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臉上的表情有些難看,因為她其實也沒有想到,原來金寶把人家打成了這個樣子。
她只是聽著大孫子哭著回來告狀,看著大孫子鼻青臉腫的樣子,就覺得是自己寶貝孫子受了欺負,而且又正好是杜萱那邊的人。
楊氏本來就想給杜萱找點麻煩,所以當然忙不迭地叫上人,就過來找麻煩了。
楊氏表情僵硬,好一會兒才說了句,“那、那……那能一樣么?他們是自家人之間打打鬧鬧,那個……那個野孩子,就是個外人!”
“是啊,一個外人還知道保護我兒子,你那所謂的自家人,能把我兒子打成這樣。”杜萱說著,抬眸在人堆里看了一眼。
就看到了就站在后頭不遠處的杜光宗。
杜萱眼眸瞇了瞇,倏然挑起了嘴角。
楊氏看到她嘴角忽然挑起的笑容,心里頓時有些不安,“你……你笑什么?”
杜萱掃了她一眼,“杜金寶把我兒子打成了這樣,我很生氣,但我又不可能和一個小孩兒計較……”
聽到杜萱話說到這里的時候,楊氏稍稍松了一口氣。
然后就在杜萱的下一句話中,面色驟變。
杜萱嘴角扯開森然的笑容,低聲喚道,“戚延你過來!
高大的男人沉默地站到了她的身旁,“他兒子那么欺負我們兒子,你也別含糊,揍他兒子不合適,算是欺負小孩兒,你去把他給我揍了!”
“什么?!”楊氏驚道一聲。
杜光宗表情驚駭,很快眼前一花,整個人直接飛了出去,眼前一黑,幾乎要吐出血來!
第202章
戚延的動作之快,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
以至于,都沒人能在這其中勸個架什么的,連和杜萱戚延說聲‘都是一家人’有話好好說,都來不及。
杜光宗就已經(jīng)飛出去了。
戚延一腳就把杜光宗給踹得飛了出去,杜光宗一直接飛到了杜萱家的院子門上。
連院門都給撞得從門框上松脫了下來,可見其力道之中。
看著戚延這一腳的力度,杜光宗撞到門落到地上時,都沒動靜了。
眾人才驚覺其力道之大。
是啊,大家一直心底里對戚延有種固定認識,那就是……這個男人是個腦子不好的傻子,所以杜萱才會被杜大家賣過去。
但凡是個腦子好的,這男人長得又高大,模樣又生得好看,杜大家怎么可能把這種好事便宜杜萱?
也是因為這種固定認識,讓眾人有時候都把戚延太無害化了,甚至腦子里都忽略了,這個他們眼中無害的,腦子有問題的傻子。
是個能徒手抓毒蛇,孤身活捉野豬,獨自單挑熊瞎子的狠角色。
就這樣的狠角色……
眾人忍不住對杜大家露出了異樣的目光,能不異樣么?就這樣的狠角色,他們家居然敢縱容孩子欺負他的兒子?
楊氏的驚叫聲在嗓子里戛然而止了片刻。
像是被關(guān)停了一樣。
片刻后,她才陡然尖叫了起來,“殺、殺人了!殺人啦!”
楊氏連哭帶喊地沖了上去,一把就將杜光宗給扶了起來。
杜蓉也是如出一轍,連哭帶喊地沖上去。
馮氏在一旁抹著眼淚,哀怨地看著杜萱。
杜萱面無表情站著,只側(cè)目問了戚延一句,“死了嗎?”
戚延已經(jīng)走到杜萱旁邊,沉聲道,“沒。和我差不多!
杜萱聽到這話就明白了是個什么意思,可能肋巴斷了兩條吧。
得到這個答案,杜萱看了一眼自家鼻青臉腫的孩子們,總算覺得解氣了不少。
場面倒是安靜得很,都被戚延這一腳給踢得鎮(zhèn)住了。
直到杜永興終于要沖上來和戚延拼命的架勢,眾人才總算恢復(fù)了反應(yīng)。
杜家的人紛紛攔住了杜永興,“算了!永興,算了!”
“我兒都翻白眼了!我怎么算了?!”杜永興怒目瞪著這些杜氏宗族來的人,“你們當然覺得算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想什么!你們不就是想從杜輝那兒,把去學(xué)醫(yī)術(shù)的機會要來給自家孩子么!但憑什么得是我兒受傷?!”
杜氏宗族的人被說中了心思似的,表情都有些尷尬。
族老一說道,“哎,永興,你這話可不能這么說啊,這事兒也不是我們給鬧的,也不是我們打算過來鬧的,那不是你家婆娘跑來找,說讓宗祠主持公道么?”
杜永興氣得臉紅脖子粗,聲音都幾乎破音,怒吼道,“那個婆娘就是個蠢貨!她懂個屁!我遲早休了她的!但你們不知道嗎?你們清楚得很!你們就是利用她是個蠢貨!現(xiàn)在好了,受傷的是我兒,待會兒話又都讓你們給說了!”
杜萱在一旁,嘴角挑起一抹冷笑來。
看來,杜永興這回倒算是機靈了一次,可是又有什么用呢,正如他所說的,他婆娘是個蠢貨。
杜萱看向了那些杜氏宗祠的人,她真是厭煩了和他們這樣沒完沒了的糾纏。
索性直接冷聲問道,“你們想讓人一起沾這個光,去縣城和我一起學(xué)醫(yī)術(shù),是吧?”
杜氏的人都目光灼灼看了過來。
杜萱冷冷看著他們,“我實在是煩透了你們這樣沒完沒了的不要臉,你們想要這個機會,我給你們這個機會!
聽到這話,場面有一瞬間的安靜,安靜得如同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