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都有些等不及了,催促道,“今早怎么了?哎喲好萱娘,你倒是趕緊說呀,這是要急死我!
戚小寶原本在和孫桃桃吃餡餅?zāi)兀ǔG闆r下,大人說話他也不太插嘴。
但這會子看到金姨那么想知道,就小聲說了句,“今早我們吃雞肉,吃雞蛋呢!
陳金娘簡直震撼了,“你、你……你把你伯娘養(yǎng)的雞也宰了?”
“嗯。主要是昨晚之后,她就把那兩條……那一條半臘肉和臘腸都給收起來了!倍泡娴哪抗饫锏故怯l(fā)狡黠了,繼續(xù)道,“我倒想看看,她那圈里的雞,能怎么藏。”
陳金娘心里簡直是顛覆的,她不可置信地看著杜萱,“你這是被你大伯那一家子給……給……”
陳金娘想說是被給逼瘋了啊這是?但是又覺得這話說出來不合適。
于是就停在這兒。
杜萱倒不介意,笑道,“是啊,被那一家子給逼瘋了吧大概,我忍氣吞聲多少年了,現(xiàn)在我不忍了,也不退了,到他們該退的時候了。”
杜萱?zhèn)饶靠戳诵氁谎,看到他壓根沒注意這邊呢。
這才聲音壓得低低的,同陳金娘輕聲說道,“我這一家,小瞎子,大傻子,女瘋子。齊活兒了,誰敢惹上來,我就得從他們身上咬一塊肉下來。”
陳金娘先是被杜萱這話里的霸氣給震了一下,然后就怔怔點頭,“這樣好,這樣好。自己的日子過得舒心才是真的,什么別的都是虛的!
下午茶也吃完了,杜萱就拿了一大籃子布頭出來,焦頭爛額愁眉苦臉的,讓陳金娘教她縫月事帶。
“你倒準備得夠多的,我摸了摸,都是好料子,你這樣是好的,畢竟你還沒生養(yǎng)呢,這方面是得格外注意,月事帶得用好料子,舒服些也干凈些!标惤鹉镆贿吙p一邊說,“平時你就得多留點草木灰出來,還有燒完的柴那個白色的炭灰也可以用……”
就很致郁,杜萱整個人都陰郁了。
沒有衛(wèi)生棉……草木灰?真是要了命了。
就在她整個人都很陰郁,內(nèi)心很暴躁的時候。
哐一聲,有人把她的院子門一腳給踹開嘞?其力道之大,使得那個原本就不怎么牢固的院門,不堪重負的嘎吱了兩聲之后,就轟然倒塌。
“趕緊給老子出來,還要老子請你是吧?”
這聲音,只一聽杜萱就認出了是誰。不止是她,陳金娘也認了出來,當即臉色就變了變,小聲問道,“這……是杜光宗吧?”
“嗯!倍泡纥c了點頭,臉上的笑容已經(jīng)逐漸落了下來,“這是幫他娘和他妹妹出氣來了呢!
陳金娘緊張道,“這可怎么是好?你家男人又出去了,都怪我!我就不該跟著桃桃一塊兒過來,你家男人就是怕我覺得不自在,為了避嫌才出去的!”
第44章
杜萱挑了挑眉梢,她還以為那男人是因為沒事又去打獵了呢,原來是為了避嫌。
“沒事,他應(yīng)該……就在附近吧!倍泡嬲f道。
不知為何,她就是突然間心里有這種直覺。
“還不出來是吧?”門外又傳來了杜光宗不客氣的聲音,“等下我進來拎你,就要你好看!
杜萱站起身來,小寶牢牢抱著她的腿,“娘,別去,他好兇,他會打你!”
戚小寶的眼睛已經(jīng)紅了,杜萱甚至察覺到了他渾身的顫抖。
她不由得怔了怔,這才想起來,是了,那時原主才剛被賣給戚延當媳婦,心不甘情不愿的,所以就算平時在杜大家再逆來順受忍氣吞聲,那時也有了些脾氣。
于是有一次就和楊氏頂了幾句嘴,當時就已經(jīng)被楊氏教訓(xùn)過了。
但這還不算,后來杜光宗還過來,狠狠教訓(xùn)了她一頓。
這個堂哥可沒有什么男人不能對女人動手的覺悟,氣上來的時候,馮氏也挨過他的打,杜蓉也挨過他的大,從小到大,原主更是沒少挨。
現(xiàn)在杜萱回想起來,可能在那個時候,小寶就聽到了原主當時被杜光宗教訓(xùn)的動靜。
原主又不是個隱忍的性子,挨了打肯定是會叫喚的……
所以小寶這才有了心理陰影似的,緊緊地抱著杜萱,渾身顫抖,“他會打你的!娘,你別去!
杜萱心里很軟,她對這個孩子是用了心的,很顯然,這個孩子也是用心對她的。
“放心,沒事的!倍泡婷嗣念^,“你跟金姨還有桃桃姐在屋里別出來。我出去看看!
戚小寶還是擔(dān)心,但是他對杜萱還是很信任的。
所以終于是放開了手。
杜萱理了理衣擺,看了陳金娘一眼,陳金娘點頭示意她會看好戚小寶。
杜萱就推門走了出去。
一出去,就看見杜光宗跨著個腿坐在院子里的木凳上,一條腿架在另一條腿的膝蓋上,抽風(fēng)似的抖動著,一看就很是不正經(jīng)的樣子。
杜萱忍不住皺了皺眉,平時老瞧見戚延坐在這張木凳上做事,或是削木棍,或是編繩網(wǎng),一直都覺得很是賞心悅目。
無論是直起身子,還是身子往前弓著,兩手肘支在膝蓋上,看起來都很是賞心悅目。
可是現(xiàn)在有了杜光宗一做比對,就很明顯了。
這個木凳,原來是個能讓人變得很丑態(tài)的道具啊。
戚延能那么賞心悅目,純粹是因為底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