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真是嚇死人了!”杜萱只覺得心臟都還在嘭嘭跳得劇烈。
忍不住啪地往他身上甩了一巴掌,覺得不解氣,又甩了一巴掌。
反正他也不知道。
好一會兒之后,杜萱才用盡了吃奶的力氣,把他弄進了她平時住的偏屋,弄去正屋她擔心嚇著小寶。
戚延身上沾不少土,她也不可能讓他這么邋遢地睡上她才鋪上新褥子的床,于是只能把他的衣服給剝了下來。
算是近距離的參觀了一把他的好身材。
之前倒是隱約看到過兩眼,但是當時光線不太好,她也只依稀看到,似乎是很漂亮的肌肉輪廓和線條。
眼下倒是看得清楚,的確是漂亮的肌肉輪廓和線條。
但除此之外,傷疤也太多了。
大概因為他不是什么疤痕體質,所以那些陳傷已經(jīng)成了淡色的疤痕,融于膚色里,所以才會不那么明顯。
但眼下細看,就非常明顯了。
他身上竟是……幾乎沒有一塊好皮。
哪怕是杜萱這樣前世看過無數(shù)猙獰傷勢的,看到這一身的疤痕也忍不住皺眉。
因為就這個世界這個時代的醫(yī)療環(huán)境和條件,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沒有什么縫合技術的。
他身上這些疤,可想而知當初是多么猙獰的傷口。
杜萱從原主的回憶里仔細回想了一番,覺得這男人雖然是腦子不太靈光,但的確是……很神秘啊。
沒人知道他從哪兒來,也沒人知道他以前究竟是什么人。
唯一知道他身份的,就是當初帶他來兆安村安頓的那位‘親戚’,也早已經(jīng)不知現(xiàn)在去哪兒了。
而且,他還是個腦子不靈光的,眾人眼里的傻子。
誰會去多想一個傻子從哪兒來,以前是什么人呢?反正都已經(jīng)是個傻子了啊。
甚至以前就連杜萱,都懶得多想。
因為,她反正也沒打算和他糾扯太久,遲早會走人的。
也是現(xiàn)在看到了戚延這一身傷疤,杜萱才難得地想了想,這男人以前究竟做什么的。渴鼙M虐待還是歷經(jīng)沙場。
杜萱想了想,伸手扣住了他的腕脈。
脈象很穩(wěn)健,不愧是這么大的塊頭這么強健的體魄。
杜萱又將一縷古醫(yī)道的力量循著手指送進他的腕脈,然后,很快就皺起了眉頭,察覺出了端倪。
他也不是什么天生的傻瓜,就像小寶不是天生的眼盲一樣。
全都是因為中毒。
只不過小寶的眼疾是因為瘴毒,但戚延身上所中之毒,似乎更復雜一些。
想要治好,就更加不是個簡單和短期的過程了。
杜萱伸出手去,五指張開,虛虛扣在戚延頭上,古醫(yī)道的力量在她指尖跳躍穿梭,感知著他的情況。
一番診斷之后,杜萱皺了皺眉。
如果她診斷得沒錯的話,戚延不僅對前塵往事的記憶被這毒素給淤塞住了,思維也因此遲緩,顯得腦子不靈光似的慢吞吞的。
除此之外,杜萱合理判斷,他就連自身的實力,都因為這毒素而淤塞住了。
別看他現(xiàn)在捕獵已經(jīng)是一把好手,但如果沒受這毒素影響的話,他在武道上的造詣,比現(xiàn)在還要高出不知道多少倍。
真是個神秘的人物。
光是想想,都覺得麻煩重重的樣子。
杜萱目光深沉地看著他英俊的臉,這男人在睡著了之后,安靜又英俊的樣子,著實是讓人覺得很養(yǎng)眼啊。
杜萱是很怕麻煩的人,想到這個背景神秘、麻煩重重的男人。
她覺得自己還是早點給戚小寶治好了眼睛就趕緊撤了吧。省得再裹進什么不必要的麻煩里。
杜萱仔細想了想,又補充了一點:順便也把他這腦子給治一治。
倒也不是對他有什么心疼不忍,杜萱純粹是擔心,他頂著這雞腦子,但凡有什么仇家找上門來,小寶跟著他就是個完蛋。
心中做出決定之后,杜萱也就沒再管他,反正剛也摸過脈了,沒什么大事兒,估計就是今天受到的心理和身體的負荷都太大。
畢竟他這身子就算底子再好,也是被毒素荼毒過的,背著個百來斤的男人從山上下來,也不是那么輕松的。
與其在這兒干等著,杜萱覺得自己還是去做點吃的比較實在。
撿起了先前戚延已經(jīng)處理了一半的蛇,沾了些泥土,不過不打緊,洗洗就干凈了。
他已經(jīng)把蛇剖好了,蛇皮也剝了蛇骨也剔了。
這還真不是條小蛇,哪怕扒皮剝骨了,這蛇肉都還有個兩斤的樣子。對于銀環(huán)蛇的身量來說,這就是大蛇了。
杜萱將蛇肉斬段,放進鍋里爆香之后,一半用來放進砂鍋里燉成蛇肉湯羹,另一半則是用來和辣椒大蒜爆炒。
等著蛇羹燉好的時間里,杜萱就開始收拾今天上山的收獲。順手就將一把竹蓀放進了蛇肉羹的湯鍋里。
很快,湯鍋里就冒出了更鮮美的味道來。
小寶醒來的時候,杜萱已經(jīng)把竹蓀都放到竹籮里鋪好了,拿去院子里曬。
還有柿子她也將一部分留出來之后,剩下的都削了皮,用麻繩吊起來放到屋檐下去掛著風干,打算做成吊柿餅。
其實她不確定是不是這么個做法,但就算做砸了,也不打緊,反正都是白撿的,又不花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