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是千百年來,中國人最重要的節(jié)日和儀式。
既有闔家團(tuán)圓辭舊迎新之寓,也有告慰先祖展望未來之意。
《爾雅,釋天》記載,夏曰歲,商曰祀,周曰年,唐虞曰載。歲取星行一次,祀取四時一終,年取禾一熟,載取物終更始。
華夏人,大多是無神論者,可是對于天上的神明和祖先,都有著敬畏之心。在歲末年尾,勞作一年的人們,會拿出最珍貴的食物進(jìn)行祭祀,酬謝神明祖先,并且為自家祈福。
朱允熥一回京城,都沒來得及歇上半天,每日就被禮部等衙門簇?fù)碇,往返于宮廷內(nèi)外,各種祭祀。
天地諸神,孔廟先賢。祭了太陽祭月亮,祭了大地祭天空,祭了雨神祭農(nóng)神。祈雨祈谷,祈天下安康。
這些還都相對容易些,聲勢雖然浩大但是形式并不繁瑣。等臘月二十九祭拜太廟之前,朱允熥已經(jīng)三天沒吃過任何的葷腥,并且日日沐浴焚香。
過年了,那些天上的諸神都拜過了。華夏的歷代先祖,是重中之重。
太廟周圍,上萬護(hù)軍林立,跟隨朱允熥的禮官多達(dá)千人。樂手儀仗,禮器貢品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老爺子在別的地方挺摳門,但是這事上,從來不含糊,且唯恐不夠浩大。
供奉華夏歷代先祖的享殿之中,輕煙繚繞。
朱允熥跪在華夏歷代先祖神像牌位之前,在禮官的引導(dǎo)下恭恭敬敬的叩首跪拜。
“臣,皇明之儲朱允熥,敬告華夏諸祖,雖去歲微有小恙,但大明政通人和百姓無饑荒之憂,天下山河無驚天之變,無戰(zhàn)亂之險。大明之?dāng),于兵鋒之下,惶惶不可終日。百姓安居樂業(yè),輕徭薄役,天下安然!
“今,臣誠心叩拜,祭祀先祖。望華夏諸祖,佑我大明錦繡河山,風(fēng)調(diào)雨順,國泰民安!
“臣朱允熥,敢昭告于太社之神,太稷之神。惟神贊輔皇袛,生嘉谷、粒我烝(zheng)民。萬世永賴。謹(jǐn)以玉帛牲齊粢(zi)盛庶品。備茲瘞(yi)祭,尚饗!
祭文念誦完畢,再次上香。隨后從享殿中緩緩?fù)顺,又去往邊上的偏殿?br />
這殿中供奉的是,朱家的歷代先祖。
老爺子不忌諱出身低,但是當(dāng)了皇帝之后,給能想起的祖宗都上了皇帝的稱號。
大殿之中,德祖元皇帝朱百六、懿祖恒皇帝朱四九、熙祖;实壑斐跻弧⑷首娲净实壑焓勒洌ㄔ煳逅模
“老爺子也是,祖宗的皇帝都追尊了,就不能給起個氣派點的名?再說,太爺爺都給起了,把其他老祖宗都落下,多不好!”
心里想著,再次跪下,宮人獻(xiàn)上貢品之后,朱允熥又開始念誦經(jīng)文。
“祖宗在上,不孝子孫朱允熥歲末來拜!
“皇明二十五載,江山穩(wěn)固嫡傳萬年。后世子孫奉享香火,諸祖天上有靈,佑人間子孫,枝繁葉茂............”
一通的儀式下來,大冬天的朱允熥額頭冒汗。隨后登上御輦,浩浩蕩蕩的回城。
洪武二十五年即將過去了,明年是嶄新的洪武二十六年。
朱允熥信手撩開御輦的布簾,眺望河山。
這一年,他過得極為不容易。從戰(zhàn)戰(zhàn)兢兢到站住腳,從站住腳到得到老爺子的認(rèn)可。從皇孫到吳王,從吳王到皇儲。
每一步,看似順理成章,但是其中的兇險只有他自己知道。每一步,都滿是荊棘,稍微行差踏錯,就是萬劫不復(fù)。
即便他深知老爺子對他的關(guān)愛,更知道他皇儲的地位不可動搖?伤是小心翼翼的,謹(jǐn)守著自己的本分。
外面天高云淡,青山巍峨,儼然一副歲月靜好的畫面。
可朱允熥的心中卻是心潮澎湃,因為明年是洪武二十六年,他可以署理朝政。可以名正言順的,放開手腳,抒發(fā)心中的波瀾壯闊。
“殿下!”妙云在身后喚道,“奴婢伺候您更衣吧!”
此時朱允熥身上還穿著寬大的袞服,頭上帶著旒冕;剡^頭去,淡淡梳妝的妙云觸入眼簾。
太廟祭祀的前三天,不但不能吃葷,更不能近女色。幾日沒見,妙云似乎出落得更加嬌艷。
感受到朱允熥的目光,后者眼神流轉(zhuǎn),粉面含笑。端莊之中帶著嫵媚,嫵媚之中,又有些許女兒憂愁。
“過了年,你也大了一歲!”
任憑玉手幫自己更衣,朱允熥說道,“過年了,你若是想家里人,孤可以破例給你放兩天假!”
妙云先是一喜,眼神泛著星辰。不過又隨即暗淡下去,手指劃過朱允熥的禮服,咬唇說道,“奴婢謝殿下恩典,只是奴婢是卑賤之人,宮里有規(guī)矩。殿下萬不可因為奴婢,壞了規(guī)矩!”
“規(guī)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朱允熥拍拍對方的玉手,“過年了,千家萬戶皆團(tuán)圓。天下皆喜,唯獨你們這些宮人........”說著,朱允熥把對方的手抓住,嘆息道,“若你怕有人說嘴,孤讓王八恥把他們帶到外廷,你遠(yuǎn)遠(yuǎn)的看一面就是!”
“殿下!”妙云哽咽,一滴淚珍珠似的在眼眶里打轉(zhuǎn),“伺候您,是奴婢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孤要大婚了!”
朱允熥把妙云的手,拉到胸膛。后者微微側(cè)身,二人四目相對。
感受到朱允熥的鼻息,妙云的臉上越發(fā)滾燙,臉頰騰云,眉宇泛紅。
“回頭孤跟皇爺爺說,讓你做試婚女官!”朱允熥笑著輕語。
頓時,璀璨的光彩在妙云的臉上綻放開來,那是一種朱允熥從未見過的光彩。美極了,像是夜空的星辰。
“殿下!”眼里含著的那顆淚落下,妙云哽咽,說不出話來。
她雖然是女官,可依舊是奴婢,哪怕皇太孫享用了她,她也是奴婢。但若是做了試婚的女官,未來最差也能落個美人的身份。若是蒼天有眼,讓她懷了龍種!
“奴婢,卑賤之人..........。
話還未說完,身子忽然一個趔趄。妙云直接被朱允熥,拉在了懷里。
妙云的頭,枕在朱允熥的腿上,眼睛里滿是那張臉。
朱允熥低頭,和她離得很近,近到能聽到她的心跳聲。
“殿下!”妙云嬌羞輕語,不敢去看那雙炙熱的眼。
“別叫殿下!”朱允熥笑道。
妙云不解,雙目疑問。
只見朱允熥壞壞的一笑,左手撫摸妙云的額頭,“叫小哥哥!!叫一聲來聽聽!”
妙云呼吸急促,只覺得渾身都軟了,飛快的看了朱允熥一眼,低聲道,“好哥哥!”
“是小哥哥,不是好............好哥哥也好,比小哥哥好聽!”
說著,朱允熥忽然低頭。
御輦之中,一陣嚶嚀。
朱允熥口舌微動,只覺得那兩片柔膩。
軟!
甜!
香!
滑!
熱!(五字真言大法)
種種滋味讓人流連忘返,不肯放開。而且,感受到種種滋味,朱允熥越發(fā)的用力。
忽然之間,兩舌交織,更是別有風(fēng)味...............
(此處省略三萬字)
御輦之外,肅立的王八恥本來瞇著的眼睛忽然一瞪。
隨后,趕緊用手中的拂塵揮舞,無聲的揮舞起來。
周圍那些騎馬護(hù)軍,策著戰(zhàn)馬,無聲的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