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許家姐弟,凝青松了口氣,準(zhǔn)備跟白素貞合計銀子的事,剛開了個頭,白素貞便說此事由她來解決。凝青不疑有它,便應(yīng)了一聲回了房。
“白福,把銀子都抬進(jìn)來!卑姿刎懹X得盜庫銀此事定是不小,衙門自然會查,這銀子定是與一般的銀子不同。打開箱子,白素貞翻看著銀子,這一看還真看出不同之處,銀子底下刻著“錢塘庫銀”四字。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手一揮,“錢塘庫銀”變與了“白府銀元”。笑著看著這幾箱的庫銀變成了銀元,白素貞拍了拍手。不知又想到了什么,白素貞大眼一轉(zhuǎn),庫銀在房間里消失了。
凝青在房間里坐著有些累,便在后院走走,凝青覺得向白素貞報恩挺困難的,白素貞自身法力比她強(qiáng),處事也雖然有時欠缺,但總體來說也是妥當(dāng)?shù)模m然成了仙,卻沒有比白素貞強(qiáng)的地方,她要如何報恩?真要等到白素貞和法海打起來?自己幫著她水漫金山?可自己有那本事嗎?要不等白素貞嫁人后,她回山洞清修?白素貞算不到未來,她可是知道,白素貞嫁給許仙后,為許仙做的那些事。雖然不是傷天害理,可也是讓她沒法容忍的。凝青下定了決心,便覺得混身輕松。
轉(zhuǎn)回房,凝青沒再去白素貞房前停留。若是她像往常一樣在白素貞門前走一趟,也許許仙也不會受皮肉之苦吧!
日子轉(zhuǎn)眼飛逝,眼見著就到了迎親的前三日,劉媒婆帶來了男方的催妝品。這次白素貞沒讓凝青出面,而是讓白福跟著劉媒婆把嫁妝送了過去。
足不出戶的凝青不知道外面談?wù)摰亩际菐煦y被盜的事,更不知道李公甫為追拿盜賊被打了板子。白素貞把出嫁的事自己攬了過去,凝青也樂得清靜。不過凝青還是在迎親前一天去了一趟李家,只是凝青飛著去,鋪了房,掛了帳幔,擺設(shè)好白素貞平時用的東西后,拍了拍手,向許家大姐道了謝。
“凝青姑娘,明兒過后我們就是一家人,凝青姑娘何來的謝!痹S姣容拉著凝青的手,看著凝青的樣子,越看越喜歡,“要不你也搬過來,一個人住在那么大的院子里,你也不怕!
“許大姐,自己家何來的怕,而且我想等姐姐嫁人后,去尋個親戚!蹦嗤窬苤S姣容的好意,許姣容是善良的,從她知道白素貞和小青是異類后對白、青二人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的不喜,坦然的接受,其中可能是有對許仙的愛護(hù)之情,但這樣接受異類生活在一起的,掰著手指頭也找不到第二個吧!
“尋親戚?我以為你跟你姐姐一樣!痹S姣容愣了一下,臉上的表情因為多話后的不知如何收口的尷尬。
“凝青謝過許大姐,許大姐是真心將凝青當(dāng)家人看,只是凝青真的要去尋親,等凝青回來,便立刻到許大姐這兒住上幾日可好?”凝青喜歡親近許姣容,許姣容身上有著母親的感覺。
“好,別說是幾日,就是長住,我也樂意讓你住!
暖房的事,凝青沒做,與許大姐閑說了幾句后,凝青便趕了回去,理由很簡單,明兒姐姐就要出門,她們晚上要說些體己的話。許姣容也沒攔著,送了凝青出去,許姣容臉上才露出愁容,眼看著弟弟要成親,夫君卻還在床上躺著,怎能讓她不憂心。這賊人也不是個東西,為何偏偏這時盜庫銀。搖了搖頭,她還得去藥鋪抓副藥。
出了李府,凝青尋個僻靜的地方,消失了。
回到自己的家里,凝青喝了口茶,“姐姐,東西都布置好了,只能你明天進(jìn)門了。”
“好妹妹,謝謝你!卑姿刎懸荒樃兄x的看著凝青。
“謝倒不用,說說以后你有什么打算!蹦嘤纸o自己倒了杯茶,這次沒有向剛剛一口飲下,而是淺嘗。
“等婚后,給相公開一家藥鋪,我想輔佐他成一代名醫(yī)!卑姿刎懱岬皆S仙時,雙頰泛紅,一臉的嬌羞。白素貞的表情讓凝青唏噓不已,汗毛直豎!懊妹眠@么問,難道是不想和我在一起了嗎?”
“我想尋個清幽之處修習(xí)心性!蹦嗪苤苯拥陌研闹兴胝f了出來。
“妹妹,姐姐舍不得你,雖然我們相處不久,可姐姐是真心待你!卑姿刎懕е嗟氖,一臉的不舍,眼里還透著哀求。
凝青看著白素素的樣子,眼里泛酸,心軟了幾分。“待我參透了心法,便回來尋姐姐!
“可……”白素貞欲言又止,“是姐姐強(qiáng)求了,修心乃是妹妹的大事,姐姐若是攔子,倒成了不講理之輩!卑姿刎懩弥伣韺⒀劢堑乃〔寥。
“姐姐……”凝青拉著白素貞的手,“妹妹知姐姐是不放心,可在姐姐身邊,妹妹無法潛心向道,還請姐姐諒解!
“姐姐怎能不懂,只是妹妹沒習(xí)過心法,姐姐怕你走火入魔,妹妹何不等姐姐報了恩后,與姐姐一同潛修,姐姐也好照看妹妹!
凝青不言,她心知白素貞放不下許仙,怎么可能會與她一起避世潛修,但也沒點(diǎn)破白素貞的內(nèi)心。白素貞是恐慌的,若不然又如何這般不愿放她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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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青雖知古代結(jié)婚活動是繁復(fù)的,卻不想,在古代結(jié)個婚要折騰兩天。迎親當(dāng)日,許仙帶了若干禮物,以及鼓樂隊吹奏,到了府里迎接白素貞。凝青扶著白素貞上了花轎,按著禮節(jié),便沒有娘家人什么事。凝青好奇,便隱了身,跟著過去看看。
到了李府門口,圍著一群人攔著門求“利市錢紅”,又準(zhǔn)備五谷豆錢彩果,望門而撒。凝青有些不解,便將此行為歸到了風(fēng)俗里,花轎放下后,立刻有人鋪上了氈席,一個小丫頭扶著白素貞下了花轎,引入新房。凝青微微皺眉,按著古裝戲文里,不是應(yīng)該拜堂嗎?怎么直接入了新房?凝青好奇正想跟了進(jìn)去,就見禮官喊唱著請新郎新娘。許仙牽著白素貞出房,綰結(jié)同心結(jié),立于堂前。
禮官在這時又唱念了一翻,又請一位女親用秤挑蓋頭,女親拿著秤桿挑開蓋頭時,禮官嘴里不停的念著吉祥話。然后便是參拜諸神和家廟,轉(zhuǎn)回房行交拜禮,互相取青發(fā)一束結(jié)在一起。凝青看著緊閉的房門,這就完了?還沒拜高堂呢!怎么就完了?凝青不置信的想在外面再等一會兒,可又覺得聽墻角不好,便回了清波門。
回了清波門,宅院里就凝青一人,五鬼跟著白素貞去了李府,突然冷清下來,讓凝青有些不適。在院子里轉(zhuǎn)了一圈,凝青站在白素貞的房門前,久立于前,最后還是推門走了進(jìn)去,三天后是白素貞回門,之后這里要恢復(fù)原來的樣子,她也該回洞里修心。
凝青坐在白素貞的房里打量著里面的環(huán)境,不知是不是因為白素貞是白蛇的緣蛇,里面的裝飾全都是白的,冷眼一看有些滲人。凝青抬手一揮滿室的白,變成了大紅,顯得格外的喜氣。凝青沒注意,水盆之中,顯現(xiàn)出正在李府中的白素貞,正與許仙交纏著身軀。
退出白素貞的屋子,凝青回房休息,她這幾天為白素貞忙著嫁人的事,身子有些乏。想到自己給白素貞陪嫁的用渡,也算是盡了心。隨著門被帶上,水盆里的映像也跟著消失,不去,自始自終也無人注意過那水盆中的變化。
凝青這一睡,便是三天,卻不是因喜鬧的場面吵醒,而是被慌張的白福叫醒,“凝青姑娘,凝青姑娘,白姑娘出事了!蹦嘁虬赘5脑捯患れ`,猛的坐起身。“出了怎般的事?”
白;卮鸬膮s是吞吞吐吐,一會兒說許仙被抓,一會兒說許仙出去買東西。
凝青聽著不對勁,“白福,你把話從頭開說,怎么吞吞吐吐的,你說不清楚,讓我如何幫忙?”
“白姑娘把盜來的庫銀給了許相公,許相公拿著庫銀出去置辦回門禮,被衙役拿住,這會兒許相公被當(dāng)成大盜捉了去!
“什么!”凝青驚的跳了起來,“姐姐怎么做如此的行徑,她也不怕害死許仙。我不是給了她一筆金子嗎?她沒見著嗎?”
“白姑娘昨天才發(fā)現(xiàn)凝青姑娘陪送的金子,庫銀是之前盜的。白姑娘把銀子改了印跡,也不知怎么就那個沒被改掉,還被許相公拿去用了!卑赘5脑捲秸f聲音越小,凝青越聽臉色越黑,心里感嘆著劇情的強(qiáng)大。
“白姑娘和李公甫夫婦都被看管了起來,所幸其它的銀子都被變了印跡,衙門里的人也無法定了許相公的罪。只是縣大人似乎想要急于破案,要定了許相公的罪!卑赘O蚰嗾f著現(xiàn)在的情況。
凝青嘆了口氣,“你想回去看看,我到衙門走一趟,看看情況。”
“白福代白姑娘先謝過凝青姑娘。”白福行了大禮。
凝青一轉(zhuǎn)身,便到了衙門里,看著被押在地上的許仙,凝青嘆了口氣。白素貞盜庫銀,本就有罪,許仙代她受此杖罰倒也是應(yīng)當(dāng),不過……凝青對縣令聽信小妾的話辦案的事很是氣憤,這樣的縣令處罰之下,得有多少冤魂。凝青冷笑一下,便將縣令的小妾拉到許仙之上,為許仙擋了皮肉之痛。
“老爺,夫人請老爺?shù)胶笤!毖靡蹚暮竺娲掖亿s了過來,站在縣大爺?shù)纳砗笮÷暤恼f著。
凝青看著縣大爺行色匆匆的跑到后院,便轉(zhuǎn)身跟了上去。聽著小妾還說狠狠的答,然后讓許仙認(rèn)了罪快些結(jié)案便是。凝青嘴角上揚(yáng),這小妾真是不學(xué)乖。
等縣大爺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凝青移到縣大爺?shù)纳砗,“縣令如此辦案真是讓人稱奇,不知死在縣令手下多少冤魂,縣令若是執(zhí)意如此行事,就不怕這些冤魂到陰司那里告你的罪,折了你的壽?”
縣大爺聽著耳邊的聲音,嚇得混身發(fā)抖,冷汗嘩嘩的往下流,他可以肯定身邊絕對的沒有活人在,這么一想,縣令更是感覺陰風(fēng)陣陣。心虛至極!澳闶悄穆废扇,還請仙人指點(diǎn)一二。”下面的人聽著縣大爺突然冒出的話,還以為縣大爺中了邪,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敢應(yīng)聲。
“指點(diǎn)倒是不敢,本仙恰巧路過此地,便見了清波門附近的冤魂太多,都叫著縣令不給他們申冤,將壞人放過。于是本仙便來看看縣令是如何為虎做倡的!蹦噍p輕推了一下,縣令感覺一股大力推了他一下,順勢倒在案桌上,立時覺得頭暈。
“真是個昏暈之輩。”
“仙人饒命仙人饒命。這許仙真是要犯,他說不出銀子何來,本縣令只能將他問審!
“你這是審,還是嚴(yán)刑逼供?”
“我,我,我審!”縣令咬牙坐直了身子,縣令心知很有可以是冤枉了許仙,可沒了替罪之羊,他會被朝廷嚴(yán)辦,可現(xiàn)在事關(guān)他生死,他不知身后是何東西,他哪里還顧得上朝廷。“許仙,你從實招來!
“今早兒我拿著銀子出門買回門禮,在市場見賣剛殺了新鮮的狗肉,便想買上一斤,陪娘子回門時帶給小姨子。不想付銀子時,銀子掉到了裝了一堆雜碎的桶里,我撈了一會兒才將銀子撈上來,這……一定是那個賣狗肉的!痹S仙把來來去去說了一遍,說到最后突然聰明指證。
凝青搖了搖頭,白素貞真是百密有一疏,怎么讓許仙這個傻子出來采物,還狗肉,我看他是狗血。
縣令現(xiàn)在可不敢輕易拿審,讓衙役將許仙身上的銀子都收了來,一看,其它的都是印著“白府銀元”唯獨(dú)一個是“錢塘庫銀”。不用說,許仙是無辜的?墒欠帕嗽S仙,他又覺得沒有面子,“就是不是你的,你用了也是有罪的,見到庫銀不上報,卻以私用,念你是李公甫的小舅子,本縣令輕罰了你,送往蘇州服役半年!笨h令下完了審判后,才驚覺不對,可又見后面無人說話,才放下心來。讓衙役將人送出去。
“希望縣令以后好自為知,若是再讓本仙知道縣令罔顧之事,本仙定不輕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