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鎮(zhèn)壇之箱不會被開啟此點,通過與往常無異的行為,瞞過所有人,順利地將神像裝入箱子并運回自己房內(nèi);又造出結(jié)界被破的假象,并在陳中尉搜遍神廟而一無所獲之時,恰到好處地告訴他神像來歷——但這來歷是捏造的,說甚么神像流淚眨眼,全是扯謊。反正您說只有您和前任廟主見過,不擔(dān)心被揭穿,更不擔(dān)心陳中尉會去另找他人求證。如此不單誤導(dǎo)了陳中尉,也誤導(dǎo)了如我等的巫師師娘,使得我們懷疑精怪作祟或魂靈附身于神像,從而偏離了真相,。。。。。。看似兵行險著,冒著被殿上十位看穿之險,實則卻是心思慎密步步為營啊!
楚尤靜靜地看著端木圭,嘴唇一動又抿上,好一會方道:“不愧是端木,師兄最得意的弟子之一!
他一笑,道:“當(dāng)初我決定要將神像據(jù)為己有時,就考慮到可能瞞不過你和楚鳴,所以一直在等待時機(jī)。直到平云門里傳來確切消息:楚鳴已返至荊州,而且你亦已遠(yuǎn)離長安將入楚地之時,我才動的手。按我所想,你此番回平云門沒有一個月絕不可能返回長安,而我會在神像失竊不久后就辭去廟主之職;待你回來即使插手此案、發(fā)現(xiàn)不妥,我早已離開長安多時,無跡可尋才對——出乎我意料,你竟然如此快從楚地返至長安。昨日若不是有人報中尉進(jìn)靈星樓許久不出,我還真不相信你已回來。于是我不得不提前向陛下遞上辭呈,”
頓了頓,楚尤淡淡道:“不過該來的總會來的,我早有此準(zhǔn)備。”
好一會后,陳羲道:“楚廟主,念在端木仍肯喊您一聲師叔,還特意讓您屏退其他人,選在此處陳述真相,正是不想您名聲受損;我也有保存您顏面之意——所以您交出神像,離開神廟。我保證,我和端木以及漣濯,都不會此事真相將說出去!
楚尤并不領(lǐng)情,冷冷道:“你們說出真相也罷不說出真相也好,神像我不會交出!
端木圭不解道:“為何?師叔為何不惜辭去廟主之位,不懼身敗名裂,亦不懼刑罰,非得占據(jù)神像不放?”
漣濯忽道:“廟主,漣濯一向敬重您,雖不知你為何對神像執(zhí)著如此,但懇請您交出神像,莫要一錯再錯了。”
言罷,他噗通跪下,求道:“廟主!”
楚尤看都不看漣濯,直道:“因為神像內(nèi)部,刻有修成神修成仙之法,我一定要拆開它來研習(xí)。。。。。。。若能成神成仙,世間一切不過敝履破帚,不值留戀;更別提神廟廟主一職,不過是由陛下任命、隨時可被替換的虛位罷了!
漣濯聽到此,恍如頭一次識得楚尤,瞬間覺得他非常陌生,原來他竟是為達(dá)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心思翻轉(zhuǎn)間,漣濯又聽得楚尤悠悠說道:“我說過,早有準(zhǔn)備你來,所以你們都休想走出正東樓。”
話音剛落,楚尤倏地消失不見。
有股怪聲卻自頂上傳來。聲很小,如一枚珠子向下墜落著,越墜越快。。。。。。
端木圭忽覺心頭一沉,急道:“不妙,他將我們困在樓內(nèi),自己卻去拿神像逃了!”
伸手一拉陳羲,端木圭道:“界破,撇!”
漣濯愕然醒覺,也緊跟其后:“界破,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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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巨響震天,整個太一神廟隨之震晃!
正東樓在一層一層地塌落!
待堪塌聲停止、塵埃落定后,正東樓已成一片廢墟。
端木圭陳羲漣濯安然站在廢墟外,臉色都有點發(fā)白。
楚尤居然在正東樓內(nèi)設(shè)了兩道封界,樓外又設(shè)了兩道封界,這四道封界讓端木圭等人運用瞬間撇移一再受阻,將封界一一破除后樓頂已塌落且塵土漫天——幸而他們終于能用瞬間撇移順利脫險。
端木圭忽道:“他竟施了梁柱皆斷的咒。。。。。。夠狠!
四周張望著,她又道:“他也要破四道封界,照理說也逃不遠(yuǎn),但不見蹤影。。。。。!
廟內(nèi)巫眾此時紛紛圍上來,連連追問為何正東樓忽然堪塌。端木圭一指漣濯:“問他。”隨即給陳羲遞了個眼色,兩人道一聲:“有事,告辭”轉(zhuǎn)身就走。
巫眾顧著追問漣濯,一時也沒攔住他二人。而他倆急于去尋楚尤,腳不停步,已走出老遠(yuǎn),忽地聽到一聲哭喊:“廟主!”
兩人一愕,又折身返回,卻見巫眾都圍著廢墟一角,走近一看,原來破裂的木柱間有一箱子,箱下壓著一人,血流滿臉,奄奄一息——不是楚尤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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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有眾人合力搶救,楚尤仍是咽了氣,一命嗚呼。
箱內(nèi)的神像也裂成三截,不能再用于供奉。端木圭特意拆開內(nèi)里來看,發(fā)現(xiàn)根本沒刻有修煉成神成仙之法。她猜想,若非楚尤說謊,就是誤信他人所言。
陳羲將案件原原本本地上稟武帝,武帝遂命巧匠雕刻新的神像,又命漣濯代為廟主,暫行神廟廟主之職。
事后,端木圭很唏噓:“若不是他執(zhí)著于成神成仙,怎會信此種謊言,做那偷盜之事?若是他肯拋棄神像,早能順利逃離,怎會反被那箱子壓倒?”
(本故事end)(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