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忘了這是在毫無邏輯可言的夢中。
“琛。 敝灰妴逃璋茁冻龅捏@喜的神色,一把抓住想要遠(yuǎn)離自己的少年。
“???”林琛低頭看向胳膊上的修長雙手,不明白為什么喬予白能觸碰到自己。
“你回來了是嗎,琛琛,別走,我好想你!眴逃璋渍f著,眼淚便流了下來。然后,不管不顧地將淚眼婆娑的臉龐,埋進(jìn)林琛懷中。
林琛被抓住后,除了動不了外,沒有別的感受。
但是當(dāng)喬予白貼過來后,他感到似乎被燙著了。
是對方滴落的眼淚,像火焰一般,灼燒著他的胸膛。
林琛不適應(yīng)地抿緊唇瓣。
印象中,從未見過喬予白哭得如此傷心。
他便抬眼看向懸掛的藥瓶,猜測對方可能病得很嚴(yán)重。
“先生,你怎么了,是哪里很難受嗎?”聽著壓抑的哭聲,林琛一顆心也抽痛起來,不由地將疑惑問了出來。
本以為不會得到回應(yīng),懷中哭泣的人卻連連點(diǎn)頭:“是的,琛琛,我好難受,難受得快要死掉了!
林琛嚇了一跳,聲音不自覺地發(fā)緊:“哪里難受?能感受到具體部位嗎?”
“哪里都難受!眴逃璋紫袷鞘芰宋暮⒆,拼命地往林琛懷里鉆,眼淚也越流越多,“琛琛,你不在的這幾天,我感覺我快要死了,求求你別離開我好不好?求求你了!
“你不會死的!绷骤”粏逃璋足Q制著雙手,無法安撫對方,只好用言語進(jìn)行安慰,“先生,我一直在為你祈福,你會長命百歲,平安順?biāo)斓!?br />
“我不要長命百歲,我只要你啊,琛琛!眴逃璋自僖淮吻猩砀惺艿搅骤〔幌矚g自己,哭得更厲害了。
要怎么做才能留下心愛的少年呢?
喬予白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在做夢,絞盡腦汁去想可行的法子,還沒想出什么,便聽到林琛充滿歉意道:“先生,我們處在不同的世界,我沒辦法陪在你身邊。”
“我不管,我就要你陪著我,你不準(zhǔn)走,哪兒都不能去!
林琛聽了,露出為難的神色。
環(huán)顧病房四周,他在一個(gè)紙袋子上嗅到了熟悉的氣息,神色微松:“先生,還記得我給你留的孢子么,你找個(gè)花盆好好把它養(yǎng)大吧,等它長成一朵大蘑菇后,說不定就能變成我的樣子,陪著你了。”
“我不要孢子,我就要你。”喬予白猶如任性的小孩一般,執(zhí)著道。
“孢子也是我,是我的一部分,沒有區(qū)別的!绷骤∧托慕忉尩。
“我不要不要,我只要你!
林琛:“……”
這可怎么辦?
林琛看向裝有孢子的紙袋,正想要說些什么,突然后頸一涼,緊接著便失去了意識。
“咚——”喬予白面前一空,猝不及防撲到病床上。
“琛琛?”等他抬起頭后,這才發(fā)現(xiàn)緊緊抓在手中的少年,驟然消失不見了。
“琛琛——”
喬予白在聲嘶力竭的呼喊聲中醒了過來。
睜開雙眼后,看到明亮的燈光和熟悉的病房,喬予白久久不能回神。
“小叔叔,你怎么了,做噩夢了嗎?”趴在床邊睡覺的喬文軒,聽到動靜后,迅速坐了起來,關(guān)心地看向喬予白。
喬予白還在跟喬文軒賭氣,沒有理會侄子,目光直愣愣地盯著白色的天花板。
回憶剛剛那個(gè)真實(shí)的夢境。
喬文軒不敢打擾小叔叔,局促不安地守在病床前。
就在他又要化身小哭包時(shí),喬予白終于從自己的世界里回過神來:“把紙袋子拿給我!
“哎,好!眴涛能幬亲樱蜒蹨I憋回去,站起身將紙袋子拿給喬予白。
喬予白掀開紙袋子,看向里面的透明盒子。
從他的角度,只能看到一截干枯的木頭。
林琛在信中和夢里提到的孢子,他一直沒有看到。
沒多做思考,他將透明盒子拿了出來。
“這是什么啊,小叔叔?”喬文軒好奇地盯著貼有符箓的透明盒子。
“……”喬予白這次不是不愿意搭理喬文軒,而是無法告訴他。
林琛是朵小蘑菇這件事,實(shí)在是太離奇了,喬予白至今都無法相信,又怎么能隨意說給別人知曉。
看了會兒那截木頭,喬予白又將透明盒子塞進(jìn)紙袋里,正要吩咐喬文軒還回去,卻突然發(fā)現(xiàn)抬動胳膊后,不會再牽扯到身上的疼痛部位了。
不,確切的說,他身上好像不疼了。
以為還在夢中,喬予白用另一只手去掐大腿。
感受到疼痛后,又改去按壓時(shí)不時(shí)抽痛的腹部。
之前碰不得的部位,竟然奇跡般地不再有痛感了。
難道是林琛托夢幫他把病治好了嗎?
這個(gè)想法雖然很荒誕,喬予白卻無比篤定。
其實(shí)他這樣想也沒錯(cuò)。
他是神經(jīng)性潰瘍,誘發(fā)的病因不是生理性的,而是心理性的。
在夢中對林琛傾訴思念之后,雖然被拒絕了,但情緒得到了宣泄,以至于心情和身體都舒暢了不少。
喬予白沒有再勞煩侄子,伸長手臂將紙袋子放回原位。
見不能做大動作的小叔叔,輕松自如地將紙袋子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喬文軒又驚又喜:“小叔叔,你身上不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