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問話冷酷陰鷙,令人窒息的煞氣和暴戾殘忍的氣勢凝聚在他儒雅斯文的外表上,顯得詭異且不可測。
“說啊”余鋒夾雜著怒氣的雙手緊緊的握住羽瑤的雙肩“請你告訴我,這是不是你親手簽的”
“我……”雙肩的痛楚讓羽瑤難以承受的留下了淚水,她抬起淚眼“是我簽的”。
“為什么?”他怎么也想不到羽瑤會做這樣的決定,難道文憑學歷就這么重要嗎?錦繡前程,榮華富貴才是真理嗎,那愛情呢?
羽瑤看不到他眼中的溫情,辛酸的淚不斷,他真的生氣了,而且比她預計的更加憤怒。
“我……我……”她做錯了,真的錯了,她那天不該去找那只狡猾的老狐貍的。
“告訴我,是他們逼你的,對不對”冰冷的眸中還存有最后一絲期盼。
“不是”她輕輕的回答。
“你是自愿簽的,這么做對你有什么好處”余鋒沒有大聲的咆哮,但是冰冷不帶一絲溫度的問話讓人禁不住顫抖。
“說啊,你就這么討厭跟我在一起嗎?”余鋒的理智幾乎徹底的流失了。
“不是這樣的,阿鋒,請你不要有這樣的誤解”她怎么會討厭跟他在一起呢,一想到要跟他分開,她的心都要痛碎了,但是他能體會她想讓他展翅高飛的心情嗎?
“不是這樣是怎樣,你明知道我的態(tài)度,我記得我跟你說的清清楚楚,我不出國,不留學的,難道我余鋒在你眼中的價值也就是學習的機器嗎,二流大學畢業(yè)的未婚夫會讓你的臉上無光是嗎?原來你也跟他們沒什么區(qū)別,一樣的貪慕虛榮嗎?”余鋒受傷的怒吼。
羽瑤的心陣陣刺痛“你真的這么想嗎?原來我在你心中是這么虛榮的人,如果你真的不想出國留學我不會再逼你了,我自己下的決定,一切的后果我自己來承擔”就算是坐牢也比被他這么的誤解來的好過些吧。
余鋒一見羽瑤受傷的樣子,知道自己的話說重了,但是她的決定太糊涂了,怎么能為了讓他順利出國居然拿她自己來威脅他,她是他唯一的弱點,但是利用這弱點的不是別人而是她自己,這叫他情何以堪?
“你自己承擔,你怎么承擔,你承擔的起嗎?”
“這是我自找的,是我太自以為是了,所以就算承擔不起也得承擔,你不必為了我這個貪慕虛榮的女人去做你不愿意做的事情”
“你……”余鋒被這負氣的話氣的緊咬牙關“你真的能承擔的起嗎?那個老家伙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魔鬼,你以為他會大發(fā)善心的放過你嗎?”
“我從來就沒奢望他會對我有什么善心,大不了也就是去坐牢而已,我也不需要他的善心!
“坐牢而已?”余鋒不可思議的聽一向怯弱的羽瑤說這樣不知死活的話“很好,好極了,那么我請問你,你去坐牢你奶奶怎么辦?而這個污點會伴隨你一生,難道你真的愿意就這樣背負著它?”
“那不關你的事”如果真是這樣,也是她自找的,怨不了人。
“你……好個不關我的事,那么請問你將我置于何地?”
“置于何地?”羽瑤喃喃重復“重要嗎?”她都去做牢了。
“你一定要氣死我才甘心嗎?”
“我沒有,我只是累了”這些天一直隱瞞著這件事情,好幾次話都到嘴邊了,但看他愜意的笑容,輕松的態(tài)度,幸福的感覺,都讓她不忍去破壞這美好的氣氛。
所以她一拖再拖,直到余晟睿找上了門。
“這就是你這幾天常常失神的原因嗎?”
“這也已經(jīng)不重要了”
“那么對你來說什么才是重要的?”
是你,一直都是你,羽瑤在心中吶喊,但是他聽的到她的心聲嗎?
“這個問題很難嗎?”
“是你”羽瑤堅定的看著他“你信嗎?”
“那為什么又要出賣我”這就是她對最重要的人的態(tài)度嗎?
“我以為那是為你好,顯然是我太自以為是了”羽瑤黯然自嘲。
“為我好,你憑什么這么認為”她難道不知道他最想要的是什么嗎?她難道不知道一旦他們分隔兩地的話,余晟睿一定不會讓他們好過的。
“既然你真的不想出去就別去啊,我說過我不逼你了,還不行嗎?我為我的決定要付出坐牢的代價,這樣的懲罰還不夠嗎?”
“這樣的懲罰?”她真的認為他會狠心到不管她嗎?
“我累了”羽瑤不想再做多余的爭辯了。
“你就沒有別的解釋了嗎?”
“重要嗎?”
“陳羽瑤,你好樣的”余鋒轉(zhuǎn)身離開。
羽瑤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就跟第一次他在她跟小琴她們合租的公寓里一樣,那天的他也是這樣憤怒的離開。不過當時的他并沒真正的放棄她,那么這次呢?
同樣的情況再次發(fā)生,羽瑤依然沒有叫住他,還是眼睜睜的看著他離開。縱然在心中是千呼萬喚的想留住他,但是就算叫住了他又能改變什么呢?還不是只會讓他更加的生氣,她真的不是一個稱職的未婚妻。
“老大,別喝了”花易凱第n次搶下余鋒手中的酒杯,同樣的情況再次的上演,不過這次除了花易凱多了一個胡杰。
“要嘛陪我一起喝,要嘛安靜的坐著別吵我,要嘛就給我滾回去”余鋒話落抓起酒瓶整瓶吹。
“你這是干什么,你跟小嫂子又怎么了啊”不是都訂婚了嗎,應該是過得你儂我儂,如魚得水才對,怎么老大會跑出來?
“她?呵呵”余鋒冷笑,沒多說什么,只是臉色明顯的下沉幾分,周遭的氣氛也冷冽了幾分。
“老……厄……老大,你……你們到底怎么了?”花易凱不是死人當然發(fā)現(xiàn)了這明顯的反應。
“是啊,有什么事說出來,大家研究研究啊”胡杰幫腔。
可惜余鋒完全不理會他倆,自顧自的一罐再一罐喝的好不瀟灑。
“怎么這樣啊,都沒反應耶”胡杰對花少咬耳朵。
“哎,估計他又發(fā)作了,這樣的情況是我第二次見到了”
“哦,他上次也這個樣子嗎?這樣的他真的跟他的氣場很不搭耶”胡杰下評論。
“你管搭不搭干什么,沒反應就是正常的反應”余鋒的性子本來就跟千年寒冰不相上下,不理會人比女人會生孩子還要正常。
“也是哦”胡杰點點頭表示理解。
“那你說,他一剛訂婚的人,怎么會突然跑出來喝悶酒呢”
“你問我,我問誰啊”胡杰翻白眼。
“也是哦,連我都不知道了,你怎么可能會知道呢?”這話的意思有明顯的歧視。
“喂,你這話我可不愛聽,我雖然不知道他究竟怎么了,但我知道一定跟小瑤托不了關系”胡杰抗議。
“廢話,豬都知道老大會一反常態(tài)肯定是為了小瑤,看又喝了五罐了,沒想到老大平時不怎么喝酒,酒量倒很不錯!
胡杰看看周遭的空酒罐,“何止不錯,簡直海量”
白目的兩人聲音越說越大,最后索性當著當事人的面高談闊論。
“吵死人了”余鋒緊皺眉峰,拿起酒罐,微顯醉態(tài)的離開。
“喂,老大等等我啊”花易凱來不及反駁胡杰的話,急急的起身追余鋒。
“還有我”胡杰也跟著起身想追上他們。
“先生,你們還沒買單”服務生很有禮貌的“提醒”這位客官。
“對不起,我一時忘記”胡杰尷尬的抱歉,該死,沒事跑這么快干什么?
胡杰結了賬,端起褲子追了出去。
滿天的星辰下,一個人,一罐酒,徐徐微風吹亂了余鋒的頭發(fā),微醺的他,有些頹廢的依靠在欄桿上,白色的襯衫被撤掉了兩顆扣子,多了少許凌亂。
花少和胡杰不放心的追過來,余鋒卻當他們是空氣,繼續(xù)喝他的酒。
“我說,老大該不會欲求不滿吧”
“看樣子不像”胡杰摸著關潔的下巴,否決了花少的猜測“應該是感情危機比較有可能”
“可能你個頭,老大跟小嫂子歷經(jīng)多少的風風雨雨的好不容易趕走了上官魔女,成功的訂了婚,接下來他們應該會彼此更加的珍惜得來不易的感情才對,他們是這么的深愛著對方,這些都是我們有目共睹的,沒事會搞什么感情危機啊?”
“也對,你說的也挺在理的”胡杰點點頭,“那該不會是,羽瑤的肚子被弄大了,他在煩惱要不要孩子的事情呢”胡杰越想越有可能“我是過來人,做出留不留的取舍真的很難的”
“你少扯了,老大又不是你,怎么可能出這么紕漏呢”
“是男人都有可能放這樣的錯,更何況,他們感情這么深,想必……”
“這么說,也不無道理,那要是小嫂子真有了的話,那怎么辦,拿掉多可惜,不拿掉也太為難小嫂子了吧,畢竟小嫂子都還沒到雙十的年華,她正是享受青春的時刻,怎么忍心就這樣讓她升級為歐巴桑呢?”花少越說越當回事。
“老大,你打算怎么辦,這孩子真是留也不是,拿也不是,這真是……”
“閉嘴”余鋒揉揉發(fā)疼的太陽穴,他不是只用下半身思考的禽獸,對于羽瑤他向來珍惜。
“余鋒,既然我們都猜到了,你也就別隱瞞了,這樣的事情確實很為難,我是過來人,知道這感受……”
不等他說完,余鋒一扔手中的酒罐,一手一個就揪起那想象力太過豐盛的雙“簧二人組”,不客氣的將他們往欄桿外翻“信不信我丟你們下去喂鯊魚”(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