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正昌,外號毒蛇。胡三彪身邊的軍師級人物。此人曾經(jīng)讀過三年私塾,寫得一手好字,滿肚子的壞水。
在天目山,陳正昌就是胡三彪的“大腦”。別看他駝著背,可是一個文武雙全的狠角色。認智謀,天目山匪徒無人能及。
所以,胡三彪交給了陳正昌一個艱巨的任務(wù):把文奎派來的人引到“死亡谷”。
“死亡谷”是天目山的一條大峽谷。這里不但荊棘叢橫,毒蛇、猛獸出沒,還有十分濃郁的瘴氣。要是水土不服的人,一旦到了這里面就會上吐下泄,暈厥過去算是輕的,有些人會直接掛掉。
胡三彪之所以讓陳正昌把文奎的人帶到死亡谷,就是要狠狠地收拾他們。更主要的原因是,陳正昌不但文武雙全,還是個殘疾人。天生就是駝背。走起路來呈一個“7”字型。
血鷹帶著二十名突擊隊員,由郝大伯帶路,在天目山鉆了兩天兩夜,居然連一個人影都沒有撞見。由此可見這茫茫的天目山是多么浩瀚。
整整兩天時間,血鷹的人就在密林里鉆來鉆去,毫無目標,也找不到人影。偶爾可見一兩只野獸,倏然逃個精光。郝老伯真名叫郝老五,在家排行老五。前面四個兄弟都已不在人世。按理說他也是老獵人,應該知道胡三彪的大本營在哪。
“救命呀,救命!”
突然,前面密林里傳來凄慘的呼救聲。血鷹一個激棱,命令隊伍向前方密林沖去。沒過幾分鐘,他們就看見兩個男人用竹鞭狠狠地抽打一個駝背老人。那個駝背老人被打得跪地求饒。
血鷹見狀,大喝一聲:“住手!”
那兩個男人見狀,撤退就跑。一眨眼的功夫,便沒了蹤影。盡管血鷹的手下,一個個都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高手,在密林里還是沒有追上那兩個男子。
血鷹看見地上躺著的駝背老人,不由大發(fā)善心,連忙把他扶起來,問道:“老人家,你怎么了?”
“那兩個人是天目山的土匪呀。他們要把我抓到山寨去為他們燒飯,當伙夫頭。我這一大把年紀了,怎么還能去干那種活。磕銈兛纯,我這一把老骨頭了,還能活幾天呀,干嘛要埋到深山老林里去呢?”
陳正昌的代號是毒蛇,絕對不是浪得虛名。他有一手絕技,就是能呼蛇。他只要念動咒語,就能把野外的毒蛇集中起來,向敵方發(fā)起攻擊。
當然,這只是傳說。一般情況下陳正昌不動用自己的絕技。再說,山寨里土匪那么多,也輪不到他使用必殺絕技。
血鷹上下打量了一下陳正昌,仔細檢查了他身上的傷口,都是竹篾抽打的皮外傷。竹篾這種東西,打在人的身上很痛,但一般不會傷及筋骨?梢娔莾蓚男人只是想教訓一下他。
下面是血鷹和陳正昌的一段對話:
“老人家,你叫什么名字?”
“陳正昌。大伙都叫我阿昌。”
“多少歲了?”
“五十一啦。”
“家住哪里?”
“橫山村。”
……
不僅血鷹人生地不熟,他手下二十多個突擊隊員也不熟悉當?shù)厍闆r。血鷹只好把郝老五拉到一旁,輕聲問道:“郝老伯,你覺得這老頭的話,是否可信?”
郝老五沉吟道:“衡水縣的確有一個橫山村,那個村在衡水縣北面,而天目山在南面。我們已經(jīng)在天目山走了兩天兩夜了,按理說我們已經(jīng)進入山區(qū)五六十里路了,為什么還會在這深山老林里碰到他們呢?”
經(jīng)郝老五一提醒,原本疑竇重重的血鷹內(nèi)心也七上八下,拿不定主意。聽文沖所言,天目山的匪徒兇殘狡猾,很難對付。所以,他不得不對陳正昌多留一個心眼。
血鷹從懷里掏出一種藥粉,朝陳正昌身上的創(chuàng)口倒,敷了藥粉后,陳正昌感到一陣陣的清涼。過了一會,他已能行走了。
看著血鷹一行二十幾人,一個個都端槍持刀的,好不威風,陳正昌佯裝好奇地問道:“冒昧問一句,你們是什么人,想去哪?”
血鷹直言道:“我們是縣衙派出來的,目的就是追蹤那幫土匪,在我們的身后,還有好幾萬人,正在向天目山深處呈扇形推進。從現(xiàn)在開始,不要說一個人,就算一只鳥飛出天目山,我們都會知道。”
這個新消息,無疑給了陳正昌當頭一棒!他們先前得到的消息,只是二十多人的隊伍,現(xiàn)在突然知道還有好幾萬人,正在穩(wěn)打穩(wěn)扎地向天目山壓縮包圍圈。
這個消息要是對胡三彪知道,不知道會嚇成什么樣子。
死亡谷還去不去呢?反正絕對不能把這些人往山寨里引。
“各位好漢,我一個老頭,孤苦伶仃的,又沒個幫手。我能不能和你們一起前行?”
“這個?”
血鷹為難了。雖然陳正昌是一個受害者,但萬一這是胡三彪施的苦肉計,危險性就可想而知?墒,在這茫茫林海,要是不帶上他,又是一大難題。
文奎不是一向把老百姓當作神來敬的嗎?要是不帶上陳正昌,又會是什么后果?
“陳大伯,你和那兩個匪徒在這深山老林里走了幾天了?”
突然間,血鷹問出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問話的時候,他的眼睛如鷹的眼睛似的,緊緊地盯著陳正昌。
很明顯,陳正昌的神色微微怔了一下,答道:“三天了。我們在這密林里轉(zhuǎn)了三天,其中有一次走迷了路,遇到鬼打墻似的,走著走著,又回到了原地。好在他們當中有一個人比較精明,終于走出了迷宮!
“那你們晚上睡覺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他們怕我逃跑,把我的手腳捆住,然后輪流睡呀。我倒是睡得很香,他們是注定睡不好的。一個人睡上半夜,另一個人睡下半夜呀!
“哦!
血鷹長長地嘆了口氣,覺得老家伙的回答無懈可擊。這些土匪,原來也會迷路。那么剛才追他們的時候,為什么逃得那么快?連黑鷹隊的高手都追不上他們?梢娝麄儗τ诘匦沃煜。
郝老五也堪稱是老獵人,對于天目山的情況也是非常熟悉的。其實這兩天也迷過路,走了好幾里的回頭路。
此時的血鷹,就像掉進迷宮的老鼠,對于前途十分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