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剛按的是喬予白的膻中穴,人產(chǎn)生的郁氣會堆積在這個穴位上。
因此按壓時,疼得越厲害,就證明郁氣聚積得越嚴重。
“……”喬予白不愿意讓心上人知道自己在家是個受氣包,咬著下唇?jīng)]吭聲。
他這樣蜷縮在雪白被子里,只露出毛茸茸頭發(fā)的樣子,很像一只無家可歸的流浪貓。
林琛看得心下一軟,不再追問因由:“你剛剛一直在嘆氣,我便想試著按壓下膻中穴和期門穴,檢查下你是不是郁結(jié)在心。如果真堵住了,不疏通就麻煩了!
“我……”喬予白不再矯情,坦誠道,“確實生了一晚上的悶氣!
“一晚上?”林琛有些吃驚,卻沒有詳細追問,而是將喬予白的身體扳正,“先生,你忍耐一下,我給你揉開郁結(jié)的氣,不然你會一直難受的!
“還跟剛才那樣疼嗎?”喬予白顫聲問道。
“剛開始會很疼,揉開就好了!绷骤∠窈逍『⒁粯,輕聲細語道。
喬予白本來就很信任林琛,也知道自己的情況不大好,便閉上眼睛,一副聽之任之的模樣:“那你來吧!
“好。”林琛松了口氣,神色緩和許多,“不用閉眼!
“還是讓我閉著吧,我怕疼!币呀(jīng)丟過一次臉了,喬予白便不怕更丟臉。
“好吧,”林琛將手再度按在喬予白胸口處,“那我開始了。”
兩人的對話依舊很容易讓人想歪,好在這會兒沒在直播,病房里也只有他們兩個人,不然怕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嗯!眴逃璋拙o張得額間直冒汗。
林琛不去看一臉如臨大敵的喬予白,專心致志按揉穴位。
他一旦認真做什么事時,便會進入忘我的境界,不管喬予白如何呼痛求饒,都不會心慈手軟。
等到結(jié)束后,喬予白宛如從水里打撈出的魚一般,汗水涔涔,渾身一點力氣都沒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去汗蒸房待了半天。
“好了,先生,現(xiàn)在你能好好睡會兒了。”林琛將被子蓋回喬予白身上。
喬予白瞥了林琛一眼,雙唇動了動。
“怎么了?”林琛湊近些問道。
少年清俊的臉龐乍然放大,還帶著清爽干凈的氣息,喬予白還未退燒的臉頰,更加燙得厲害。
“還難受嗎?”林琛又離近一些。
這下子,少年的存在感和壓迫感更加強烈,也更喬予白心臟跳得更快。
“臉怎么這么紅?不會是發(fā)燒了吧?”林琛以為喬予白燒迷糊了,將手放在他額頭上,試探體溫。
發(fā)現(xiàn)溫度正常后,林琛收回手,看了眼床邊桌子上的水杯:“是不是口渴了,要喝水嗎,先生?”
林琛左一句“先生”,右一句“先生”,喊得喬予白頭腦發(fā)熱,心緒紊亂。
最后,本能似的,一把抓住林琛近在遲尺的手。
“???”林琛微微睜大眼睛。
“琛琛!眴逃璋滋蛱蚋蓾南麓剑姘椎脑捯恢痹谧爝叴蜣D(zhuǎn)。
“嗯,我在!
溫柔的聲音傳進耳朵里,給了喬予白更多勇氣,于是不管時機和地方是否合適,大著膽子道:“我……我……”
可惜,臨到關(guān)頭,后面的話卻怎么也說不出來了。
“別急,慢慢說!绷骤∮昧硪恢惠p撫喬予白劇烈起伏的胸膛,幫他緩解緊張的情緒。
喬予白的目光順著他的動作看過去,電光石火之間,想到了什么,改口道:“我今天,被你摸光了!
這話,不僅有夸大的成分,還十分耍無賴。
單純老實的林琛,只按揉了他兩個穴位而已。
期門穴有兩個,嚴格來說是三個地方。
現(xiàn)在又幫他順氣,也只是觸碰了胸前那一塊兒部位。
這些行為,不僅隔著衣服不說,男生平坦的胸膛也不是什么觸不得的地方。
兩人還都是男生,就算喬予白性取向為男,林琛是在幫他緩解病情,又不是故意占他便宜。
正說反說,都擔不起“摸光”這個罪名。
林琛不知道喬予白在開玩笑,一臉嚴肅地辯解:“我沒有摸過你,你不能這樣說!
喬予白按住胸前那只手,問道:“那你現(xiàn)在是在干什么?”
“給你順氣啊!绷骤〈鬼聪虮粏逃璋鬃プ〉膬芍皇,感到有些無力,“先生,我確實觸碰了你,但沒有越界過!
“可是,長大后,沒有人碰過我,你是第一個,難道你不該……”喬予白刻意拉長聲音,在林琛眼中的疑惑越來越多后,說道,“對我負責嗎?”
“???”林琛睜大眼睛,被這歪理驚呆了。
“雖然你是為了幫我疏通郁結(jié)的悶氣,但是我的胸膛,你都摸遍了是事實,你說是不是?”
喬予白想按著林琛的手,在胸膛上多摸幾下,好做實對方的“罪行”,但他只有賊心,卻沒有賊膽。
“沒有摸遍!绷骤〔粫q論,憋了半天,只反駁了這么一句。
“那……”喬予白忍著直沖頭頂?shù)男邼,緩緩誘惑道,“給你摸一遍?”
“。!”林琛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無計可施之下,只好手上用力,從喬予白的鉗制中掙脫出來,并且后退兩步,遠離病床,以及床上危險之人。
看到林琛被嚇得不輕,除此之外沒有其他反應,喬予白一顆心漸漸往下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