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并不打算接受這個身份的季如水最終在麻衣的說服下接受了。像麻衣所說,到時候實在覺得在那待不下去了就回來唄,又不是沒地方住,這里永遠歡迎你!
既然麻衣都如此說了,那么季如水就心安理得的接受了。無論是那個身份還是麻衣的那句話。而在spr那邊她也已經(jīng)親自打過招呼了,她說:
“如果我被須王家趕出來了還能回到這里工作吧?”
那時候的那魯看了她兩秒,最后面無表情地說了句:
“隨便你!
于是,季如水在spr的身份從全職變成了不定時兼職。
在那之后四天,也就是第二個星期四,季如水再次見到了須王讓,這次,他是來接她走的。來的依然只有那輛黑色轎車與須王讓。
看著兩手空空的季如水,須王讓愣了愣:“沒有行李嗎?”
“這個!奔救缢e了舉手中的小布袋。
須王讓看著她的目光閃了閃,然后低嘆了聲:“如水你辛苦了。沒關系,回來就好。”
“……”總感覺他誤會了什么……
季如水站在轎車前,須王讓已經(jīng)坐進了車內(nèi),她轉頭看了眼公寓,然后也鉆進了車里。
“不再看多下么?”看著這么快進來的季如水須王讓有些吃驚,“還以為你要不舍的道別懷念道別一下呢。”
“……我記得須王第二邸應該在東京吧?”
須王讓一愣,“是的!
“那有什么好懷念道別的?”季如水不解。又不是生離死別再也不見,也不是什么隔個十萬八千里遠一見難求。
“……”
坐在轎車上,車開的很平緩,而車內(nèi)的人很沉默。
須王讓轉頭進車之后再也沒說過一句話只是表情平淡看著車外的女孩,心里默默嘆了口氣。
恐怕這孩子是受了很多苦才會養(yǎng)成這樣的性格的吧。櫻,是該說須王家害了這孩子還是該說你的任性害了這孩子?
就在須王讓心里默默的感慨和內(nèi)疚的時候,其實一臉淡定望著窗外的季如水在想:
早知道有這么個身份當初就就不用那么苦逼讓赤燕戒魚眼了……
嗯,沒錯!在經(jīng)過她和麻衣的努力下,終于把赤燕那愛魚眼如命的嗜好改成愛奶香味葵花籽如命,雖然依然是吃貨屬性,但起碼省了很多錢?偛荒転榱艘浑p魚眼而經(jīng)常買一條魚吧?
想當初給它換食物時據(jù)它本鳥自己說曾經(jīng)離家出走過三天,雖然最后還是默默的回來了。估計是因為肚子餓了……
而現(xiàn)在……季如水瞥了眼站在肩膀上的赤燕,然后又轉過頭去。
算了,既然戒了魚眼就算了,還是不要告訴它其實以后它想吃多少魚眼都可以,不然等她真的回到麻衣家時就不好辦了……
車最終開進了一個院落里,然后停在了一座邸府前。
等車停穩(wěn)了,從司機為她打開的車門走下,抬頭,然后就看到一棟很宏偉的歐式建筑。建筑形狀為“凹”形,兩旁突出,中間大部分深深的凹進去,大門似乎就在凹進去的中間部分。
第二邸府都這么壯觀,她算是明白到這須王家到底多有錢了……
“如水,這就是你以后住的地方了,你的家!表毻踝屪叩郊救缢磉,看了看少女的平淡沒有表情的臉旁,拍了她的肩膀如此道。
家……
季如水抬頭看著這棟宏偉的建筑,須王讓說,以后這就是她的家。麻衣曾經(jīng)也說過,那個小屋子是她的家。
和這個比起來,也許整個公寓都抵不上這里一個房間那么大,可是她卻更喜歡那個小小的公寓,因為那里比這里更有所謂家的味道。
這棟屋子很冰冷。她感覺到了……
跟在須王讓的身后,須王讓帶著她徑直走向大門,然后在那座淺紫色的大門前停止了腳步。
看著須王讓停下來季如水也停了下來,她抬頭有些不解的看過去,只見須王讓對她輕笑,然后從大門中間讓開走到她身后把她推了前去。
“來來,這個大門要你自己開才有意義哦。”
季如水看著緊閉著的大門一愣,她轉頭看了看須王讓,而他只是對她輕笑著:“來吧,推開它。”
季如水眨了眨眼睛轉過頭去,也不理他里面到底搞了什么小動作然后伸手推開大門。
看上去這么大的門卻沒有想象中的重,緩緩的推開大門后,然后還沒完全看清楚里面的情況然后整齊而洪亮的聲音從里面?zhèn)髁诉^來。
“歡迎回家,如水小姐!
“……”
季如水的手還放在門上,在聽見聲音和看到屋子里的景象時她愣了愣。
在大門直對著鋪著紅艷的長地毯上站著幾排人,帶頭的是一個穿著和服看起來有些年邁的老人,而她的身后是三排穿著和服或工作服的女子男士。他們都齊刷刷的整齊的微躬著腰,面帶著笑容的看向她。
看著眼前的排場季如水很快就回過神來,好吧,原來還有這回事……有錢人喜歡搞這些東西的么……
她抬眸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屋子里的一切。屋內(nèi)大廳很大,在兩邊的墻壁掛著的壁燈將大廳照的顯得橘黃色的通亮;約五十米長的大紅地毯從門口處一路鋪上有五米寬的樓梯;樓梯再往上是分向左右兩邊的樓梯,似乎是通往樓上的臥室;而在樓梯的墻壁上雕刻著華麗繁雜的圖案與掛著些畫;在樓梯與樓梯的轉接處有著一扇很高玻璃窗,從上面折射出七彩光芒,奪目非常。
總的來說,很高貴,很華麗。
三秒鐘打量完全場,季如水在心里默默點頭,看來從麻衣那小地方突然住進這種大宅子還需要好好適應,好好適應啊……
“如水小姐。”
就在季如水默默打量屋內(nèi)環(huán)境時傭人管家前園縞也不動聲色的打量完了眼前的少女,秀麗的臉龐,有些嫵媚的淚痣,除了眸色發(fā)色之外,真的和櫻小姐長得一模一樣。
“如水小姐您好,老身是須王第二邸的傭人管家前園縞,以后是負責如水小姐生活住行禮節(jié)修養(yǎng)。”
禮節(jié)修養(yǎng)……
生活住行她懂,但禮節(jié)修養(yǎng)……那是毛……
“如水!币恢闭驹谏砼缘捻毻踝屚蝗坏溃骸半m然之前一直都在猶豫著就這樣接你回須王家到底正不正確,可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重要了,因為你已經(jīng)答應回來了!闭f著對她一笑,“縞是個優(yōu)秀的管家,所以如水要跟著縞好好學習。可能一開始會不習慣,但慢慢來就好了!
“……”不,對她來說問題不是出在這上……
季如水轉頭,她看著畢恭畢敬的前園縞和身后那一群看起來就訓練有素的仆人。
看來有些東西真是注定逃不掉。
“我知道了!弊罱K季如水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將季如水送到須王第二邸后須王讓并沒有繼續(xù)留太久,畢竟也是個董事長,要處理的事情也肯定多。大約留了半個小時,這期間都是對她交代一些東西,比如住第二邸還有一個據(jù)說是她堂哥叫須王環(huán)的人,比如以后要什么購置的東西盡量開口,再比如,過多兩天也許要回本家一趟,因為要見所謂的祖母。
聽著前兩條季如水還沒什么反應,可是當聽到最后一條時季如水的動作不自覺的頓了頓。
祖母……在這個故事中,這個祖母似乎扮演著不太好的角色啊……
季如水的動作須王讓自然看在眼里,他猶豫了會,但最終還是伸手輕輕撫上了季如水的頭,
“別擔心,不會怎樣的。”他輕聲道。
而感覺到頭頂上的那雙大手,這個動作讓季如水僵住了。因為除了院長,沒有人對她做過這個動作。而大約上了十歲后院長也再也沒有摸過她的頭了,因為院長說:
——如水十歲了哦,已經(jīng)不是小孩子了呢。
十歲怎么可能不是小孩子呢?只是那時候的她們都不得不比其他人更要成熟,而那時候的季如水更是如此。
因為很久沒有人這么做過,所以當須王讓那只有些寬大的手輕輕的壓在她的頭頂時她才會在那瞬間僵住了。
愣怔也只是一會的時間,回過神后她平淡的點了點頭,“嗯!绷寺,然后轉身不著痕跡的躲開那只手走進那個據(jù)說是她‘堂哥’親自給她布置的房間里。
抱歉,她還沒有習慣陌生人這么親密。
在轉身之際季如水在心里默默的道歉,雖然她知道這個身份是“被安排”的,但畢竟在他眼里她現(xiàn)在的身份是她最疼愛的妹妹的女兒。
可是,從現(xiàn)在起似乎要努力習慣一下這些事呢。
推門走進房間,然后季如水看到的便是一扇巨大的落地式橢圓頂窗戶,窗戶很高,幾乎到房頂,而這些窗戶一排過去幾乎橫跨整個房間,從窗戶外照進來的陽光使得整個房間光線非常明亮。
對于這個一入眼就具有巨大視線沖擊力的窗戶讓季如水愣了愣,第一反應便是:裝這么多的窗戶用來辟邪嗎?
……好吧,好像沒這說法……
從窗戶的震撼中回過神來,季如水開始細細地打量起房間來。
房間很大,沒有八十平方米也有五十平方米。天花板是淺棕色的,掛著一盞很漂亮的吊燈。而房間內(nèi)的備置也很齊全,入門左手邊擺放著書桌,內(nèi)嵌式書柜、沙發(fā)和茶桌,茶臺桌上還放著一個插著不知名花朵的花瓶。在右手邊是有個內(nèi)嵌式衣柜,而在最上邊中間擺放著一張很大的白色公主蚊帳吊頂圓頂床,兩邊床頭墻壁上鑲嵌著兩面全身鏡。整個房間以淺棕、淺紫和淺金色為主色調(diào),看上去既簡潔又高雅。
看著屋內(nèi)明亮簡潔大方又不失格調(diào)的布置,這讓季如水心里暗暗有些吃驚,同時也很滿意。
她一開始還以為入眼便是滿眼的粉紅啊蕾絲啊布娃娃啊什么的,可是現(xiàn)在,看來她這個‘堂哥’的品位似乎很不錯也很正常嘛……
“如何,還不錯吧?” 須王讓不知道什么時候走到了她身后,“聽縞說,環(huán)在聽說你答應搬進須王家時就立馬著手布置了,據(jù)說還重弄過幾次呢。環(huán)他可是很期待如水你的到來呢。”
親自布置,還很期待她的到來……嗎……
季如水轉頭再次好好環(huán)視了一周房間的布置。
對于這個還未曾見面的堂哥,似乎要比想象中的好呢?唔……但是,須王環(huán)……為什么這名字好像哪里聽過呢……
“縞!縞——我聽說了,我的妹妹似乎回來呢?在哪在哪?到底在哪??”
就在季如水在想著這個名字似乎很耳熟時樓下傳來了一個也讓她覺得很耳熟的男聲。
這個聲音……
“呵呵,看來環(huán)回來了。走吧,我們下去。如水是見過他的哦。”
季如水一愣,見過?
跟在須王讓的身后季如水走了下去,然后一走到樓梯處迎面就看見一個穿著灰藍色衣服的急忙忙的身影。來人抬頭也看見了她,然后雙眼突然放光朝她快步走了過來。
“果然是你!鄙倌昕觳阶叩剿拿媲,之前那急忙慌亂的情緒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那雙如寶石般紫色的眼睛似驚喜似興奮地深深的看著她。
“我上次果然沒有感覺錯。第一次見面就覺得我們之間有股深深的羈絆,原來……那是血緣的關系。很榮幸再次見面,我的妹妹!鄙倌晖衅鹚挠沂,然后俯身似乎想親下去。
見狀的季如水在少年低頭的瞬間飛快的把手抽了回來,然后眼前的少年愣了一下,抬起頭。
金黃色的頭發(fā),深紫色卻如同大海一般深邃的眼睛,如同王子般出色得近乎完美帥氣的臉龐。
“是你。”看見這副見一次都比較難忘的出色容貌,季如水算是知道為什么覺得名字那么耳熟了,也知道為什么這個“舅舅”突然就找上自己了。
聽到季如水的話,須王環(huán)再次恢復笑容,一抬手然后不知道從哪里抽出了一只玫瑰花,深情款款的舉到季如水面前。
“如水果然記得我,那是我的榮幸!
“嗯!奔救缢砬槠降狞c頭,“當然記得,你不就是那天在超市里調(diào)戲我的那個男生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