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雀舫帶著康琴心去京蘇餐廳吃飯。
這里是很正宗的金陵菜。
“還行嗎?”司雀舫問她。
康琴心如實道:“有點清淡,挺不錯的。”
“我舅媽這邊的大廚,都是她親自教的,手藝不錯!彼救隔痴f。
吃飯的時候,他說了兩個時間。
一個是這周末,另一個是他祖父壽辰,問她愿意哪個時間跟著他回家。
“這周末吧!笨登傩牧ⅠR道。
開玩笑嘛,他祖父壽辰,來一大家子人,她去趕什么熱鬧?
待她說完,突然有意識到,司雀舫是不是故意坑她?
他明知她會選擇這個周末,而不是他祖父壽辰的,所以……
她瞇了瞇眼睛,問:“你有沒有偷偷算計我?”
司雀舫哈哈笑起來。
他在外人面前,是挺愛裝腔作勢的,喜歡學著他大哥說話辦事,只是他本性是個愛玩的,并不那么冷酷。
在康琴心面前公開了他的偽裝,他越發(fā)不顧忌了,笑得開懷。
“沒有,我算計你做什么?你自己選的。”司雀舫半晌才止住了笑,“那就周末。到時候,我家里可能只有老三不在,其他人都在!
他弟弟還在倫敦念書,這點康琴心是知曉的。
“好!彼馈
雖然這么說,還是好緊張。
要見家長了,真奇怪。
他們倆吃完了飯,司雀舫卻不走,仍讓侍者上了一壺茶,慢慢和康琴心喝茶聊天。
康琴心一開始還以為,他是想多和她待在一起,才如此的;后來又想到,如果想要多相處,完全可以換個地方看電影或者出去走走。
“你等人?”她主動問。
司雀舫也老實承認了:“不好意思了,約會還順便等人。主要是他不靠譜,說好了八點過來的,這會兒都八點半了!
他正在吐槽,康琴心就瞧見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士,手里抱著一個男孩子,快步往這邊走。
他走得有點急,額頭的頭發(fā)被汗水打濕了。
他四下里掃視了一圈,到處尋人。
康琴心對司雀舫說:“你回頭看一下,是不是你等的人!
司雀舫果然回頭。
男人瞧見了他,抱著孩子就過來了。
他把孩子往司雀舫身邊一放,端起桌子上的茶猛灌了兩口,使勁擦汗:“熱死我了!”
司雀舫接著四五歲的男孩子:“愷哥哥,你出門辦事,還帶著天承?”
康琴心:“……”
愷哥哥,這是什么撒嬌的稱呼?
外人令人聞風喪膽的司二少,在家就是這么個畫風嗎?
不太正常啊。
康琴心總感覺自己都不太好了,好像窺見了什么大秘密。
“你一一與玉藻逛街去了,讓我?guī)е斐校业能囎痈袅藘蓷l街壞了,來不及修,只得抱著他走過來,累死我了!鳖亹饻喩砻昂,把一個文件袋遞給了司雀舫,“你要的東西!
他喊了侍者,讓侍者給他端一杯冰鎮(zhèn)酸梅湯。
侍者道:“少爺稍等!
顏愷這才看了眼對面的女孩子。
這女孩子小巧的臉,明眸皓齒,很是漂亮,甚至帶一點嬰兒般的稚氣,而眼睛卻又靈動,一看很聰明。
“你是琴心吧?”顏愷主動問。
康琴心微笑,不知道怎么稱呼他,沖他點頭:“是!
司雀舫的手,按在了顏愷帶過來的文件袋上,沒有打開。
他向康琴心介紹:“這是我表哥,顏愷,我們都叫他愷哥哥。你以后也這么叫。”
康琴心有點不習慣。
她很少對著外人撒嬌,除了是她小舅舅……
愷哥哥這種叫法,他們不覺得羞恥嗎?又不是小孩子了。
康琴心又留意到,司雀舫說他叫“顏愷”,是那個顏家嗎?
應該是,因為侍者叫他“少爺”,而不是先生。
這家餐廳,就是顏家太太開的。
“我經(jīng)常在報紙上看到你家銀行的消息,這一年鬧得挺熱鬧的,現(xiàn)在都處理好了嗎?”顏愷主動問。
顏天承不耐煩聽大人說話,跳下椅子自己去跑了。
顏愷忙讓兩名侍者去跟著他。
康琴心點頭:“托二少的福,已經(jīng)處理得差不多了,二少幫了很多的忙!
“你們年輕人談戀愛,都這么恭敬的嗎?”顏愷笑道,“你叫他二少做什么?”
康琴心臉微微一紅。
顏愷是給司雀舫送文件的,也沒什么要緊事,侍者端了杯冰鎮(zhèn)酸梅湯給他,他一口氣灌了大半杯,舒服嘆了口氣。
他還沒吃晚飯,道:“你們沒事,就先回去吧,我吃個飯再走。”
司雀舫也不客氣。
他站起身,又對康琴心招了招手:“我們就先走了!
他又揚了下手里的文件袋,“愷哥哥,多謝了!
“不客氣!鳖亹鸬。
兩人走出餐廳,上了汽車,康琴心才對司雀舫道:“你表哥還自己帶孩子?”
“可不是!彼救隔车溃八褍鹤雍屠掀女攲氊悾蛔约簬г趺葱?他平時不在新加坡的,一直在菲律賓駐扎,難得他回了一趟。”
“他給了你什么?”
“證據(jù)!彼救隔车。
“什么證據(jù)?”
“沈英豪販毒的證據(jù)。有了這個,我再去鞏固一下證據(jù)鏈,明天就派人去抓他!彼救隔澄⑿α讼,“這件事,終于可以告一段落了!
康琴心聽了,心頭直跳。
她急忙問:“這么順利?”
“愷哥哥親自查的,整個南洋的暗勢力,都逃不過顏家人的眼睛。我早就告訴你了,不要急,我會幫你的!彼救隔车。
康琴心:“……”
這也不是她的事,而是沈君蘭的事。
司雀舫放下了文件,突然湊近了她幾分:“你老實說,沈君蘭那廝,可有追求你?”
“胡說什么?”
“真沒有?”
“真沒有,他看上了我姐!笨登傩娜鐚嵉,“不是看上了我!
司雀舫這才放心。
但他沒有因此而坐正了身姿,反而順勢挪到了她這邊,抱住了她的肩膀:“那我就幫幫他,否則讓他被他叔叔吃了,我也懶得管!
司二少,就是這么恩怨分明。
康琴心忸怩了下。
她很不自在,司雀舫看懂了,松開了她,往旁邊退了退。
他只是握住了她的手。
康琴心沒有抽回來,任由他握著,心里想著沈家的事終于落定了,沈君蘭應該會很高興的。
要是沈家安寧了,他追求阿姐,阿姐會答應嗎?