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涿眼中的光芒更甚,他迫不及待的轉頭看向葉轅誠道:“可就是前幾日方才來京的那位蘇家表妹?”
“正是!”不等葉轅誠再開口,那葉轅詢也急急忙忙的接過了話茬,口中亦是滿滿的炫耀之意:“我這位表妹的容貌才學皆是一等一的出挑!”
周九霄心頭燃起了怒火,這兩個哥兒的語氣口吻怎么聽著都如同在炫耀物件兒一般,叫他如何能不氣?
汪涿是知道槿清來葉家的事,只是一直想著葉家的哥兒姐兒容貌都算不得出眾,這槿清也是葉家女兒所出,想來即便是青出于藍也勝不了幾分,便也一直沒做他想,方才得以一見,頗為驚艷,又聽那葉家的兩個哥兒一番炫耀,越發(fā)的心癢難耐,便迫不及待的對那葉家兩兄弟說道:“既然如此,不若將她一并邀請過來,同我們一并賦詩幾首可好?”
“成!”葉轅誠毫不猶豫道:“我這就去將她喚來!”
周九霄的怒氣已達到了極限,葉家兩兄弟的這等做法將槿清當成什么了?旁人想見就見?還要她來陪著賦詩幾首?當人家事花魁行首不成?
見那葉轅誠興沖沖的便要去尋槿清過來,周九霄當即阻止道:“慢著!”
周九霄語氣中怒氣滿滿,當即將在場之人皆是震懾的一愣。
葉轅誠當即停住了腳步,周九霄本就生的一張威儀滿滿的臉,又身為他二人的夫子,見著他的黑臉,葉轅誠霎時間便有些心虛了起來,他不解中又帶著幾分不自覺的膽怯:“為……為何?”
“是啊……”汪涿亦是滿眼不解的附和道:“為何?”
周九霄凌厲的眼神掃過眾人,壓住心頭的怒火道:“我們這都是男人,槿姑娘獨自前來只怕是不太合適吧!”
話音一落,眾人齊齊默了半晌,槿清是大家閨秀,又不是那些秦樓楚館里的姑娘,如何能就這般隨隨便便的來男人堆里?
“無妨!”葉轅誠自作聰明道:“我將四妹妹也一并叫來便是了!”
“對。 比~轅詢難得的附和自己哥哥道:“我去將叁妹妹也一并叫來!”
話音一落,這二位便是當即不見了人影,猶如踩了風火輪一般的個子前去叫自家妹妹了……
周九霄在心中狠狠的嘆了口氣,生平第一次有了爆粗罵人的想法。
槿清仍是滿心尷尬的在張閔琴身旁坐著,手指不住的扣弄著團扇,場上的賽事壓根兒無心瞧上一眼。
恰在此時,葉轅詢腳步匆匆的過來,腳步尚未站穩(wěn)便同張閔琴說起了要槿清與葉珮竹前去汪家那邊賦詩的事。
張閔琴聞言,朝著汪涿那邊瞧了一眼,見著了除了幾個世家公子外,周九霄也在,也便放下了心來,又將視線轉回了葉珮竹的身上,那邊的男子皆是些尚未娶親的,多讓女兒去走動走動也好,只是有槿清在,這自家女兒還能說得上話嗎?若是淪為陪襯丟人現(xiàn)眼還不如不去……
還不等張閔琴打定這去不去的心思,槿清便先一步回絕了葉轅詢的邀約。
聽到槿清拒絕,張閔琴心下一喜,全然不顧葉轅詢那焦急失望的眼神兒正要應允,抬眼卻又見那葉轅誠正協(xié)著葉珮蘭與方才那位言笑有家的哥兒一并往那汪家的看臺上行了過去,想也知道必然是去賦詩的……
張閔琴那到了嘴邊的應允瞬間咽回了肚子里,自家女兒的才學比不上槿清也就罷了,也是比不上那葉珮蘭的,若是槿清不去,那這風頭必然是要被葉珮蘭出了去了,真是如此,那還不如是讓槿清來出這個風頭……
想到此處,張閔琴和善的笑了笑,語氣溫柔十足的對槿清言說道:“難得出來一趟,去玩玩兒吧,哥哥姐姐們都在,也無妨的。”
槿清還想拒絕,葉珮竹卻是眼見著葉珮蘭前去早就已經(jīng)迫不及待了,一把挽起了槿清的手臂道:“母親都發(fā)話了,你就不要拒絕了,難得出來一趟,你死板板的坐在這里有什么意思,走吧!”
言罷,再不給槿清說不的機會,直接將她拉起,一并前去了汪家的看臺處。
無法,槿清只好硬著頭皮前去。
葉轅詢見著槿清起身前往,跟在二人身后唇角止不住的笑意。
葉珮竹的想法是同自己母親差不多的,往日里槿清一直在祖母的院子里,她二人交集不多,但她卻是看槿清順眼極了,不為其他,只因為葉珮蘭對槿清是嫉妒的滴血,她便自然而然的想同槿清親近。
而槿清那邊則是面對著總是對自己夾槍帶棒的葉珮蘭和與自己和和善善的葉珮竹,自然是更親近葉珮竹幾分,不過也僅僅是幾分罷了,她又何嘗不知葉珮竹是想拿她做槍使。
不消片刻,槿清便隨著葉家兄妹來到了汪家的看臺處,介于她是隨著葉珮竹一并前來的,葉轅詢便主動上前同她二人介紹起了面前眾人姓甚名誰。
槿清強顏歡笑,心中卻是尷尬的很,今日見的人比她在邕州這十幾年都多,一一行禮見過之后,直笑的嘴角都僵硬了。
待槿清見過眾人之后,在場之人除了周九霄與葉家兩兄弟外皆是齊齊的癡癡的望著槿清不出聲……
槿清的模樣無一處不讓他們驚艷不已,在他們這群京城闊少的眼中,美人一貫是臻首娥眉含情脈脈的模樣,可愛的姑娘總是算不得漂亮的,但槿清那張圓圓肉肉好似糯米團子的飽滿臉蛋兒結合深邃明亮的眉眼無疑是打破了他們這群人對于美人的一貫認知,當真是沒想到這世上竟真的能有姑娘生的這般靈動可愛卻又嬌俏可人,直讓人有了種一眼萬年的感覺……
葉珮蘭黑了一張臉,周九霄更是黑了一張臉,唯有葉珮竹見著葉珮蘭黑了一張臉霎時間便以團扇遮擋起了自己不住上揚的嘴角。
葉珮蘭自浮光錦的事情開始便嫉妒槿清,奪了她的浮光錦也就罷了,連獨屬于她的風頭也要奪,她忍不住抬眼狠狠地剜了一眼她身旁那位一直同她說說笑笑相談甚歡,現(xiàn)下見了槿清卻呆若木雞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