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叔,你,生氣了?”
蘇洵跟在徐達身后,看著氣沖沖的他,心中感到莫名的好笑。
徐達沒有搭理他,直奔一樓的裝備庫。
將自己的身份卡和局長的身份卡重重的拍在登記臺上,
“兩套防護甲,兩支渦輪激光手槍!
負(fù)責(zé)登記的兩個負(fù)責(zé)人瞬間被嚇得一激靈。
看清來人后,更加慌了。
徐達,年輕時曾在軍隊服役,因為某些特殊原因這才被調(diào)任到749局,他辦事雷厲風(fēng)行,不準(zhǔn)下屬在工作上有絲毫懈怠。
曾經(jīng)有一位新入職的下屬因為辦事不利被他罵得狗血淋頭,就連局長親自說情都沒用。
所以,從那以后也就有了個徐閻羅的外號。
看見徐閻羅,裝備庫的兩位負(fù)責(zé)人一時間都被嚇得愣住了。
本以為少不了一頓臭罵,沒想到徐閻羅竟只是開口催促道:“愣什么,怎么,少證件了?!”
“沒,沒少!
兩位負(fù)責(zé)人笑呵呵的拿起證件進行登記。
“徐隊,您稍等,我倆這就去給您拿裝備。”
“嗯。”
片刻后,兩人吃力的從裝備庫里拖出兩個高、寬各約40公分的金屬箱子。
“徐隊,防護甲和武器都在箱子里了!
徐達嗯了一聲,一只手拎起一個箱子就往外走。
這一幕令登記處的兩人看得目瞪口呆,要知道這一個金屬箱子少說也有四五百公斤重,普通人挪動起來都是問題,而他居然如此輕松就拎走了。
其中一位負(fù)責(zé)人忍不住感嘆道:“徐隊真不愧是三品啊,咱們這一品的與他一比差距太大了。”
徐達將其中一個箱子扔到蘇洵腳下,自己拎著另一個箱子,頭也不回的往749局外走。
“徐叔,我是病人!你還讓我自己提,你忍心嗎?”
“滾!”
蘇洵:……
他意識到這一次,自己執(zhí)意要去滇龍山把這位徐閻羅惹生氣了。
“唉,人之將死,其心無懼!
蘇洵輕嘆一口氣,自己現(xiàn)在這狀況本就沒幾天可活了,正所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早死晚死,都是死。
不管怎么說,滇龍山遺跡,他蘇洵是去定了!
749局外。
徐達看著蘇洵拎著四五百公斤的箱子安然走出,心中微微有些訝然。
“看來這小子的身體也沒我想的那么遭!
他奪過蘇洵手中的箱子,將其放在車子的后備箱。
“上車。”
“好勒!”
徐達開著那輛破舊的卡羅拉載著蘇洵穿過兩個街區(qū),最后在一座格格不入的居民大廈前停下。
天立大廈,五耀區(qū)最頂尖的居民大廈。
當(dāng)然,以蘇洵、徐達叔侄的工資水平來說,靠自己的能力住進其中,這還是有些困難的。
叔侄兩人之所以能住進這里,是國家對蘇洵父母為人類能夠踏足練氣修行做出巨大貢獻的獎勵。
“下車,拎著箱子自己上樓去!
“叔,你不和我一起?”
徐達從兜里掏出一支煙點上,開口說道:“我還有些事需要處理!
緊接著,他不忘開口叮囑道:“明早七點會有人準(zhǔn)時來接你,事先把防護甲穿好,要是撐不住這防護服的重量,那滇龍山你也不用去了。”
說完,徐達就開車離開了。
蘇洵獨自拎著四五百公斤的箱子走進居民大廈,按下電梯。
就在他等電梯時,一位戴著金絲框眼鏡,高瘦的男子朝他走了過來。
對于這人蘇洵倒也不陌生。
柯曹,住在七樓,比自己年長五六歲,據(jù)說還是一位三品武夫,至于其他關(guān)于他的信息,蘇洵就一概不知了。
柯曹冷漠的走到蘇洵身旁,隨他一起等電梯。
電梯到了,兩人一前一后走了進去,按下各自的樓層。
此時柯曹抬起胳膊看了眼表,隨后又撇了一眼蘇洵手中的箱子。
“要去滇龍山?”
蘇洵心中一驚,但還是故作鎮(zhèn)定一言不發(fā)。
柯曹倒是不在意,繼續(xù)說道:“我勸你最好別去,會死人的!
不等蘇洵開口問清楚,電梯就到了,他頭也不回的走出電梯,只是留下一句話。
“別去,真的會死人的!
蘇洵不以為然,離開序列城固然危險,但此次前往滇龍山遺跡只是為了確認(rèn)尸骨身份,并非是去荒原獵殺妖獸,再者有鎮(zhèn)靈人護駕,縱使遇到危急情況,他相信也能安全度過。
電梯來到十樓,這一層就是蘇洵的家。
虹膜識別解鎖,厚重的房門打開,客廳的燈也隨之打開。
蘇洵拎著箱子朝臥室去,隨手將箱子放在床尾,整個人撲倒在床上。
“總算是回到自己的窩了,不容易啊……”
這一天經(jīng)歷了太多事,蘇洵早就累了,躺在床上醞釀睡意。
就在他睡意朦朧之際,心臟似乎被一雙手死死抓著,令人窒息的痛感瞬間將他驚醒。
不過很快那股揪心的痛感就消失不見了。
蘇洵瘋狂喘著粗氣,手不停的捶打胸口。
他的眼神瘋狂閃爍,這是死亡的預(yù)兆嗎?
還是說,只是我的錯覺罷了?
他希望是自己的錯覺,簡單的睡發(fā)怵而已。
可惜,事與愿違。
下一刻,蘇洵胸腔中迸發(fā)出刺骨鉆心的痛意,好似心臟上附著的血管幾乎在同一時間爆裂開來。
蘇洵有種感受,滾燙的鮮血似乎在瞬間浸滿了他的胸腔!
窒息,無法掙脫的窒息!
他的眼前漆黑一片,意識也愈發(fā)模糊,如同陷入詭譎的黑洞之中,無法逃離,越陷越深!
我要死了嗎?
他伸開手想要抓住什么,可始終抓不住。
蘇洵并非畏死,只是不甘心。
苦尋十載終于有了父母的線索,可自己卻在這關(guān)鍵時刻要死了。
不,我不能死!
我還要去滇龍山!
……
就在蘇洵意識即將潰散之際,一道聲音從那詭譎幽暗的空間中響起。
聲音的主人如同是聽到了一個世紀(jì)大笑話那般,啼笑皆非。
“死,死為何物?”
蘇洵還未反應(yīng)過來,眼前漆黑詭譎的環(huán)境突變。
此時的他如同置身于無垠的宇宙之中,璀璨的星河若一條銀絲倒懸在他的腳下,億萬星辰在他周遭閃爍。
最令蘇洵心中震撼的是,在他面前深邃的星空之中竟佇立著三座古碑。
“冥府路?”
蘇洵懷疑,腳下的銀河是忘川河,自己這是踏上了冥府路?
而自己能來到了這地方,只有一種解釋:
命喪黃泉!
然而,下一刻蘇洵臉色有些變幻。
中央的那座古碑竟有一股淡淡的血光縈繞閃爍,與此同時,一股莫名的壓迫感從那座古碑傳來,瞬間壓得他喘不過氣。
“這是怎么回事?”
還在發(fā)懵狀態(tài)的蘇洵還未回過神來,古碑上的血光突然開始熄滅,開始流逝,漸漸消失,最后徹底泯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