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基地中,大家都有些沉默,似乎都在想之前三浦老太太說的話。季如水坐在沙發(fā)上也在思考著。
所謂有妖怪是怎么回事?為什么她一點妖氣都感受不出來?還有吃人,如果這個妖怪真的吃人的話為什么鎮(zhèn)上的人從來沒有消失過了?唯一出現(xiàn)過奇怪事件就只有莫名其妙出現(xiàn)的臭氣和幾天前三浦梨紗被靈附身這件事而已。而且據(jù)赤燕的觀察,隔壁房子沒有出現(xiàn)過奇怪的聲音,只有偶爾的三浦幸助會對著種在院子中的樹自言自語罷了。不過,今早見到三浦幸助時,那個男人身上的確有股不尋常的感覺。
怎么說好呢,是違和感,一種說不出來的違和感。
“吶!笨粗恢背聊徽f話的季如水和那魯,麻衣突然開口:“既然問題出在幸助先生那里,那我們其實可以讓郁美小姐帶我們?nèi)ニ,這樣就可以趁機調(diào)查吧?”
“不可能,如果真是三浦幸助的問題現(xiàn)在更加不可能打草驚蛇!蹦囚斄ⅠR否認(rèn)。
“那我們就等。”季如水接話,“臭氣出現(xiàn)是契機,我們到時候就可以順著這條線摸下去!
“可到底要什么時候呢?”麻衣有些無力,“郁美小姐說過大約三四天一次,可今天離上次出現(xiàn)已經(jīng)第六天了吧?”
季如水看了麻衣一眼,淡然道:“放心,都已經(jīng)兩年了不可能說我們一來到就沒有了,該出現(xiàn)的時候總會出現(xiàn)的,我們需要等就行。說不定今晚就會出現(xiàn)了。”
“今晚嗎?希望如此啦……”
希望……如此……
于是,當(dāng)麻衣從睡夢中迷迷糊糊聞到那股難聞的氣味而醒來時,她發(fā)現(xiàn),她的‘希望’真的‘如此’了。
讓人難以忍受的惡臭在整個屋里中彌漫著,其中還夾雜著一股有些濃郁的香味,兩股香味混雜在一起如挑撥似的挑戰(zhàn)著嗅覺神經(jīng)。麻衣覺得,此時她居然還沒被熏暈過去實在太厲害了。
忍受著惡臭來到基地,其他三個人已經(jīng)到了,林和那魯在研究者惡臭的來源,季如水站在一邊沉思著。
“如水。”麻衣捂著鼻子走到季如水身邊,“你什么時候醒的?”
“比你早了大約五分鐘。”季如水看了眼麻衣答道。
她和林與那魯是同時來到基地的,一到基地林和那魯就開始著手調(diào)查著惡臭來源,但似乎只知道是從外面來的后就一無所知了。她有看過溫度計,氣溫是正常的,那魯說過,靈出現(xiàn)會使氣溫降低,既然氣溫正常也就是說沒有靈?
“這個味道很奇怪,明明臭的要命,為什么還有香味在里面呢?弄得更不好受了!甭橐挛嬷亲佑行┞裨沟。
香味?她也有聞道,可是……
“不是花香嗎?隔壁種的荷蘭野薔薇?”
“。俊甭橐乱汇,她又嗅了幾下然后捂著鼻子道:“似乎不太像,野薔薇的香氣沒那么濃。應(yīng)該是院子里的花吧!
院子里的花香?那為什么之前沒有到這個時候才濃郁?
“對了如水,赤燕呢?”麻衣突然看見季如水空蕩蕩的肩上,那個火紅的小身影居然沒在?
季如水回過神來,瞥了自己的肩膀,神情淡然道:“被熏暈過去了!
“……”麻衣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不知道要從哪里吐槽好。
突然,一直站在林身后的那魯突然直起身,然后向門口走去。
麻衣:“那魯,你去哪?”
那魯腳步一頓,“我去看看外面到底有什么東西!
外面?
季如水微挑眉,“現(xiàn)在不適合出去吧?”
這次那魯頭都沒轉(zhuǎn)然后走了基地,然后有些冷淡的聲音從外面?zhèn)鱽怼?br />
“誰說我要出去的!
看著那魯轉(zhuǎn)身走出去的方向季如水恍然,那魯是要上二樓。
的確,二樓能很好觀察到外面的情況,而且也能看看,那時候的三浦梨紗到底看到了東西。
想到這層,季如水也一邊跟上去一邊道:“麻衣,你和林留在基地!
“啊……?”
在麻衣還沒反應(yīng)過來時季如水就走出了基地。
跟在那魯?shù)纳砗,整棟屋子都彌漫著讓人惡心的臭味,越靠近樓梯味道越濃?br />
上了二樓,因為兩人都沒有拿手電筒也不打算開燈,而走廊盡頭的窗戶自從三浦梨紗那事后每到晚上就會關(guān)上并拉上了窗簾,走廊被一片黑暗所籠罩,看起來竟比白天時似乎還要長。
那魯看著前方的窗戶幾秒然后走了前去。季如水看著毫無畏懼之色連步伐都未曾亂過一步的那魯,心里有些佩服這個少年,面對未知的東西都能如此的從容可是每個人都能做到的,而且這個少年才年僅十七。
跟在那魯身后一路走到窗戶前,那魯站在窗戶前,伸手想一把掀開窗簾,季如水站在他身后阻止了他這個行為。
“還不確定外面是什么東西情況下不要這么大動靜!彼p聲道。
那魯轉(zhuǎn)頭有些看著她,眼睛有些冷淡與不滿。季如水直接無視然后徑自走到窗戶一邊,掀開一角透過往外看去。
這是……什么……?
看著窗外的景象,季如水有些愣住,
窗外的霧有些濃,可依然能比較模糊的看到一些東西。窗戶上正對著的那條馬路上能模糊的看到一些人影,他們走路的姿勢有些怪,步伐緩慢而蹣跚。
那些是什么……?妖怪?不,不可能,因為沒有感覺到妖氣。靈?似乎又不像。人?不,那絕對不可能是人。那這些屬于什么?
“尸體!
清冷的男聲在一旁想起,季如水一愣轉(zhuǎn)過頭看去,那魯依然站在中間從中間掀開一條縫隙看出去。依然面無表情,但眼睛緊緊的看著外面。
那魯剛才說,尸體?季如水挑眉,行尸走肉?這個花田鎮(zhèn)總不可能鬧生化危機吧?
等等!麻衣之前說了什么?
——似乎不太像,野薔薇的香氣沒那么濃。
不是野薔薇香的另外一種濃郁的香味,還有尸體,難道……
季如水看著馬路上蹣跚的身影前進的方向,目光微沉。三浦幸助,到底是什么人?
“發(fā)現(xiàn)了什么了?”看著季如水有些嚴(yán)肅的表情,那魯問道。
季如水放下窗簾轉(zhuǎn)過身,點頭:“嗯,發(fā)現(xiàn)了些有些在意的東西。我們回基地再說!
那魯看著季如水似乎有些了然的表情,想了想,點頭:“嗯!
兩人回到基地時麻衣和林都在等著他們。
“如水,那魯,你們兩個突然跑去哪啦!”看到兩人走進來麻衣立刻迎了上去。
“二樓。”看了眼走向沙發(fā)的那魯季如水答道。
那魯坐在沙發(fā)上,然后他抬頭看向季如水:“季,現(xiàn)在能說說你發(fā)現(xiàn)的在意的東西了嗎?”
“當(dāng)然!奔救缢c頭,她看了看林和麻衣一眼,想了想,開口:“剛才我和那魯上了二樓一趟,我們從窗外看到了人影!
“人影!?”麻衣驚呼,“外面真的有人?”
“不,像那魯所說,那些是尸體。正確來講,是被復(fù)活了的尸體!
“復(fù)活?”捉到關(guān)鍵詞的那魯目光炯炯的看著季如水,而季如水點頭,解釋道:
“臭味中夾雜著香味,這個大家都應(yīng)該能聞到吧?之前我一直以為是荷蘭野薔薇的花香,可是麻衣卻告訴我,荷蘭野薔薇的花香沒有那么濃郁,然后我又在想,那么既然不是花香,那到底是什么香味能那么濃郁而且飄那么遠(yuǎn)。但在看到那些尸體后我想明白了,那些香味根本不是什么花香,而是返魂香。”
“返魂香……”那魯咬著這三個字沉思,過了會他才點頭,“原來如此!
看著面無表情的那魯和似乎也明白過來的林,麻衣一頭霧水,“什么?到底是什么啊?”
那魯看了麻衣一眼:“麻衣,你的腦袋有待進修!
“……是是是,就你最聰明!”麻衣沒好氣。
“謝謝夸獎!蹦囚斆娌桓纳
“……”你到底哪里聽出她夸你啦。。?
“算了,為了麻衣你,我就解釋一下季的意思,麻衣要認(rèn)真聽!
“……知道啦!”
瞟了氣鼓鼓的麻衣一眼,那魯不在意的開口道:“返魂香顧名思義就是能返魂,讓死去的人復(fù)活,回到原本的身體里,然后被復(fù)活的人就會拖著腐爛的尸體從地下爬出來。也許這就是惡臭來源?墒侨绻`魂離開身體太久突然回到身體可能存在不穩(wěn)定性,三浦梨紗那天正巧站在窗外被路上復(fù)活的尸體看到,也許復(fù)活并非他們本意,而他們似乎也抗拒著,然后剛好看到了窗戶邊的梨紗,那個靈便脫離了出來附身在梨紗身上想借此躲過一劫!蹦囚旑D了下,繼而道:“就如麻衣今早所講,這里的靈都在害怕著,或許,與復(fù)活之后所做的事有關(guān)!
“與復(fù)活有關(guān)……的事……?”麻衣有些怔。
季如水看了那魯一眼,接道:“比如……當(dāng)花肥?”
聽到這個答案,麻衣的瞳孔猛地縮小,全身一震。
復(fù)活之后……用來當(dāng)花肥……?
不知怎的,她突然想到了今早接近三浦幸助房子時那陣恐懼感,無力,絕望,卻又無法放抗的恐怖。那肯定是這里的靈的恐懼。
那該有多害怕啊……
“真過分……”抱著左臂,麻衣咬著唇,“復(fù)活了他們是為了讓他們當(dāng)花肥,這種事實在太過分了!”
看著垂著頭的麻衣季如水沉默,因為她總覺得事情沒有那么簡單,還有一個很大的疑點,三浦幸助為什么大費周章用返魂香復(fù)活尸體來當(dāng)花肥呢?而如果只是當(dāng)普通的花肥靈不可能那么害怕的,這其中絕對還有什么東西,比如……要埋“花肥”的“花”……
“啪”一聲,似乎一直糾纏在一起的結(jié)突然解開了,恍然的,季如水思路在一瞬間理開了。
原來如此,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三浦幸助的原因與目的就出來了,而整件事情也能說得通了。整件事最大的問題不是出在被復(fù)活的尸體上,也不是返魂香上,而是“花”上。
季如水抬頭看向屋內(nèi)的三人,然后用著清冷的聲音緩緩道:
“也許明天我們?nèi)グ菰L一下三浦幸助先生,或許就能找到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