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仁堂的普大少爺這幾天是煩透了,上次黑潭沼澤之行已經(jīng)過去有兩個月了,那會的朱蛤血也配制給妻子瞿氏做藥引了,本來一切都不錯,妻子慢慢的好起來了。但這幾天突然發(fā)現(xiàn)妻子有點瘋瘋癲癲的,近來老說胡話說岳父來找他說住的不順服,房子的屋頂上有點響聲。妻子有時候會把自己關(guān)在房里,頭發(fā)也不梳,一直披頭散發(fā)的。家里的老祖宗也發(fā)了話,如果再看不好就叫普斯元休妻再娶,雙重壓力下,普大少爺只好躲到德仁堂的鋪子里也不回去了。
好在德仁堂最近生意不錯,修士沒有白天黑夜之分,精力都充沛的很,普少爺在店里幫襯著也是無奈之舉。易天最近在家閉關(guān)修煉,差不多把木靈訣都提高到練氣三層的頂峰了,要不是上次大戰(zhàn)估計還要個半年才行呢,加上最近自己學(xué)了凝神聚一的控火術(shù),對自己鞏固修為有不少好處,修為上也沒拉下,木火兩系雙雙修到三層頂峰,就差一個契機可以突破了。
在家閑來無事,怎么練都覺得沒什么感覺,所以易天就出門逛逛,到坊里看看有什么機會。正巧路過德仁堂順道看看普斯元,畢竟心里還是很感激人家的。
剛進門就看到無精打采的少掌柜,兩個人到后堂坐下來詳細聊了下才知道最近出了這么個事。于情于理易天都很想讓普斯元在欠自己一個人情,還有好多事沒問清楚呢,還要自己學(xué)習(xí)煉器真解缺少點銘文圖譜,正好想到了普斯元,想找他問問有沒有路子可以拿到。不過看他現(xiàn)在這樣子就算易天提出來想借圖譜都沒用,人家心思不在這了。
易天也不氣餒,聽普斯元的話有點意思,細問下才知道他的妻子瞿氏是五年前嫁過來的,第二年岳父瞿人杰就死了,尸體葬在普善坊西面的少華山上。這瞿氏說父親找他說住的不舒服,那就是墳有問題了,至于精神失常那是自身的問題,反正問題來了一件一件解決吧。于是易天提議改天幫普斯元到山上去看看岳父的墳,自己學(xué)過的風(fēng)水之術(shù)也正好可以派上用處。
擇日不如撞日,普斯元也給這事鬧得心煩,現(xiàn)在見易天提出來可以幫忙,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吧,他可沒指望易天能夠幫他擺平這事,就易天這年紀(jì)擺在那里,說什么都不能全信吧。普斯元請易天稍等片刻,自己就去準(zhǔn)備下,順便找?guī)讉幫手。
這稍等片刻就等了有個把時辰,易天喝光了兩壺茶才見到普斯元回來,后面還跟了一個三十歲的中年書生,皮膚不黑,舉止文雅,腰間也別著個儲物袋,緊跟在普斯元身后。三人見過禮后將來人介紹給易天,緣來是普斯元的師兄,叫蔡文斌,練氣六層。易天不敢怠慢起身重新見禮。那蔡斌也也只是象征性的回了下禮后,就閉口不言坐在那里,搞的普斯元也只好呵呵笑了幾聲。門外管家進入內(nèi)堂,通知大少爺一行人都準(zhǔn)備妥當(dāng)后,三人便有條不紊的出發(fā)了。
這次外出普善坊,普家上下也是格外小心,上次出過事后聽說普善道大為光火,責(zé)令巡邏隊派人出去尋找孤山雙煞田猛的下落,找到之后不必稟告就地格殺,還發(fā)了五百塊靈石的通緝令,現(xiàn)在坊里熱議的就是這些事,真敢去拿著懸賞花紅的人卻又找不到人。
一行人從西門出發(fā),坐上蠻牛車,后面跟著管家和一群下人,到時候挖墳起棺可用不著易天親自動手。來到少華山上,普斯元帶隊很快的找到了岳父瞿人杰墳?zāi)沟乃,易天前后看了看,墳地所在位置是少華山的南側(cè),東有長青江環(huán)繞,西邊是一條彎彎曲曲的山路直通遠方,背面靠著少華山的主脈,前門雖然沒有蓄水,但也屬于是塊好地方,正是左青龍右白虎,背靠玄武,南面缺少了朱雀,葬在這里的人富而不貴是凡人間的商賈們最喜歡的。墳上前墓碑上的字跡還算清晰,看來普斯元每年都有來過打理。易天在墳的周圍看了看也沒什么被打過盜洞的痕跡,只是看到墳的背面有些痕跡,還有個竹竿粗細的小洞,但不像是人為的。
于是喚來普斯元和他說道墳里有東西進去了,需要挖開墳?zāi),但是要小心不要驚動里面的東西,所以下人只管聽話行事,要是哪個人疏忽了就不好辦了。普斯元和蔡文斌聽了后都將信將疑,總不能白來一次吧,再說易天好像看出些什么名堂了,既然信他就照他說的做。
吩咐好管家后,下人們即使不愿意也無可奈何,紛紛拿起了帶來的工具,推到墓碑,豎起三角井欄,挖開墳包,掘下去兩尺才見到棺材。易天見了大叫停手先不要起棺,拿來元寶蠟燭香,在墳前先祭拜下,再拿出黃紙燒成灰合著水灑在棺木上。
做完之后好才叫眾人就地開棺,一會見到任何東西都不要驚慌,嚇得那些小廝們都不敢上去了,普斯元臉上一黑,轉(zhuǎn)看看管家。好在管家也是修真者,倒也不怕,自己跳下去,拿過小廝手中的榔頭鑿子,直接砰砰砰的鑿開蓋板,眾人先開蓋板,忽聽有人嚇著叫了句蛇,大家仔細一看在一具白骨的脖子上纏著一條赤鏈蛇,普斯元見了就要上去,被易天一把抓住。
普兄不必慌張,這是蛟,住在這山里修煉,我們不必斷它生路,請它走即可。要知道結(jié)個善因,將來對你也會有好處,普斯元聽后略微一沉思也點頭答應(yīng)了,易天說完便拿起剛才的水灑向那蛇,口中還念叨大仙多有得罪,此處遷墳,請另覓他處修行去吧。說完還對蛇拜了三拜,只見那赤鏈蛇頭點了點一轉(zhuǎn)身從棺材頭部的小洞里面游了出去,一陣游進了少華山。
見事情已了,易天囑咐普斯元改天另尋塊風(fēng)水寶地,將瞿人杰的墳遷過去。普斯元聽后連連同意,背后蔡文斌也眼睛一亮,睜眼看了看易天。
回程時候,普斯元神采奕奕,以為妻子瞿氏的問題應(yīng)該解決了,一路上話也多了起來。易天看了看一臉興奮的普斯元一點精神都沒有,不由的回了他一句,這事情才解決了一半,現(xiàn)在還不是高興的時候,聽的普斯元感慨一聲后,癱坐在座位上。見易天正在想什么,兩個人也不好打斷易天的思路,一路上車?yán)锏臍夥諠u漸變得凝重起來。
其實易天也是慶幸,自己對尋龍點穴之術(shù)頗感興趣,正好進來詳細參研了那本陰尸術(shù),也算是對這些事情有所了解,今天聽普斯元說了妻子瞿氏的情況,正好和書里有寫記載符合,自己也是想依著這些線索嘗試著探索下去,沒想到情況在意料之中,但是局勢又在掌控之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一個人的事了,這事牽連到已死之人,想必還有些自己不知道的情況。按照易天的性格是謀定而后動,走一步看三步,才能立于不敗之地。
待回到德仁堂后,易天提議先去看看瞿氏的情況,普斯元也覺得有理,趕忙通知管家備車,三個人急急趕回普斯元的家。得知普斯元成家之后并不住在普家的祖宅,而是搬出來了,易天看著覺得這本就不合理,但也沒敢多問。
來到普斯元的住處后,問了下丫鬟們,瞿氏上午還有鬧過,午后鬧累了后就躺在床上睡著了。易天提出來想去看看瞿氏,丫鬟們看看覺得不像是郎中,完全就是一游俠打扮的人,再說生人進入夫人的臥室怕招人閑話。普斯元臉色難看,對著丫鬟吩咐道就照易天說的做,丫鬟們這才諾諾的領(lǐng)著三個大男人進了屋子。
瞿氏躺在床上,臉色一片安詳之色,呼吸均勻,看來已經(jīng)是睡熟了。易天看了看瞿氏眉間和耳根,又拿起瞿氏的右手仔細看了看后就和普斯元,蔡文斌退出了臥房。
出門后普斯元看著易天略有所思但卻欲言又止,蔡文斌示意普斯元兩人帶著易天來到密室。三人座定后普斯元開門見山的說道:易兄弟是否有憂慮,可否明言,在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看著一臉誠懇的普斯元,易天也沒辦法只好將心中疑問一一道出,原來這瞿氏不是中毒而是中了尸蠱,易天見瞿氏的眉間隱隱有紅色斑點透出,耳根后呈紫黑色,手掌心內(nèi)忽冷忽熱,這才聯(lián)想起陰尸術(shù)中的控蠱術(shù),這本來是施術(shù)人用來控制尸體的方法,這蠱蟲也是精心培養(yǎng)的和施蠱人心神相連。
普斯元聽完易天所說才把事情道出,原來當(dāng)年普斯元看中了瞿家娘子,便向岳父瞿人杰提了親,本來雙方也都說好了,但瞿氏有個表哥從小就對他愛慕有加,極力反對此事。在瞿人杰的堅持下最后他那個表哥忿忿出走了,接著就是普斯元迎娶了瞿氏,但普家極力反對娶進一個凡人女子,所以普斯元一氣之下在外面買了房子結(jié)了婚。好在家族也沒怎么追究,老族普善道就說了句下不為例,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聽完一著唏噓,這普斯元看來還是過多情種子啊,這樣的人值得結(jié)交。蔡文斌本來在一旁也不說話,聽了普斯元的話后也有所動容,轉(zhuǎn)身向易天一拱手說道:請易兄弟出手,替師弟解此危機,但有所求義不容辭。易天也看到普斯元滿懷希望的望著他,知道這事不能再推遲了,欣然答應(yīng)了,但是自已提出方案和所有的安排兩個人必須無條件答應(yīng)才行,普斯元和蔡文斌連連點頭。(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