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成芮等了約莫五分鐘,大老爺和大太太、成愛出來了,各自往回走。
然后才是她父母。
她喊了聲媽。
大太太和成愛也聽到了,回頭看了眼她,然后繼續(xù)往里走。
陸琳和二老爺站定了腳步。
“你還沒回去睡覺?”陸琳輕輕摸了下她的頭發(fā)。
沈成芮搖搖頭,看著大太太母女走遠的身影,問母親:“她們什么時候回來的?”
“今天晚上七點多剛到的!标懥諌旱土寺曇,“一回來就不對勁,去老爺子那邊說話時,老爺子臉色都不太好。成愛和童家的事,怕是要黃了!
沈成芮哼了聲。
沈成愛成天看不起沈成芮姊妹三,說她們念書,將來去做低人一等的打工女,遠遠不如她做少奶奶光鮮。
沈成芮知曉名媛們都是這個心思。
但人活著,自己掙飯吃,比掌心朝上討飯吃要光彩,有尊嚴。
現(xiàn)在,沈成愛想要“討飯吃”都沒機會了。她年紀大了,重新念書肯定念不進去,想找工作都沒人肯聘請,除非去做女工,做苦力活兒。
沈成愛又吃不了這個苦,她估計會找下家。
“那是她們?nèi)橇巳繂幔俊鄙虺绍怯謫,“三嬸求我做什么??br />
“不是,三房那兩孩子,被護衛(wèi)司署關(guān)了起來!标懥盏馈
沈成芮:“……”
他們這么小的年紀,都能犯下被關(guān)進大牢的過錯,將來絕對是兩個不成器的小流氓!
沈成芮心中盤算好了,無論如何都要和他們劃清界限,絕不同這樣的親戚走動,免得帶累了自家。
她和她兩個妹妹努力上進,憑什么受這種紈绔子的拖累?
“他們倆到底犯了什么事?”沈成芮問。
這次回答她的,卻是她父親。二老爺嘆了口氣:“在學(xué)校里打架,把打架同學(xué)的胳膊打折了,還捅了人家一刀。那孩子送到醫(yī)院去了,流了一地的血。要是活下來還好,活不下來的話,不知要陪多少錢
呢。”
“多少錢都搪塞不過去,人家是周家的獨苗!标懥盏,“周家是開報社的,自家就掌控了言論,還不得把我們家黑個底朝天?別說三房了,我們都要受連累!
沈成芮眉頭蹙起。
老實說,她不想鬧成這樣。
他們家在新加坡買了房子,不想像在香港那樣,落荒而逃。
他們才不走。
但是得罪了報社的人,到時候他們報復(fù),把沈成芮全家都抹黑,沈家怕是在此地生活不下去了。
那房子現(xiàn)在賣,不知道能否賣出原價?
沈成芮真是煩死了這些人,越發(fā)覺得要跟沈家一刀兩斷。
“你三嬸肯定要求的,求你幫忙周轉(zhuǎn)!标懥盏,“到時候又要麻煩你去求司大少。你別松口,不能答應(yīng)他們,可知道了?”
沈成芮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
答不答應(yīng),她要再想想。
也許,這次是個機會呢?
她第一是不想和周家徹底鬧僵,讓他們對著沈家口誅筆伐,讓他們生活不下去;第二,沈成芮也想借機,試試祖父對孫子們的感情。
她能獲利也未可知。
“媽,您放心吧,我不能叫他們白白利用了去。假如真的要幫忙,我也會想個辦法,讓他們付出一些的!鄙虺绍堑。陸琳還是道:“最好推辭。你去求司大少,用的是人情,人情債很難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