,還有一個罐子。不對,好像是個大花瓶……唔,這味道真是難以形容!遍惢付自诘厣,眉頭也皺了起來。
“讓我來吧,你往旁邊站一站!鄙蛞刮├@到另一個方向,雙手抓住花瓶的口部,直接把它從泥里拔了出來。
花瓶是深紅色的,口被封住了,和委托人形容的基本一樣。
封口處,也貼著一張符紙。
“要打開嗎?”閻桓問他。
“嗯!
沈夜惟稍稍掀了一下花瓶封口處的塞子,一股腐爛的惡臭氣息頓時灌入兩人的鼻腔。
“噫,這味道,像已經(jīng)了腐敗了的水煮肉!遍惢改馈
沈夜惟差點被他這話惡心的吐出來,瞪了他一眼。
“抱歉,這位逝者,請恕我嘴賤,我一定幫你伸冤……話說,這該不會是陳雪玉吧?”閻桓繼續(xù)道,“你之前說的鑲金骨頭和泡著軀干部分的花瓶,都找到了。”
“她的頭應該也埋在這附近,找出來確認一下吧。”
沈夜惟思考了一陣,回想著自己剛剛繞著院子走時的感覺,然后道:“按照五行方位來算,應該在……中間。”
兩人同時回頭看了一眼院子中間的那棟房子。
原本貼在窗戶上的邪鬼,突然不見了蹤影。
沈夜惟默默道,“先把頭找到,我就能通過骨相來判斷是不是她。我們先進屋看看吧!
閻桓一拍腦門——對呀!師父還有替凡人看骨相這個本事呢!自己居然忽略了!
一樓的客廳陰森森的,家具不多,一張方桌兩張椅子,還有個老舊的沙發(fā)和茶幾。
地板都鋪了瓷磚,方桌旁邊的柜子上,供著一尊沈夜惟從來沒見過的雕像。
整間屋子都充斥著一股發(fā)霉和香火的混合氣味。
“那只邪鬼怎么不現(xiàn)身了?”
閻桓朝前伸出手,神情好像在逗弄寵物:“嘬嘬嘬,我這有好吃的,小邪鬼呀~你快現(xiàn)身吧!快到爸爸面前來呀~”
沈夜惟也覺得有些疑惑。
如果這邪鬼不攻擊他們,那屋主將它留在這里的意義是什么?
“別鬧了。找找看有沒有地窖之類的,或者看看有沒有哪塊磚有被掀起來過的痕跡。”沈夜惟道,“不會是別的地方了,她的頭骨應該就埋在這棟房子的地下!
“好!
閻桓往里走了走,很仔細地查看著地上的地磚。
沈夜惟正想去另一個方向搜查,卻發(fā)現(xiàn)門外不止何時站了個白發(fā)白胡子的老頭。
老頭看著“仙氣”飄飄,身穿白色長衣,樣子十分慈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