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畫舫一靠岸,紅衫少年就匆匆踏上碼頭,似乎很著急往回趕。“唉!小兄弟!”蕭綸卻在身后叫住了他。
少年轉(zhuǎn)身,看向趕來的兩個人,微微蹙眉,又在下一瞬展開了:“兩位還有什么見教嗎?”
蕭綸笑嘻嘻說道:“小兄弟別急著走。我很少遇見這么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喝一杯如何?”
少年蹙眉道:“那個,對不住了。在下得回家了!
“嗯?”蕭綸一聽,扭頭看向玄衣男子,“七弟,你這么大的時候,家里也管的如此緊嗎?”
還沒等玄衣男子回答,少年翻了一個白眼,說道:“那個,王爺。在下的情況和你們不一樣!鄙倌晁坪跻稽c都忌憚著這二人的身份。
“哦,我知道了。有人女扮男裝偷跑出來怕玩久了被家里人發(fā)現(xiàn)。是嗎?”他笑嘻嘻湊上前,看著她眼眸中略帶戲謔的自己。紅衫少年一愣,似乎被人看穿心思一樣臉上浮現(xiàn)出一團(tuán)團(tuán)紅暈。
玄衣男子終于開口了:“好了,六哥。玩也玩了,別為難一個姑娘家了。”他就是蕭繹,當(dāng)今皇上的七皇子。
少年一聽吞吞吐吐說道:“什……什么啊。你們說什么我聽不明白!
蕭綸見她被人掀了老底還這么死撐著愈發(fā)覺得這個丫頭好笑,想了一瞬說道:“罷了,罷了。七弟,人家姑娘膽子小,怕是外頭呆久了,回去被責(zé)罰。咱么們也別強人所難了。走吧,走吧!闭f罷,舉步就走。
少年一聽,連忙上前攔住了,憤憤說道:“誰膽子小?誰怕了?不……不就是一起喝一杯嗎?這有什么?走,去哪家酒樓?”有什么好怕的?你們是皇親貴族,我還是名門之后呢。有什么的?想著,也就不再推脫了。
蕭綸見她畢竟被激到了,哈哈一笑,狡黠看向一邊的蕭繹,蕭繹亦笑著無奈搖首。
翠湖湖畔坐落著一處名為“詠夏”的雅亭。每年盛夏之時,這里被荷花所包圍,自是一番清涼舒暢,最適合讓文人吟詠,便有了這個名字。只是現(xiàn)在初春,天氣還冷的很,看起來難免有些凄涼。
蕭綸招呼幾個送茶水的侍者退下,現(xiàn)在亭子里就剩下他們?nèi)。他笑笑,倒了三杯晶瑩剔透的佳釀:“美景美酒佳人伴。這可是我特意帶來的竹青酒,平日里都舍不得喝。今日算你幸運了!
她皺眉:“我不會喝酒!
“喝了不就會了?”蕭綸笑著,有些不懷好意,“都敢女扮男裝出來玩,喝個酒有什么?”
三人對飲一杯。她一杯灌下,只覺的順著喉嚨到肚子火辣辣一片。不禁有些氣惱:“你們怎么看得出我是女扮男裝?”
蕭綸大笑:“我們可不似那幫迂腐的老學(xué)究。你要是把臉畫丑些,也許我就認(rèn)不出來了,只是這樣,太……是不是,七弟?”他用胳膊肘推搡著蕭繹,見他和平日一樣,不愛言語,只喜歡用眼睛探究事物。也只有隨他去。
“對了,聊了這么半天你叫什么名字?”蕭綸問著眼前這個因為飲了些酒臉上爬上紅暈的女子,竟發(fā)現(xiàn)她眉宇之間的幾分驚艷,好似她火紅的衣衫。
“我叫徐昭佩。”她笑著,“我爹爹是徐琨。你們應(yīng)該知道吧?”說著,眼皮已經(jīng)有些聳拉下來。
蕭綸眼睛一亮:“原來你是徐將軍的千金。那徐昭杰可是你哥哥?這下好了!彼ゎ^看看蕭繹,“七弟,你知道徐昭杰吧。倒是聽他說過有個妹妹,但不知他妹妹這么有趣。”蕭繹默默盯著紅衫女子,習(xí)慣用眼神代替言語。蕭綸也就隨他去了。
“啊,你叫徐昭佩是吧?”蕭綸見她才喝了兩三杯,就已經(jīng)趴在石桌上睡著了一樣!靶研,別在這里睡啊。徐昭佩?”怎么叫也要不起來。徐昭佩迷迷糊糊已經(jīng)睡著了,卻有人和蒼蠅一樣嗡嗡亂叫。惱怒的揮手,一聲脆響不知道打到了哪里,聲響一下子消失了。
“終于安靜了,不大不行啊!彼锲鸺t唇喃喃道,然后繼續(xù)睡覺。
良久之后,傳來隱隱的輕笑聲,然后再也聽不到其他了。做了一個好夢,她畫里的觀世音菩薩走了下來,笑盈盈看著她,眼里滿是慈祥。那雙眼,流光婉轉(zhuǎn),神采奕奕啊。(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