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問,這樣的反人類作息,放誰身上,誰不窒息?不發(fā)瘋?
喬予白能堅(jiān)持到28歲才想著結(jié)婚離開家,都算醒悟得很晚了。
“昨晚沒睡好嗎?怎么眼睛有點(diǎn)腫?”
餐桌上,喬母一臉關(guān)心地詢問小兒子。
“沒,睡得很好!眴逃璋自诩依锞褪侵粶仨樀男【d羊,就算有不滿,也只敢憋在心里。
“今天晚上早點(diǎn)回來。”喬父看喬予白沒什么事,這才吩咐道。
喬予白捏緊手中的湯匙:“今晚家里有什么事嗎?”
“文軒不是要出院么,正好你嫂嫂也從國外回來了,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頓晚飯。”喬母解釋道。
喬予白抿緊唇瓣。
不滿這兩個字,在心中幾乎要化為實(shí)質(zhì)了。
“怎么,難道你晚上有約了?”喬母敏銳地察覺到喬予白情緒不對,問道。
不等喬予白說什么,喬父專.制道:“不管什么約,都推掉,家人聚會不得缺席!
“可是,”喬予白出聲反駁,“哥哥也不在!
成年后,喬予白幾乎沒在家人面前說過二話。
喬母抬起眼簾,目露詫異。
喬父也瞥了他一眼:“你哥在出差,特殊情況無法出席,可以理解,你有什么特殊情況嗎?”
喬予白盯著面前的早餐,梗著脖子道:“今晚我跟別人早約好了,推不掉。”
喬父放下筷子,不悅道:“跟誰約的?”
喬予白閉緊嘴巴,不吭聲。
在這緊張的氣氛中,喬母做和事佬:“予白,和這個人的約會,能挪到明晚嗎?”
喬予白已經(jīng)放過顧念安一次鴿子,明晚的約會絕不能再改。
最好的辦法,是取消和林琛今晚的約會,或者是改到后天。
但不知怎的,喬予白壓根不考慮這個方案。
而是提了一個根本不可能被采納的建議:“哥哥后天回來,家庭聚餐改到后天不行嗎?”
通過喬予白做出的決定,就能看出在他心里孰輕孰重。
這個提議,自然被喬父駁回:“這個家的決定,什么時候是你說了算的?”
喬予白垂下眼臉,因?yàn)檫@句軟刀子,氣得胸膛劇烈起伏。
每次都是這樣。
父親說的話就是圣旨,誰都違背不得。
也不管別人有沒有其他安排,也不提前告知,總是想一出是一出,還要所有人都配合。
很多時候,喬予白都覺得是生活在古代社會,一點(diǎn)人.權(quán)都沒有。
“不吃了!眴逃璋啄茏龀龅淖畲蟮挚,就是不吃早飯。
“愛吃不吃!眴谈概。
“哎呀……”喬母阻攔不及,眼睜睜看著喬予白氣呼呼地上樓去了。
只好對喬父勸道:“孩子都大了,你說話注意點(diǎn),別一點(diǎn)面子都不給兒子留,有什么事情商量著來,一家人和和氣氣的,多好?”
“他那態(tài)度是好聲好氣商量的意思嗎?”喬父也很委屈,“我沒問他跟誰有約嗎?是他不回答的。不敢在父母面前提的人,能是什么光彩的人物?與其讓他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來往,還不如跟家人在一起!
“未必是不三不四的人,你別總把人想往壞處想。”喬母擔(dān)心小兒子氣壞身體,站起身,“我去再問問予白!
話音剛落,就見喬予白從二樓神色匆匆下來了。
“予白,你去哪兒?”喬母問道。
“上班。”喬予白頭也不回地出了家門。
“哼——”喬父氣得拍了下桌子,“就他這樣子,你還要繼續(xù)寵嗎?”
“……”喬母一時間也說不上話。
“現(xiàn)在打電話給予鑫,問問予白跟那個戲子斷了沒。”喬父氣得也是胃口全無。
*
喬家一大早硝煙彌漫,林琛這邊卻風(fēng)平浪靜。
甚至安靜得過了頭。
不管是宿舍的兩個室友,還是班里的同學(xué),只要林琛一出現(xiàn),都像被關(guān)了音量,靜得出奇。
如果只是這樣的話,林琛這個社恐會非常喜歡。
但除了不說話外,每個人的眼睛,都像探照燈一樣,在林琛身上掃射。
似乎一夜之間,林琛變成了什么稀奇物種。
或者是現(xiàn)出蘑菇原形了。
熬到上午下課,林琛有點(diǎn)熬不住了,主動去問楊夢瑩:“為什么,大家變得好奇怪?”
此刻的教室,除了林琛和楊夢瑩之外,還有方雁在。
方雁邊收拾書本,邊替忙著處理工作,無暇回答林琛的楊夢瑩解釋道:“因?yàn)槟阍诰W(wǎng)絡(luò)上火了嘛,大家覺得很稀奇,所以才會表現(xiàn)得有些反常!
“我不喜歡這樣。”林琛直言道。
方雁以為林琛只是不喜歡被同學(xué)們失禮的窺探,安慰道:“大家也就是不適應(yīng)這兩天,等時間一長就好了。”
林琛問:“只是這兩天,會這樣嗎?”
“這……大概吧!狈窖阋膊淮_定。
“林琛,方雁,我們出去吃午飯吧,我有事要說!睏顗衄摃簳r忙完手中的活兒,抬起頭說道。
“好啊,食堂的飯?jiān)绯阅伭!狈窖汩_心道,“要叫上張蔓和王安琪嘛?”
“先不喊她倆。”楊夢瑩看向仍舊一臉狀況外的林琛,嘆氣,“等和林琛商量過后,再跟她們說。”
*
“跟我商量什么?”等到了吃飯的地方,林琛率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