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陸師叔,這個是暗界入口在北疆的方位指引數(shù)據(jù)!”
接過孫鶴遞給她的玉簡,陸影便跟在秦樹苗后面也向外走去。
二人自陸影的洞府里出來,陸影便喚出她的飛行法寶,外表看來就是一顆黝黑的珠子,但她運(yùn)轉(zhuǎn)仙訣之后,這一枚珠子便迎風(fēng)見長,化作一團(tuán)灰蒙蒙地霧氣,將二人包裹其中,然后,二人便瞬間騰空而起,急速遠(yuǎn)去。
“哎影姐姐,你是不是有話要跟我說?”
秦樹苗看著一臉詭秘笑意的陸影,忍不住詫異問道。
就在剛才,陸影便不時(shí)向著下方的大荒城看去,又抬起頭對著秦樹苗欲言又止,臉上掛著的,就是這種詭秘笑容。
“沒有沒有,沒啥好說的!”陸影極力否認(rèn),可惜臉上的表情完全出賣了她。
“影姐姐,你說謊的技巧真爛……”秦樹苗語氣輕蔑,一臉真摯。
“這個……好吧我還是說吧,你不是想知道顧師兄的洞府什么樣嗎?”陸影還是挨不住了,馬上就坦白出來。
“啊對!顧先生的洞府在這下面嗎?”
秦樹苗立刻趴了下來,好奇地向下面看去,陸影的這個法寶,立刻便貼心地停在半空中,并且閃開一片霧氣,露出一片空白,讓秦樹苗二人能夠清晰地看到下方的城市,“影姐姐先別說,讓我來猜猜!是不是那間最高的樓閣?”
陸影也蹲了下來,搖頭,“不是!”
“是那個很大的院子?”秦樹苗又問。
“不是!”陸影依舊否認(rèn)。
“……那么,這個總對了吧!這一片有著大紅色屋頂?shù)慕ㄖ!顧先生最喜歡大紅色了,一定是這里!”秦樹苗這次斟酌了半晌,終于選定了她心目中最可能的地方。
陸影依舊殘忍地否認(rèn)了這個答案,“……還是不對!”
“哎呀這也不對那也不對!一點(diǎn)都不好玩!不猜了!”一直毫無形象撅腚趴著的秦樹苗,氣呼呼地直起身子,一屁股坐了下來,“影姐姐你直接告訴我得了!”
“……好吧!”陸影指著下方城市中的一處,“看到那里沒,對,就是那里!”
“可是那里……什么都沒有啊……”秦樹苗瞪著眼睛看了半晌,喃喃說道。
“怎么會,那么醒目的一切你都看不到嗎?”陸影指著下方,一臉地不可思議。
秦樹苗看了半晌,緩緩抬起頭,看著陸影一臉冷漠,“你是指那一大片焦黑,以及那焦黑中時(shí)不時(shí)閃過的五顏六色的光芒所在之處?”
陸影用力點(diǎn)了點(diǎn)頭,“觀察如此細(xì)致,大贊!”
“影姐姐你說實(shí)話,是不是顧先生得罪的人太多,太招人恨了,所以連洞府都被人家偷摸給炸了泄憤?”
秦樹苗的話語瞬間變得軟弱無力,憂傷滿滿,“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瞬間覺得這煉虛峰也是危機(jī)重重,影姐姐你說,我回靈虛山之后,是不是應(yīng)該搬出煉虛峰,到靈虛城里租個房子住呢?”
“哪是你想的那樣!”陸影聞言哭笑不得,連連搖手道,“這是顧先生自己炸的!”
秦樹苗雙眼瞪得溜圓,“啊不會吧!姓顧的雖然平時(shí)很不著調(diào),不過這精神上應(yīng)該還算正常吧?這種重度精神分裂的事情他也干得出來?”
“這個當(dāng)然不是他故意的,”陸影看著下方那一處焦黑,開始為顧滄海辯解,“畢竟大荒第一煉器師煉器失敗把自己洞府給炸得十年都近不了人,這種事情說出去,也不太好聽是吧?”
低頭看著繁華城市間的那一片焦黑,感受著大荒城對身上這一塊傷疤那錐心的痛苦,在這一瞬間,孫鶴在提到顧滄海的洞府之時(shí)的落荒而逃,以及顧滄海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的那種反應(yīng),這兩個畫面在秦樹苗的腦海中回蕩著,同時(shí),四個大字晃晃悠悠飄過秦樹苗的腦海。
媽的智障!
“哎呦臥槽!快走快走!再晚就趕不及了!”
悠長的沉默過后,陸影的一聲驚呼聲中,承載著二人的灰霧法寶瞬間啟動,風(fēng)馳電掣般劃過長空,將那一片城市地標(biāo)般的焦黑遠(yuǎn)遠(yuǎn)地甩在了身后。
第三百一十七章北疆荒冷,九天破虛
大荒世界,北疆。
這里人煙罕至,只有連綿無盡的隔壁與沙漠。
黑、灰、黃是這里的主色調(diào)。
荒冷,是這一片大地的唯一語言。
若是沒有風(fēng),天高地闊的北疆,怕是大荒中最能讓人感受到自由這兩個字的地方。
仿佛你站在那里,伸出手去,就能觸摸到世界的邊緣,得到毫無拘束的大自在。
但若是起了風(fēng),渺小的人被裹在其中,那曾清晰感受過的自由,此時(shí)一定全無蹤影。
因?yàn)椋秋L(fēng)沙遮了天地,覆了日月,讓這一片天地,宛如一座巨大的囚牢,身處其中的每個人都無處可逃。
此刻的北疆某處,正是這樣一副情景。
肆虐嘶吼的狂風(fēng)不知自何處瘋狂襲來,它們瘋狂地拍打著沿途經(jīng)過的一切,隨意卷起地面上那磨盤大的石頭,將它們卷起、拋飛,然后他們匯聚在一起,長成一蓬又一蓬接天連地的黑色龍卷,向著天地間的一切,宣泄著他們不知從何而來的憤怒。
無數(shù)的龍卷在這片荒冷的大地上咆哮生長,它們帶著摧毀一切的兇蠻,向著遠(yuǎn)方橫沖直撞。
然而,就像那最澎湃的海浪拍打在默然屹立了無數(shù)年的巖礁之上,突然化作滿天飛沫一樣,這些不可一世的龍卷,在經(jīng)過某個地方的時(shí)候,紛紛發(fā)出不甘的咆哮聲,轟然崩解開來,瞬間泯于無形。
那里,正是已經(jīng)變成了黑色龍卷森林的北疆戈壁之上,唯一的平靜之處。
只是一層薄薄的光幕籠罩,便隔絕了四周那毀天滅地般的末日龍卷,這一片方圓千米的地域之中,近百人或坐或立,悠然談笑,沒有人對外面的景象有所動容。
這一群近百人,雖然其中有所交集,但大致還是分作了五個獨(dú)立的圈子,顯是他們的來處并不相同。
若有大荒修仙者在場,便會立即分辨出,此處的這五群人,正是來自于大荒仙盟最頂尖的五大門派,而且各派在場之人不但人數(shù)相當(dāng),修為也很是接近。
修為最高的,不過是五名金丹巔峰修仙者,剛好五大門派一家一人,其余的修仙者,清一色的筑基期修為,最高不過筑基巔峰。
那五名金丹巔峰修仙者,乃是三男二女,衣著都中規(guī)中矩,皆是五大門派制式衣袍,此刻正聚在一起談笑風(fēng)生,顯然互相之間相當(dāng)熟絡(lu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