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小寶依稀聽到她的聲音,就雀躍道,“阿爹說,抓了只兔子陪我玩兒呢!”
杜萱:“……”感覺一筆收入在離自己遠(yuǎn)去。
戚延并不做聲,冷冷看著她左手一只雞右手一只兔。
杜萱心里嘆了口氣,“在這呢。”
小寶過來小心翼翼摸了摸兔子,毛茸茸的手感讓孩子滿心歡喜。
他有些忐忑地問道,“我能養(yǎng)它嗎?”
“隨你。但不許抱在身上,不干凈,也別讓它咬了!倍泡嬲f道。
小孩子體弱,野生動物身上可能會有寄生蟲,不衛(wèi)生。
而且要是被咬了,她就是醫(yī)術(shù)翻了天,也做不出狂犬疫苗來。
說完杜萱轉(zhuǎn)頭去了把剖洗山雞時留下的羽毛都收拾起來,鎮(zhèn)上有些成衣鋪可能會收這種顏色亮麗的羽毛,用來給富貴人家的冬衣大氅邊緣點綴之類的。
戚延看著她忙活著拿了自己打回來的獵物就想走,皺眉道,“你想拿,我的獵物,去哪?”
杜萱回眸看他一眼,“去縣里賣。不然哪來錢買糧食、補房子?”
戚延聞言,并未松開緊擰的眉心。
杜萱沒再看他,轉(zhuǎn)身離開了院子前說了句,“我出去一趟,等我晚上回來把那山瑞燉了。”
小寶的語氣里有著希冀,“阿爹,娘她好像……變好了!
戚延擰著眉心,看著先前杜萱離開的院門,沉聲道,“我不相信她!
說不定,她只是拿他的獵物去便宜別人。
這事兒原主還真干過。
杜萱也是拿著獵物到了村里,才意識到了這一點。
她去村口的路上,就碰到了村里的王二狗。
看到她拎著山雞,就揶揄她,“萱丫,又拿什么好的來給良駿啊?這年景,大家多久都吃不上一口肉,還是良駿享福,有你這隔三差五拿葷的來!
杜萱就回憶起原主還真把男主打回來的獵物,拿來送給過薛良駿!
哦,薛良駿就是村長的兒子,原主芳心暗許的對象。
原主真是絕了,家里都窮得揭不開鍋了,她居然還有工夫發(fā)花癡!而這鍋,現(xiàn)在還罩在了她杜萱頭上,光是想想,她就氣得腎疼。
薛良駿就站在旁邊,長得還算眉清目秀,在學(xué)堂讀了幾年書,和王二狗這種泥腿子比起來,就透出幾分書卷氣。
薛良駿眉頭皺著,臉上的表情有些不悅,似乎對此有些困擾似的,說道,“萱娘,這次就算了,下次你莫要再做這種事情了,你已經(jīng)成親了,這樣于禮不合!
他們這兒叫沒成親的姑娘都是丫,但要是成了親,名字后頭跟著的就是娘。
薛良駿倒是分得很清楚。杜萱看著他伸到面前來的手,有點無語。臉可真大啊,又要當(dāng)又要立。
“哦!倍泡婷鏌o表情。
薛良駿看向她,目光還有些不耐,伸手道,“拿來吧,這次我就收了,下不為例!
遠(yuǎn)處,戚延目光冷冷地看著這一幕。
他就知道,這個女人不可信。
而杜萱只停頓了片刻,就說道,“也好,省得我辛苦拿去縣里了。我算你便宜些,七十文錢,你是現(xiàn)在給還是我等會兒去村長家拿?”
第3章
“你說什么?!”
薛良駿的表情顯然已經(jīng)驚呆了,就連在一旁的王二狗都驚訝得合不攏嘴。
怎么回事?!
誰不知道杜萱最喜歡村長家的兒子薛良駿?
她哪怕去山上采點新鮮野果,都不忘要拿來給薛良駿。
后來被賣給傻子做媳婦,本以為總該消停了,沒想到她居然拿傻子打的獵物來補貼給薛良駿。
薛良駿也已經(jīng)習(xí)慣原主倒貼,所以哪怕她之前拿來的是珍貴的肉食,他也覺得沒什么,覺得理所當(dāng)然。
而現(xiàn)在杜萱不是原主,不慣著他了,他就覺得無比震驚,“你居然問我要錢?”
杜萱要笑不笑地看著他,說道,“你這話可有意思,我相公辛苦打回來的獵物,我們家舍不得吃,準(zhǔn)備拿去鎮(zhèn)上賣了換點錢補貼家用買點糧食的!
“你伸手就要,也行。大家一個村里的,我便宜點賣給你就是了,這個個頭的山雞,到鎮(zhèn)上少說能賣八十個錢,我只收你七十,你就算不給錢,也得拿糧食來換吧?難不成……”
杜萱嘴角的弧度漸漸透出幾分嘲弄來,“你一個讀書人,就只想著吃白食?”
“你!”薛良駿想不到這個素來在自己面前羞怯小意的女人,會忽然變臉,頓時氣得臉色鐵青,冷冷道,“那是你自己以前白給我的!”
都成親了還給別的男人送東送西,在這種封建保守的社會里,真的挺丟人的。
村里不少人把原主當(dāng)成笑話來看,但原主不覺得丟人,還以為自己真的能有和薛良駿在一起的機會,哪怕是做小。
“我覺得你先前的話說得對,我都已經(jīng)成親了,于禮不合。所以,之前給你的也一并算清楚比較好。”
杜萱說道,“畢竟你一個讀書人,要是被人知道你白拿人家出嫁婦人的東西,名聲可就不好聽了。你說是吧?”
薛良駿鐵青的臉色青青白白,終于是重重拂袖離開。
倒是王二狗,很是吃驚地看著杜萱,“萱丫……啊不,萱娘,你這是吃錯什么藥了?你以前不是最喜歡良駿的嗎?什么好的都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