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陳金鯉覺得還不夠,又重復(fù)了一遍,“好吃哎?說實(shí)話,和你住一塊兒之后,我覺得我對好吃的標(biāo)準(zhǔn)已經(jīng)很高了,這個是真好吃。我本來還以為你給我省錢故意不去高檔的地方呢。”
杜萱看她一眼,“我也沒去過高檔的地方啊。哪里敢隨便就去了?”
兩人吸溜吸溜吃面。
很快就吃光了面條,開始慢慢喝湯,天氣濕冷,喝點(diǎn)熱湯最是舒服。
陳金鯉喝了一口熱湯,忍不住喟嘆了一口,有些惋惜道,“可惜了,這不好帶,不然真想帶回去給孩子們嘗嘗!
杜萱咕咚咕咚把湯喝光之后,沖陳金鯉眨了眨眼睛,說道,“沒事,我已經(jīng)來吃兩回了,是怎么做的我差不多已經(jīng)弄明白了,回頭我回去做就是了。”
陳金鯉笑瞇瞇站起身來,“還得是你!”
她摸出銅板來準(zhǔn)備付錢。
就看到一個身穿華服的年輕公子,旁邊還有個一身玄衣的高大男人,到了這簡陋的面攤來。
他們都是從杜萱背后走來的,所以杜萱沒有看到。
陳金鯉雖然沒見過什么多尊貴的人兒,但是她是做針線活兒的,所以從人身上衣服的料子針腳和做工,就能看得出這衣服的價(jià)值。
這兩人的身份絕對不普通。
陳金鯉放下銅板,就拉了拉杜萱道,“阿萱,咱們還是走吧!
這樣的貴人,她們?nèi)f一要是沖撞了,可得罪不起。
“嗯?”杜萱抬眸看她,有些不解。
“就……快走吧。你不是說還想去你娘那兒瞧瞧么?”陳金鯉說道。
杜萱想了想覺得也是,就站起身來。
剛站起身,就聽到身后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杜姑娘!
杜萱腳步頓了頓,轉(zhuǎn)眸就看到了兩人。
“你們怎么來了?”
陸季忱無奈道,“車夫拉你來了鎮(zhèn)上,你沒去醫(yī)館,他肯定要去告訴我,不然又像上次那樣搞得你被人陷害了去,他可是要吃掛落的!
陸季忱說著,掃了一眼她們桌面上已經(jīng)吃光的面碗,“結(jié)果你就是來吃面!
杜萱瞧著他,“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心發(fā)慌。主要是,你也沒說我那工,管不管飯啊!
陸季忱真是無奈得很,有時候真覺得這是個奇女子,那一手醫(yī)術(shù),讓他都不得不嘆服,感覺就像是什么不食人間煙火,超塵脫俗的世外高人似的。
但有時候她那一張嘴,全是人間煙火。飯啊,面啊,錢啊……
“管,管飯,行了吧?醫(yī)館后頭院子有灶房,會有伙計(jì)每天做飯大家一塊兒吃,但就是不怎么好吃就是了!标懠境勒f著,看了一眼杜萱身旁這個婦人。
這一看就是做活的婦人了,雖然容貌看起來并不顯得蹉跎蒼老,但那雙手就是一雙辛勞的手。
“這位是?”陸季忱問。
陳金鯉有些緊張。
杜萱一臉理直氣壯道,“哦,我的藥童!
陸季忱:“???”
第192章
這話不僅讓陸季忱一頭霧水,也讓陳金鯉在一旁簡直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jìn)去。
這話平日里她們私下閑聊隨口說說也就罷了。
眼前這兩位,一看就不是一般人!阿萱居然還是這樣說?
陳金鯉臉跟燒起來了似的,她趕緊垂著頭。
杜萱看陸季忱一臉不相信的樣子,就道,“我說真的,我沒開玩笑,你就當(dāng)是我的幫手就行了!
陸季忱將信將疑打量了一眼杜萱身旁這個婦人。
然后轉(zhuǎn)眸問杜萱,“她也懂醫(yī)識藥?”
“不懂,不識!倍泡嬉晃逡皇。
陸季忱皺了眉,“那……?”
“我會教的嘛!倍泡嫘Σ[瞇道。
聽了這話陸季忱更加心梗,“你要有那教人的功夫,我找些好苗子來讓你教……”
“我沒那功夫,我就教教她就行!
陸季忱不解道,“為什么啊?”
“她是我朋友,你那些苗子再好,和我沒關(guān)系啊!倍泡嬲f道。
陳金鯉在一旁,聽了這話心里很是感動。
但感動之余,也有些疑惑。
阿萱不是到城里來學(xué)醫(yī)術(shù)的嗎?按理說,陳金鯉覺得求學(xué)的人,應(yīng)該很是謙卑恭謹(jǐn)。
所以她才一直覺得,杜萱來求學(xué)還帶著她來,會不會不太合禮數(shù)?
可是現(xiàn)在看起來,陳金鯉再傻也能聽得出來了,根本不像是阿萱來學(xué)醫(yī)術(shù)的,反倒像是別人想找她學(xué)……?
即使陳金鯉覺得自己不夠聰明,也能察覺到杜萱與以前大有不同。
而且她覺得自己細(xì)想,幾乎已經(jīng)想不出來以前的杜萱是怎樣的人了,已經(jīng)非常模糊了。
尤其是她本來就很少出門,以前和杜萱的來往也不算多,所以對以前的杜萱,就更是模糊了。
“愣著做什么?”杜萱輕輕拍了拍她,“走了。”
“喔……喔!”陳金鯉剛想放下吃面的錢,就見那個翩翩佳公子隨手朝面攤老板拋了個碎銀子過去,“不用找了!
面攤老板笑得嘴都合不攏了。
陳金鯉只能將杜萱拉到一旁,小聲說道,“阿萱,要、要不……我還是先回去?”
杜萱知道,陸季忱這陣仗大概是嚇到陳金鯉了。
杜萱低聲說道,“沒事。你不用怕,跟著我就行。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